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像是真的。”白瀾笛扭過身子,透過後面的擋風玻璃,的確有一輛黑色的汽車,不遠不近的跟着他們拐進了巷子。
“你……最近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白瀾笛挑眉問道。
“最近總惹事兒的人好像不是我吧。”郭譽蔑視白瀾笛。
白瀾笛心一虛,又向後瞅了瞅,“不會吧,難道是徐澤?不然是楊偉?他們這是想幹嘛?哎呀壞了,他們不會還有幫兇吧,在路的另一頭堵咱們?前後包抄!然後羣毆?綁架?迷^奸?勒索?拐賣?滅口?”白瀾笛開始板着手指細數。
郭譽冷笑一聲,“我看不見得。”
“那你說會是什麼呢?”白瀾笛天真爛漫的問。
“可能,他們只是單純的外星人,拉你去做個實驗,育個種,交個配,絕個育。”
“你別逼我啊,別逼我對着你挖鼻孔!”
“呵,還好,我以爲你打算就地脫了鞋摳腳指呢。”郭譽減速轉彎,把車又開出巷子,行駛在正街上。當然,巷口沒有堵他們的可疑人物。
“郭譽,你上輩子是不是折翼的相聲演員?你是不是把上帝都說噁心了,他沒辦法,只好把你這妖孽放回人間,禍害蒼生?”白瀾笛極爲不爽的問,她發覺每次和這丫說話,自己幾乎就沒佔過上風,太有失水準了,平時都只有她虐別人的份,曾幾何時,她已淪落到如此不堪?
郭譽沒接話,只是抿着嘴笑了笑。
“賤人!”白瀾笛憤憤地低斥。鬥嘴的時候,當你罵至高^潮,內心高呼痛快之時,對方卻緘口不言,若有若無的冷笑一下,那就是一種赤^裸裸的歧視和不屑!會更讓人窩火!
白瀾笛的餘光掃過右邊的後視鏡,緊繃的臉忽然變^軟,咯咯地笑了起來,在副駕駛座上扭成一團。
“哎,你瘋啦?”郭譽莫名其妙。
“我們現在正被不明身份的人追蹤呀,爲什麼氣氛變的這麼快樂?”
“這是你起的頭好不好。”郭譽緩緩停下車。
白瀾笛低着頭向外看了看,這不是紅櫻桃大酒店麼?
“你怎麼把車開這兒了?”白瀾笛又向後張望,只見那輛黑色的汽車也停在了不遠處的車位上,“哎哎,你該不會還想請他們吃飯吧?”
郭譽下車,“是啊,你要不要一起來?”
郭譽直徑走進酒店的西餐廳,白瀾笛摸不準他又出的是什麼招,只能一步三回頭的跟着他,黑色汽車裡的人好像沒下車,那就表示他們沒有跟過來一起用餐的意思。
“別看了行不行?坐吧。”郭譽選了個靠窗的位置,招呼白瀾笛。
白瀾笛坐下來,覺得不對勁。這一整面牆的落地窗,讓裡面外面的人都一覽無餘,那句詩怎麼唸的來着?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真夠詩情畫意的,但這是躲避跟蹤該坐到的地方嗎!
“你想吃什麼?”郭譽拿着菜單問白瀾笛,他表情很自然,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隨便,我對西餐沒特別喜好,只要不是味道奇怪的東西,能吃飽就行。”不可思議,不能理解,白瀾笛在心裡揣測着郭譽的想法。
郭譽不覺一笑,“真好養活。”
吃過飯,白瀾笛揉揉滾^圓的肚子,打着飽嗝,又撇了眼窗外,“現在怎麼辦?回家麼?他們還在呢。”
“不行,現在還回不去。”郭譽用餐巾拭了拭嘴角。
“得了,別裝了,我算看出來了,你從頭到尾都是故意的,快交代吧,他們是什麼人?肯定是你做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惹的仇家對吧?”白瀾笛毫無形象的剔着牙說。
“想知道?跟我走,一會兒告訴你。”郭譽買着關子,他走到酒店大廳前臺,要了個房間。
“開房?你想在這兒過夜?那也得要兩個房間吧!”白瀾笛在旁邊驚呼。
郭譽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把她拖進電梯,直達五樓某房間。
白瀾笛把包扔在牀^上,環視這個房間,只是個普通的標間而已。“不行啊,這房間和我上次住的總統套簡直沒法比。”她走到窗邊,扯開窗簾,望着外面的夜色,“五樓這麼低,連景色都很一般!完全沒看頭。”
“要那麼高的房間就沒用了。”郭譽解着上衣襯衫的鈕釦。
“什麼沒用了?”白瀾笛轉過身問,不由大驚,指着郭譽,“你你你你脫什麼衣服啊!”
郭譽滿臉寫着:請別自作多情好嗎?
“洗澡。”他說。
浴^室裡的花灑“噝噝”的唱着歌,白瀾笛坐在椅子上,把沒脫鞋的兩隻腳直接搭在牀邊,無所事事的換着電視頻道,最後她選定了流行音樂臺,看着一堆花枝招展的棒子妹在勁歌熱舞,滿嘴的“歐巴撒狼黑”。她沒有跟着棒子妹high起來,而是在思考,自己一定被郭譽拖進了一場未知而又狗血的荒唐劇情裡。樓下的那夥兒人可能是他情人派來的,也可能是他情人的情人派來的,還有可能是她的同行,像布多,鄭好那樣的好事分子也說不定。
白瀾笛越琢磨越覺得有問題,乾脆來到陽臺,趴在陽臺上往下看,那輛車居然還在。
“你猜,他們在做什麼?”不知何時,郭譽穿着白色的浴袍竟悄無聲息的站在白瀾笛的身後。
“我哪知道,在車震嗎?”白瀾笛沒好氣的說。
郭譽一聽笑了起來,伸出雙手,扶着欄杆,正好把白瀾笛圈在懷裡,身體幾乎貼在白瀾笛身後。
“幹什麼你!”白瀾笛打了個激靈,立刻用手肘去推郭譽。
“別動!”郭譽低下頭,輕輕附在白瀾笛耳邊說。
白瀾笛周身一僵,停止了動作,“你到底搞什麼啊!”
郭譽的下巴頂在白瀾笛的頭上,短短的鬍渣弄的白瀾笛很癢,他的頭髮還在滴水,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肩膀和細白的脖子上,她的呼吸變得急促,甚至清晰的感到雞皮疙瘩由上而下,起了一身。
“他們正舉着照相機拍照片呢。”郭譽說。
“你怎麼不早說?那你還站在這兒幹嘛!”白瀾笛猛地轉身質問郭譽,可是郭譽離她實在太近了,導致她直接扎進了郭譽的懷裡。白瀾笛臉一紅,下意識的向後錯了一步,撞在了陽臺的護欄上,腰身向後一閃,郭譽一把將她拽了回來,牢牢鉗制在胸前。
“當然是讓他們拍嘍。”郭譽吭哧吭哧的笑,溫熱的鼻息刺的白瀾笛頭皮發麻。
“郭,譽,你夠了!”情況發展的太突然,白瀾笛僵着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只得頂着一張大紅臉,沉浸在郭譽身上微甜的水果沐浴露的體味中,耳根和脖子也一併紅了起來。
“就當是爲我解圍吧,上次我幫了你,這回你就當還我人情好了。”說着,他的手臂又緊了緊。
“可是、可是,這到底是爲什麼?幹嘛要做戲給他們看?”白瀾笛結結巴巴的問,她覺得自己都快窒息了。
“哪那麼多爲什麼,他們要是拍不到想拍的東西是不會走的,就這麼簡單。”郭譽一邊說,一邊摟着白瀾笛往房間挪,進了房間,他便放開白瀾笛,拉上窗簾,關電視,關燈。然後進了衛生間,“砰”地關上門。
房間陷入黑暗。
白瀾笛腿一軟,跌坐在牀^上。她用手背碰了一下自己的臉頰,還是火辣辣燙人。摸黑在茶几的餐盤裡找到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咕嘟咕嘟”大灌了幾口,才喘着氣罷休。
緩了一會兒,白瀾笛溜到窗邊,掀起窗簾的一角,尋找黑車的蹤影。
郭譽“嘩啦”一聲,把窗簾全部拉看,酒店對面的霓虹燈映進來,房間頓時明亮了不少,他轉身坐在牀邊,着裝整齊,“不用偷偷摸^摸的看,他們已經走了。”
“你走路能不能發點聲音啊混蛋!”白瀾笛徹底暴躁了,今天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啊?!搞的自己好像是出來和這個混蛋偷情的一樣!
白瀾笛把手中的礦泉水瓶扔向郭譽的臉,郭譽用手擋下來。
“現在,你能跟我好好解釋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如果你什麼都不問的話,我就幫你把車子按原價賣掉怎麼樣?”郭譽的眼睛藏着鏡片後,闇昧不明。
卡死了?卡死了?卡死了?卡死了?卡死了?卡死了?卡死了?卡死了?卡死了?卡死了?卡死了?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