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當心!”闞依米忙扶住她,“聽說良娣身子也有恙,看樣子還沒好利索,又守了殿下一天一夜。定是累壞了,還是回去歇息吧,免得殿下醒來時。你又病倒了。殿下會更心疼了,殿下一心疼,就會影響到傷口,莫要在復發了,豈不是我這個太子妃沒有照顧好你。”
衛良娣還想說什麼,見闞依米說的一臉的真誠,滿臉的擔心之色,自己着實也累了,便點點頭,“有勞姐姐了!”
“殿下是因爲我受的傷,如能代替他,我定會毫無怯色代之。”
“姐姐莫要自責了。能全尾全影的回來,着實是萬幸,望殿下能感知姐姐的無恙,能夠醒來。”
闞依米看着衛良娣那滿是淚水的嬌俏容貌,想着蕭子泓看到不知如何心疼呢。又勸道,“妹妹快去歇息吧,也讓其她的姐妹回去吧。大家都累了,這兒有我呢,殿下一醒來,我會立刻讓大家知曉。”
衛洵兒看着牀上的蕭子泓忍淚點點頭。
闞依米坐在蕭子泓的牀邊,靜靜地看着他,兩人如此安靜地處一室少之又少,她不適應之感又升出。臺諷撲圾。
看着蕭子泓那由於受傷顯得過於蒼白的臉,她一度鄙視他的臉過於白晰,長相比女人都好看,沒有高昌男人那樣孔武有力的健壯身材。讓人一看就會心生敬畏。
看了三年,竟然覺得高昌男人過於粗獷了,沒有中原男人的細膩好看了。
蕭子泓這樣躺着不跟她吵架,她都有點不知道說什麼,以往他越是黑臉,她反倒越有話可說。
心中突出冒出一個念頭,他不會就這樣永遠地閉了嘴吧?她忽然心中一陣收緊,喘息都急促了,他難道真的……就這樣死了?她陡然生出還沒和他吵夠架之感!
看着這張對她薄涼的臉,她不由出聲叫着他的名字,“蕭子泓,你一定不能死啊,你是爲我受的傷,我欠你一個人情,要死你也要等我還了這個人情纔可以,我大度不和你計較那塊令牌的事兒,反正……我也沒事兒。”
說到這兒她稍深思一下,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地又說道:“其實我是真不希望你死,你死了我就成了寡婦,我成了寡婦不打緊,大梁就不會對高昌庇護,依高昌的國力無力對抗強大的柔然和西域各國,你不能見死不救,你是大梁未來的國主,你的生死關係到……”
她說到這兒,腦海中卻想着她被劫持和蕭子泓被刺這背後暗含的結果……她感到後背一陣發涼,她目光定定地盯着一點出神,好半天才緩了一口氣。
她轉頭看着蕭子泓依然昏睡的蒼白麪孔,顫着聲音重複着剛纔的後一句,“你的生死關係到大梁的穩定,怎麼能說死就死呢?”
她長舒口氣,極力擺脫剛纔心中剛生出的恐懼之感,又說道,“你再不醒過來衛良娣會傷心欲絕,玉良娣和於承訓,還有裴良媛都會每天以淚洗面,我……我也會……寂寞。”
說到這兒又忙爲自己辯解,“我可不是別的意思,是說……你累了可以和我吵架或是打一架也可以,看看我們到底誰能打過誰。”
見蕭子泓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她急了,叫道:“蕭子泓,你給我起來,起來跟我吵,跟我打呀!怎麼不敢了?怕我了嗎?起來呀!”闞依米說着伸出手輕輕拍着蕭子泓的臉龐,“你看,我又打你了,你來打我呀,我保證這次不還手,你打來呀!”
蕭子泓的眼睛依然緊閉着,“你……起來呀……”她身體終於繃不住了,顫抖着,話也顫着,她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拉起蕭子泓的手,緊緊握住,用自己手心的溫度來溫暖他顯得寒涼的手,成親三年來自己還是第一次這樣大膽主動地握住他。
他的手此時就跟他平時對自己那樣透着薄涼,手指修長,由於長年練武的原因,他手心有一層厚繭,白晰的手背,像是應該拿書本纔對,透着高昌男子們沒有的秀氣。
他的手真大,她把手放在他手掌中,讓他的手把自己的手包裹在手中,感覺好安全,“蕭子泓,你知道嗎?我一直記得普緣寺你拉着我的手,給我支撐,那種感覺真的……真的我也說清,就是喜歡。”
闞依米就這樣對着蕭子泓那蒼白無血色的臉喃喃地說着,“只要你能醒過來,讓我做什麼都行,就是不能在啃我的嘴巴了,怪噁心的,也怪……怪心裡不好受的,如果……如果你實在想啃,那我只能想像成……成我在啃燒鵝腿吧!”
闞依米說到這兒像是怕被別人聽到似的,壓低聲音繼續說道,“上次你啃我嘴巴時,我看得出來,你很想讓我也啃你,所以我沒啃你,就是想看你得不到的氣惱樣子。”
她說着雙眼放光地又壓低聲音說道,“你知道嗎,宮外的玄武街上好吃的可真多……我悄悄地告訴你吧,我去過……芳香書寓,我知道了,男女歡喜纔會啃嘴巴,只要你醒來,我,我就讓你再啃一次,你……你不能啃,要不我啃你吧……只當是還你上次的。”
闞依米說着,還不忘眼風四下溜一下,才俯下身子小心地湊近蕭子泓的脣,輕輕了把脣覆在了蕭子泓那幹涊泛起了白皮的脣上,他脣上的爆起的白皮扎扎的,她嬌嫩的脣直癢癢,她不由伸出香舌細細地用心地舔着蕭子泓的脣,柔柔的,溫溫的,軟軟的,就像她喜歡吃的甜糯糕點。
她正用心地舔着,忽然覺得哪兒有點不對勁,她不由擡眸,正對上一雙半開半闔的亮亮的眸子。
醒來的蕭子泓定定地望着眼前一張俏麗的容顏,任她在自己的脣上啃舔呀,剛剛醒轉的心,跳得都歡快了。
終於四目相對了,蕭子泓不露聲色地盯着這雙點漆剪水雙眸,他清楚地從裡面對看自己皺眉的樣子,他想讓她起來,卻又莫名地希望她不要離開的他的脣,她的脣……讓他很是受用。
“啊!”蕭子泓剛想到這兒,就聽到闞依米發出刺耳的尖叫聲,震的他耳膜生痛。
本來用心舔着蕭子泓脣的闞依米,突然看到蕭子泓瞪眼皺眉地看着自己,這着實來的突然了點,她不由嚇一跳是驚叫一聲,如被蜂蜇了般從蕭子泓身上跳了起來。
她這聲過於驚悚,驚動了守在外面的顏鈺,太醫們以及內侍,顏鈺一個箭步跳到屋中大叫道:“太子妃!”
“殿下……殿下醒了……”闞依米激動的說話都結巴了,“太醫,快給殿下看看毒是不是解盡了。”
太醫們趕緊給蕭子泓檢查傷勢,闞依米在一旁緊張地看着,半天見太醫們也不說話,忍不住問道,“太醫,殿下身體可無礙?”
畢太醫忙上前道,“太子妃放心,殿下的高熱退盡了,毒也控制住了,臣在給殿下開幾幅藥服下,就見起色。”
闞依米長長舒口氣,看看天色,已經是卯時,忙派內侍去稟報皇上和皇后知曉。
一回頭見蕭子泓正默默地看着自己,她心虛地感覺他滿眼的鄙視,想起剛纔舔他嘴巴被他逮個正着,不由臉發燙,想着他沒罵她估計是受傷的原因,趕緊溜吧,現在不是跟一個病人計較的時候,轉身閃到一旁。
邊走邊想,以後又有的架吵了,所幸他醒了,高昌國安全了,所有的事兒也都不是事兒了,吵架就吵吧,就當給自己在這深宮中解悶了。再一聽太醫說蕭子泓沒事了,心情一下子暢快起來
顏鈺在旁看闞依米臉色一會紅一白的,滿臉的疲倦之色,想着她被劫擔驚受怕地剛回來就守了蕭子泓一夜,必是勞累所至,忙說道:“太子妃也一晚未闔眼,還是回宮歇息去吧,殿下這兒有末將和太醫們在,請放心。”
闞依米想想蕭子泓並不想看到自己,還是回去歇息,便向顏鈺點點頭。
走時還不忘叮囑內侍,“再過上一個時辰再稟報衛良娣等人知道殿下醒過來了,她們這兩日也累了,讓她們再休息會兒。”
說完自己一陣倦意襲來,想想自劫持到現在不曾好好睡覺了,腳步有點踉蹌地向殿外走,守在外面的卓娜趕緊過來攙扶住她,“公主,太子就是因爲您的照看才醒來,可見太子心裡在乎的還是你。”
闞依米咧咧嘴,沒吭氣,心裡嘀咕着,幸好大家不知道是我把蕭子泓舔醒的,這傢伙不會像上次那樣黑我吧,轉念又一想,他心裡最在乎的是衛良娣,雖然也寵幸着玉良娣,可任何情意都不能和青梅竹馬的感情相比,他黑我衛良娣肯定會傷心不依他。
這樣她放下心來,忙對上前服侍她的卓娜說道,“去給我準備吃的,吃完我要大睡三天。”原來舔嘴巴也是個力氣活。
城郊,山溪深潭旁站着一位全身都包裹在黑袍中的男人,就算包裹在黑袍中,就連整個面容都用兜帽遮住了,只露出長滿鬍鬚的下頷。
離蕭站在遠處蒙上了面,眼睛快速地掃了一眼周圍的情況,便心中明瞭有多少人埋伏在周圍,他還未動彈就見不遠處的黑袍人淡淡地說道:“來了還不現身,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