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雷神左手鋸齒割開了能量護盾,又將整個鋼鐵堡壘地上部分劈開,方纔停止攻勢。
能夠抵禦比大和炮還要強大毀滅射線的能量護盾像爆碎的玻璃器皿那樣化作晶瑩閃爍的微粒破滅,爆炸吹起硝煙與破片,將大地雷神半邊身軀遮蔽。
十幾層高的鋼鐵堡壘中間部位塌方,廢墟癱倒在大地雷神前方。
便在這時,軀幹部位的鋼鐵大門開啓,一名又一名死神從中飛出,帶着噴涌的火光進入鋼鐵堡壘沒有塌方的區域,執行清掃工作。
大地雷神腿部噴注器涌出一道道烈焰,巨大的身體以不可思議的方式升起,帶着多股火光進入高空環境,向着凱爾特大陸飛去,沿途那些試圖攔截的蒙亞戰機不是被亂舞的飛彈命中,便是被肩部與雙眼的火炮轟成一團團墜落火焰。
在大地雷神離去的同時,鋼鐵堡壘前方被清空的區域迎來一艘特別行動運輸船。它從隱形狀態恢復,緩緩降落在稍微平整的地面,唐方與芙蕾雅從中走出。
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又一架飛行器從隱形狀態恢復,降落在距離特別行動運輸船不遠的地方,諾娃與耶格爾離開船艙,與唐方匯合。
看看女幽靈身後的年輕人,唐方沒有說什麼,將死神驚歎殘存的短柄槍丟給他,陰着臉沿死神開闢的道路向廢墟里面走去。
芙蕾雅望望冷冰冰的諾娃,再看看已經穿上馬潤甲的耶格爾,眨巴眨巴眼睛,一臉好奇模樣:“我在想,你們……誰保護誰?”
耶格爾聞言大囧,心想唐艦長的小情人真是不會說話,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離開座天使號艦橋的時候他根本沒有多想,直至看見諾娃追隨唐方來到科斯提亞盆地,纔想起這個嚴峻問題……他……能夠跟得上諾娃小姐與唐方的腳步嗎?萬一忙沒有幫上忙,反而變成累贅可怎麼辦。
諾娃沒有理睬她,往唐方行進方向截然相反的區域走去。
耶格爾看看沒有交流,卻很默契地兵分兩路的二人,望芙蕾雅反問道:“你跟唐方,誰保護誰呢?”
芙蕾雅拍着胸脯說道:“當然是我保護他,芙蕾雅可是唐方最最可靠的保鏢。”
耶格爾笑着說道:“你是他最最可靠的保鏢?他人都走沒了你還在這裡,哪裡可靠哦?”
芙蕾雅扭頭一瞧,果然不見了唐方的蹤影,頓時如同一隻受到驚嚇的小狗,啊嗚一聲,直接從地上躍起,帶着一道光痕飛向唐方消失的地方。
耶格爾愣住了,完全沒有想到小妮子能夠凌空飛行。心說唐方身邊都是些什麼人啊,怎麼喝也喝不醉的豪森,會飛天的小丫頭,水晶人親弟弟,外星人電妹子,魔手佛心小少年,讀心女超人……這樣看來,諾娃小姐反倒是很正常的一個。
想到這裡他回頭一瞧,不由自主發出一聲驚呼,因爲只顧着同芙蕾雅說話了,諾娃小姐姐已經消失在鋼鐵堡壘的廢墟入口。
他不敢怠慢,急忙開動腳步追上去。
………………
說是廢墟,其實只有指揮中心所在中央區域被大地雷神劈開,兩側建築兀自矗立在這片戰火荼毒過的土地上。
發生爆炸的地方倒着些面目全非的屍體,走廊的燈光一閃一閃,照着地上怒目圓睜的人臉,像恐怖片的特寫鏡頭。
唐方沒有理睬那些不重要的東西,在艾瑪的指引下走到左翼建築盡頭,沿着死神用D-8炸藥轟開的電梯井勾着中央鋼纜一路下行。
電梯井下面的區域從嚴格意義上講已經不屬於軍事基地管轄範疇,事實上除去能夠爲阿瓦隆號堡壘艦充能的伊普西龍遺蹟外,連裡恩?克魯茲都不知道這片土地下方隱藏着怎樣的秘密。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柯爾克拉夫一世很看重這裡。
或許是死神小隊清理了裡面的敵人,也可能是裡恩?克魯茲沒有在伊普西龍遺蹟所在區域部署重兵,總之他在通過電梯井進入能夠爲鋼鐵堡壘護盾系統與阿瓦隆號堡壘艦供給能量的伊普西龍遺蹟所在設施的過程中,沒有遭遇來自敵方作戰單位的狙擊。
抵達目標地點的時候,5名死神站在一道閉鎖的鋼鐵大門前,旁邊倒着幾具屍體,從他們的衣着來看,應該是來自上層空間的工作人員。
他沒有浪費精力在這些非關鍵要素,直接召喚出一臺不朽者,以蠻力炸開前方厚重的鋼鐵大門,進入伊普西龍遺蹟所在大廳。
裡面沒有人,只有一個被晶體罩封閉,內部充盈壓縮能量的巨大設施。
在晶體罩中間有一條直連天花板的能量通路,在這條通路中間部分有一個凸起裝置,裡面封存一團緩緩飄蕩的幽綠火焰。
不是以往伊普西龍遺蹟所用銀白色靈能火焰,是幽綠色,如同鬼火一般。
在容納鬼火的容器外面是一個個由零素衍生物做成的鉚釘形態裝置,末端不時射出電弧,刺入鬼火內部,另一端則是類似電纜的設備,一直延伸至通往上方廢墟的線路管道,想來是與指揮中心控制設備相連。
對於眼前的綠色鬼火,他有一種非常特別的感覺,有一點點不知從何而來的熟悉。
他確信自己沒有遇到過類似情況,以往伊普西龍遺蹟配套的都是銀白色靈能火焰,絕非綠色鬼火。
那麼這座遺蹟,究竟藏着怎樣的秘密?
便在這時,外面傳來芙蕾雅小姐的呼喊:“唐方,你等等我嘛……”
破敗的大門口光影一閃,小妮子出現在他的面前,嘟着嘴,鼓着兩個腮幫子,看起來有些不高興。
唐方沒有時間哄她,指着綠色鬼火所在位置說道:“帶我過去。”
“好呀,好呀。”芙蕾雅小姐心頭怨氣來的快也消的快,她喜歡被唐方需要的感覺,那讓她感覺很充實。
說完這句話,她摟住他的腰,緩緩飛向目標地點。
大廳很寬敞,單單晶體罩長度便有30多米。在接近鬼火所在區域後,唐方隨手一揮,斬斷了與容器與下方控制檯連接的管路,現出內部合金絲線。
遵照艾瑪的指示,他以十指射出的微弱電流連接合金絲線,激發特定頻率脈衝波影響晶體容器封存的幽綠色火焰。
下一個呼吸,看似弱不禁風的火焰突發爆燃,他頓覺額頭刺痛,伊普西龍符文變得滾燙無比,好似有一團火在皮下燃燒。
這份痛楚消失的很快,因爲意識不受控制轉入虛擬空間,他看到了熊熊燃燒的白道系統,隨之被一隻看不見的手在背後推了一把,整個人向前方飛去。
如同以往經歷那般,沉入白色的世界,然後是黑色通道,來到了虛幻的遊戲空間。
合作模式對應的標籤閃爍着呼吸光,那意味着又一位英雄的合作模式戰役解鎖。
他隨手選中目標,進入次級菜單,目光在人物頭像欄掃過,在最後面發現了一張星靈面孔,以光標選中後,凱拉克斯的造型出現在界面背景右側。
“原來是凱拉克斯……”
凱拉克斯解鎖後,對應的合作任務並沒有解鎖,他還以爲相位技師沒有這項專屬內容,現在看來不是,有些英雄的合作任務需要額外解鎖。
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浪費太多時間,他很快回過神來,選擇凱拉克斯,啓動合作任務。
……
一段時間後,任務結束迴歸主界面。他看着凱拉克斯的人物形象在心底暗暗盤算。
說起來凱拉克斯合作任務對於系統貢獻沒有雷諾、扎加拉、羅瑞?斯旺等人的合作任務大,凱拉克斯的合作戰役特色研究有好幾個與亞頓之矛相關,在當前亞頓之矛沒有解鎖的前提下,自然不會帶來戰鬥力提升。
當然,除去亞頓之矛的專屬升級項,還是有幾個可用研究的。比如使警戒者獲得可以控制敵方機械單位的本領,比如提高光子炮臺、凱達琳巨石的射程與攻擊速度的研究,再比如解鎖不朽者的暗影光炮技能,巨象的熱能射線會在地面留下火焰,造成額外的持續傷害,而星靈航母也獲得搭載修理無人機的能力。
總的來說,凱拉克斯不是一位戰鬥英雄,他的能力還是偏輔助向。
確定完畢凱拉克斯合作任務的收益,他放鬆精神,任由邏輯姐進行反向操作,將他從遊戲空間轉移回白道系統所在次元空間。
眼前光影再閃,回到基地選擇界面,看着代表星靈的金色火焰標記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在之前遊玩凱拉克斯的合作任務時,他清楚記得可以使用淨化者陣營的警戒者。
但是,這東西還未解鎖呀……
想到這裡,他不由自主選中星靈基地,意識投入其中,光標點中折躍門,進入狂熱者子菜單,看見代表警戒者的圖標依舊處於鎖定狀態。
“SHIT!”他罵了一句,對於警戒者沒有解鎖的事實有些失望。
就在他準備離開星靈基地的時候,忽然發現一個不同往常的情況------不知何時起,星靈基地上空多了一層淡淡薄霧,如同雲氣一樣緩慢遊移。
“這又是什麼東西?”唐方一臉愕然,向艾瑪追問道:“艾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很抱歉指揮官,系統沒有提供可以解釋該現象的關聯信息。”
艾瑪的回答還是那麼程式化,不過他對此早已習慣,要知道蟲族基地孕育貝希摩斯時她講過類似話語,人類基地一步一步解鎖大地雷神時,她同樣這樣應答過,現如今混元體基地那個無形虛景,她同樣無法給出有價值諮詢。
“真是的,要你何……”他沒有把話說全,因爲對於艾瑪小姐來講“要你何用”這樣的話並不是一種情緒化嘆詞,而是一個非常標準的問題,她會用認真而嚴肅的口吻告訴他,副官的存在可以幫助他處理很多棘手事務,比如信息篩選,情報處理,排兵佈陣等等等等。
豪森大爺惹不起這位女副官,唐艦長同樣惹不起。
他的胡思亂想被艾瑪小姐的緊急呼叫打斷:“指揮官,系統監測到伊普西龍芯核有不穩定情況出現,晶體罩內部能量流動變得紊亂無序,情況有些不妙。”
聽到這樣的彙報,他趕緊揮去腦海遐思,將注意力轉至現實世界,看向大廳中間的巨大晶體罩結構,發現果然如艾瑪所言,早先平靜的能量潮流變得暴烈躁動,激盪起令人炫目的光浪,不斷衝擊着用來容納能量的保護罩。
那個獨立容器裡的綠色火焰也變得極不穩定,時而熾烈時而萎靡。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艾瑪說道:“指揮官,應該是有一股來自地心的衝擊破壞了伊普西龍遺蹟用來疏導約束能量運行的模塊,以致那些由零素轉化的能量流失去控制,從而出言眼前一幕。”
“來自地下的衝擊?”他眉頭輕挑,繼而滿臉陰沉,似是有所懷疑:“這種變化的結果會怎樣?”
“如果無法穩定能量潮流,該設施將在一分鐘內爆炸。”
“那麼……如何做才能穩定能量潮流?”
“指揮官,如果給予凱拉克斯足夠時間,當可修復這座可以快速轉化零素的遺蹟設施,可惜你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做這件事。”
“艾瑪,看我的口型。”他當然知道艾瑪看不到他的口型。“既然沒有辦法阻止能量潮流暴走,爲什麼還跟我廢話,你這是要害死我啊。”
他一邊吐槽,一邊告訴芙蕾雅趕緊離開這裡,再拖下去下面的東西會爆炸的。
小妮子也注意到晶體罩裡的異常情況,沒有任何猶豫,抱着他便往外面飛。
在二人差一步離開大廳的時候,唐方以一種疑惑目光瞄了眼晶體罩上方懸浮的綠色火焰。就在剛剛……他似乎感受到一種非常特別的波動,那朵火焰……似乎短暫地擁有了一份自我意識。
那道波動反應到伊普西龍符文上,不只讓它變得滾燙,模糊間還有一聲嘆息映入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