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喬安齡早朝回家時,寧儀韻剛剛起牀,正慵懶的繫着腰帶。
美人晨起,身姿隨意,帶着一股子天生的媚態,看得喬安齡眼熱,大步走過去,抱了抱正要打哈欠的寧儀韻,解解饞。
寧儀韻慢吞吞把一個哈欠打完,手臂隨意的搭在喬安齡的肩膀上:“回來了啊。”
“散朝了,”喬安齡道,“一會兒有空嗎?”
“有什麼事?”寧儀韻懶洋洋擡了擡眼。
“隨我進宮覲見皇上,”喬安齡解釋道,“一般皇家子弟成婚,婚後要進宮拜見皇上皇后的,我雖不是皇家子弟,但皇上待我如親子侄,甚至比他的一些親子侄還要更親近些。”
“皇上待你就像自家晚輩一般,而且你真正的身份還真是他的子侄,成了家,帶着新婚的娘子去拜見長輩,是應該的,”寧儀韻收回手,慵懶的神態消失,邊思考邊說。
“正是,”喬安齡道,“秋天那會兒,我們成親沒幾日,就一塊兒去了江南,也沒機會帶你拜見他,現在回了京城也有幾日了,是時候了。”
“好啊,”寧儀韻說道,“我幾天悶在府裡,也無聊得很,正好出去走一走,也見見我們大楚的皇上。”
“你身子如何?”喬安齡道,“見皇上不急於一時,若是身子不行,便不要逞強。”
寧儀韻笑道:“你看我的身子,哪裡不適了?好得很,除了貪睡一些,懶一下,和從前沒有什麼兩樣。”
喬安齡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嬌妻,皮膚細膩光潔,兩頰透出健康的淺粉,一雙煙花眼閃閃靈動。
氣色當真不錯。
他以前聽說女子一懷孕便要受很多罪,什麼吃不下飯啊,看到東西就要吐啊。他原本心裡還十分擔心,就怕寧儀韻會受苦,好在寧儀韻身體底子好,有了身子也沒有什麼大的不適。
“好,那我也放心了,”喬安齡道。
“什麼時候去皇宮啊?”寧儀韻問道。
“現在就換身衣服,走吧。”喬安齡說道。
喬安齡從早朝回來穿的是朝服,這會兒是私下裡見皇上,談的就是私事家事,喬安齡便把朝服換了,換了日常穿的錦
袍。
寧儀韻選了一身桃紅色衣裳,原本,她選一件大紅色的一裳,但是一想在宮裡,只有皇后才能穿大紅,其他人穿大紅是要逾越了的,所以就選了見桃紅的,既免了忍皇后不快,又顯得很喜慶。
兩人收拾好了就一起坐了馬車進了宮。
大楚的皇帝凌燁在御書房隔壁的偏廳裡接見了寧儀韻。
“你就是那個,讓安齡酒醉後不停叫喚名字的女子?”凌燁笑道。
寧儀韻微微擡起眼皮,用餘光掃了一下,坐在她面前的凌燁。
凌燁看起來五六十歲的模樣,身材比這個年紀的大多數人要瘦上一些,眼下有些烏青,整個人看着有些疲憊,不過看上去慈眉善目的,沒有寧儀韻之前相像中的帝王霸氣,倒是像個鄰家大叔。
寧儀韻想起這個大楚皇帝凌燁是個仁慈的君主,從不用重典,也不喜歡古代常用的株連那一套,對這個皇帝便心生幾分好感。
她低着頭,說道:“妾身夫君一心想着皇上,想着公務,只有喝醉酒的時候,纔會唸叨臣妾幾句。”
“呵呵呵,”凌燁被寧儀韻逗樂了,“定安侯夫人是個妙人,安齡能娶到心儀之人,朕也爲他高興,你們夫妻恩愛,安齡後院安穩,纔能有更多的精力處理朝堂政務。”
寧儀韻應道:“謹記皇上教誨。”
凌燁同寧儀韻和喬安齡說了幾句話,一個白面無鬚的太監走過來,在皇帝身邊,輕聲道:“皇上,神藥丸來了。”
“拿上來,伺候朕用吧。”
凌燁同那太監說了一句,又轉過頭同喬安齡和寧儀韻說道:“小七不知道從哪裡給朕弄來了這神藥丸。
說是得道高人用煉丹爐煉製的,可以延年益壽。
朕年紀大了,有時候精神不好,吃上一粒神藥丸,便覺精神白倍,真是神藥啊。
不過這神藥丸很珍貴,小七也只給朕那麼一點,朕自個兒還不夠用,就不賞給你們了。”
寧儀韻心裡咯噔一下,據她所知,有些古代皇帝爲了延年益壽,會吃道士練的藥丸。
剛吃的時候,會很有精神,其實是一種慢性毒藥。
凌燁揮了揮手:“你們退下去吧。”
喬安齡和寧儀韻退了下去,在離開屋子之前,寧儀韻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白面無鬚的太監,正用水將神仙丸兌開,放在一個小碟子裡,端給凌燁。
凌燁就這太監的手慢慢的把神仙丸吃完。
寧儀韻心中直道不好。
在回定安侯府的馬車上,寧儀韻問喬安齡:“安齡,你可知道那白神藥丸是何物?”
喬安齡道:“我也是頭一次聽說,剛纔皇上說是小王爺給的,又十分稀少,大概是什麼難得的奇藥。”
“小王爺?”寧儀韻低喃了一句,想到凌原禮風流倜儻的表象之後,狠辣陰損的棋風。
她輕搖了下頭:“只怕不是奇藥,而是毒藥。”
喬安齡眉心微微蹙起,忍不住問道:“毒藥?何處此言?”
寧儀韻說道:“這神藥丸究竟是什麼東西,我並不知道。”
“那爲何說是毒藥?”
“我在書上曾看到過這麼一種仙丹,是道士煉製的,剛開始吃的時候,會讓人精神百倍,其實是透支人的精神氣兒,加快人的壽數,而且最後死狀悽慘,”寧儀韻說道,“這神藥丸,跟我在書上看到的這種道士煉製的所謂仙丹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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