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伯瑾柔和的眼神頓時一暗,他朝寧儀韻看了一眼,對那下人說道:“知道了,我們這就去。”
他轉頭對寧儀韻道:“儀韻,靈堂有客人來,是定安侯,我們出去答謝。”
寧儀韻點了下頭,據她所知,定安侯府和永寧侯府算不得熟稔,但兩家同屬於京城世家勳貴,總有些往來,永寧侯夫妻亡故,喬安齡過來弔唁也在情理之中。
寧儀韻已有幾日不見喬安齡,這會兒有些想他,眼神不由也溫柔一些:“噯,那我們出去吧。”
溫伯瑾一直注視着寧儀韻,她臉上細微的變化,他盡收眼底,他的神色又暗了幾分。
“走吧,”寧儀韻道。
兩人並肩走進靈堂的時候,喬安齡正在靈堂中鞠躬上香。
喬安齡聽到腳步聲,便轉過了頭,見到寧儀韻和溫伯瑾並肩走進屋子,便快步走了過來。
“多謝定安侯,”溫伯瑾首先說道。
“不必客氣,令尊令堂突然離世,實在讓人扼腕,節哀順便。”
同溫伯瑾寒暄了幾句,喬安齡便轉向了寧儀韻:“我聽棋館的人說,這幾日你都住在永寧侯府。”
“是啊,我在永寧侯府住了幾日,陪着明玉,也幫襯着做些事情。永寧侯府夫人認了我做義女,明玉又是我閨中姐妹,我來幫忙,自是應該的,”寧儀韻說道。
“恩,看着有些疲憊,自己也要注意着些身子,別累壞了自己,”喬安齡說道。
“噯,我省得,你放心。”寧儀韻應道。
喬安齡許久不見寧儀韻,這會兒趁兩人說話,便仔仔細細的看她,見她一身牙白素縞,隱隱顯現出妖嬈的身段,臉上有一些疲憊之色,在白色素縞的映襯下,少了幾分明豔,卻多了幾分嬌柔,看着惹人憐愛。
他看着眼熱,恨不能將人抱到懷裡,不過這是永寧侯府的靈堂,他是不能在此時此地同她親熱的,只能凝視着她,眼裡柔情似水。
寧儀韻聽他關心她,心裡劃過一絲甜意,嘴角微微翹起,朝他柔柔淺笑了一下。
“恩,自個兒注意身子。”喬安齡道。
“安齡,我無事的。”寧儀韻說道。
溫伯瑾見兩人一個是含情脈脈,一個嬌柔可人,心裡泛起一陣酸意,他別過眼,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打算什麼時候回棋館?”喬安齡接着問道。
“我想過了頭七再回去。”寧儀韻回答道。
溫伯瑾轉過頭,朝寧儀韻看了看,過了頭七再回去,他還能同她在永寧侯府裡再相處幾日。不過也就幾日了。
也就這幾日了。
喬安齡心知這個場合,並不適合卿卿我我,同寧儀韻說了幾句,便告辭了。
他轉向溫伯瑾:“永寧侯節哀,令尊令堂突然離世,貴府一定有很多事務,需要處理,我就不多打擾了,這便先告辭了。”
“我送侯爺出去。”溫伯瑾道。
“永寧侯留步,”喬安齡道,“說起來儀韻是你的義妹,而我已向她提了親了,待成親之後,你我算是親戚了,即是親戚便不用多客氣,找個人引我出門就是了。”
溫伯瑾猛然握了一下拳:“定安侯說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