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顧明闖走上樓梯後,楚揚擡頭就看到了站在二樓走廊處的胡力。
他腳步微微頓了一下,隨即一步邁上三個臺階,閉着眼深情的展開雙臂……等了片刻睜眼再看時,卻見胡力這小子眼裡閃着光的,微笑着對他伸出手後說:“哥沒有擁抱男人的賤毛病。”
楚揚笑笑,伸手和他握住右手,不等他再說什麼,卻猛地向懷裡一拽,胡力那最多也就是一百一十斤的身子,就被他摟在了懷裡。
胡力雙手拍了拍楚揚的後背,低聲說:“能夠看到你回來,感覺真好!”
楚揚無比動情的說:“我也是這種感覺。”
“一年多之前,我曾經替你老婆付給OF平臺一千一百萬美金,這下,你總該還我了吧?實在拿不出的話,先給利息也行啊。”
“草,原來你是爲這事而感到很好!”楚揚罵了一句然後將他推開,然後在他肩頭砸了一拳。
“別在這兒墨跡了,快去三樓!今晚我們要不醉不睡!”顧明闖呵呵的笑着走過來,再次摟住楚揚的脖子,當先向樓梯走去。
胡力看着臉色好了很多很多的商離歌,大着膽子的開了句玩笑:“呵呵,看你今天比以往漂亮了許多。”
“哦?是嘛,那你看着我到底哪兒比以前漂亮了呢?”商離歌伸出舌尖舔了下嘴角,只有在揍人時纔會抱着膀子的動作,嚇得胡力趕緊連連擺手,快步向楚揚他們追了過去。
等胡力消失在樓梯拐角後,商離歌才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喃喃的說:“怕什麼呢,你又沒說錯……”
……
周玉如直到今天,總共和楚揚見了四次面,但她一生的改變卻是因爲這個男人。
就是因爲她一年多之前的無知,才被楚玄武從一個高高在上的著名影星,發配到富麗堂皇大酒店當了個包廂公主。
也就是在富麗堂皇,她遇到了顧明闖,並從此收斂了出人頭地夢想,安心的隨他來冀南過日子。
雖說現在周玉如的生活無法和她當影星時那樣精彩,但她卻很知足,因爲她有了一個真心喜歡她的男人,有了一份安定的生活和不錯的事業。
現在她不但是城南夜總會的總經理,而且還在不遠處的步行街上開了一家珠寶店:週記珠寶店。
當然了,周玉如之所以開珠寶店,都是爲了洗白顧大老闆手中那些帶着血腥味兒的真金白銀……
等楚揚等人來到顧大老闆的辦公室時,周玉如已經很麻利的在茶几上擺好了幾盤切好了的熟食。
“楚、楚三太子,您好。”啓開兩瓶白酒後,周玉如雙手放在小腹前,對望着她的楚揚微微彎腰,臉上帶着一絲怯怯的表情。
沒辦法,儘管她早就聽顧明闖說過楚揚是他的鐵哥們,但在她的內心中,楚某人依舊是那個可以左右她幸福生活的三太子。見到他時會露怯,這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兒了。
楚揚微微一笑,對着身後的商離歌伸出手。
商離歌從口袋中摸出一個紅色的首飾盒,放在了他手上。
先咳嗽一聲醞釀了一下情緒後,楚揚才雙手捧着大紅色的首飾盒,對周玉如說:“你既然是我哥們的媳婦兒,那就是我楚揚的媳……親人!所以呢,以後不要再叫我什麼三太子不三太子的了。就看在我比顧明闖大幾個月的面子上,喊我哥好了……”
草,你既然知道玉如得喊你哥,那你還好意思的調戲她,什麼人呀你……站在楚揚身後的顧明闖,用鄙視的目光瞪了他一眼。
在華夏,如果問有多少女孩子原意喊楚家三太子‘哥’,恐怕沒有八千萬也得有五千萬。
由此可以看出,楚某人那風頭是相當的強勁呀(當然了,這一切絕不是因爲他長得有點小帥,而是因爲他是楚家三太子的身份)。
所以嘛,當週玉如聽楚揚說可以喊他哥後,她馬上就受寵若驚的連連擺手:“不、不!三太子,這怎麼可以?”
“沒啥不可以的,他是我哥們,你是我媳婦,你要是再喊他什麼狗屁三太子,那不是寒磣我嗎?”不等楚揚說話,顧明闖就代勞了。
楚揚點點頭:“是呀,我都說了嘛,從你和明闖結婚的那一天起,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呵呵,剛纔在下面之所以和你開玩笑,就是想試一下顧明闖對你在乎不在乎,結果嘛,很讓我滿意。哦,還有就是,我沒有趕上你們的婚禮。但我今天特意帶來了一款從法國買的最新樣式的珍珠項鍊,算是彌補那天沒來參加婚禮的遺憾吧,希望你能喜歡!”
等楚某人唧唧歪歪的說完這些話後,周玉如這纔想起楚揚還捧着一件什麼東西呢,連忙雙手接了過來……隨即臉上一楞,接着笑面如花的低聲說道:“謝謝三……哥,我、我很喜歡你從法國買來的禮物。”
楚某人昂首挺胸的擡頭,看樣子很享受周玉如喊他哥,很裝逼的嗯了一聲說:“嗯,既然喜歡就好。雖說這玩意值不了幾個錢,但這也代表我祝福你們倆白頭到老早生貴子的誠意不是?”
“是、是,那,哥你們幾個先喝着,我再去外面弄點菜。”周玉如強忍着笑的再次看了一眼那個紅色首飾盒,點頭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就快步走出了房間。
雙手互相搓了搓,楚揚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用讚歎的口氣對臉上好像有鄙視表情的顧明闖說:“我說老八呀,弟妹被你調教的大有賢妻良母之勢呀。不過我覺得吧,你不該讓她呆在夜總會,該給她一個她自己喜歡的事業……哎,我說你們都怎麼了?爲什麼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有說錯話的地方?”
商離歌擡手掩了一下嘴巴,強忍着笑意的輕輕搖頭說:“沒有啊,你怎麼可能說錯話呢?你不但沒說錯,而且說的還非常的對……老八,我聽說你媳婦除了幫你打理夜總會外,還在外面開了一家店?”
顧明闖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將煙盒扔在桌子上:“是呀,是開了一家店。”
楚揚忽然感覺哪個地方好像不對勁,連忙問:“開了傢什麼店?”
“專門賣珍珠項鍊呀,翡翠首飾呀的珠寶店。”胡力把話接了過去。
商離歌接着低聲說:“剛纔我給你的那串珍珠項鍊,就是咱們在來時的路上,從老八媳婦開的那家珠寶店買的。”
楚某人一下子愣住,半晌後才瞪着眼的對商離歌嚷道:“好呀你,竟然胳膊肘向外扭,明知道那家店是老八媳婦開的,可剛纔在我吹牛時卻不提醒我……看我回去後該怎麼收拾你!”
胡力用很曖昧的目光看了一眼迅速低頭的商九兒,哈哈的笑着說:“沒事的,反正吹牛也不納稅。”
……
同一時間的島國,北海道。
就在楚揚和顧明闖胡力等人感慨萬千的敘舊時,南詔戲雪卻獨自坐在臥室的榻榻米上發呆。
本來依着她的計劃,此時應該抵達了華夏冀南,協助她那個華夏繼父大人開創註定輝煌無限的商業帝國,但因爲宮內廳的一個電話,使她不得不暫時推遲了前往華夏的時間。
那天接到宮內廳的電話後,南詔戲雪和那夜璀璨簡單的說了幾句後,馬上就乘坐飛機趕去了東京。
在前往東京的路上,南詔戲雪就一直在琢磨:島國天皇的次子,藤原太子爲什麼要召見她。
雖說那夜璀璨身上還‘殘留’着百分之五六七八十的島國皇室血統,但到了南詔戲雪這一帶,因爲島國第一美女委身下嫁南詔康泰,不可避免的就造成了皇室血統的更大不純……
可以這樣說吧,現在的南詔戲雪在理論上,勉強算是屬於皇室外流人員。
但要是按照基因學來講,她和島國皇室的關係,已經到了八杆子打不着的地步。要不然,爲什麼在那夜璀璨失蹤的這一年中,皇室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明?
帶着這個疑問,南詔戲雪見到了藤原太子。
藤原太子,今年二十八歲,去年剛從美國的哈佛大學畢業。
除了繼承皇室人員身高不過一米六三的‘優點’外,他本人長得絕對算得上是溫文爾雅,讓人感覺他不像是個啥太子,反而更像是一個教書匠。
至於藤原太子爲什麼要召見南詔戲雪、他們在見面後交談的半小時中又是說了些什麼,除了兩個當事人外,誰都不知道。
其中就包括那夜璀璨。
那夜璀璨雖然不知道藤原太子找她女兒所爲何事,但她卻看到女兒自從回來後,眉宇間就帶有了濃濃的憂鬱,並且不論她怎麼詢問,女兒就是不肯說出事情的原委。
對女兒的性格很瞭解的那夜璀璨,很明白她這樣的表現,就是在做着什麼艱難的抉擇。
身爲人母,那夜璀璨自然有責任和有義務幫助女兒指點迷津,於是她在今天第七次走進了南詔戲雪戲雪的臥室。
還沒有等那夜璀璨考慮好該說什麼話,坐在牀上抱着屈起的雙膝的南詔戲雪,說話了:“媽,皇室的藤原太子,讓我嫁給他。”
“什麼?”
那夜璀璨一愣之下,隨即反應了過來,趕忙快步走了過去,跪下後擡手輕輕撫摸着女兒的髮絲:“戲雪,你是說藤原太子這次招你去東京,就是爲了想讓你嫁給他?”
“嗯。”
長長的眼睫毛蝴蝶那樣的忽閃了一下,南詔戲雪嗯了一聲,算是證明那夜璀璨並沒有聽錯:“大家都不知道你還在人世……所以他們直接找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