楚揚霍地轉身,一把抓住柴慕容再次踢過來的右腳:“柴慕容,你有完沒完?要不是周伯求我來安慰你,哼,你以爲我願意來?”
掙扎了兩下無果後,柴慕容扭過頭:“鬆手!我是死是活不用你管,你老幾呀你?走,你這就走好了!”
不可理喻的臭女人。
楚揚在心裡恨恨的罵了一句,鬆手轉身向門口走去,在手剛抓到門柄時,卻聽到後面傳來了嚶嚶的哭泣聲。頓時,他那顆受太陽石感化的心,馬上就軟了。
唉,我這是怎麼了?楚揚有些煩躁的抓了一下頭髮,然後轉身走到牀前坐下,伸手拍着趴在枕頭上哭泣的柴慕容後背:“好了,你別哭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行吧?”
柴慕容身子扭了扭,哭的聲音更大了。
“我、我剛纔那樣說你,是關心你,是不想你爲了我酗酒。”楚揚期期艾艾的說:“雖說現在咱們已經離婚了,但我還是希望你過的快樂,誰要是敢再打你的主意,我還是會、會讓鬼車幹掉她。不管怎麼說,我們能夠走到今天也是一種緣份吧。好啦,你別哭了,我承認我對不起你還不行?”
柴慕容還是沒有說話,只知道嗚嗚咽咽的哭,雙肩一聳一聳的,很是傷心的樣子。
糾結呀,糾結。楚揚想到這個詞的時候,下意識的瞅了瞅手腕的那串糾結手鍊,忽然覺得自從佩戴了這玩意後,他的人就再也做不到心如止水了,總是輕易的被女人的淚水所打動。
要是擱在以前,別說柴慕容在這兒哭了,就算她想尋死,楚揚也肯定樂呵呵的替她拿上吊用的繩子、找裝有敵敵畏的瓶子了。
“別哭了好不好?瞧瞧你一個大董事長,卻在這兒哭鼻子,要是被別人知道了,肯定會笑話的……”
聽着楚揚在這兒和個娘們似的絮絮叨叨,柴慕容心裡嘆了口氣:唉,這傢伙絕對是個大男子主意,要想制伏他,強勢是行不通的,看來以後得裝出小女人的樣子來滿足他的保護欲才行。對這傢伙,淚水是不可缺少的有效武器……不過,書上說愛哭的女人老的快,不知道有沒有科學根據。
楚揚見自己的話好像始終沒有打動柴慕容,只好祭出最後一招法寶。
當你使出拉屎的勁都不能哄好一個女孩子時,你就告訴她:我該怎麼做,你才能開心?
這句話,是白眼狼顧明闖說的。很粗俗,當時還被楚揚嗤之以鼻過,但他卻把這一招牢牢的記在了心裡,並在此時說了出來:“柴慕容,我該怎麼做,你才能開、才能不哭了?”
這句話,就像是靈丹妙藥,一下子讓柴慕容停住了哭泣,話語清晰清晰的回答:“答應我一個條件。”
果然管用……還有她的淚水。楚揚問:“什麼條件?”
“這一輩子都不許去追秦朝。”
楚揚斷然回絕:“不行。如果不是爲了追求她,我早就和你過日子了。”
“那你告訴我你真正的實力,你是怎麼讓三大品牌汽車和那幾個車模來雲水集團討好的,包括你和鬼車之間的關係。”
楚揚沉吟了片刻,緩緩搖頭:“任何人都有一個不想別人知道的秘密,我也一樣。”
柴慕容哼了一聲翻身坐起,擦了擦眼角:“這不行那不行的,一看你就是沒誠意。”
“你讓我放棄追求秦朝,那是讓我放棄理想。你逼我回答第二個問題,那是試圖侵犯我的。”楚揚振振有詞的說:“一個人要是沒有了理想就是可恥的,一個人要是沒有了那就相當於出門不穿衣服,所以,你這兩個條件,我都不能答應。”
小樣的,還挺伶牙俐齒呢。柴慕容接着說:“那好,我再說最後一次,要是你還不答應的話,我就哭死給你看!”
楚揚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啊,一向高高在上的‘南慕容’什麼時候也學會小女孩慣用的法寶了?不過,要是周糖糖這樣純潔善良的女孩子說出這句話,還會讓人覺得楚楚可憐,一樣的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會讓我感覺到了矯揉做作呢?”
柴慕容伸手打開楚揚,這才說出了她的最終目的:“我要入股你的公司。”
“這句話纔是你最想說的吧?”楚揚一下就看穿了柴慕容的意圖,嘿嘿奸笑着坐在牀上:“我不會答應的。再換一個,比方你最恨的人是誰,我可以幫你找人把他砍了。”
“我最恨周舒涵了,我對她那樣信任,她爲了個臭男人就背叛了我!哼,今晚你把她砍了。”
“算我沒說剛纔那句話。”
柴慕容哼的一聲冷笑:“哼,楚揚,我真懷疑,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明明剛纔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的,可總是推三阻四的,這算什麼?”
楚揚眼皮一翻:“我要是答應你第三個條件的話,我的公司用不了多久,就會姓柴。或者說,被你徹底攪黃了。柴慕容,你別以爲我看不出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我雖然對你的身體構造不怎麼理解,但我卻知道你有一顆黑心。”
柴慕容嘿嘿一笑:“你想研究我的身體構造呀?這容易的很呀,現在就可以。”說着,作勢就要解開睡袍束帶,卻被楚揚一把抓住手:“得,你別裝模作樣了,我再考慮一下。”
“這還要考慮嗎?”柴慕容說:“我是一個有着經濟頭腦的商業精英,我的長處就是發現潛力股並在最合適的時候加大投資。而你呢,不但可以通過我不知道的途徑影響三大品牌汽車,還有神秘的鬼車在你身邊,你要是不發財纔是一個奇蹟呢。”
“所以,你就是我眼裡的潛力股,在你身上投資,絕對是個不錯的選擇。再說了,商人最看重的是什麼?當然是經濟效益了,要是把你公司攪黃了,那對我有什麼好處?還有就是,有周糖糖這樣的人幫你,我就算是想吞併你,可也得有機會啊。”
柴慕容說的有點道理,她入股可能就是爲了爭口氣。以後頂多防着她點,把公司股份的大頭攥在手裡,她也不可能翻起多大浪花的。
楚揚在心裡稍微盤算了一下,點點頭:“嗯,那好吧,我答應你入股,不過我不會給你太多的股份……咦,我看你怎麼笑的這樣奸詐,你不會給我下了什麼套吧?”
“唉,”柴慕容收起笑容,幽幽的嘆了口氣:“我這樣善良單純的女子,又怎麼可能有那麼多心機?”
楚揚掏出打火機,在手裡玩了個花:“善良和單純這兩個詞語,好像不和你搭邊吧?”
“那你說,我什麼時候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了?”柴慕容恨恨的說:“像你這樣的白眼狼還真是不多見了。是,在你離家出走的時候,我是給你出了些難題。但來到冀南後呢?我有過嗎?你出事的這些天,我人消瘦了多少?你眼睛不會是瞎了吧?爲了你,我都差點和花漫語火拼,你不會不知道吧?你說不願意和我過,我主動提出和你離婚。楚揚,你告訴我,我哪兒對不起你了?我是偷漢子了還是……”
“好了,算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可我也爲了你的安全操心不少吧?那麼咱們就算是扯平了。”
儘管楚揚覺得應該很討厭柴慕容,但卻不得不承認在她來到冀南後,的確沒有做過對不起自己的事,貌似都是自己和她過不去了。只好趕緊的轉移話題:“我答應你入股。”
“這還差不多,你個沒良心的東西。”
柴慕容說着從枕頭下面掏出兩張紙和一支筆:“喏,口說無憑,立字爲據。”
楚揚接過來:“我就知道這是你早就準備好的。”
這份合約很簡單,也很正式。
甲方(楚揚集團),乙方(雲水集團)。
乙方會根據甲方公司發展狀況投入相應的資金,最多不超過甲方總股份的10%。爲協助甲方發展,乙方會組織相應的技術團隊進駐甲方。甲方有權隨時辭掉乙方提供的技術團隊。
拿着這兩份合約仔細看了好幾遍,實在沒有看出哪兒不妥,楚揚這才狐疑的問:“就這樣簡單?”
簡單嗎?以後你就知道了!柴慕容心裡冷笑好幾聲,臉上卻如沐春風的:“楚大爺,我可不是一個貪心的女子,到時候你發財了,就賞我一口湯喝可以了。其實呢,要不是我咽不下被你甩了的這口氣,你就是求着我入股,我也懶得搭理你,雲水集團也不會缺你這點小錢花的。”
楚揚盯着柴慕容的眼睛,柴慕容回盯着他,帶着不甘認輸的倔犟。
兩個人就像是鬥雞那樣的看了兩三分種,最後以楚揚的眼神移到柴慕容的胸脯上,後者下意識的抱胸罵了句‘流氓’而告終。
“又不是沒見過沒嘗過的,有什麼金貴的……行,你別和我動手動腳的,我簽字。”實在沒有從這女人眼裡看出什麼陰謀來,楚揚拿起筆噌蹭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很正式的伸出右手:“從此之後,咱們就是生意上的夥伴了,願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強忍着陰謀得逞的興奮,柴慕容伸手重重的楚揚握了握手,把合同小心翼翼的縮進牀裡面的一個保險櫃裡後,說:“我們是不是喝一杯,慶祝一下?你放心吧,就喝一杯,意思意思而已。”
“這倒是人之常情。”楚揚彎腰拿起那個垃圾筐,剛想拿出那個酒瓶子看看裡面還有沒有酒,就聽到垃圾筐中的那個手機傳來一個很膩的聲音:“哎喲,楚揚啊楚揚,你上了柴慕容的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