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嬌笑的牽着寧萱芷的手來到聖上的跟前,她嬌喘着氣,撒嬌的靠在寧萱芷身上。“臣妾真是老了,才跳了這麼一會就氣喘吁吁,聖上,你可要多多賞賜我們的萱芷呀,她的舞技,臣妾可是自嘆不如。”
寧萱芷只感到自己被人推了一把,跌跌撞撞衝向了前面臺階,眼瞅着就要出醜,忽然面前閃過黑影,她被一雙有禮的臂膀給接住。擡起頭,一雙黑的深沉的眼眸正含情脈脈的盯着她,寧萱芷慌亂之際連忙下跪。“臣女冒失,請三皇子贖罪!”
三皇子衛青勾起嘴角,他等寧萱芷站穩之後,才走回自己的位置,冷傲的氣息蓋過了她的尷尬,寧萱芷跪拜在地上叩拜請安。
聖上盯着寧萱芷半響,心底多少還是有那麼半點的不捨,他揚起眉大肆的封賞,寧萱芷不推脫的承接下來,退到寧恆遠身邊坐下。
寧萱芷低垂着眼眸,紅脣不由自主上翹起來。心中暗自匪夷起來,這些人的眼睛都有問題嗎?她臉上那麼長的一道疤都沒有看到?
聖上讓樂師退下,宮女送來茶點,賢妃端坐在跟前她,羞紅的臉上抹上一層莊嚴之情。“今日我將兩位招進宮內,一來是想跟寧大人商討下大婚的日子,二來,聽聞二小姐這幾日身體不適,爲了日後龍子的考量,我安排的了御醫爲其診脈。”
寧萱芷與寧恆遠起身拜謝落座。
茶過三巡,御醫入殿,緊隨其後的還有兩個老宮女,頭髮花白,一臉的莊嚴肅穆。
賢妃握起聖上的手,她看來他一眼說道:“這兩位曾是太后身邊的姑姑,二小姐大可放心跟着御醫去太醫院。”
寧萱芷走出位置,跪倒在大殿中間,謝恩之後,跟着兩位姑姑邁出絮芳殿。
寧恆遠獨坐大殿上,顯得有些拘束。王貴的話再次響徹耳邊,這次入宮說是商討大婚的日子,實際是想測探寧萱芷。
外界傳言寧萱芷曾有一名心意的男子,爲了辯明真身才會除此下詔。對此寧恆遠絕對有信心,所以他正襟危坐在,臉色絲毫不變。聖上問什麼答什麼,靜如止水的他令賢妃感到無趣。
私下輕輕踹了聖上一腳,站起身裝出勞累的樣子先行告退。
聖上攜帶寧恆遠前往書院,年後大典上,突厥進貢送上了一對羊脂玉的玉環謎扣,至今爲止也不曾有人破解。
三皇子被邀請一同千萬,在中途衛青以鬧肚子爲由離開,他輾轉來到太醫院。一大早被母后叫入殿中,還當是有什麼大事,結果只是來陪父皇喝酒,心中是與百萬個不願意,可當看到寧萱芷的那一刻,他茫然起來。
寧萱芷已經許配給太子衛恆,今日邀請入宮,商量大婚之日也該是在鳳鸞殿,爲何來了絮芳殿?
衛青摸不透母后的用意,在殿上他一直暗中觀察着寧萱芷,精緻的臉上那到一指長的傷疤很難叫人不去留意。直到母后說明用意後,他不由哀嘆一聲。
太醫院位於皇宮的西北角,獨立的院落中種植大片的草藥,有專人的花匠打理,一踏進院子就能聞到濃濃的藥草香。
醫官身着白服,袖口與衣領處都用藍線鉤花,使白服看
起來不會太過單調。
進入太醫院,寧萱芷從同一的白服上找到了細微的變化,白服並未差異,不過戴在頭上官帽就有所不同,帽子上的墜飾方圓大小各不同。
站在廂房外,寧萱芷細細數着院子裡的人,二十來人有十多個人官帽上用的頑石墜飾,有三個用的是銀器,有一個用的是黃玉,根據墜飾材質不同,大約也能猜出這些人的官階。
兩位姑姑讓寧萱芷在外面等着,自己跨入房內,許久不賤人出來,寧萱芷嚇到院子裡四處走動。
突然一雙道靴出現在跟前,寧萱芷擡起頭,黑袍白底黑鬍子的道士出現在跟前。
“二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寧萱芷後退一步朝着面前的 道士行禮。“臣女見過道長!”
吳西子摸着自己的鬍子,一雙三角眼上下打量起寧萱芷,上揚的嘴角哈哈笑出聲。“二小姐容光煥發,近日必定有好事發生。只是這右頰有傷,好事遇挫難成大器啊!”
“承道長吉言!”
寧萱芷拜過吳西子之後走回原來廂房,背對着他站立。
吳西子深深注視着寧萱芷的背影,與自己的徒兒跨出太醫院。
第二次見吳西子,雖然知道他是小叔的同門,也曾與清兒爲伍,理應不是什麼惡人,可見了依舊汗毛倒數,打從心底裡害怕這個人。
寧萱芷深吸了一口氣,當今天下知道她秘密的只要小叔和清兒,不知道這個吳西子是不是也已經看透,第一次見面便跟她提及陰陽人,還提到自己身邊會出現這樣的窮兇之惡,到底是在告誡自己,還是提點自己,實在是猜不透此人的用意。
“蓮郡主,請入內。”
屋裡傳來的唱和聲,兩個宮女掀起簾子請寧萱芷入內。
或許是院子裡常年種植藥材的關係,即便是隔着一道牆,屋內的空氣中依稀帶着藥味。
對嗅覺異常靈敏的寧萱芷剛跨入房內,便皺起了眉頭。
偌大的屋子裡煙霧繚繞,空氣中雖有藥味彌蓋,但改不了這獨有的曼陀羅香味。
曼陀羅花中毒,它的豔麗讓人流連忘返,它的毒卻叫人迴天無術。
當下有了警覺,寧萱芷心中默唸口訣,提起一口氣護住心脈朝着屋內走去。
兩位姑姑分別站在一張牀的兩頭,牀的一側擺着櫃子,放着各色各樣的器具,寧萱芷看不出這些東西的作用,在牀頭的另一側放在一盆熱水,毛巾架上掛着好幾塊輕薄的白布。
在牀位,寧萱芷留意到了香爐,它被放在角落,若不是有些許煙霧冒起,根本就不會被人發現。
屋內擺放香爐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爲何要這般藏起來,焚燒的曼陀羅使之散發香味,雖然香氣有毒,但在這偌大空間下這點毒氣根本不會致人於死地。
寧萱芷擡起頭望着兩位肅穆的姑姑,輕啓雙脣剛要說話,耳邊傳來低語。“不要說話,照着她們的吩咐做。”
熟悉的聲音,清晰的字眼彷彿就在身邊!
寧萱芷強壓下心頭的激動,她咬着瞪視着她們。
“請二小姐
褪去衣服躺在這張牀上。”
清冷的雙目中閃過一絲被凌辱的氣憤,如果不是剛纔有人密語提醒,此刻恐怕她已經出言不遜。
寧萱芷一件件褪去身上的衣物,當着兩位姑姑的面赤條條的躺在了牀上,她至始至終都咬着紅脣不曾發出半點聲響。
兩位姑姑一人一頭對立而站。寧萱芷閉上眼聽天由命。
站在寧萱芷頭部處的姑姑上前,雙手扣住她的手腕,察覺到她的掙動後,鬆開手,走到一邊,從架子上拿起一塊白布浸入水裡,等白布被水浸透之後,拿起走回寧萱芷的面前,毫不猶豫的改在了她的臉上。
寧萱芷猛然想起這些白布的作用,她奮力起身想要逃跑,被姑姑一把推到在牀上,力大無比的雙臂強壓在她的手腕上,第二塊白布壓了上來。
“蓮郡主想活命就停止掙扎,娘娘吩咐了,郡主生性頑劣,要是不予以配合論欺君處置。”
寧萱芷腦袋一片空白,隨着她每一口的呼吸,都感到像是在死亡邊緣走上一朝似得,被水浸溼的白布一層層疊加好比是千金巨石壓下,蓋住了口鼻難以呼吸。
賢妃爲何要殺她?
寧萱芷放棄掙扎,她躺倒在牀上像個斷了線的木偶任由兩個嬤嬤擺弄。
當自己被人探究的時候,寧萱芷連死的心都有了。憤怒與羞恥相互交融,雙手握成拳,指甲刺入肌膚的疼讓她永生記住今日的恥辱。
兩個姑姑一番探究之後,才放開寧萱芷,被解開的白布下,滿臉溼漉漉,傷口忽然奇癢難忍,寧萱芷纔想起清風的叮囑。
傷口不能遇水,這可如何是好?
寧萱芷跳下牀,尋找自己的衣物,才發現已經被那兩個姑姑帶走,她根本就無法離開此處。
“別動!”
寧萱芷心頭一震,她蹲下身護住了自己的身體!
“你身後的櫃子裡有毯子,你裹上身子。”
寧萱芷聽聞之後回頭一看果然在牆邊有個櫃子,她翻出一條毯子裹在身上,蹲守在角落裡。
一道黑影從頭頂落下,一身黑衣黑褲與暗夜相容的雙眸在掃過寧萱芷裸露在毯子外的香肩時,眸子更爲暗沉起來。
寧萱芷咬着脣,他是從房頂下來,那麼剛纔一定是都看到了!想到這裡,心口猶如小鹿一般亂撞,臉不由潮紅起來。
秦諸勾起嘴角,明知這個時候不是調戲的時機,可看到寧萱芷的模樣又忍不住想要戲弄一番。
“二小姐,你的臉怎麼那麼紅?該不會是在想什麼有趣的事吧!”
寧萱芷猛地仰起頭,清冷的眸子閃過一絲怒氣,她張了張嘴剛要說話,一根手指壓了上來。“別說話!”
雙手勾向寧萱芷腦後,扣住毛毯用力一抽,將美人牢牢的包裹在毛毯裡,靠近她的耳邊小聲的說道:“看起來乾癟的很,想不到裡面挺有料!”
“該死的混蛋,你說什麼?”
“噓!不要再說話,空氣有毒,你這身子骨抵不住!”
“撒謊,有毒,怎麼不毒死你!”
“我皮厚肉糙,不怕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