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纔等人在進來會議室後,也都看到了謝妖瞳所坐的位置。
同南詔戲雪和葉初晴那樣,他們也是齊刷刷的愣了一下:她怎麼坐在那兒了?
不過,這些人納悶歸納悶,但卻沒有說什麼,只是在看到南詔戲雪倆人都坐在桌子中央的椅子上後,都很自覺的坐在了她們倆人的下首。
其實嚴格的說來,除了葉初晴、南詔戲雪、北宮錯等寥寥幾個人外,不管是孫斌還是赫拉天后,都沒有資格坐在這兒,別忘了這可是瑪雅新城的高層會議室,是取得重大決策的地方。
但今天卻沒有人在乎這些,每個人都有進來坐下的理由,甚至連赫拉天后和赫斯提亞都有着充分的理由:當初蘇珊(宙斯王)和你一起走的,但現在你卻一個人回來了,那麼她呢?
在衆人坐下後,楚揚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低着頭叼着煙的故作深沉。
衆人也沒有說話的,就這樣乾坐着。
等安排好外圍警哨的肖紀中,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後,會議室內的人數就達到了十幾個。
“肖少校,外面走廊中還有人要進來嗎?”
楚揚等肖紀中挨着孫斌坐在靠近門口最近的椅子上後,纔拿下叼在嘴角的香菸。
肖紀中馬上就站了起來:“報告揚哥,外面除了會議室的幾個工作人員外,就再也沒有誰了。”
“嗯,坐下吧。”讓肖紀中坐下後,楚揚雙手按在桌面上,慢慢的站了起來。
要來菜了……看到楚揚按着桌面的站起來後,葉初晴等人心中同時嘀咕了一句,隨即垂下了眼簾。
臉上帶着‘運籌帷幄’神態的楚某人,先用抱歉的眼神看了一眼北宮錯後,這才重新換上一種‘鷹視狼顧’的犀利眼神,緩緩掃視着會議桌兩旁的人,動作很慢,很仔細。
除了北宮錯、謝妖瞳、赫斯提亞等幾個人之外,不管是葉初晴還是孫斌,這些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子無形的壓力,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在楚揚掃視的過程中,會議室中的空氣彷彿凝固了那樣,讓人感到很不舒服。
等看完最後一個人(低着腦袋的李金才)後,楚揚才緩緩的問葉初晴:“柴慕容和花漫語呢,她們爲什麼沒有到場?”
對楚揚這句看似很隨意的問話,心情緊張的葉初晴,條件反射般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報告……柴董在幾天之前,就已經‘閉關’不見人了。而花漫語,則在你來之前意外受了傷,現正在醫院病房中。”
……
來到新城最後一道關卡前時,楚揚就沒有看到柴慕容和花漫語,但他當時也沒有多想什麼,還以爲那倆娘們不敢來見他呢。
實際上,就算柴慕容她們在,他也不會讓謝妖瞳停車的。
楚揚本打算,把這些人都集中在會議室後,他老人家先用犀利的眼神,營造出一股子威嚴氣勢,等這些人心中都噗通噗通的打鼓後,他才猛地一拍桌子,臉上帶着痛心疾首的表情,厲聲喝出他想好的那些臺詞:你們這些人啊,簡直是太讓我失望了!啊?我才走了多久啊,就出了這麼多的大事兒,搞得老子是這樣被動!啊?你說我還怎麼放心把新城交給你們啊!唉,你們簡直是太讓我失望了,太失望了!
可是,楚揚真沒想到,柴慕容和花漫語兩個‘罪魁禍首’,卻一個‘閉關’,一個受傷跑去醫院躺着了!
按說在聽到花漫語受傷後,楚揚作爲人家她兒子的老爸,理所當然的表示一下關心纔對。
不過,楚揚纔不會這樣做呢,因爲他一下子就猜到了:花漫語又不是那種每天拎着灰桶搞建築的民工,又不是葉初晴這樣指望武力的和平使者,新城更沒有遭到天網等人的襲擊,她身邊肯定會有人貼身保護,她能受什麼傷啊?她這樣做,就是在隨便找個理由躲避他罷了!
至於那個柴慕容……哼哼,閉關?我草,也虧她想出這個名堂來,真是讓人懷疑那個妞兒在得了絕症後,是不是智商也下降了!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這兩個主要的‘罪魁禍首’既然不在場,那麼楚揚就根本無法按照他心中所想的套路,來發脾氣立威!
這真是一件很讓人鬱悶的事兒,好比一個色狼在撲倒一個美女、解開腰帶後才發現原來是個人x妖那樣,心裡就別提多沒勁了。
心中憋着一口悶氣的人,心情肯定不咋樣,總想找個機會發x泄一下,楚揚就是這樣。
可關鍵問題是:不管是葉初晴、南詔戲雪,還是孫斌、李金才,這些人都大氣也不敢喘一口的在那兒低着個腦袋,楚揚就算是想發出這口悶氣,也找到瀉火點啊。
“嘛的,我該怎麼進行下去呢,怎麼就沒有個出來配合一下的?”
楚某人心中罵了一聲,準備深呼吸幾下,讓這口悶氣從內部消化時,那個自以爲沒她啥事的謝姐姐,這時候卻悠然自得的掏出了一面小鏡子,擡起左手撩起了鬢角的髮絲。
“總算是找到發火的藉口了!
楚某人看到謝妖瞳這樣‘好整以暇’後,心中大喜,忽地一下擡起了手:啪!
楚揚狠狠的在拍了一下桌子後,對着謝妖瞳就吼道:“這兒是會議室,不是讓你展現自我的舞臺!你要是照鏡子的話,給我滾出去!!”
“啊!”正在對着鏡子臭美的謝妖瞳手,被楚揚的這猛地一拍桌子,給嚇得右手一哆嗦,鏡子就掉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在此時顯得格外悅耳。
包括北宮錯在內的人,在楚揚猛地一拍桌子後,都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覺得謝妖瞳真是倒黴,怎麼會在這時候搞這些呢,這不是故意向槍口上撞,故意讓楚揚找到合適的爆發點啊。
“我、我只是覺得我的頭髮……”在一片死寂中,謝妖瞳慢慢的站了起來,耷拉着個腦袋,誰也看不清她臉上是什麼神色。
“你只是覺得什麼,是不是覺得在這兒顯擺很好玩啊?哼!”楚揚重重的哼了一聲,隨即吐出一口濁氣,坐了下來。
瞥見楚揚坐下後,謝妖瞳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你感覺好受些了沒有?要是覺得還很煩躁的話,那就大聲罵我一頓好了。”
原來她這是故意的,故意讓我心中的邪火發泄出來……看了一眼眼裡帶着笑意的謝妖瞳,楚揚沒好氣的淡淡說道:“坐下來吧。”
“哦。”謝妖瞳輕輕吐了一下舌頭,隨即洋洋得意的坐了下來:爲了讓這小子發泄出那股邪火,老孃方纔的表演還算逼真吧?只是可惜了我那個小鏡子。嘿嘿,不過這也值了,最起碼這樣別人也輕易看不出我這是故意的。
切,還以爲別人看不出你這是故意討好楚揚啊?唉,我真是個傻呼呼,剛纔爲什麼沒有想到這樣做呢,看來這就是成熟女人的優點啊,總能適當的抓住機會,玩不要臉來取悅男人……南詔戲雪和葉初晴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懊悔。
經過謝妖瞳這一打岔後,會議室中的氣氛,有了明顯的緩和現象,衆人也都悄悄的鬆了口氣,同時也認識到了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不管楚揚方纔拍桌子是裝比,還是真的生氣,但毫無疑問的是,他用這種方式告訴了在坐的,他纔是瑪雅新城真正的主人!
不管是柴慕容,還是花漫語,別看她們平時在新城高高在上的,但在楚揚真發脾氣後,她們都得統統的靠邊站。
楚揚可以寵着這些女人,甚至也很犯賤的甘受她們的欺負,總是讓人覺得他活的太窩囊……但是,在一些重大問題上,他絕不會任由女人牽着他的鼻子走,誰也不行。
等謝妖瞳坐下後,楚揚身子稍微後仰,望着距離門口的孫斌和李金才:“你們誰給我說說,是誰指使你們去做那件事的?”
楚揚所說的那件事,就是指韓放遭到暗算事件。
雖說這件事已經算是平安結束了,但楚揚還是得在這兒把這件事搞清楚,尤其是到底是誰出的主意,要把這倆心腹給滅了。
孫斌和李金才,趕緊的站了起來,倆人對望了一眼,都擡手開始撓後腦勺。
其實楚揚早就猜出韓放事件是花漫語一手操辦的了,但現在是個講究證據的年代,怎麼着也得讓當事人親口證實之後纔算的。
看到孫斌和李金才撓後腦勺的動作後,楚揚就皺起眉頭,剛想說‘你們腦袋後面癢癢嗎?’時,葉初晴卻忽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衆人的目光,一下子就看向了葉初晴。
臉色有些微微漲紅的葉初晴,咬了下嘴脣後大聲的說道:“楚揚,這件事和別人無關的!從頭至尾都是我在主事,是我看着韓放不順眼,這才安排他們去暗算韓放,在事件升級後,又是我讓北宮錯出頭(滅口)的。楚揚,你不要怪任何人,要怪就只怪我一個人好啦!”
葉初晴在說話時,臉上就帶着視死如歸的樣子。
而且在把這些話說完後,她還故意的挺了一下胸膛,大有‘要殺要剮隨你便,老孃我要是皺一皺眉頭就是你養的!’的豪氣。
葉初晴以爲,她在說完這些話後,楚揚肯定會氣的一拍桌子,不是站起來對她破口大罵,就是或許拿起桌面上的打火機,對着她狠狠的砸過來!
但是,讓葉初晴感到很納悶的是,楚揚根本沒有罵她,更沒有拿打火機砸她,只是斜着眼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