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鳳很想一巴掌給他甩過去,沒臉沒皮的樣子,自己給自己下毒,有本事真的下那劇毒無比無人可解的朱陽草毒啊,他卻只是唬人用了朱陽草的替代品。現在做出可憐的樣子要喝水了,她爲了他中毒的事擔了多大的壓力,現在哪裡會伺候他喝水,不給他很灌了劇毒就是好的。
秦羽鳳不給賀鈺倒水,他也無可奈何,倒是他真的服毒,現在也沒有什麼氣力照顧自己,只能幹躺着。
“你的人呢?”秦羽鳳看了看外面,想到蘇演的話,對着賀鈺笑了笑,“對了,蘇相讓我代他向你問好。”
“你身穿這身鳳袍,還自稱我?”賀鈺板着臉瞪秦羽鳳一眼,“朕剛剛都聽到了,長安,等朕解了毒性,朕希望重新來過。”
“那麼說你真的是在考驗我?”秦羽鳳似笑非笑看着賀鈺,後者對着她這樣的神色臉色難看的撇開頭。
其實兩個人都心知肚明,秦羽鳳知道賀鈺多大的本事,皇室隱衛以龍魂衛爲首,龍魂衛爲她效命,賀鈺不敢用皇家隱衛,只能用自己人。不過各家都看着,賀鈺不敢搞大陣仗,秦羽鳳也算了解他,很大一部分人都看顧起來了。賀鈺能用的人也不多。這幾天下來,大長公主,蘇演,秦宇徵,安意如,賀衡,他安排下來宮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而且他現在中毒解藥也不在身上,現在還真的必須受着她的氣。他要是不中毒,現在說不定兩個人又廝殺在一起了,結果不外乎魚死網破四個字。但是現在賀鈺用了最好的解決辦法,他中毒昏迷表面上是對她最中一擊,但是那麼久以來百官一直也沒有問責,還是賀鈺自己壓下來的。這麼算是各讓一步,接下來就是要處理賀衡的事情了,賀衡平安,她以後約莫也就要一生在後宮過下一輩子了。
兩個人就這麼僵着也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想着自從他們做了這一對天底下最尊貴的夫妻後,連基本上關心的話都說不了幾句了。成天的嗆嘴,哪裡有正常夫妻間的恩情。良久賀鈺才咳了咳,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話,聲音沙啞,“長安,真的不舒服,給朕倒杯水。”
“菱兒,倒點水送來。”秦羽鳳說一聲,菱兒很快端着水送來,將水給接過來秦羽鳳只是簡單遞給賀鈺,儘管看着他有些擡不起來手想的盡是他活該了,裝作沒有看見。
“問問蘇相皇上可以吃什麼,安排些簡單的藥膳。”
“……朕不要他的解藥了。”賀鈺手裡端着杯子卻沒有喝,瞪着秦羽鳳沒有點好臉色,“朕告訴你解藥在哪裡,朕要吃解藥。”
“解藥在哪裡?”
“你不是把墨侍給關了嗎?解藥其實就在墨侍住的地方。”賀鈺:“朕還要去祭奠大長公主,不要再意氣用事了。”
賀鈺不說還好,一提秦羽鳳直接就火了,他把人害死了還要假惺惺去祭奠,還有什麼用?
“菱兒聽清楚了,去找解藥,找到就扔了。”然後秦羽鳳惡狠狠看着賀鈺,“你就等着蘇演救命欠他人情吧。”
“秦羽鳳,你敢!”
“菱兒,去吧。”秦羽鳳說完看菱兒一眼,她是秦羽鳳最忠心的侍女,就這麼一眼菱兒已經走了,倒是賀鈺躺着手裡的杯子以爲他自己的怒氣一直顫動,一點沒喝倒是流了大半。秦羽鳳絲毫不懷疑賀鈺要是再多點力氣,整個杯子都要碎了。
“你以爲有用嗎?”
“皇上一定還有解藥,但是不是蘇相給配的,臣妾身爲皇后,擔心有誤,不敢給皇上隨意服用!”
“呵,你真是一刻鐘不讓朕安心。”賀鈺端着杯子的手慢慢擡起來,似乎是要喝水,秦羽鳳不再理他。
賀鈺慢慢拿起杯子,但是他是平躺着,喝水都不方便,乾脆側着身子慢慢飲水,但是甫一到嘴邊,賀鈺卻拿着杯子扔向秦羽鳳,使出來最大的力氣,杯子磕在秦羽鳳的額上,當即留下血來。
“秦羽鳳,朕現在很不痛快,你想讓朕欠蘇演恩情,不付出點什麼怎麼行。”賀鈺看着她額上的血驀地就笑了,“滾出去,你現在就可以去椒房殿呆着了,朕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
“永遠不見?呵,求之不得。”秦羽鳳慢慢把額頭的血擦乾淨,慢慢起身,“皇上倒是疼臣妾,您住冷宮叫臣妾去椒房殿,臣妾感激非常。不過臣妾現在還想在宮裡走走,那就有勞皇上繼續委屈幾天不要讓臣妾撞見。來人,看好了這裡,沒有本宮的命令,不要讓皇上隨便出去,萬一不小心碰到了本宮,再把皇上氣到了你們誰也擔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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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演聽到聲音就越過屏風過來了,他多瞭解賀鈺啊,勾脣冷笑,“皇后娘娘,你說得對,有些人就該長長記性,問一下,皇上對你說過多少次永遠不見你了。”
秦羽鳳想了想,賀鈺還真的不是第一次說。不由得奇怪的看了賀鈺一眼,似笑非笑,心裡卻生出來一點暖意。
賀鈺卻完全抹不開臉了,他都是被秦羽鳳氣得,口不擇言了,但是蘇演也太氣人了,剛剛爲了他爭吵的時候他不說話,弄得賀鈺都忘記了蘇演還在外面。但是蘇演又在他和秦羽鳳置氣的時候出來打臉,賀鈺真的很想立馬起牀對着蘇演踹一腳。
“皇上好好休養吧,臣會盡快在皇后娘娘玩累了之後把解藥送來的。”
賀鈺:“……長安,給朕倒一杯水再走。”
秦羽鳳笑了,素手指了指自己的額頭,“皇上要喝水還是喝臣妾的血?”
“那皇后倒是給朕喝一口啊。”賀鈺也不想在蘇演面前失了風度,表情換上儒雅的笑容,“乖,朕很難受。”
“對不起了皇上,臣妾不想再讓真正關心臣妾的人對臣妾失望,渴,自己叫人吧。”秦羽鳳往外走,蘇演也笑了,但是走了幾步秦羽鳳便停下來,蘇演臉色頓時僵了僵,“怎麼了?”
“無事,我還有一件事要問皇上。”秦羽鳳越過蘇演看向賀鈺,“皇上,玉貴妃呢?怎麼不見玉貴妃,臣妾把她送來陪皇上,皇上中毒她怎麼不見了?”
賀鈺似笑非笑看着她:“自己去找。”
“雖然不知道皇上把她安排到了哪裡,不過她不在的話,不是還有兩個皇子嗎?臣妾作爲嫡母也該去看看了。”
賀鈺神色有一瞬的凝固,然後便冷着臉算是默認不管她了。秦羽鳳要是想要對付兩個孩子早就殺了他們了,到了現在秦羽鳳不會對孩子如何他對於秦羽鳳有這點信心。倒是他想着秦羽鳳確實也有些母性的愛,對於自己仇人的孩子還能容忍三分,要是她自己的孩子一定能無憂無慮長大。他一直說給她有一個孩子一個大夏的太子,到了現在都欠着。所以他不打算廢黜太平的位置了,還打算把秦羽鳳做的事給圓過去。儘管太平是快要嫁人的年紀了,但是相比較他兩個還要奶孃看管着的皇子確實合適作爲儲君。他從無心那裡聽到了自己的命數倒是不擔心其他問題了,爲了以後太平嫁人不被欺負,現在放在儲君之位上磨練一番也是好的。
此時椒房殿偏殿。琴音端坐在案几前,劉玉英則站在她身後雙手按在她的雙肩上,“想好了嗎?這可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你想想吧。”
“我不會背叛娘娘的。”
“那你就看着魏王去死吧。”劉玉英笑了,“你知道嗎?皇上說他第一次無意間聽到你撫琴就知道你的身份了,魏王能把你安排在皇后身邊那麼多年,付出了多少心血吧。但是現在,你說你要效忠皇后,你已經伺候了她那麼多年,還有什麼好效命的?她要是真的在乎你這個侍女怎麼到了現在你這個年紀了都不給你安排個好姻緣?現在她還搶了你的魏王,嘖嘖,你真心要效忠她嗎?眼睜睜看着魏王去死?”
琴音神色微動,但是很快鎮定下來,“娘娘會救魏王的。”
“她常年不問事,現在宮裡內外都是你在打理,你掌握着秦羽鳳在宮裡所有的暗線勢力,宮裡換了多少新人舊人,現在的一批批宮女太監還不是任你宰割唯你是命。”劉玉英的手輕撫上琴音的臉,笑容放大,“你真的會不理解現在的形勢嗎?秦羽鳳一人之力怎麼可能和皇上作對。若是可以當年秦驚雲當家作主的時候秦家那般風光乾脆直接造反不就好了?當初秦驚雲做不了的事情,她秦羽鳳憑什麼做?”
“貴妃娘娘與我可是不合的,這麼說此時你口口聲聲幫我,是皇上叫你來的?”
“你猜啊,倒是你懷疑我也沒有用,我一個人身在異國,根本沒有什麼勢力,此番費盡心力把權力從你手裡要走了,皇上不同意,秦羽鳳要是要奪,我不是又爲別人做了嫁衣?”
“皇上真的會放了魏王?”
“只要你把秦羽鳳在宮裡所有的安排都告訴皇上,最好還有秦宇徵和蘇——”
“不要妄想害三爺,只有宮裡的安排,別的我不會說的。”琴音還有些理智,她知道自己出賣秦羽鳳什麼會被原諒,什麼永遠不會被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