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回到底跟武則天說了什麼,沒人知道,按武則天的話來說:“此事以後爛在肚子裡,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晚上,方回如願吃了頓酸菜豬肉餡兒餃子。當然,有福同吃的還有秦歌,慕容嫣和花闌珊譚三元幾人——其中就屬譚三元吃的最多,一鍋餃子愣是讓他自己吃下半鍋,完了還意猶未盡的灌了兩碗餃子湯。
吃完餃子,大家各自散去,馮素雲知道方回有話要跟太平公主說,便早早的回房睡下。
太平公主的房間裡,她那一身華貴的鳳冠霞帔早已脫下,換了一身馮素雲沒懷孕之前的衣服。她與馮素雲身材相仿,穿上倒也合適。
“方郎——”太平公主擡頭看着方回,嬌豔的臉蛋上滿是紅暈:“這是真的嗎?這真的不是一場夢嗎?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方回二話不說,伸手在太平公主胸前抓了一把,惹的太平公主驚叫連連。
“當然不是夢了。”方回笑道:“快說說,孩子在哪?”這是方回迫切想知道的,今晚不告訴他他連覺都睡不好。
“天機子老神仙真沒與你說過?”太平公主輕撫了一下耳邊的頭髮,道:“那日你被母皇拿進牢中後,我便被幕後送到了城外一處小村中,一直到我們的孩子出生,天機子老神仙才把孩子帶走,就在城外那座道觀中。”
方回一臉愕然,他現在終於明白爲什麼老神棍最近神出鬼沒,而且過年那天出去前還對他露出那種表情。合着太平公主在哪他一直都知道,就是不告訴自己,這個老神棍——
不過仔細想想,還真得好好感謝一下老傢伙,要不是他,恐怕這孩子的命運也就不好說了。皇家這點事他還不知道麼。電視上演的那都是經過審覈和廣電總局小剪刀之後的產物。說白了,這個世界上最齷齪的地方不是垃圾堆,也不是那虛構出來的罪惡都市,而是一千八百多年封建統治下的皇宮大院。
這裡面可說的就多了,都快亂成一鍋粥了,尤其是武則天,爲了這個皇位,自己的兒女都能殺,還有什麼她做不出來的?
方回決定,至少以後對老傢伙態度好點,他不是喜歡銀子麼,給他一車,隨便花。
——
太平公主的事就算是徹底解決了,除了朝堂上一些不和諧的聲音外,就是突厥使者的不滿,不過這事也好解決,直接讓人拖出去打了板子,之前還在大殿上叫囂着的突厥使者頓時老實了,在驛館中趴了半個月,灰溜溜的回去了。
二月初二,龍擡頭,同時,今天也是方回又一次大喜的日子。爲什麼要加又呢?那是因爲今天是方回跟太平公主的大喜日子。
方回再一次被打扮成大紅包的造型,被譚三元和程伯獻按住膀子壓在椅子上。
“我說兩位,我結婚你們倆跟着激動什麼?”方回鬱悶道:“差不多就行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說起這個,方回頗爲感慨,這就是古代的好處,他都“二婚”了,也沒人告他重婚罪,更妙的是,他這穿越也算是圓滿了,老婆裡至少有了個公主。
與之前他跟馮素雲的婚禮不同,皇帝嫁公主,這排場可就大了,各種繁瑣的規矩搞的方回頭都疼,光那送親的隊伍就排了兩里路,一路吹吹打打,方回跟個傻叉似的騎在馬上晃晃悠悠,寒風吹的大鼻涕直流。讓他稍感欣慰的是太平公主的嫁妝。也不知道是因爲他跟武則天的那番秘密談話還是她心疼閨女,嫁妝就裝了十幾輛馬車,從金銀珠寶到綢緞布匹,什麼下人老媽子丫環家丁更是有一百多人。
賓客來的更多,除了一些朝中大員,還有不少富商巨賈,甚至那個六扇門神出鬼,連六扇門四大神捕們一年也見不上三次面的總捕頭都來了。
方回從太陽當空一直應付到明月高懸,徹底的喝大了。
要怪就怪秦歌那個小娘皮,拿白開水應付的好好的,結果被這小娘皮給發現了。於是,方回悲劇了,喝的雖然是葡萄酒,可葡萄酒也是酒啊,粗算一下,一天的宴席下來,光葡萄酒就報銷了三十多桶,方回自己差不多喝了一桶。
最後,方回是被人駕着胳膊跟被拖出去砍頭似的拖進了洞房,渾渾噩噩間只感覺有人脫了他的衣服,最後便打了個酒嗝,睡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方回快中午才起牀,頭疼欲裂,嘴巴發乾,太平公主早已醒來,見方回起來,連忙倒了一杯醒酒的涼茶喂方回喝下,然後抱起旁邊嬰兒牀中的孩子哼着不知名的小調輕輕拍哄着。
看着那眉宇間與自己有七八分相像的孩子,方回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從穿越到這個時代的那天起,一直到見到孩子的第一面之前,他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落地生根,從見到孩子的那一刻,方回便有了一衆落地生根的感覺。還能不能再回去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有孩子了,自己的孩子。
有人說,每一個男人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即便是二三十歲的男人,心理年齡其實還未成年。只是當那被包裹在襁褓中的娃娃伸出兩隻肉嘟嘟的小手抓住方回的下巴時,方回便發現自己長大了。
“方郎——”太平公主一邊哄着孩子,一邊低聲笑道:“眼看孩子就要滿月了,總該取個名字了吧?——先前天機子老神仙說方郎你是水命,這孩子可千萬不能名字中帶水,最好是帶土纔好。”
方回愣了一會,老傢伙神神叨叨的,什麼水命名中帶土他聽不懂,可從五行相剋來說,這土不是克水麼?他是水命,閨女名字裡帶土,土克水,這分明是讓他閨女克他,老神棍安的什麼心?
“什麼老神仙,丫就是一老神棍。”方回氣的直跳腳。“我跟你說,別聽那老神棍瞎白話,一個女孩子家家名字裡帶個土,怎麼見人?還有,我是水命,我閨女名字帶土,這不是擺明閨女克老子麼——不行不行,不能聽那老神棍的。”
太平公主把孩子哄睡着,輕手輕腳的放在嬰兒牀中,眼波流轉看着方回,道:“方郎說的是什麼話——老神仙說了,陰陽五行相生相剋,孩子名中帶土,不是克,而是生。”
方回眼珠子瞪的鼓鼓的,愣了半晌,硬是沒聽明白。
“這名字的事以後再說。”方回打着哈哈,眼珠子一轉,賊兮兮的看向太平公主:“嘿嘿,公主殿下,昨夜你的駙馬被人灌了好多酒,你看,這洞房是不是——”
太平公主臉刷的一下就紅了,看的方回更是春心蕩漾,一把摟過佳人,嘿然笑道:“怎麼還害羞起來了,那會勾引我的時候不是膽子挺大麼,這會害哪門子的羞呢?”
“方郎,你壞死了——”太平公主一聲嬌呼,便軟軟的倒在了方回懷裡,任由方回上下其手的作怪。半晌,突然掙扎了起來,臉色羞紅,聲若蚊鳴道:“方郎,不行,不行啊。”
方回不解道:“怎麼了?”
“我——”太平公主更是羞的頭也擡不起來,嚶嚶道:“月事——月事還沒過。”
方回愕然的僵硬在原地,使勁兒一拍大腿,頓時明悟。
生完孩子要坐月子,這所謂的坐月子,就是值女人在生完孩子後要連續來一個月大姨媽——要不怎麼說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物種呢,連續流血一個月還能活的好好的。按照這個標準,放男人身上早死球個屁的了。所以說,女人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物種——其恐怖程度遠遠高於排在第二的恐龍和第三的日本人。
新婚不能洞房,這個事情有多鬱悶只有當事人自己才知道。
揉着還痠痛的腦袋晃晃悠悠的出了門,迎面就碰到一身黑色勁裝的秦歌走了過來,手裡還把玩着方回做的檯球,一見方回這副表情,頓時咯咯的笑了起來。
“笑什麼,吃了喜鵲屎了?”方回沒好氣的頂了一句。要不是因爲這小娘皮,昨天能讓人灌那麼多酒嗎?要是不給灌那麼多酒,也不至於——算了,就算不被灌醉,怕是也不能洞房。
想到這,方回就泄氣了,往院中的石墩兒上一坐,甕聲甕氣道:“你來幹嘛來了?”
“我來做什麼還要告訴你?”秦歌一臉傲嬌的哼了一聲:“老孃我想去哪就去哪,就算進那皇宮也不需要跟誰報備——我來幹嘛來了?當然是找你了。”
說着,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方回,一臉要發表豪言壯語的表情道:“姓方的,你聽好了,老孃以後有事沒事就準備跟着你了。”
方回一頭霧水:“你跟着我?你要幹嘛呀?”
“老孃準備讓你愛上我。”秦歌得意的一挑下巴:“今天來就是告訴你一聲,做好準備喲,千萬別愛上我啊,不然你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