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陽步調極快,慘白的臉上盡是不滿。
與他走了個對面我趕緊迎了上去浮上一臉的愧色:“不知公公駕到讓公公久等了。”
淳陽顯然還沒消氣但是本太師怎麼也是洛國太師他也不能太過無禮,能看出來淳陽忍者口氣道:“不知這次太師是去了哪裡?”
我默默給阿六遞了個眼色阿六立馬俯身上前道:“太師,公公都等了一下午了。”
我滿臉帶着歉意的笑:“實在對不住,方纔出門賞了個景。因着景色宜人就多看了會兒不想公公在這邊等着。”淳陽仍是一臉的不悅,我衝着阿六吩咐,“阿六,去庫房把上次那顆大的東海珍珠給公公帶上算是我給公公的賠禮了。”
淳陽的臉是那漫山的野蘭花,開心的聲音更尖刺得耳膜一陣難受:“那多不好意思,不過既然太師有心咱家就先收下了。今日咱家是帶着太后的口諭來的。”
太后的口諭還是與元邑脫不開關係。
估計太后到陛下面前演了一出苦情大戲,是以元邑會提前回來,時間就定在下月初三。
其實領兵去接元邑也不是什麼大事,關鍵是領兵去接他本太師要騎着馬去。
爲什麼要騎着馬去,對於這個疑問我也問過淳陽。
淳陽給出的回答是陛下覺得這樣更能彰顯我朝官員的風采。
淳陽這些說辭都是那鬼扯球,本太師坐着馬車去就不能彰顯本朝的風采?
此事的始作俑者定是太后。
太后這般做無非就是想告訴元郢元錦他們,本太師爲了接元邑這般隆重都冒着生命危險去騎馬了。
太后想借着此事充分表明我是元邑那邊的人。
只要不是太過陛下自然不會忤逆自己的母親,是以本太師夾在中間成了個受害的。
兩日後,雁秋山。
元郢拿着馬鞭騎得歡快,我趴在馬背上僵成了塊兒木樁子。
練了半日我這匹馬依舊在原地打轉他那匹馬早已跑到了山那頭。
生澀扯着繮繩踢着馬肚子一步一步往山那邊挪,不過這馬委實挪得太慢太陽落下去本太師還沒挪過去。
眼見着月亮都出來了依舊沒有見到元郢的影子我開始擔心,雁秋山經常有猛獸出沒元郢莫不是遭遇了什麼不測?
讓他教自己騎馬若他出了什麼事自己可是吃不了還要端着走。
“殿下……”空蕩的山林中只有我的聲音,聽着自己本就顫抖的聲音響徹在叢林間那種感覺更加恐怖。
又叫了聲依舊無人回答。
算了!豁出去了!
下了馬摸着黑進了小樹林,裡面漆黑一片偶爾有不知名的禽類飛過驚出我一身冷汗。
不會武功實在是本太師心中永遠的痛。
腳下踩碎一根樹杈樹林深處立馬有什麼動了下發出窸窣聲響,停住步子去看也沒發現什麼。
藉着月色勉強能看出個路,提着一顆心又走了走慢慢聽到了流水的聲音。
撥開樹枝面前是水光粼粼的河面,河岸上開滿了花,美得有些過分。
目光在河面上掃了圈一顆心直接掉進了冰窟窿。
河中央的衣服可不正是元郢的?
環顧四周我連續喊了幾聲:“三殿下,三殿下你沒事吧?”
河中的衣服一動不動在那飄着我的一顆心卻再也飄不起來。
撲通一聲扎進河裡,好不容易夠着衣服單手一拉下面竟然沒有人。
心中越發焦躁,元郢他不能出事,他若是出事了我可就遭殃了:“殿下,您快些出來吧。不要鬧了!”
除了稍有波動的河面沒有人應答,深吸一口氣我又一頭扎進水裡。
水下除了水草□□偶有幾隻蝦結伴遊過可就是找不到元郢。
河中央找不到我又繞到邊上去找,找了一半一隻腳不慎被什麼纏住無法動彈,撲騰的雙臂激起不小的水花。
“殿下,你快些出來吧。不然臣,臣也……”河水一口口灌進嘴裡最終我再也說不出半句話。
神智消失前我看見一條大魚衝出水面,那速度之快激起了沖天的水浪。
……
星星不多,月亮看着有些大。
手心溼溼的感覺,隨手摸了把抓到一縷草。
“醒了?”關切的聲音在頭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