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儀韻走出永寧侯府的偏門時,德全已架着馬車停在偏門門口,等着寧儀韻了。
寧儀韻上了馬車。
馬蹄“得得”響了幾聲,車輪滾滾,駛向隆升街。
馬車上,寧儀韻撩開車簾,看着越來越遠的永寧侯府,想到方纔的情景,不禁一嘆。
因爲溫明玉的關係,寧儀韻和溫伯瑾也算熟悉。通過溫明玉對她的講述,以及她自己和溫伯瑾的接觸,寧儀韻對這個新晉的永寧侯,也有所瞭解。
她知他爲人謹慎,甚至有些刻板,十分看重自己肩膀上對永寧侯府的責任,但是並不迂腐,他對自己的妹妹關愛有加,看着嚴肅清冷,內心卻自有一片柔軟。
他是她閨中姐妹的長兄,也是她義母的長子,論起來,他應該算是她的義兄。剛纔她說她敬重他,是實話,但若是說男女之情的話……
溫伯瑾剛纔所說的話,讓寧儀韻很吃驚。
大概是因爲溫伯瑾一向嚴肅,將自己的感情隱藏的很好,讓她無法察覺,也有可能是因爲她對男女感情,有些後知後覺,她沒有想到溫伯瑾對她生出情意。
寧儀韻覺得自己在男女感情上,確實有些後知後覺。
之前,杜舒玄向她表明心意,在她意料之外。今天,溫伯瑾的話,也讓她吃了一驚,她根本沒有想到溫伯瑾會對她起了心思。
她穿越過來,在寧家時,她只想着如何儘快離開寧府。後來,便想着如何帶着自己孃親蘇芝如過上更好的生活。
她面臨生存生活的各種困難,男女感情的事情,通常不在她考慮之中,正因爲如此,她對男女感情有些後知後覺。
至於喬安齡……,同他的感情,在寧儀韻的計劃之外。
想到喬安齡,寧儀韻不由勾了勾脣,他看着溫潤如玉,高貴淡雅,其實性子清冷,而動了情之後,又是個厚臉皮的。若不是他幾次三番的向她表明心意,爲她做了那許多事,她也不會接受他吧。
他讓她相信了他的情意,也讓她喜歡上了他。
過了一會兒,寧儀韻的思緒又回到方纔在永寧侯府發生的事情。
她心道,溫伯瑾的情意,她是無法迴應的。而溫伯瑾畢竟也只有二十出頭,這個年紀在感情上很容易衝動,希望他所說的深情,只是一時的動心,希望隨着時間的推移,他所說的深情會淡去消散。
馬車在京城的道路上行進了一會兒,便回到了珍瓏棋館。
寧儀韻回到自己的屋子洗漱了一番,又休息了一會兒。
在永寧侯府多日,每日跪靈,處理庶務,照顧溫明玉,事情很多,在永寧侯府的時候,她還不覺得,一回到珍瓏棋館,人一放鬆,疲憊的感覺,就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席捲全身。
寧儀韻便歪倒在牀上,眯起了眼睛,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她吃了個午飯,便去了好幾日沒有去的棋館大堂,看看大堂的情景。
剛在大堂裡轉了一圈,就有棋館的夥計來找她:“東家,定安侯來了。”
寧儀韻轉身一看,就見喬安齡剛剛跨進大堂門口,向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