搗亂?你覺得我來這兒就是搗亂的?虧了咱們還是好姐妹,我還大方的把老公讓給你。唉,你這話還真讓人傷心啊!”
柴慕容放下翹着的二郎腿,明明是低聲嘆了口氣,嘴角卻綻放出明媚笑容,她身子向後一仰,從一旁的沙發上摸起她的求職簡歷,動作很是瀟灑的扔在面前的茶几上:“嘿哦,我也覺得你肯定會來見我的。不過,再咱們正式談話之前,你最好是看看我的求職簡歷。”
花漫語緩緩的走到茶几前,瞥了一眼那份製作精美的求職簡歷,無聲的嗤笑一聲說:“除了我不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纔不尿褲子外,你其它的還有我不清楚的事?”
“有。”柴慕容也從沙發站了起來,和花漫語一樣的抱起膀子:“最起碼我現在的名字不叫柴慕容。”
“哦?”花漫語一歪下巴,饒有興趣的問:“你不叫柴慕容?那你叫什麼?”
“我的新名字,叫楚揚。”
大大的眼睛因爲笑而往下彎着,柴慕容身子微微前傾,看着花漫語緩聲說:“楚河漢界的楚、揚手說再見的揚,我叫楚揚,而不是柴慕容,這個名字,可是經過派出所戶籍科承認了的。”
“改了個名字叫楚揚……柴慕容,你還真有創意。”
在微微的楞了一下後,花漫語彎腰拿起那份求職簡歷,只看了一眼就放在了茶几上,然後走到沙發前坐下,右肘撐着沙發幫,右手託着下巴淡淡的說:“我不管你叫楚揚,還是叫柴慕容,甚至你叫狐狸精,我都不會覺得有什麼意外。我只想知道,依着你柴家大小姐的身份,放着雲水集團董事長的位子不坐,爲什麼要來這兒搗亂呢?”
“我不是來搗亂,而是來求職的。”
柴慕容在沙發的另一邊坐下,斜斜的轉過身子看着花漫語:“我改名字,就是爲了怕人家笑話我在你手底下打工,會讓柴家感到沒面子,正如我改變形象的道理一樣。而且,我也有把握擔任新藥廠中的任何一個職位。嘿嘿,花漫語,這點你總該承認吧?”
“你的能力我當然知道,雖說不能稱得上是經天緯地之才,但能將雲水集團折騰到效益日漸下滑的地步,也算是個人才了。”
小小的諷刺了柴慕容一把後,花漫語不等她反脣相譏,接着說道:“我承認,現在新藥廠迫切需要很多人才,可卻不需要你。”
柴慕容眉頭一皺:“不需要我?爲什麼?”
“不爲什麼。”花漫語斜着眼的看了她一眼,得意的說:“我是新藥廠的老總,有着用誰不用誰的權力。”
柴慕容毫不退讓的說:“但我要是非得在這兒幹呢?你還能把我趕出去?”
“呵呵,我還是第一次碰到你這樣的求職者。對,你說得很對,我還就是……”花漫語剛想‘我還就是不用你了,你能咋的?’時,卻又忽然改變了主意,問:“柴慕容,你真打算在這兒搗亂?”
“我再次重申兩個事實,希望你能記住。”
柴慕容伸出右手中指和食指,在花漫語眼前豎着:“第一,我不叫柴慕容,請叫我楚揚。第二,我來新藥廠參加應聘,不是來搗亂的,而是想借用這種方式來豐富一下我更加精彩的人生。”
“豐富一下你更加精彩的人生?哼哼,說得比唱得的還要好聽!好呀,看在以往的面子上,那我就滿足你這個小小的願望吧!”
花漫語低低的一笑,點頭說:“呵呵,既然你這樣固執,我要是再拒絕你的話,那倒是顯得我小氣了。”
柴慕容滿意的再次翹起了二郎腿,笑吟吟的說道:“這就對了嘛,假如你拒絕我的話,那就證明你在我面前根本沒有自信,生怕我會像你那樣的從我身邊挖走楚揚。”
“柴慕容……”
“請叫我楚揚。”
“行。”花漫語也翹起了二郎腿,腳尖一顛一顛的:“楚揚,我可以招聘你,但我卻不會對你另眼相看。”
“我知道你的意思。”柴慕容無所謂的說:“你是不是以本次只招聘低層管理者的藉口,讓我去你手下的手下做一個手下,藉此來發泄一下你對我心中的不滿?同時也讓我知難而退。”
“你倒是蠻聰明的。”
“哼,我聰明瞭一天半天了?你這點小把戲算什麼,我在來之前就想到了。好了,我也知道花總您是那種日理萬機的人,沒多少時間和我在這兒砸蛤蟆(冀南方言,扯淡的意思),你就說讓我什麼時候來上班,又是在哪個部門上班吧。”
柴慕容在很是乾脆的說出這些話時,心裡在想:切,要不是我老媽讓我故意來磨練一下,藉此來沖淡做錯事的愧疚,我只要一給楚老爺子打個電話,就算不讓我當老總,可也得給我個副總吧?
不過,就在柴慕容心中的這個想法才落下,她就從花漫語眼裡看出了戲虐,頓時心裡猛地一沉:靠,這花狐狸要變着法的折磨大官人了!
果然,花漫語再裝模作樣的閉眼考慮了一下後,才睜開眼的說:“楚揚,你也知道當前公司處於初建階段,各方面的人手都嚴重不足,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安排到讓你滿意的工作。我覺得吧,依着你的身份和長處……”
柴慕容擺手打斷花漫語的話:“行了行啦,花漫語你就別故作深沉了,你就實話告訴我,準備把我塞到哪兒就得了。”
“剛纔我不是說了嘛,現在新藥廠因爲是建設初期,生產所用的設備就這樣擺在場地裡,我還真不放心,要知道那些設備可是老值錢了。”
花漫語心裡很爽很爽的笑着,臉色卻是一本正經的:“我準備將你安排在新藥廠的保安處,做一名光榮的保安人員,跟着大家晚上值夜班看守那些設備,你覺得能不能勝任這份工作?”
“什麼!?”
花漫語的話音剛落,柴慕容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兔子那樣,騰地一聲從沙發上蹦了起來,眼裡全是憤慨的怒火:“花漫語,你、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竟然讓我去幹保安?!”
對大官人的惱羞成怒,花漫語報以淡淡一笑:“我現在正常的很,的確就是安排你去做個保安,而且還是專值夜班的保安!”
“你、你他媽的還真是個女人中的小人呀!我以前怎麼沒有看出來呢?竟然這樣好意思的整我,讓我和那些泥腿子一起去做保安!”柴慕容呆呆的望着花漫語,過了老大一會兒,才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
對大官人的爆粗口,花漫語表示無視,只是姿態非常有女人味兒的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說:“柴、楚揚啊,我可沒有強迫你去幹這個工作。你要是不願意乾的話,現在就可以走呀,出門後就可以看到樓梯,下了樓梯就是大廳,出了大廳左拐就是停車場。當然了,你也可以給楚老爺子或者我老公打個電話,只要他們說讓我照顧們,我肯定會照顧你的。要不……你就給我做秘書,怎麼樣?”
“誰稀罕給你做秘書!”柴慕容在罵過花漫語後,心中的氣兒也慢慢的小了,同時也知道人家這是變着法的向外踹她呢。
想明白了這點後,柴慕容的怒氣完全消失了,臉蛋上再次有了笑的模樣:“不就是做個保安嘛,行,我答應了。俗話說得好,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我估計我去了後,那幫保安肯定會更加熱愛本職工作的。”
“哦?你還真答應了?”
花漫語一楞:“柴慕容,你這樣處心積慮的非要到這兒來,究竟是打什麼鬼主意?你先別急着回答,我先警告你,你要是把我惹急了,我可會讓你後悔的不行不行的。”
“我可親可敬的花總啊,你不用拿這種話來恐嚇我,我既然敢來,就不怕。嗯,請你以後叫我楚揚。”
再次糾正了花漫語言語中的錯誤後,柴慕容洋洋得意的說:“只不過,我有個小疑問想知道。”
“說。”
“你爲什麼要讓我去當保安?”
“因爲你身邊有保鏢。”花漫語淡淡的回答:“我就不相信,你辭去董事長職務後,身邊會沒有保鏢。”
“哦,我明白了,你果然是女人中的小人。”
柴慕容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你算定我只要一干了保安,那麼我在工作時,凌星他們就得跟着我。這樣一來的話,就合着你雖然只僱傭了我一個人,實際上卻是很多人。”
花漫語笑眯眯的說:“咦,看不出啊,你現在變聰明瞭很多啊,難道是理髮了的緣故?”
強壓着對花漫語那高聳的胸膛狠狠踹一腳的衝動,柴慕容笑笑卻沒有說什麼。
“好啦,你要是願意的話,那麼後天就可以來上班了。你放心吧,你來這兒找工作的事,我會對下面下達封口令的。”
“嗯,我的確不想讓別人知道。”柴慕容用白嫩如蔥白的纖指點着自己的下巴:“哦,對了,你也不許告訴你那個未婚夫。”
“你就是想我告訴他,我也不會聽你的,這點你可以放心,我可不想他知道有人處心積慮的來新藥廠要對付他。”
說着,花漫語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我還有許多工作要做,到時候恐怕不能親自爲你接風了,到時候你找張洪源,讓他送你到新藥廠再找保安處長孫斌就可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