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會不會回來,甚至很不講義氣的丟下自己,方回沒心情去追究,他只知道自己再不跑一準得讓人給燉了。
七手八腳的解開腳上的繩子,還沒走到門口,兩個黑衣大喊已經先他一步堵住了去路,火把閃爍,方回眯了眯眼睛,指了指地上的繩子,嘿然道:“這個——繩子不知道怎麼就突然鬆了,我正想出去看看叫人進來重綁一下呢。”
“抓住他。”兩個大漢對視一眼,向方回走了過來。
“讓那小娘們兒跑了。”其中一個大漢說道:“這可怎麼辦?還準備用那小娘們兒把咱們堂主換回來呢。”
另一個大漢桀桀怪笑:“不礙事,那小娘們兒若是有心,一定會回來救她這個小白臉姘頭的。”
一聽這話方回不樂意了,什麼叫小白臉姘頭啊?長的白我招誰惹誰了?不過話裡話外也聽出了那麼點意思。這羣匪人是沙河幫的,由於譚三元的臥底工作完成的出色,慕容嫣抓了沙河幫一個堂主,這羣人綁了慕容嫣是準備拿她換堂主的,而自己——屬於捎帶腳的,類似與超市買一贈一。
“我不是她姘頭。”方回極力辯解,小白臉他認了,畢竟自己的臉真的很白,他們說的是事實,可姘頭這事絕對不能認,命是小事,失節是大,他還是個黃花大小夥呢。
“嘿,這小白臉還不承認。”大漢怪笑道:“早看到你跟那小娘們兒在樹林邊卿卿我我的。”
“我——”
方回還想辯解兩句,卻是突發變故,外面傳來一陣刀劍碰撞發出的叮噹聲和嘶吼聲,兩個大漢對視一眼,也顧不上方回,轉身跑了出去,卻是又倒飛了回來,脖子上一條傷口觸目驚心。
“拿着刀,快走。”慕容嫣有些氣喘,雖然能行動,**的後勁兒還沒過去,一番打鬥下來體力已經不支,把刀給了方回後,從腰間解下了她的長鞭。
方回深知這會不是矯情的時候,結過刀跟着慕容嫣衝了出去,還沒跑出去十米遠又不得不停住了腳步——他們被包圍了。
方回數了數火把,他們背靠竹屋,包圍他們的至少有二十多人。
“我給你開條路,快跑。”慕容嫣二話不說,長鞭在空中抖了個鞭花,如一條下山巨蟒一般抽象正前方,那人猝不及防被鞭子捲住了脖子,慕容嫣一拉,鞭尖上的倒勾便刺入他的脖子,一用力,整個腦袋都被拉了下來。
“快走。”慕容嫣嬌聲喝道。
方回撒腿就跑,不是他不夠仗義,有多大的尿泡就喝多少酒,別說手裡有刀了,這會給他把槍他或許還能幫幫慕容嫣,留下來只能當累贅,不如先跑了再回去搬救兵。
“那小白臉跑了。”有人大聲叫道。
“不要管他,抓住這個女人,拿她把刑堂主換回來。”
方回一溜煙跑進樹林中,一眼便看到了慕容嫣那匹馬,一咬牙一跺腳,笨拙的翻身上了馬,死死的抱住馬脖子,大叫道:“駕!”
還別說,這馬很有靈性,方回一喊完,它掉頭就跑。方回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慕容嫣長鞭急抖,空中炸起數聲脆響,那二十多人已經被放倒了接近一半,只是慕容嫣也疲態盡顯,身體搖搖晃晃,一不留神被人打掉了長鞭,一腳踹在小腹上飛了出去,又立刻爬起來隨手在地上撿起一把刀。
方迴心裡一陣糾結,這些沙河幫的人是要抓活的拿慕容嫣換他們堂主,不然慕容嫣肯定撐不到現在。
“這娘們兒,盡沒事找事。”方迴心裡咒罵了一句,卻是打着繮繩笨拙的讓馬掉了頭,直起身子,雙腿夾緊馬腹,刀在馬屁股上用力一敲,馬兒發出一聲嘶鳴,甩開蹄子又向回跑去,比剛纔跑的還快了許多。
“我胡漢三又回來啦!”方回怪叫着衝了過去,沙河幫的幫衆注意力都擊中在慕容嫣身上,竟然沒聽到馬蹄聲,讓方回這一沖沖了個驚慌失措,方回也管不了那麼多,拎着刀左右一通亂砍,倒也放翻了兩個躲閃不及的幫衆。
虧就虧在他不會騎馬了,眼看要撞上慕容嫣了,方回用力一拉繮繩,那馬兒頓時停了下來,前蹄高高揚起,直接把方回給閃了下去。
“我靠——”方回被摔的吱的一聲,差點背過氣去,剛從地上爬起來,一把刀已經向他腦袋上砍了過來。
叮!
慕容嫣橫刀格擋,順手把方回拉了過去。
方回一身的冷汗,舉着刀掄圓了轉圈圈,一把刀讓他舞的密不透風,人也跟個陀螺似的轉着圈圈,一時間還真沒人敢靠近,就連慕容嫣都往後閃了幾步。
賺的眼冒金星,方回不得不停了下來,方向還沒找準,一股大力便帶着他向後飛去,同時,刀尖從他鼻尖上劃過。
慕容嫣再次陷入包圍圈,臉色已經發白,嘴脣乾裂,胳膊上也被劃了幾刀,長刀脫手飛了出去,同時,一個幫衆看準了機會一刀刺向了她的小腹。
“我操你大爺。”方回大驚,連滾帶爬的擋在了慕容嫣身前,胳膊上傳來一陣疼痛,腹部也被踹了一腳,身體再次向後倒飛,同時,他卻抱住了慕容嫣,兩人一起化作了滾地葫蘆。
慕容嫣飛快的起身,從方回手裡搶過刀橫劈豎擋的逼退兩個幫衆,突然把手指放進嘴裡,吹了個極其響亮的口哨。
方回疼的眼冒金星,聽到口哨聲還納悶了半天——這小娘們兒瘋了?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吹口哨呢?
不等多想,他便覺得身體一輕,接着,整個人被橫着放在了馬背上,慕容嫣嬌喝一聲,那熟悉的顛簸感才讓他知道這是上馬了。
剛在轉了半天圈圈,胳膊上又被砍了一刀,方回只覺得眼皮子越來越沉,然後就沒了知覺,直到屁股上傳來一陣疼痛把他疼醒,才發現兩人已經齊齊摔在了地上,慕容嫣臉向地面趴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暈過去了還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