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象出來了,這事兒咱明天再說吧。”我端着架子說,我已經很明確的知道,他們其實這根本就是在有求於我,我纔是處於上風的角色。
不管事實如何,我現在也是跟朝鮮幫聯合在一起的大勢力,他們三十三中說是要加入聯合陣營,其實根本就是投靠甚至叫依附,這讓我更加有在他們面前擡頭走路的資本了。真沒想到,我也是這麼勢利的傢伙,不過這感覺還挺爽的。
徐維正對我還是有些不信任,可又沒什麼其他辦法,只能點點頭說:“那我先走了,這事兒你好好合計合計把。”說完回頭招呼李嘉琳,然後帶着這夥人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只留下楊威還站在原地。
李嘉琳經過我身邊,衝我笑了笑很爽朗的說:“回去幫我向韓蘇帶好啊,別有了那麼帥的對象就不理姐妹了!”我尷尬的點點頭,覺得當着石雪晴的面兒一個女生跟我這麼說話總歸不太好。
徐維正走在前面聽見了李嘉琳的話,也回過頭對我說:“幫我也問韓蘇好,剛纔她對象在,不方便跟她說啥。”我皺了皺眉頭,眯着眼睛看向他,心中對他和韓蘇的關係更加覺得古怪。
倆人既然都是互相認識的,那剛纔爲啥不說話呢,搞得跟陌生人一樣,這裡到底有什麼事兒?這種感覺讓我都有點不太爽,怎麼說韓蘇也是我最好兄弟的對象,徐維正這算是怎麼回事兒。
看着他們離開,我看向楊威,冷聲問:“你咋還不走呢?”楊威笑了笑,回頭看向石雪晴說:“我讓雪晴幫我記下作業,逃課出來的,回家沒有作業不好交代。”
媽的,雪晴雪晴,叫得那麼膈應人,我平時都不好意思這麼稱呼她。我心裡罵着,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剛想跟他兇幾句,石雪晴卻已經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問:“怎麼了啊剛纔?”
沒等我答言,楊威就笑着說:“沒事兒,我學校的同學過來找我,正好碰着苑意了咱就一塊嘮嘮嗑,都是朋友!”
“走吧,天都黑了,早點回家!”我對石雪晴說道,理都沒理楊威,更別說領他這個爲我打掩護的情了。
看着石雪晴把作業告訴了楊威,楊威臉上一直掛着溫柔的笑容,這讓我心情更是難受,真有種給他兩腳的衝動。
和石雪晴離開了樓前,走向剛纔陳覺和韓蘇站着的地方,讓我疑惑的是隻有陳覺一個人站在那裡,韓蘇卻不見了蹤影。
“下課了啊?”陳覺很客氣的跟石雪晴打了個招呼,然後對我說:“走吧,回去吧。”
“韓蘇呢?”我奇怪的問,陳覺聳聳肩,仍然面無表情的說:“自己走了。”
“啊?咋地了啊?”我不知道他倆發生了什麼,很想一探究竟。可陳覺給了我一個別再問的眼神,我只好作罷,畢竟石雪晴也在場,到底有什麼事兒還是回家再問吧。我們三個走去車站坐車了,等車的時候石雪晴忽然對我說道:“你沒欺負楊威和他那幾個同學吧?”
“什麼?我欺負他們?”讓石雪晴問的我徹底沒脾氣了,那一個個氣勢洶洶的,虧着我會裝逼了,不然早嚇跑了。
“是啊,你以後對啥人都和藹點。楊威挺老實的,人也不錯,再說了他還有心臟病,你總跟他拉個臉嚇唬他不太好吧。”石雪晴對我諄諄教導着,我實在沒法辯解什麼只能裝作很聽話的點着頭,心裡卻老大不願意。
真不知道那個楊威施了什麼手段,石雪晴還挺相信他的,真以爲他是個身患重病、老實巴交、文質彬彬的小白臉了。
我甚至有點懷疑,石雪晴對楊威到底是同情還是什麼別的情,這讓我心裡更加難受起來,對自己也越來越沒有信心了。我現在愈發清楚的瞭解,感情這東西真是個折磨人的事情。
把石雪晴送回了家,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但炎夏的夜晚路上人仍然很多,出來乘涼的、喝酒的、打撲克的,一羣一夥路邊比比皆是。我和陳覺慢慢的逛着,各自都有各自的心事,誰也不着急回家,就這麼一言不發慢慢的走在夏夜之中,聽着蟋蟀的鳴叫……
晚上睡覺之前,心情緩解了一些的我把和徐維正碰面的事兒跟陳覺講了一遍,陳覺緊鎖眉頭的聽着,不知道是在思考這件事兒還是在意這個人,反正情緒不太高。
到我徵求他意見的時候,陳覺沉着那張帥氣的臉說:“我反正是不怎麼待見他們。”
“咋地啊,是不是因爲韓蘇啊?吃醋了吧?”我開玩笑般的說,陳覺撇了我一眼,輕笑了一下說:“你不也挺煩那個楊威的嘛,還好意思說我。”
“那個徐維正跟韓蘇到底啥關係啊?”我還是忍不住想知道這裡面的事情,問陳覺道。
陳覺有些不悅,可也沒說什麼,只是說韓蘇跟徐維正以前認識,剛上學那會兒徐維正有兩次來過學校找韓蘇,其他就沒再多說了。可這事兒真會這麼簡單,要是如此陳覺又何必像現在這樣情緒不佳呢,這樣的陳覺我還是極少能見到的。
一直以來,被女生們當成不食人間煙火般偶像的他,現在居然會爲了搞對象的事兒這般沮喪,看來感情這東西真不是簡單的玩意兒,對於這個年紀的我們來說似乎真的很難掌控。
見我沉思,陳覺說道:“你其實也有心讓他們加進來是不是?”我愣了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陳覺笑了笑繼續說:“你要是一點也沒心情,也就不會這麼合計了。要是把別的事兒拋一邊去,其實有他們也不是壞事,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怎麼是咱們要對付的也是孟飛,他們也應該能幫上忙。”
我明白陳覺指的別的事兒是什麼意思,現在就在於我和陳覺在這兩件事情上的取捨,到底是纏纏綿綿的兒女私情重要,還是打敗敵人重要。這也是這段時間以來困擾我最大的問題,我實在沒法選擇,可又不能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來,這讓我實在頭疼。
“能讓韓蘇打聽打聽他們三十三中的事兒不?就跟那個李什麼琳問問,看看他們到底跟孟飛是咋回事兒。”我詢問的看向陳覺,這樣的要求好像真有點難爲他。
但陳覺只是猶豫了幾秒鐘就點了點頭,看着我說:“看這樣你是已經有選擇了,那我沒說的,跟着你走。”看着陳覺那認真的表情,我忽然感覺自己是不是有那麼一點自私呢。
第二天上學,我詢問了一下昨天放學時候耐火街的事兒,又把徐維正他們的事兒跟林風他們說了說。自此上次,我在外人面前爲了面子裝好人沒質問林風放走黃思源的事兒,林風這兩天辦事變得更加盡心盡力,認真負責起來。
“我看這事兒挺好,我也聽說過,三十三中也有夥兒人跟孟飛那邊的人不對付,雖然幹不過人家但一直也沒服氣,我合計應該就是你說的那幫人吧。”林風說着揉了揉有些紅腫的手腕,看來昨天他們也沒少動手,估計再這麼打下去孟飛應該會有所行動了。
對於街上現在的打鬥我已經沒什麼太大的興趣了,都是一般蝦兵蟹將而已,現在只有孟飛才叫激起我的興趣。不過,像夏臨他們這幫傢伙對此還是頗有興致的,畢竟有朝鮮幫相助,對手也不太強,完全都是單方面的碾軋,打架能贏誰不高興呢。
“意哥,那讓他們跟咱們混吧!”夏臨很囂張的說,“他孟飛能在別的學校收人,咱爲啥不能去三十三中插一腳呢!”這小子雖然說的是意氣用事的話,可卻也有些道理,如果可能的話確實也應該在別的學校發展發展了。
不過一切還是等跟韓蘇瞭解完他們的情況再研究爲妙,這就要看陳覺的了,昨晚韓蘇的不告而別怎麼想都讓我感到反常。
課間的時候,陳覺來找我對我說道:“韓蘇說一會兒給那丫頭打電話打聽打聽,然後再告訴咱們具體怎麼事兒。”
“嗯,好!”我點頭道,不放心看着陳覺問:“你倆沒啥事兒吧?”
“沒事兒,我先走了。”陳覺看似不在意的說,離開的時候卻有點悶悶不樂。
午休時間,在我的默許下夏臨、李傑這幫傢伙帶着人去了耐火街,我看得出他們一個個都心癢的狠。畢竟之前壓抑的太久了,現在正是發泄的好時機,而且我也明白艱難的問題就在不遠的前方了,就放任他們鬧騰只當提升士氣和信心了。
小吃部裡只有我和林風還有陳覺跟韓蘇坐在一起,與往日相比冷清了不少,但耳根也清靜了許多。我跟林風閒聊着,陳覺和韓蘇倆人雖然挨着坐可倆人沒什麼交流,似乎各有各的心事。
見到倆人這樣,林風也有些奇怪,吃完東西他朝我使了個眼神,詢問似的看向我。我無奈的苦笑了下,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人家倆人的私事,只能藉着打聽事的由頭打開了話題,問韓蘇:“韓蘇,三十三中那幫逼是咋回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