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可真疼,蘇相,不是微臣庸醫誤人,皇后娘娘傷在心脈,就算醒來,也是要去半條命的,而且一般的方法根本不可能把人喚醒。”唐院判終於從地上爬起來給自己開脫罪名
“她要是成廢人,我就把你變成死人,閉嘴!”蘇演厲聲喝止了唐院判,繼續對秦羽鳳進行召喚。
“秦羽鳳,你難道不想再見秦宇徵了嗎?你真的相信他死了嗎?”
“秦羽鳳,你難道不想看着北胡被收復的那一天嗎?”
“秦羽鳳,秦灝快十六歲了,要去西北了,少年人建功立業,你真的不想看看嗎?”
“你和賀鈺八字不合,難道真的願意做輸得那一個?你失敗的死去,他好好的活着嗎?”
琴音:“蘇相,您還是模仿着皇上的語氣說話吧,奴婢也覺得會有用。您剛剛可不是皇上的語氣,皇上可沒把自己當成侯爺的長輩。”
“都是那庸醫誤的。”蘇演冷靜下來,再一次想想賀鈺平日裡的語氣模樣,說道:“皇后,你死了就別想讓朕善待秦家,秦灝現在是武安侯,但是兵權還握在朕的手裡,朕要廢了他,輕而易舉。”
琴音在一旁聽着,眉頭微擰,“差不多了,但是感覺還是不像皇上。”
“模仿我最厭惡的人,還真夠難受的。”蘇演的小聲抱怨並沒有逃過墨侍的耳朵,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把閒雜人等全部趕出去,傳一句到了賀鈺的耳朵裡還了得?
人出去了差不多,就還留着唐院判在,也是萬萬不敢多說話的。
“皇后,你真的不想活着見到秦宇徵了嗎?”蘇演越說越彆扭,說完便問琴音菱兒,“你們想幾句賀鈺可能會說的話,狠點的。”
“皇上對娘娘說狠話的時候,我們大多時候是不在的呀。蘇相,你的聲音對了語氣也差不多,就是燒了感覺。”琴音想了想對蘇演道,“對了,娘娘昨日是知道了玉貴妃和二小姐長得像,纔要殺玉貴妃和皇上反目的,可以從這個着手。”
秦羽娟曾經是蘇演的未婚妻,他對秦羽娟也是有些好感的,對於賀鈺把劉玉英當作秦羽娟的替身這種行爲便越發不認同。那其實是對秦羽娟的一種變相侮辱。
蘇演稍稍想了想,沉下聲音道:“你若敢死,朕就廢后!”
“蘇演!你廢誰?”賀鈺一臉的陰鷙,“還有,誰叫你自稱‘朕’的?造反嗎?”
“我若是有心反你,昨日你憑什麼活下來?不要廢話,過來!”蘇演此時壓根沒把自己當作賀鈺的臣子,他一向大膽,現在也有足夠的資本讓賀鈺動不了他,自然不想和賀鈺客氣。
“蘇先生。”賀封對着蘇演拜了一拜,對蘇演充滿感激之情,“聽說先生如今已經是一人之人萬人之上的丞相之尊,恭喜先生。”
蘇演眼睛微眯起來,“上一次太清宮你還不願見我,如今何必客氣。”
“先生誤會,上一次魏王也在,我纔沒有出現。”賀封,“我一直感念先生救命之恩,理應答謝。”
“我說過,是皇后救得你,我不過是奉命行事。”蘇演說着感覺不對,“你來做什麼?”
賀封:“本來應該叫做救人,既然先生一再強調是皇后救了我,那麼如今可以叫做還恩了。師父半年前剛剛教了我木陽針法,如今能派上用處,真是榮幸。”
蘇演臉色頓時變了,“安意如你找不來便算了,找了他這個白眼狼,你是要害死秦羽鳳嗎?”
聽着蘇演說自己,賀封臉色也是一下刷白,“先生,我不是。”
“你就是,學了木陽針法就了不起了嗎?心術不正,你就算能起死回生,也救不了你自己。”蘇演,“你太叫我失望了,秦羽鳳不需要你,你回去吧。”
“蘇先生,你不知道,是她害死母后的。”賀封對於蘇演很是依賴,此時就想解釋清楚,明明他纔是受害者。爲什麼賀衡不理解他,蘇先生也不理解他?
蘇演對此冷哼三聲:“哼哼哼,她本來病成了什麼樣子你不知道嗎?如果不是秦羽鳳拿出來了救太平的雪蓮,你母后最後那兩年也活不下來。若不是你的錯,魏王何以不願意再認你?你還不知道吧,不是你不理他了,他壓根就不想再認你這個兒子了。”
“不可能,他真的不認我了?”賀封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對的,賀衡對不起紀紫堇,他不願意見他是有理,原來賀衡已經不願意認他這個兒子了嗎?
“是不是你自己去問,我不想再看見你。”蘇演步步緊逼,咄咄逼人,“你走!”
賀鈺卻是不能放人離開的,伸手抓住賀封,“救人。蘇演,我不管你怎麼想的,先讓他施針醫治皇后。”
蘇演:“木陽針法危害極大,就算是讓她死了,我也不會叫她遭罪的。賀封,你還不離去嗎?”
“皇上鬆手,我現在要離開。”賀封也開始掙脫賀鈺,“她若是死了,你夷平太清宮是你的事,我不會逃走的,但是現在我要去找魏王,放了我。”
賀鈺不再阻攔賀封離開,鬆開手,任由賀封沒有阻礙離開。
“你剛剛說什麼?你說‘安意如你找不來便算了,找了他這個白眼狼,你是要害死秦羽鳳嗎?’爲什麼你不提無心?”賀鈺直盯着蘇演,“你知道他去哪裡了?”
蘇演:“我爲什麼不能知道?你還是想好是逼問我重要,還是醫治你的皇后重要吧!”
賀鈺:“你把人趕走了,怎麼醫治?”
“你,你把人給我喊醒。”蘇演一把將賀鈺抓住,正好你現在很疲憊吧,不是我的對手:“賀鈺,你欠我的,我一筆筆記着呢,如果秦羽鳳也救不回來,我就全給你討回來!”
“朕不想和你打架,而且就算朕現在受了傷,你也打不過朕。還有,朕不欠你的,婷兒本來就是愛着朕的,嫁給你又能怎麼樣?這是秦宇徵錯弄的姻緣,當真就輸了!”
“婷兒?秦羽娟嗎?還敢提她,你做皇帝就是爲了娶後宮三千嗎?你若是真的愛一個,又怎麼會都失去了?可惡的人,你就是爲了自己找藉口。”蘇演盯着賀鈺一字一句道:“你很自卑!賀鈺,你很自卑!”
嘭——“你閉嘴!蘇演,你以爲自己就是聖人了嗎?不要以爲朕不知道你的算盤,你纔是真正的騙子!”賀鈺是九五至尊,是皇帝,自卑這個詞怎麼可以用在他身上!他一拳打在蘇演臉上,蘇演也沒有鬆手,反手便回擊一拳,“被戳破心事怕了嗎?但是我不怕被說破,你敢說出來嗎?”
“朕有何不敢?你是早就看破秦宇徵了,所以一開始在孫尚書府門口喝得酩酊大醉就是爲了要利用秦宇徵吧。你若是真拿真心對待秦宇徵,早在清河下嫁謝子銘的時候就幫他了,你以爲你做得事天衣無縫嗎?秦宇徵當時中毒,根本不是父皇給謝子銘的那種毒藥,是你換掉了。你怕父皇反悔是不是?其實你就是擔心秦宇徵拋下你,不管你,那你的前程都完了!”
“混蛋!老子就是不要讓秦宇徵娶清河公主又怎麼樣?你妹妹和你一樣不是好東西!我是爲了自己,但是做了駙馬以後毀掉的同樣也有秦宇徵!”
“還把自己說的和聖人一樣,那麼那個假的朕的事呢?那個人最終沒有送到燕山,還是被你私心藏起來了吧,朕告訴你,假的永遠取代不了真的,你休想拿他做文章!”
“如果不是你和郭恬勾結,我用得着對你防後手嗎!你敢說秦驚雲的死,不是你放縱的結果!”
“那是爲了大局!”賀鈺聲嘶力竭得回他。此時一個皇帝一個丞相兩個人絲毫不讓一邊撕扯一邊在地上打滾一邊再想盡辦法騰出手來傷人,真是好不熱鬧。但是這裡所有人都心思沉重沒有看熱鬧的心思。不論是提到的秦宇徵,秦驚雲之死,還是賀鈺所揭露的蘇演卻沒有反駁的他對於秦宇徵的所作所爲,無一不敲打在琴音菱兒的心上。蘇演真的是秦羽鳳最信任的人,但是原來他不是秦宇徵真正的知己,不是真心想要幫助秦羽鳳的人嗎?
還有秦驚雲的死,一個顧全大局,就能害死一位爲了大夏盡職盡忠數十年的名將嗎?而且還是他的岳父!琴音和菱兒不是很懂兵法,但是她們心裡明白,所謂大局,是賀鈺宏圖偉業的大局。絕對不是對抗北胡的大局,秦驚雲對於軍心對於北胡的威懾力無人可比!
“秦驚雲活着比死了更能成全大局,你就是擔心外戚專政,除去秦家早就在你的計劃之內!”
“那你呢?你爲什麼不提醒皇后,你不是大夏最聰明的人嗎?你看出來了,爲什麼不提醒皇后!少在朕面前裝好人,朕不是秦宇徵也不是秦羽鳳,沒有那麼多信任給你!”賀鈺還是武功高於蘇演的,最終把人壓在身下,胳膊肘壓在蘇演頸上,“而且不是朕要除去秦家,他們爲國捐軀,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