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樊這廝只顧禦敵沒聽見我在喚他倒是他身邊的人發現了我的存在, 那人體型修長有些單薄,蒙着面紗一雙眸子又大又圓很是熟悉:“是你?!”
說罷,那人徑直朝自己奔了過來。
未待反應過來一雙素手已握上了自己的手, 那人拽下面紗滿臉的驚喜:“真的是你?!”
他鄉遇故人這種感覺很是親切, 我回握住她的手聲音也有幾分顫抖:“是我……”
身後一聲悶響又是一個黑影落地, 解決掉最後一人曾樊折返回來, 他使勁推了我一把笑道:“有才, 原來你沒有死!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佯裝生氣推了他一把,手不動聲色從叱羅月手中抽了出來:“你小子看起來活得很瀟灑啊。”
曾樊只顧着一個勁兒傻笑,叱羅月走上前來眼中是掩飾不住的開心:“太師, 原來你還活着。”
我止了笑帶了幾分低落:“看來我在洛國的事你們都聽說了。”
曾樊仗義道:“有才你放心,你還有我們, 回不了洛國就跟我們回鮮卑。”
“是啊, 太師。”叱羅月也連忙贊同。
我苦笑一聲:“公主, 我早已不是太師,眼下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老百姓。公主若不嫌棄就和曾樊一般喚我一聲有才吧。”
叱羅月眼睛亮晶晶的似在爲我惋惜又似在爲我歡喜:“自然不嫌棄, 我怎麼會嫌棄你?有……才……”
曾樊竄到我面前有意無意遮住叱羅月的視線 :“有才,方纔那些刺客很可能是匈奴派來的,想來是因爲匈奴和洛國聯姻失敗的事怒火中燒纔出此下策想破壞鮮卑和洛國的聯姻。”
“眼下局勢這麼緊張,那你們爲何會來柱子鎮?”
叱羅月毫不避諱:“我們聽說你出了事很是擔心就想一路查探看能不能找到你的行蹤。”
感激望了兩人半晌眼圈有幾分乾澀,我扯出一個艱澀的笑:“有你們真好。”
經過商議, 我們決定還是先回鮮卑再從長計議。
連續趕了五六天終於進了鮮卑境內, 不知爲何總感覺曾樊這次見了我出了激動還有些別的情緒夾雜在裡頭。
他們兩人將我安置在皇宮外的一個村子裡回宮給鮮卑可汗請安去了。
鮮卑的秋天比洛國的秋天涼得多, 晚上蓋了一牀薄被, 夜風一吹直打哆嗦。
我站在小院兒裡望着頭頂的星星發呆, 這裡的星星月亮格外明亮也分外好看,只是再好看還是覺得故鄉的月亮星星最是好看。
遠在洛國的朋友, 不知得知我的死訊後你們會不會偶爾想起我?
幾顆流星閃過劃出好看的弧線宛如那人明亮的眸子,元邑,對不住了……
隔日,一大早叱羅月帶了一堆好吃的好喝的來看我,使勁瞅了瞅後面沒有發現曾樊的蹤跡我心中難免好奇:“公主,曾樊呢?”
叱羅月本在忙着收拾吃食聽我問話她擡起頭來:“今日一大早父親找他商議對抗匈奴之事所以沒空出宮來看你。”
“原來如此。”順手拿了塊杏仁酥放進嘴裡我禁不住讚歎,“恩,這杏仁酥和我在洛國時吃的味道簡直一模一樣!”
叱羅月開心笑了:“喜歡就好,這是我從洛國請來的廚子做的。”
又拿了塊放進嘴裡我莫名有些感動:“公主,謝謝你。”
叱羅月在我對面坐下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我的眼睛,良久她才淡淡道:“你喜歡就好。”
手上動作頓了頓接着把剩下的一塊兒放進嘴裡:“自是喜歡。”
“公主,該回宮了。”門口不知何時站了個鮮卑侍衛。
叱羅月淺淺皺了下眉語氣裡頭有幾分威嚴:“知道了。”
她回身看了我一眼略顯歉意:“對不住,這次出宮匆忙還要趕回去處理些事,下次抽空我再來看你。”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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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叱羅月自己在院子裡待了一上午,下午終於悶得不行決定出去逛逛。
街上來來往往人還挺多,好多洛國人也在街上做生意看起來一副安定繁榮的景象。
找了個茶館兒品了品茶又尋了處河流賞了賞景纔開始往回走。
“你們說,咱們公主和洛國來的駙馬都成親一年多了怎麼還沒有子嗣?駙馬該不會是……不能……”
“我也是這麼想的,咱們公主生得那麼漂亮任誰娶了都會心動怎麼到他這兒就一直生不出子嗣?依我看他不是不能生就是個斷袖!”
“哎,斷袖一事從何說起?”
“你不知道?之前洛國定下和咱們鮮卑聯姻的太師就是個斷袖,誰知道這個就不是?”
旁邊的人一陣陣唏噓:“真是可憐了咱們公主的大好年華啊!”
後面的話越說越不中聽我加快腳步快些離開了此處,回了住處晚些時候曾樊過來看我。
曾樊一進來我就將他摁在了椅子上:“你小子好好跟我說說怎麼回事?”
曾樊顯然沒弄清楚我說的是什麼,他頂着一頭霧水問:“有才,你在說什麼?”
“說什麼?我們不妨就說說你和公主的事吧。”
他臉色一變扯開我的手有些生氣扭過頭去:“有什麼好說的?”
果然有問題?
強行掰回他的頭我問:“怎麼回事?”
曾樊彆扭看了我一眼好像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般,怎麼說叱羅月對我不薄我不能眼看着這小子欺負了她,我拎起他的衣領有些生氣:“你和公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鮮卑的老百姓對你們的婚事好像頗爲不滿?難道……你不喜歡公主?”
曾樊立馬漲紅了臉反駁:“喜歡!自是喜歡得緊!天知道我有多麼喜歡月兒!”
看他這副形容我忍不住笑了,鬆開他的衣領坐回桌邊:“喜歡就好,那你倒是說說爲什麼鮮卑的百姓爲何覺得你們這樁婚事有問題?”
他“切”了一聲理了理被我拽皺的衣服皺着眉頭:“這還不都是因爲有才你?!雖然我和月兒回了鮮卑可月兒心中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你所以這一年多來我們還只是有名無實,時日一長難免會落人話柄。”
知道真相的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我放緩了聲音安慰他:“這次見面覺得你們之前感情頗好,沒想到……”
曾樊擡手打斷我的話:“哎,你可千萬別拿這一套來安慰我,我啊對自己有信心總有一天月兒的心會落在我這裡的。”說完這句話還伸手抿了下頭髮神態頗爲神氣,“也不看看我長得多帥!”
“行,你最帥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