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看敵人過的不好,自己就安心了
次日下午,如情才從小柱子手頭接過山西來的密報,打開信紙瞧了,先是瞳孔微縮,“……邪教負隅頑抗,趁勢不備之際利劍直刺王爺,所幸王爺閃躲及時,只胳膊被餘威所傷,亦只是些皮肉傷,並不礙事……直至,邪教餘孽已一網打盡,王爺功成身退,擇日便要回京,江西離京城亦不遠矣,水陸雙管齊下,三日內便可抵京。”
總算把信看完後,如情一顆心這才完全落回肚子裡。她讓人重賞了小柱子,問:“真是小順子寫的?”
小柱子回道:“奴才自小和小順子一塊兒長大。對他的字跡奴才是再清楚不過了。尤其是王府餵養的信鴿親自送到,絕對無假。”
小柱子下去後,如情斜靠在貴妃榻下,肚子碩大,但王府裡的事卻多的轉不過來。
首先,王府裡的管事,一下子空出了十多名,下人也走了上百位,人手陡然緊張起來,正值多事之秋,太妃和如情都不願從外頭買人進來,只得讓各莊子裡的管事舉薦可靠的人進來補其空缺差事,而空出的管事則讓底下的人補上。
太妃管理僕『婦』還是很有一套的,雖然這些人只是臨時補上來的,爲怕裡頭有貓膩,只讓人一個腦兒地把隆仙居守緊了,但凡如情吃的,穿的用的全在隆仙居里進行,甚至連採買上的都是袁福來家的親自上陣。就是怕外頭的細作混進來。
王府的人手沒有後顧之憂後,如情只安心待產,可這小混蛋彷彿與她作對似的,明明已過了月份,還是不肯出來,基於前車之鑑,太醫和產婆都已住進府裡來,甚至連事先尋好的『乳』娘也一股腦兒地進了府。
待產確實無聊,外頭天氣又冷,如情也不好出去散步啥的,只能在屋子裡摟着肚子踱步,拿着三字經邊念邊做做胎教。三天已已過去,李驍仍是沒有動靜。後來又有小順子的飛鴿傳書,似乎,又被其他事給耽擱了。
如情忍不住暗罵李驍這個混賬,說什麼娶她是爲了享福,不是受氣。她嫁進王府,確實沒受什麼氣,但擔驚受怕的日子卻給過足了。
首先是那個該死一萬次的慶安,緊接着就是童青雯這個腦子犯抽的女人。一個是小姑子,一個是表弟妹,還真不能像對付楊啓寧那樣,一翻痛快淋漓的痛罵,還得顧忌名聲呀,名聲,啊呸,這該死的古代,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如果放到現代,這種人,早一巴掌轟出去了,何需還顧忌着這顧忌着那的。
想着這些糟心事,也不免心『乳』氣躁,沉香怕她走得急了,累着胎兒,上前勸解道:“王妃,那兩個下作的東西,理她做甚?有老王爺在,也不會有她的好果子吃了,至於童青雯,哼,等王爺回來了,再好好拾綴她。”
如情嘆氣,如果只與這兩個東西計較,那她還真白混了。她並不擔心這二人能厲害到什麼程度,只是,只是,唉,也不知怎麼回事,就是心神不寧罷了。
周媽媽出發覺出如情的不對勁,連忙安撫道:“王妃,可是要生了?來,喝些安神湯,大抵是當母親的都這樣,還沒出生呢,又怕他提前出來,這真到了日頭呢,又怕他不出來,唉,當母親的就是辛苦。不過太醫說就在這兩日了,王妃莫要心急。太醫說王妃身子結實又健壯,胎位又正,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如情點頭,但願如此吧。爲了能讓自己順利生產,她可是沒少走動,又怕胎兒營養過剩成爲巨大兒生不出來要她的老命,膳食一律是營養又低熱量的。雖然她確實發了些福,但還在理想控制範圍內,還是何媽媽厲害,早已把如情產後做月子期間的膳食都已安排好。相信出了月就可以恢復完美身材。
只是這肚子……青蔥食指撫『摸』着早被撐得透亮的肚皮,又哀聲嘆氣,以前當姑娘時好吃懶做,很少運動,以至於小腹上橫着塊千年不變的肥肉,從未消失。如今,這塊肥肉再加上被撐得老大的肚皮,她這魔鬼身材還真成了魔鬼了。京城多的是千嬌百媚的美人兒,她這身材都毀成這樣了,日後還要拿什麼來勾引李驍?
正胡思『亂』想的當,玲瓏從外頭疾步回來,“王妃,好消息,好消息呀。”
如情見着玲瓏,雙眼一亮,急忙上前兩步,嚇壞了周媽媽,生怕她走路摔倒啥的,“什麼好消息?快說。”
玲玲笑得見眉不見眼,“今日裡我特意在向家鋪子裡蹲着,可卻沒見着童青雯,後來裝作不經意的打聽,才得知這死賤人好像身子不適,在臨近中午纔來到鋪子裡,不過卻蒙着面紗,嘿嘿,奴婢讓小柱子故作不小心撞上她,特意扯掉她臉上的面紗,哈哈哈,昨天還得意洋洋的一張張臉呀,今天居然浮着青淅的巴掌印,又紅又腫的,可把奴婢給樂死了。”
玉琴得意暢笑:“惡人自有惡人磨,活該。”
沉香也冷笑一聲,“應該是被向夫人打的吧。”
何媽媽則笑道:“肯定是那沒個眉高眼低的東西顯擺似地把王妃送她的茶與向夫夫人品償,被向夫人識破了裡頭的名堂,所以惱羞成怒痛歐了她頓。”
不是何媽媽有神機妙算的本領,而是童青雯這種腦子簡單的女人,腦子裡的路數不說久經風浪的何媽媽,甚至連如情都能猜出十之七八。
童青雯把如情給氣得動了胎氣後,功成身退地揚長而去,雖然臉上捱了了個巴掌,但想着日後這個高高在上的靖王妃被貶爲庶民後,還要看她臉『色』行事,說不定還得上門乞憐她的施濟,便忍不住大聲暢笑,趁人不注意時,又偷偷把如情落到炕几上供把玩的玉如意給順手抄到懷中。
等回到向家,她便迫不及待地一邊拿了茶與婆母品償,一邊對婆母說了如情最近的慘狀,“面黃枯瘦,驚嚇過度,終日惶恐不安”云云,向夫人聽得面『色』發青,見媳一臉洋洋得意,總算忍受不住,怒喝:“住嘴。東道別人長,西道別人短,這豈則賢惠佳『婦』所做?如此饒舌?你也配做我向家媳『婦』?再不住口,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童青雯神『色』忿忿,到底向夫人威厲,不敢放肆,只在心裡加深了對如情的幸災樂禍與切齒的不屑。侍候着婆母吃茶,原想讓婆母誇上兩句,便道:“這茶是王府輕易不拿出來招呼人的好茶,若不是我故意給了一番臉『色』,恐怕還捨不得拿出來呢……”陡地向夫人把豆綠『色』產自景德鎮的茶碗重重放到几子上,發出巨大聲響,童青雯心下漏了一拍,呆呆地道:“姑母,您,您……”
向夫人氣得臉『色』鐵青,“這也叫好茶?你當真以爲我是山豬沒用過好茶不成?居然拿這低劣至極的茶誆騙我。”
童青雯叫道:“姑母,您誤會了,這是真的好茶,方如情原先還捨不得拿出來,後來經不過我的臉『色』這纔不甘不願拿來招待我,我還趁着多要了些帶回來給姑母您嚐嚐。”她似是沒有瞧到婆母氣得快暈厥的臉,兀自道:“這茶可是極難得的,市面上都買不到,甚至皇宮裡也沒有的,姑母可覺得不一樣?”
向夫人深吸口氣,冷笑着問:“這茶怎麼個好法?我怎麼一點都感覺不到?”
童青雯把如情的話重複了一遍,“這茶叫吳平味,是個叫吳平味的人發現的,就因此人而得名。此茶採自什麼嫡系山,用傲慢谷的水沖洗,再由短視枝文火相煎,再用枸眼密封,再放進看人堤裡貯存,反正極其複雜,我頭都饒暈了。這吳平味茶確實沒有聽說過,但方如情可寶貝了,想必確是難得一見的好茶吧。”
向夫人氣得雙眼發黑,強撐着最後一口氣,重重摑了她一巴掌,怒道:“你個蠢貨,被人寓弄了還不自知。”
童青雯捂着被打的臉不服氣地叫道:“我是您的親侄女兼嫡親兒媳『婦』,替向家生兒育女的向家少『奶』『奶』,不是低賤的奴才,姑母怎麼說打就打說罵就罵?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說着重重跺了腳,哭得好不委屈。
向夫人深呼吸了好幾回,總算平息胸口起伏的怒火,從牙逢裡擠出話來,“說你笨,你還不肯承認。吳平味諧音不就是無品味?嫡系,傲慢,短視,狗眼,看人低,這些全是諧音,諷刺你自恃嫡系出身,卻是狗眼看人眼,目光短淺,毫無可取之處。偏還無自知之明,還在那沾沾自喜,還好意思拿給我品償看人家的笑話,簡直是蠢不可及,”
向夫人平息了胸口的怒火,見媳『婦』還一副不在狀態中的熊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又反手一個耳光摑了過去,咬牙冷聲道:“你個沒救的蠢貨,你那點子不入流的伎倆還想跑到人家跟前顯擺?你也不照照鏡子,瞧你那德『性』,你也配和人家相比?方家書香門弟,不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亦是識文斷字,賢惠豁達明辯是非,上得廳堂,入得廚房,橫看豎看端莊嫺雅大方隨便一拉都能鎮住場面,言之有物,談吐非凡,氣質灼灼,端莊風華,嗔怒喜笑皆宜。而你,就算把所有金銀頭面套在身上也不及她一顆手指頭,就算對着鏡子演練千百遍都當不了貴『婦』。如今稍稍得了些勢就鼻孔朝天,得瑟到人家面前去,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臊死了。”
向夫人越說越氣,越吼胸口也隱隱發疼,拿了茶碗摔到她腳下,又聲音嘶啞地吼道:“當初真是瞎了眼纔會挑到你這個毫無用處的東西。”
童青雯被罵得羞忿難當,對婆母的怨恨越發深了一分,想她雖是商戶之女,可父母獨寵,她在家中也是被呵護着長大,如今,嫁到姑母家來,原以爲姑母是自己的嫡親長輩,再來她又自帶十萬嫁妝,她在向家的日子不會比孃家差上太多。可誰知,這老虔婆花她的銀子不手軟,刻薄起她也毫不手軟,陡然發覺被如情藉機諷刺一頓,又被婆母毫不留情面侮罵,總算激起了骨子裡千金小姐的嬌縱脾氣,她捂着臉叫道:“既然你覺得我登不得檯面,當初爲何又要娶我進門?這般作賤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向夫人怒睜着雙眼,“少用死來要脅我,你以爲我是翰兒?一聽到你尋死覓活就六神無主?”
童青雯卻不怒反笑,笑聲尖利,如出了鞘的利劍,“這句話姑母也說得出口?當初是誰要我尋死覓活的?當初是誰要我用這下作手段做戲的?如今卻跑來倒打一耙。”她聲音悲忿,眼中含淚,目光怨毒至極,“姑母,你還有沒有良心?當初我本已是鐵了心要嫁給何家公子,那時候姑母在做什麼?一個勁的竄唆我要我做你的兒媳『婦』,還對我許諾了雖只是平妻卻是真真正正當家作主絕對比方如情還要體面,如今倒好,嫌東嫌西嫌裡嫌外把我嫌得乾乾淨淨。我雖識字不多,也知道過河拆橋恩將仇報出爾反爾是如何寫的。”
“住口。”向夫人又一巴掌摑過去,臉『色』鐵青,“反了你,居然如此頂撞長輩,你眼裡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婆母?再敢多頂一個字的嘴,我就休了你。”
童青雯揚起臉,“休就休,我還怕了你不成?有種,你就休了我呀。”
向夫人氣得身形顫抖,指着她半天說不出話來,“好好好,我一定要休了你這個目無尊長忤孽的東西。”說着對外頭的下人喝道:“還不與我尋來筆墨紙硯,我,我要休了這個不孝的東西。”
一個婆子連忙進來勸說,向夫人仍是梗着脖子,不肯相讓一步。她兇狠的目光『逼』視媳『婦』。神『色』冷厲。
雖大慶朝並不反對女子再嫁,但女子一旦因不事姑舅不敬婆母等罪名被休棄,通常是不會再有婆家敢要的。她想想嫁個像向家這樣的人家,那就難於上青天了。她篤定她一定會服軟。
一如以往。
童青雯見婆母動了真格,雖心下怯了場,但陡然想到慶安公主的話,又撐足了底氣,盯着那正診斷急勸解的婆子,冷冷道:“秦媽媽不必再勸。就把文房四寶拿出來吧。”
向夫人不可置信地瞪着她,倒吸口氣。
童青雯梗着脖子,擡高了下巴,『逼』視向夫人,目光瞪得陰利,她咬着牙冷笑幾聲,“既然我這麼上不得檯面,姑母還是把我休了好。以免繼續給您丟臉。”
向夫人倒退半步,喝道:“你以爲我真不敢?”
一聲冷笑,“姑母請便吧。”童青雯目光血紅地緊緊盯着她,“把我休了後,再娶個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哦,最好是書香門弟,又家大業大,又有豐厚嫁妝,最重要的,還能給表哥的仕途帶來助益。”
向夫人氣得險些發暈,只覺陣陣烏鴉從頭頂飛過,她強撐着快被氣得中風的理智,衝自己的心腹婆子一聲怒吼:“還不準備好筆墨?”
那婆子長長一嘆,跺了跺腳,折身出去,不一會兒拿了文房四寶來,向夫人拿起筆在圓形墨黑的硯臺裡蘸了蘸,見童青雯仍是冷厲着神『色』,梗着脖子,咬牙,恨聲道:“好,是你『逼』我的。”
然後提起筆刷刷地在雪白箋紙上寫下休書,剛寫到一半,童青雯卻開了口,“休書寫好後,就該退還我的嫁妝吧。”她盯着向夫人,一字一句輕蔑地道:“當初我從孃家可是帶了足足五萬兩的現銀,還有五千兩黃金。除去那些大宗物什,我的五萬兩現銀和五千兩黃金姑母可得一分不少地還我。”
向夫人如糟雷擊,半天動彈不得,運行如飛的筆硬生生頓在那。知她甚深的秦媽媽暗叫不好,連忙上前奪過筆和紙,跪了下來哭求道:“太夫人,『奶』『奶』,都消消氣吧。都是一家人呀,平時候有什麼嘴舌之爭的也是常理,如何動不動就要寫休書呢?沒的傷了大家的和氣。”然後拉着向夫人的衣袖,苦苦哀求,“太夫人,少『奶』『奶』年紀車,有些氣『性』也是常事,太夫人如何還與她計較?她可是您的嫡親侄女呀,不看憎面,也要看佛面呀,當年舅老爺向您託孤的時候,您可是親自答應了舅老爺的呀,要好生照看錶姑娘呀?”
向夫人身形搖搖欲墜,忽然丟下筆,掩面泣道:“我,我對不住大哥呀。”
泰媽媽又轉頭跪向童青雯,哭求道:“『奶』『奶』,太夫人縱然有衝動的地方,可對『奶』『奶』您是真正的好呀。這回,『奶』『奶』是真的做錯了,太夫人的脾氣『奶』『奶』您是知道的,就是個急『性』子,罵您幾句『奶』『奶』您忍忍就成了。何苦再較真呢?好好的一個家,哪能經常吵吵鬧鬧的,傷了和氣不說,沒的還讓外人看閒話呀。”
秦媽媽這個和事佬當的還真夠稱職的,給了這對婆媳臺階下,緊接着,向大人及時趕了過來,擡手就給老妻一巴掌,冷冷喝道:“媳『婦』是你自己挑選的,如今嫌來嫌去的還有什麼意思?咱向家雖門弟低微,卻也不興休妻那一套,日後休要再把這二字提到嘴邊,否則,我第一個就休了你。”然後又瞪向童青雯,到底只是公公,不好對媳『婦』說太過的話,只深吸口氣,冷然道:“你嫁到我家來,可從未給你做過規矩。你姑母雖刻薄脾氣壞了些,卻從未刻薄過你。而你,既然得意自己嫡出的身份就要拿出嫡女的氣派來。方氏區區庶女之身都能把王妃當好,沒道理你一個嫡女還把自己弄得活像姨娘養大似的。有空與外人爭強好勝,還不如好生學學爲人妻子爲人媳『婦』之道。今日你在驍兒媳『婦』那自取其辱完全是咎由自取,少在我面前說什麼靖王府即將失勢就可以任意作賤,我可告訴你,就算靖王府真的倒了,破落了,仍是我向某人的正經親戚。你若敢在他們面前得瑟,我第一個不饒你。”
向大人從來不過問女人間的置氣爭鬥,也從未如此嚴厲地與臼說過重話。就算他不喜歡她這個媳『婦』,也從未擺過臉『色』。如今陡然來這麼重的指責,童青雯無地自容,只覺一陣熱氣撲面而來,羞慚難當。
向家這一場因爲童青雯的炫耀偷雞不成蝕了把米,但仍是有收穫的,那就是向夫人投鼠忌囂,就算再嫌她,也不敢真的休妻了。
而童青雯,看則被摑了幾巴掌,被罰抄女戒一百遍,但在向家的地位卻是穩若磐石。
“不過,這女人再如何的不受向夫人待見,總歸生了個兒子,又有豐厚嫁妝在手,向夫人也不敢真的拿她怎樣的。”周媽媽實話實說。
其實如情也知道,雖說古代女子地位極其低下,在夫家地位也低下,但真要休妻,可也不是兒戲,尤其是士官之家,不管是何理休妻,都是不甚光彩的。再來,童青雯這個沒腦子的再如何的不着調,極度腦殘還白癡,但人家勝在底氣十足呀,有銀子有兒子傍身。向家就算真的厭了她,哪裡敢真的休掉她。向夫人拿人手軟,也只得繼續忍受這個腦殘媳『婦』的噁心。
不過,在孝道大於一切的古代,到底當婆婆的是要技勝一籌。想要拿捏媳『婦』,有的是機會,但確實不敢真的休掉就是了。
向夫人在後半輩子得一直無耐忍受腦殘媳『婦』,也算是對向夫人勢利的一種報應吧。而童青雯,若再不改她那白目腦殘的『性』子,爹媽不愛姥姥不疼,人人白眼,也無人同情她。
過了一會,小順子也跑進來向如情傳了一個大好消息。
“今兒個宮裡頭太皇太后忽然對寧國公府下了道令旨,稱寧國公世子已二十有二,然膝下仍無嫡子。慶安公主嫁入寧國公府,三年無所出,按着規矩,是該給世子納妾。”
如情有一會兒的滯住,過了一會才陡地叫道:“真是如此麼?”再如何說,慶安可是堂堂天家公主,太皇太后的親孫女呀。就算不喜這個孫女,也不至於明着給孫女塞妾添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