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我還他媽合計這幫學生多牛逼呢,早知道這樣根本用不着來這麼多人,太子自己報號就擺平了!”回去的路上陳澤大大咧咧地說道,其他人也都同意他的說法,覺得這一次給婉汀出頭實在是輕鬆加愉快,小凡還在爲沒能再次與那些女生“交手”感到遺憾。
聽着大家對那些學生的貶低和對我的吹捧,我心裡得意但表面還得裝出無所謂來,瞎扯幾句跟身邊的婉汀打趣道:“你說你,給他們這些人吹上天了,還社會人,哪個社會了?”
“不是啊,她們真認識校外的,在咱們學校附近可兇了。”婉汀爭辯道,我不以爲然的搖搖頭,陳澤馬上插嘴道:“再兇還有太子兇襖,那些人也就是嚇唬嚇唬你們這幫學生,有太子在,以後你在學校就橫晃吧,嫂子!”
其實在我看來也是如此,一幫只能在學校唬人的傢伙厲害還能厲害到哪去,何況今天這種場面那些所謂的“社會人”連面兒都沒露,出頭的居然還是過去跟三十三中徐維正混在一起的人,要知道上學時候最被人瞧不起也最挨其他學校欺負的就是他們三十三中了。
但我也發現在大家都得意之時,黃思源卻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神情也沒一點兒的興奮,反而顯得還有些不耐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回去後我讓小東張羅飯局慰勞大家,衆人都高高興興的往飯店去,黃思源卻一個人坐在前廳的沙發上沒動,我見狀便讓婉汀出去等我,然後來到他身邊說:“都喝酒去了,你咋還不去呢!”
“我不去了,你們喝吧,歌廳得有人看着。”黃思源悶聲說,我覺得他這是在託辭便坐下來推了他一下說:“這破歌廳還看啥啊,走吧,沒事兒!”
沒想到黃思源卻睜大眼睛看向我說:“這歌廳可是你家的買賣,咋說天宇老大也算是把它交給你管,你就這麼不當回事兒襖?”
“你別這麼較真行不,你難道不明白這歌廳在和榮街的意義襖,就是放在莊稼地裡嚇唬鳥的稻草人,我老爸又不指望它掙錢!”我不在意的說,他卻一擺手道:“那是不是也該稍微上點兒心啊,就爲去嚇唬那幫學生,一下把人都帶走了,連個看家的人都不安排,門就這麼一直開着,這要讓天宇老大知道了是不是你還得挨說!”
被他這麼一教訓,我也有些不滿起來,邊冷聲說:“既然你這麼認真,那你爲啥不幫我想着點兒了,想着又怪起我來了!”
“我不是沒想,可看你一門心思要去給你對象出頭,又那麼多人在,我多這嘴不是折你面子呢嘛!”黃思源很認真的說,他這話確實有些道理,也是爲我着想,只是他至於反應這麼強烈嗎?
見我還沒怎麼當回事兒,黃思源皺了皺眉說:“這事兒咱先不說,再說說今天的事兒,你覺着有意思嗎?”
“啥有沒有意思啊,我對象讓人欺負了,我還能不管襖?”我詫異的問,他搖搖頭說:“不是不讓你管,可你自己說,咱們現在都是啥層次的了,咋還能像以前那樣打打鬧鬧的去學校扯蛋呢?你可是向西街的太子,你以後要對付的是老孟家那些真正的黑社會,不是他媽的那些小痞子和學生!”
“不是,我咋沒明白你的意思呢?婉汀現在是我對象,她學校裡的人威脅她,我給她平事兒那是應該應分的,要不然還算啥爺們!再說了,小東那些人不也是你幫着喊來的嘛,咋理全在你那邊兒,錯都是我的呢,那你教教我該咋辦?”我有幾分惱火的反問道。
“你是太子,你想咋地就咋地,不管你幹啥我們這些人都得跟着幹,而且還得幹好了,但是,我幫你想事兒不代表我贊同你!”黃思源也上來了脾氣,跟我針鋒相對道。
我儘量壓住火氣盯着他問:“我到底咋地了,你跟我扯這扯那的,你說吧,你要幹啥?”
“你咋地了?”黃思源重重的重複道,然後咬了咬牙好一會兒終於開口道:“那我就有啥說啥,也不怕你不高興,你自己想想,這兩天你是啥樣的,自此她來了之後,你倆在屋裡一呆就是一晚上,第二天大中午才露面,啥正事兒也不問,就知道卿卿我我的,這像啥樣啊?”
“不就這兩天嘛,再說了,又沒啥大事兒!”我這纔有點兒明白,他好像是因爲我這兩天一直沉浸在與婉汀的如膠如漆之中多少有些忽略了外面的情況,但這有這麼嚴重嗎?
黃思源聞聽揮手道:“啥,就這兩天,沒啥大事兒?用不用我提醒你一下啊,二叔的仇、浩然被抓、天宇老大來找你,哪個事兒算小,可你呢,都當回事兒了嗎?”
“我就是沒多問唄,誰說我不得當回事兒了……”我還要爭辯,他卻站了起來帶着幾分責備的口氣說:“我知道你高興,可是你兒女情長的時候是不是也應該顧着正事兒啊,大家跟着你混都是爲啥,不是看你咋泡丫蛋的!說句不好聽的,一個丫頭睡了就睡了,根本沒必要太當回事兒!”
“你……”我萬萬沒想到他對我有這麼大意見,真不知道我和婉汀搞對象礙他什麼了,可他的話卻又不得不讓我深思。
沉默良久後我終於緩緩的說:“小源子,你搞過對象沒,或者說你有喜歡的人和喜歡你的人沒?”
“問這幹啥?”黃思源疑惑的看向我,我笑了笑說:“喜歡一個人,就得全身心的對她,爲了她上刀山下火海遭多大罪都不怕,何況她也是這麼對你的,要不然怎麼能算是真心喜歡呢!”
聽到我的話黃思源愣了半晌,然後才一臉凝重的對我說:“那是別人,哪怕是我活着陳澤李巖他們都行,可你不行,你的命和你的榮辱都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你也不想其他人爲你這偉大的愛情再搭上點兒什麼吧!更何況,爲了你所謂的感情,你過去又不是做過過火的事兒,這麼快你就忘了?”
這話好像一記悶棍重重敲打在了我的心口上,居然噎得我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只能把頭低下呆坐在那久久回不過神,腦海裡也開始閃現從前因爲孟露而做的那些事情以及引發的結果。
“你剛纔問我喜歡過什麼人沒?”見我不再說話黃思源輕聲道:“我也是男的,怎麼能沒有,只不過她太高高在上,高得我根本夠不着,只能離老遠的看着,在心裡希望她幸福就夠了,只可惜到頭來她一直就沒發現過我,而且還爲她喜歡的人受傷害,但最後她喜歡的人不但把她給忘了,而且又開始爲別人付出一切,你說有意思不?”
聽到他這番話再擡頭看向他那異樣的神情,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也知道他說的那個人是誰,這讓我感到震驚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他卻對我苦澀的笑了笑然後轉身消失在陰暗的走廊之中……
吃飯的時候,大家還在議論着給婉汀出頭的事兒,並且不時開着我倆的玩笑,我卻怎麼都提不起精神來,只是不停想着今天黃思源對我說的那些話,不得不承認,從大方面來講他對我的責怪和提醒不但有道理而且還很正確,我確實又犯了一陷入感情的甜蜜之中就忘乎所以的老毛病,可我這樣又有什麼錯呢,難道我真的不能再爲喜歡的人不顧一切了?
而黃思源有關那個人的話題也縈繞在我心頭,如今我對婉汀的承諾和心意曾幾何時對她不也是如出一撤嘛,但結局呢,卻只能落個黯然傷心且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正在我糾結之時,婉汀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本以爲是她爸要催她回家,可一接電話卻發現她神情又有些不對了,正想問她是怎麼一回事兒,她已經把電話遞給了我,然後有些擔憂的說:“又是她們……”
“我操,還他媽想沒完了襖!”我怒道,一把接過電話剛想痛罵那幾個女生一頓,卻聽見從電話那邊兒傳來一個男聲道:“苑意吧,聽出來我是誰沒?”
我被對方問得一愣,但還是沒有馬上想到他是誰,便警覺的問:“誰啊,要說就說不說就掛了!”
“你小子,現在好使了就把哥給忘了唄,咱是不是還得喝頓酒啊!”對方笑了起來,我這才猛然聽出了對方的聲音,有些不敢相信的說:“你是,劉帥……”
“就是我,我還以爲你是貴人多忘事呢,是不是合計我死了啊!”劉帥爽朗的笑了起來,還是那麼喜歡半文半俗的說話。
“劉哥,你咋找着我的呢……”我剛問完就又是一愣,因爲我想起來手裡的是婉汀的電話,而先找婉汀的則是她那幾個女生,難不成她們所謂的靠山就是劉帥?
我還在想着就聽劉帥說:“你擱哪兒呢啊,我都到和榮街了,怕捱打也不敢進去啊!”
“等着,我這就去接你!”儘管有些疑惑但我還是對能跟劉帥重新聯繫上感到高興,急忙出去迎接這位舊友。
小源子不是說我不幹正事兒嘛,可現在不正有幫手主動來投奔,我得意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