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裡怎麼突然來查糧庫了?”寧儀韻問道。
“盧修遠參了我,”喬安齡說道,“看來這呂三同盧修遠也有聯繫。”
“想來就是,”寧儀韻道,“李榮北是盧修遠的人,李榮北能在江南有這麼大權利,同盧修遠不無關係,呂三爺是李榮北的小舅子,同盧修遠有勾結也在情理之中。”
寧儀韻慢慢勾起脣,鮮嫩的紅脣帶着幾分狡黠:“來查就來查啊。”
喬安齡淺笑,帶着幾分自嘲:“京裡來人查我,我這個地方官員,當然要去陪同。這次來查糧庫的是戶部的官員,叫樑廣,是盧修遠的親信。”
儀韻,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
“好啊,”寧儀韻嫣然一笑,“走去看看熱鬧。”
喬安齡拉着寧儀韻的手上下,輕笑道:“你這幅模樣去,不甚妥當。”
寧儀韻道:“知道了,喬裝打扮我也不是第一回了。”
陪同京城的官員查糧庫,是公務,這種場合自然不適合帶夫人前往,所以寧儀韻換了一身小廝的一樣,當做喬安齡隨行小廝跟他出門了。
兩人坐了馬車,到了江寧糧庫的門口。
喬安齡和寧儀韻下了馬車,便看到在一羣江寧本地官員簇擁下的樑廣。
樑廣微微欠身,拱着手,雙目盯住喬安齡:“侯爺。”
喬安齡謙和笑道:“樑大人從京城遠到而來,喬某有失遠迎。”
樑廣又欠了欠身,雙目中全無恭敬之意:“侯爺客氣。”
他不動聲色的打量喬安齡,見他風輕雲淡,絲毫沒有任何不安和緊張,心中暗道,定安侯怎地這個時候還能如此平靜?真的是喜怒不形於色。他在心中冷哼一聲,一會兒開了糧倉,沒有人,他抓了他的人進京,看他還怎麼冷靜。
“侯爺,咱們也別客套了,開倉吧。”樑廣眯了下,又睜開。
喬安齡淡淡點頭:“好。”
他從懷裡取出一把鑰匙,遞給了身邊的衙役。
衙役上前將鑰匙插入糧倉門重重的銅鎖中。
“咔噠”一聲,鎖落。
喬安齡神色淡漠的站在一邊,寧儀韻扮作小廝模樣,站在他身後。
樑廣和隨行的戶部官員眼睛盯着打開一條縫的糧倉大門,目光幾乎要鑽到門裡面去。
“把門打開,”樑廣說道。
喬安齡朝幾個衙役使了個眼色,幾個衙役便上前,把厚重的糧倉銅門拉開。
糧倉門打開。
一袋又一袋的糧食,在糧倉裡疊的像小山一樣。
樑廣一愣,這同他預料的完全不一樣。
爲官多年的他,站在糧倉門口呆愣了一會兒,直到聽到喬安齡的話。
“樑大人檢查好眉梢眉梢了嗎?”
“等等,”樑廣回過神,也管不上什麼禮節語氣,生硬的說道,“等等。”
喬安齡眉梢一挑。
“下官還要再看看,”樑廣說罷,左右看了看,從一個衙役身上掛着的劍鞘裡,抽出一把劍。
樑廣提着劍,帶着一衆戶部官員衝進糧倉,一劍將一個糧袋戳了個洞。
白花花的糧食流了出來。
他不甘心又在不同的方向,不同的糧袋上扎洞。
竟然都是糧食。
怎麼可能?“樑大人這是要把糧倉裡所有的糧袋都扎個編嗎?”
喬安齡淡漠的聲音想響起,樑廣一滯,他看着流了一地的糧食,突然生出進退兩難之意:“這……”
寧儀韻撇了下嘴,又是這樣,弄壞了那麼多糧袋,補糧袋,裝糧食,又是好一番功夫。
樑廣咬了下呀,兩頰的肌肉一抽:“江寧不止這一個糧倉吧?”
喬安齡點頭:“這是最大的糧倉,不過不是唯一的,江寧還有三處糧倉,規模比這個略小一些。”
“好,所有的糧倉都查一遍,”樑廣道。
喬安齡神色不變:“喬某理當奉陪。”
喬安齡和寧儀韻又陪着樑廣和其他戶部官員,檢查了江寧剩下的三個糧倉。
三個糧倉俱是裝滿糧袋,而糧袋,經檢查,裡面確實都是糧食。
檢查完所有的糧倉,樑廣的臉色都有些發白。。
喬安齡說道:“樑大人今日來,沒有安頓,就直奔糧倉,檢查了大半天,連飯都沒有吃,爲了差事矜矜業業,是我大楚官員的楷模。”
樑廣臉上有些掛不住:“侯爺,您客氣了,客氣了。”
喬安齡勾脣笑了笑:“由我做東,今晚宴請樑大人。”
“那,那就多謝侯爺,”樑廣抽了抽嘴。
喬安齡和寧儀韻馬車回到總督府。
兩人進了臥房。
“儀韻,一會兒我宴請樑廣一行人,你想去嗎?”喬安齡脫下官袍,從箱子裡拿出一件日常穿的袍子。
寧儀韻也在脫衣裳,她講外頭小廝的衣裳脫下來,露出裡頭的中衣,穿着中衣,走到櫃子前,拉開櫃門,歪着頭挑選衣裳。
“不想去,不想去看樑廣那些人。”寧儀韻隨口道。
“好,那便不去,”喬安齡道。
“剛纔那樑廣看到一倉庫的糧食臉色都變了,”寧儀韻回過頭笑吟吟說道,“他們不知道,我命人在拉上街,又運到寧氏糧鋪裡的糧食確實是從糧庫裡搬出來的,不過那是爲了穩定人心人心穩定住了,糧價降下來了還要這些糧食做什麼,當然是儘快放回糧庫了。”
“恩,”喬安齡勾了脣應道,“所以你看糧價降下來了,就讓人偷偷連夜把糧食都送回去了。”
“只有剛開始賣的那些糧食,纔是我們真正動用了糧庫了,”寧儀韻說道,“不過那些糧食數量不多,同整個糧庫的糧食,相比只是極少的一部分罷了。
而且,在糧食降下來之後,囤貨的商戶們低價拋售糧食的時候,我們又把那些糧食買回來了。
現在糧庫裡糧食滿着。
他們查糧庫,能查出什麼來纔怪。”
寧儀韻背對着喬安齡,看着衣櫃裡的衣裳,因爲一邊在說話,到沒有顧上挑衣裳。
喬安齡看着嬌妻的背影。
貼身的中衣勾勒出她玲瓏有致,凹凸明顯的身段,中衣的後片輕輕蓋住了她豐盈上翹的臀。
他眸色一暗。
放下手中的長袍,喬安齡走到寧儀韻背後,從她背後環住了她。
他把頭擱在寧儀韻的肩膀上:“當心着涼。”
說罷,便提起一隻手,插入她微鬆的衣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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