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瀾笛把手中的咖啡杯重重的擱在桌上“什麼!你是這樣嫁他的?”
她本以爲孟小夢是她熟悉的人中,人生最富有夢幻色彩的,誰知道卻是最富有戲劇色彩的。
孟小夢點點頭,用拇指摩擦着無名指上價值不菲的鑽戒,連這戒指的尺寸也是恰巧合適。
孟小夢,白瀾笛自小的閨蜜。高中畢業後舉家遷到了馬來西亞,可是兩人之間依舊經常聯繫。兩年前,孟小夢告訴白瀾笛她結婚了,對方家境殷實,丈夫對她也不錯。白瀾笛沒辦法趕去參加閨蜜的婚禮,不過從孟小夢發回的照片來看,她覺得孟小夢過的應該不賴。
直到上個月,孟小夢的先生因爲工作原因迴歸我大天朝發展,孟小夢就跟着一併回來了。這時白瀾笛才知道,孟小夢哪裡是過的不賴,那是相當的不賴!
靈城東頭有一片鬱鬱蔥蔥的人造森林,森林裡零星點點的藏着一幢幢別緻的複式小洋房。孟小夢的新家就安在那裡,名符其實的豪宅。孟小夢是名符其實的森女。這幾天孟小夢先生出差,孟小夢便邀白瀾笛過來陪她小住幾天,白瀾笛簡直是求之不得,打上小包袱就跑過來蹭住。當然,不忘給人家提上一把爛熟的香蕉,當做上門禮。
站在孟小夢臥室的弧形觀景臺前,遙望小區內的人造森林和湖泊,遠遠的能看到一株長得像團蘑菇雲的巨大榕樹,時不時的就有幾隻叫不出名字的鳥雀從樹冠裡飛出飛進。
白瀾笛能幻想到,在某個溼潤的清晨,孟小夢穿着衣袂飄飄、長至腳裸的白裙,頭戴花冠,與先生繞着大榕樹玩你追我敢的小遊戲。歡笑聲灑滿整個樹林,那該是多麼美妙的事情。白瀾笛把自己的老臉貼在玻璃窗上說“好羨慕你,這簡直是修身養性,養老度假的最佳棲息地。姑娘,你好福氣啊。”
孟小夢端着咖啡進來,“這個不算什麼,大馬那邊的主家纔好。雖然是一大家子十幾口住在一起,可是一點都不覺得擁擠。就像我們小時候在電視上看到的莊園那個樣子。”
白瀾笛嚥了咽口水,高貴的莊園女主人和爲生計奔波勞碌的女□,兩人的將來一定會漸行漸遠,再也不會有重合的交點了。這就是命啊!
“姑娘,你是怎麼傍到這麼一個金主的?教教我吧!”白瀾笛一屁\股坐在孟小夢身邊虛心請教。
孟小夢鄭重的拍拍白瀾笛的手“要時刻做好準備,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白瀾笛“切”了一聲倒在牀上滾了兩圈,多敷衍的說法。“我在紅燈下停了好多年了,綠燈從未亮起過。車都熄火了,我還準備個屁呀。”她訕訕的說。
孟小夢嘆了口氣,“你該是多有道德情操啊,紅燈不敢闖你總該會繞路吧?”
白瀾笛點點頭,言之有理。她拍着孟小夢的背說,“你怎麼把頭髮給剪了?你髮質多好,又黑又亮。以前不是總捨不得嗎?”
“捨不得那是因爲覺得它重要,有一天當你發現更重要的東西時,這些東西自然也就捨得了。呶,忘了告訴你,三個月了,頭髮吸營養,不留了。”孟小夢說着腆了腆肚子。
白瀾笛驚喜得摸了摸閨蜜依然平坦的小腹,“原來你也是要當媽媽的人了,了不起,了不起。”怪不得孟小夢的居家服都是寬鬆面袋系列的。
白瀾笛活了二十五歲,還從來沒幻想過自己生爲人母的樣子,但是看到孟小夢現在的樣子才明白,這些事被叫做水到渠成,瓜熟蒂落。
與白瀾笛每天接觸的苦情女主角相比,還是和孟小夢呆在一起舒服些。情緒這種東西會傳染,和幸福樂觀的人在一起,會有正能量注入。和悲傷的人在一起久了,就會連帶懷疑自己的存在是否有意義。
“美好吧?羨慕吧?”孟小夢翹起蘭花指,撩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故作小女人嫵媚。
白瀾笛頭點如搗蒜。
“呵,我跟你講,如果換做是你遇見我先生,你肯定毫不猶豫的把他一腳踹開。”
“爲什麼?我對男人也沒有什麼特殊癖好,凡是性別男,愛好女的,我都願意試試。你跟我說說,別藏着噎着。”
孟小夢笑了笑,有點無奈。
孟小夢遇見現在的先生楊偉是在她去大馬後的第二年。他們倆,一個是馬來亞大學的新學生,一個是大學對面一家咖啡屋的新店員。他們至少有一千零九十五天有機會相識。
於是高大帥氣的男大學生經常去學校對面的咖啡店坐坐,順理成章的結識了青春活潑的女小店員。一來二去,三年韶華,帥氣的男孩在美麗的女孩心裡紮了根,發了芽,開出一朵芬芳嬌豔的小花。唯一遺憾的是,男孩身邊從不缺少漂亮的女伴。三年時間,孟小夢自己都不記得楊偉身邊經過了多少個女生。
後來,男孩畢業了,留給少女無限的惆悵和淡淡的憂傷。男孩偶爾會回來光顧一下,和孟小夢寒暄兩句。那一天的孟小夢就會死灰復燃一下子,小宇宙爆棚。
照理說,這不是高~潮。
出門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