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你說的是誰?”郭譽被白瀾笛問的不知所云。
“我總覺得有問題,不會真出了什麼事吧。”白瀾笛沒有回答郭譽,而是繼續自語。
郭譽發覺白瀾笛有點不對勁,就大聲呵斥了一聲,“喂!白瀾笛我跟你說話呢!”
“哎,小姐,你還取不取啊?你如果不用的話就先讓一讓,別擋在着我們。”後面排隊的人不耐煩的催促道。
郭譽對身後的人說了句不好意思,然後幫白瀾笛退了卡,拽着她的胳膊快步出了銀行,把她塞進了車裡。一路上白瀾笛就跟被牽着線的人偶一樣,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任郭譽擺`弄。待白瀾笛回過神時,車已經在路上行駛了好一陣子。
她突然粗暴地打開自己的手提包,從裡面翻出電話,又給穆華臻打了過去,蕭亞軒的《類似愛情》開始在電話裡哼哼唧唧的唱了起來,每一句歌詞,每一個音節都震動着白瀾笛的耳膜,但是大腦在接收到有效信號後,反而一片空白。
“喂……”終於,電話被人接聽了,不過卻是一個聲音低沉又陌生的男人接的,他只說了一個“喂”字,白瀾笛倏地瞳孔微縮,腦中的空白一下子被各式各樣的念頭填滿,讓她覺得天旋地轉。
她努力的控制着情緒,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她說道,“喂,你好,我找穆華臻。”
“你是誰?”電話裡的男人似乎對白瀾笛很感興趣。
“請把電話交給穆華臻,我要和她說話。”白瀾笛一字一句的說,另一隻手不由的握緊。郭譽扭頭看了白瀾笛一眼,然後在路邊把車停下來,獨自下車打了個電話。
“找華臻?哦,那太不巧了,華臻她現在不方便接聽啊。你有什麼話就告訴我吧,我會轉告她的。”電話裡的男人不慌不忙的說。
白瀾笛的身體突然鬆懈下來,輕聲笑着說,“那請你幫我轉告她,她的禮物我收到了,我非常的喜歡,謝謝她的好意。再見。”不等那個男人回答,白瀾笛就突兀的掛斷了電話。手指一鬆,電話掉在了座椅底下,她也沒去撿,而是打開車門從車的另一側離開了。
等郭譽回到車裡,才發現,白瀾笛早就不知去向。
沒過多久,伊呂鑽進郭譽的車裡,看到副駕駛上居然沒人,劈頭就是一句“人呢?”
郭譽雙手搭在方向盤上,說道,“我也不知道,我下車給你打電話,回來的時候她就不見了。”
“那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給她打電話!”伊呂說着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別打了。”郭譽反手把白瀾笛的手機遞給伊呂。
伊呂頓了一下,緩緩放下自己的電話,從郭譽手中接過白瀾笛的電話。
然後兩個人都沉默了。
過了半晌,郭譽才問道“穆華臻是誰?”
伊呂嘆了口氣,閉上眼睛,“她的同類,就是那種受傷了可以互相舔傷口的同類。不過,這只是她單方面的認爲,穆華臻是怎麼想的我就不知道了。走吧。”
“去哪裡?”
“都這個點了,當然是去吃飯啊。”伊呂沒好氣的說。
“你不去找她了?”郭譽有點詫異,伊呂的思維跳躍性之大,讓他有點跟不上趟。
“怎麼找?她要是想躲起來,誰都找不到。沒關係的,她以前也這樣,突然藏起來兩三天,然後又自己蹦了出來。”伊呂雖然嘴上這麼說,可還是跟白瀾笛相熟的人打了電話,包括孟小夢,宋婷婷她們。
“啊,對了,你幫我查查今天有沒有去S市的航班。”伊呂忽然對郭譽說道。
郭譽答應了一聲,然後打了個電話。不多會兒,郭譽得到消息,有是有,下午四點的,不過機票早在兩天前售罄了。
伊呂鬆了一口氣,好在她沒有走的太遠。
“她也有可能做火車啊。”郭譽說。
“不會的,她是急性子。就算髮生了什麼,等她坐着火車搖過去,該發生也早就發生了。”
郭譽和伊呂一起吃了頓午飯,伊呂就回去了,他囑咐郭譽,如果白瀾笛回家了,要第一時間告訴她。
白瀾笛當夜沒有回家,搞的郭譽一晚上都睡得不踏實,他的潛意識一直在聽有沒有人開門。直到第二天晚上,白瀾笛纔會來,當時郭譽正在樓上上網,聽見樓下有動靜,就趕緊下了樓。
“嗯?你在家啊,我以爲你不在呢。”白瀾笛正彎着腰換鞋,地上堆滿了大包小包的購物袋。
郭譽看着地上的東西有點惱怒,“你去哪了?玩的挺高興啊?下次走的時候麻煩把手機帶上行麼,你害的我差點被你那乾姐姐生吞活剝了。”
“給你。”白瀾笛抄起地上的大包小包塞給郭譽,說道,“我不知道你的破電話到底值多少錢,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夠不夠,你就將就的收下吧,如果超額了也不用退給我。就這樣,我去洗澡了。”
“啊?”郭譽一愣,看着手中的東西,莫名其妙。
白瀾笛衝他笑了笑,繞過他身邊,回臥室換衣服去了。
郭譽提着手中的袋子上了樓,把東西往地毯上一扔就給伊呂掛了通電話。
伊呂在電話裡說,“太好了,她沒事就行,我終於也能睡個好覺了。還有,如果……如果她心情不好,你讓着她點行麼?”
郭譽冷哼了一聲,“意思就是,如果她想找東西發泄,我就給她當人肉沙袋是麼?”
伊呂沒有反駁,只說道“那就拜託你了,你放心,忍耐一下就過去了,拜拜。”然後掛了電話。
報完平安,郭譽才把注意力放在那堆東西上,一一拆開,有手錶,領帶,皮夾,皮帶,男士香水,甚至還有男士耳釘,郭譽把這些東西零零散散的擺了一地,拿起來又放下。
“你喜歡麼?”白瀾笛無聲無息的站在樓梯上,郭譽只能看到她的半個腦袋,和一雙大而閃爍的眼睛,在地平線以上,眨了兩下。
“哦,嗯、還好。”郭譽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是感謝她的禮物還是關心她這兩天去了哪裡,又或者是安慰她幾句。
“我能上來嗎?”白瀾笛問。
郭譽一怔,她這是要上來打算和自己練練?短暫的抉擇了一下,他還是很人道的點頭道,“嗯,上來吧。”
白瀾笛得到許可後,歡歡喜喜的跑上了閣樓,自覺的跪坐在郭譽對面,她的頭髮全部裹在毛巾裡,臉頰被水汽蒸的微紅。郭譽不自然的向後挪了挪。
白瀾笛隨意拿起地毯上的東西對郭譽說,“我也不知道合適不合適,反正我是挑最貴的買的,我把國貿大廈裡所有的品牌店都逛了一遍,給伊呂她們也買了好多東西,明天直接送到單位去,哦,還給孟小夢買了好多,我讓店員送到她家了。我昨天晚上訂了間紅櫻桃酒店的總統套,好大的,浴缸就是我屋子那麼大,東西也很好吃,房間在頂樓,晚上看夜景特別爽。然後今天早上我又租了輛加長悍馬,在城裡逛了一上午,下午我去了車行,給自己挑了輛跑車,紅色的,酷斃了,不過我不認識那是什麼牌子,他們的銷售經理一個勁的誇讚,說那個顏色襯着我皮膚很好看,嗯,反正是很好看就對了。”
白瀾笛說到這頓了頓,像是在等着郭譽的回覆。
於是郭譽很配合的問道,“你是自己開車回來的?”
白瀾笛搖頭道,“沒有,我放在車行了,因爲我突然想起來我的駕照還沒考完,你要是有時間,抽空幫我開回來吧。”
郭譽的鼻翼動了動,終於忍不住問道“你這兩天花了多少錢?”
“不知道,那個,八位數真的是好大一筆錢,不管我怎麼劃,裡面還是有好多錢。唉,當有錢人的感覺果然很好。”白瀾笛的腿跪着發麻了,於是她側過身,換成盤坐的姿勢,接着說,“我昨天想了一個晚上,她可能和她先生攤牌了,然後帶着肚子裡的孩子遠走高飛。或者是流`產了,傷心欲絕。最不濟,就是……她做了最蠢的事。”
“別瞎想,可能什麼事都沒有。依我看,她做的最蠢的事就是給了你一筆巨大的存款,讓你揮霍無度。對,她腦子真是進水了。”郭譽點了一隻煙,靠在牀邊,一副旁觀者的冷靜態度。
白瀾笛一腳把地毯上的禮物盒踹開,然後寒着臉對郭譽說,“謝謝你聽了我半天的廢話,晚安。”
“晚安,不送。”郭譽說。
第二天上班,白瀾笛終於成了最晚到的那一個,不是她比平時去的晚,而是其他人去的實在太早了,今天來服務中心的工作人員異常的多,林某某,Kira,黃珍,都在。但是,沒有人對白瀾笛說,“嘿,今天該你在大門口表演便秘了”,沒有。
白瀾笛買的東西也送到了,堆放在休息區的沙發和桌子上,放眼望去全部都是香奈兒、LV、DIOR、範思哲。
宋婷婷抱着一隻十字花大包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Kira拿起一瓶香水靠在沙發邊,“呲、呲”的噴了兩下,頓時屋子裡瀰漫起一股苦杏仁的芬芳。布多左手拿着一隻鞋子,鄭好右手拿着一隻,小臉一垮,圍坐在奢侈品中間。剩下的人皆是一副苦大仇深狀,或坐或立。
白瀾笛掃視了一圈,就差周莉莉沒到了。
“你們一個個死氣沉沉的樣子幹什麼?是分贓不均嗎?不會吧,我是按人頭買的。”白瀾笛說道。
伊呂霍的站起來,拉着白瀾笛說,“你跟我上來,我有事對你說。”
白瀾笛把伊呂的手甩開,說道,“有事情就在這兒說,你的那個小屋子我是永遠都不會在進去了。”
“瀾瀾!”伊呂剛開口,又戛然而止。
“沒關係,說吧。”白瀾笛往自己的椅子上一坐,等着伊呂開口。
“穆華臻死了,跳樓自殺的。”說話的不是伊呂,而是錢慧。
“錢姐,你……”錢慧知道,伊呂責怪她說的太過直接。
可錢慧不以爲然,接着說,“不管用什麼方法說出來,結果總是不會變的。”
大家都默了聲。
只有白瀾笛“哦”了一聲,重複道“呵,跳樓自殺的?那一定摔的很難看吧。”
詩一般的女子,終於摔成了屎一般的女子,白瀾笛腹誹道。這實在是太好笑了,她努力的想翹`起嘴角,可是,好難啊。
作者有話要說:人家提前更新了~0
然後要說兩件很重要的事:
下一次更新是週六早上8點,在更新前,我會對前面的章節做一次修復,修復內容有:改錯字,去分割線,微潤色。劇情基本不變,所以沒必要回頭看!在這裡特意說明是因爲每次我修改都會掉收藏……好桑心,但是看着那些蟲子,不改的話我又會坐立不安!週六早上八點之前更新的話一定是我在修文!請不要拋棄我!T T
(PS:我會一次性改完,不會一章一章的改!改完就更新,我說的是真的!)
還有一件事是,我的章節綱用完了,要努力補章節大綱(我的總綱其實只是一個類似樹狀圖的東西,捂臉),所以,親們有木有神馬特別想看的情節,可以告訴我呦,如果不違和的話,我會加進去~~~-V-
(再PS:“穆華臻之死”是會虐的段落~are you ready~-V-)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