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全是讀書人

逼迫我講了斜拋的原理,蘭陵大呼可惜,恨不得在年上殺了我。

我知道她見過回回炮,那玩意給石頭砸出去氣勢驚人,可命中率就難以恭維了,但不能因爲回回炮準頭差而怪我吧?

“我是來講道理的,不用這麼氣急敗壞吧!”不怕不講理的,就怕不可理喻的。如今蘭陵就進入了狂暴姿態,一口氣舉出N個有用的實例不算,還逼迫我回家給斜拋的一系列計算原理給想起來云云。

蘭陵鄙夷地瞪我一眼,“敗家子啊,看看你都幹些什麼!什麼叫沒有用?若這個本事都算沒用的話,你找個有用的出來?”恨得一指頭戳我腦門上,又返回來指指自己,“先不說旁人,就說我,跟了你身後學這麼些年都沒個厭倦,哪樣本事拿出來不是驚天駭的?好我郎君啊,知道有多少人爲學這些本事把頭都磕破了,你當求學容易麼?”

“你沒聽明白我的意思……”實在不知該怎麼表達,我本來是想揭示一下萬惡的社會發展走向,將這個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狗屁道理扼殺在唐朝,可話還沒說全就遭到蘭陵百般埋怨。

“我現在不想聽你的意思,就是可惜,可惜死了!”蘭陵見我還嘴硬,拿住我手腕捏得死緊,“正月裡就住我府上,我和篤娃寸步不離陪着,想怎麼折騰你隨便,把那個該死的斜拋給我想起來!”

“不太好吧……”說出去成了笑話,給家裡沒法交代,問在公主府上幹啥呢?你說斜拋呢……肯定被穎豁死。

“那我帶了篤娃住你家去!”

女人發飆都這樣,蘭陵理智的時候多,偶爾一兩次還是可以接受的,不過住我家就更不像話了,給整個長安城都沒法交代。

“你又嚇我!”給蘭陵臉按住推一邊,笑道:“清醒點,亂說可以,亂來就過了。我不過是打個比方,你冷靜想想,說說我爲啥連這麼厲害的本事都忘了?”

“好吃懶做!”蘭陵覺得這定義還不太充分,恨恨補充道,“胸無大志!”

“不全面。”豎了兩根指頭搖了搖,“再想想。”

“我也有錯。”蘭陵開始自省,一臉痛惜地垂首思量,輕嘆口氣道:“不全都怪你,像你這樣的人不該只捆在農學上,也不該整日裡逼你做生意……”

“做生意我自願的,哪有逼我?賺錢嘩嘩,多稱心。”這話不對,俺就是愛錢,越多越好,談不上逼。

“可還是逼了,你現在都一心撲到生意上,越來越像個生意人。若有才幹的都變成你這樣,國之不幸啊。”蘭陵一臉遺憾,把我手拉過來握住,“當年王家困難,逼迫你想法賺錢養家,可現在卻放不了手,生生將個百年難遇的奇才毀了這經商裡。”

“越說越不像話!”滿嘴胡話了都,基本的道理都不講了。

“那你說,爲何變成這樣?”

“我忘了是因爲學了後再沒用過,沒有人讓我去研究弓弩,沒有人高薪聘請我去研製回回炮,其實壓根就不喜歡當年強加於我的這麼些厲害本事!”不管能不能解釋通透,心裡話說說也好,“我有自己的愛好:釣魚、畫豬頭、賽狗、養蛐蛐……不用那麼個嘴臉看我,這都不丟人。若當年家裡條件許可,讓我專心做這些的話,說不定我早就成了畫家,要不就是雄霸一方的地下賽狗寡頭,或者成爲收入不菲的職業釣魚選手,哪怕養蛐蛐都能富甲一方。只要能在不違背良心的基礎上讓自己活得滋潤,我纔不願意出生入死地跑去高哪門子考。

大姐,行行出狀元啊!有天生就喜歡擺弄斜拋的傢伙,也有天生就恨線性代數的人,我們不能把與生而來的創造力都用一種變態的社會觀念都禁錮住,讓愛畫畫的去斜拋,他能拋出個球來!是不是這道理?”

“照你這麼說,這沒個約束,大夥愛幹啥幹啥,天下不是亂了套?”蘭陵撇嘴搖頭,鄙視這種無政府主義者,“還有,在我面前少說粗話,注意自己的身份。”

挺好,蘭陵開始和我理論了,比剛剛要住了我家強。

“嘿嘿……話是這麼說,可關鍵還得看自家條件。”說着拿了張白紙,在上面繪出一個惟妙惟肖的喜慶豬頭來,“看,是不是長進了?”

蘭陵湊跟前詳了幾眼,“倒是比前些年的強多了,你打算靠畫這個養家餬口?”

“我不是這材料,僅僅是喜歡而已。”放下筆,嘆口氣,“我給你講個真實故事,你且聽着,別插嘴。”

從前有個聰明伶俐的小屁孩,自打出生就被父母寄以厚望,指望有一天孩子能出人頭地光耀門楣。父親是個工部小吏,母親是戶部地方部門的賬房,家境不能說差,吃喝無虞。

孩子頑皮歸頑皮,可學堂裡成績優異。母親認爲往後起碼得個童生,父親罵母親沒見識,肯定是貢生的料,學堂先生希望更高,指望這孩子能有做大學士的一天。

孩子逐漸懂事了,知道大人爲自己好,不願意辜負他們,改了頑皮,收了淘氣,甚至放棄自己所有愛好一心一意投入學業中去,天不亮就起來朝學堂上奔,學代數、學物理、學化學……學亂七八糟好多門,直到天黑了纔回家;回家也不歇息,油燈下做完學堂里布置的功課外,還要自己找些難度更大的題目來提高自己,一忙就忙過子時,方在父母的勸說下入睡,十數載啊,整整十數載沒有停歇,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爲的就是有朝一日達成大人的期望。

蘭陵點點頭,低聲道:“好孩子,下得了這功夫,日後定然是人上之人。”

內心苦笑,繼續講。

孩子認爲自己該做的都做到了,鄉試那幾天正值五月中(農曆),大日頭曬着,父母、先生不顧酷暑都在場外等待,眼巴巴給孩子送進去,眼巴巴又給孩子接出來。孩子爭氣,考一門好一門,先生聽過孩子彙報異常激動,直言告訴孩子父母,這娃過了,沒問題!

蘭陵也聽得一臉喜悅,雀躍道:“沒說錯吧,學子們都像這孩子般下功夫,何愁出人頭地?”

搖搖頭,故事繼續。

家裡還在等,成績沒出來時候都不敢放鬆,心裡忐忑……

“是麼?”蘭陵也變得揪心起來,雙掌合十寬慰道:“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只盼這孩子過了,就算沒過也有來年……”

遙想自己當年的情景,笑道:“是過了,而且成績優異,名列前茅。”

“啊!”蘭陵轉手拍我一巴掌,暢快道,“可揪着心呢,啊彌陀佛,過了就好。下次一口氣說明白,別讓人提心吊膽。”

“其實前面不過是個鋪墊,這孩子的故事不過剛剛開始。”讓蘭陵坐好,悠悠開始講述,“鄉試不過是個選拔,遠未到躍龍門的高度。”

蘭陵奇道:“爲何?苦學十數載,爲何躍不得龍門?你所說定不是我朝的事,能苦讀十數載,又成績優異,早就名揚鄉里了,何愁不得地方推舉?”

“所謂學海無涯,十數載那夠?”搖頭晃腦道,“若要得朝廷器中,鄉試後還得進入更高等的學堂,跟了更有名望的先生再學四年,而且另有考覈。”

“天哪,這孩子究竟學了多少年?”蘭陵有點驚詫,垂詢道:“再學四年該多大年紀了?”

“這孩子天資聰穎,六歲就入幼學,十二歲上再入中學,十五歲上就入了高中學,十八歲便過了鄉試,再加四年的話,僅僅二十二歲而已。”掰了指頭數簡歷,大約都對,“前後算下來,求學十六載,滿肚子學問。”

“有無婚約?”

搖頭,“一心求學,那管兒女情長。”

“而後呢?定然才學驚人,朝廷賞識得入仕途。”蘭陵說這裡已經沒有那麼熱切了,“不管怎麼說總是個好事,父母也是這麼個期望,孩子也達到了,世上多了一個有才學的官員,少了個好孩子而已。”

聽罷哈哈大笑,“還仕途?還舉薦?家裡早無力供養個二十二歲吃白飯的大小夥了,再向上求學的條件不足,又無一技傍身,這二十年來除了書本就是書本,五穀不分,四肢不勤,既不通達人情又無棲身之處,除了哀怨再無它法。”

“怎麼會?”

“會的,若這麼發展下去,肯定會的。”站起來傻呵呵笑了會,回頭問道,“你知道這孩子最後怎麼了?”

我這麼一問,蘭陵立刻緊張起來,矢口問道:“莫不會尋了短見?”

苦臉搖頭,“放心,能厚臉皮坐吃家中二十二年的人,絕不會產生這麼大勇氣。很幸運,父母多少算個官吏,還有那麼點情面,託個熟人走個關係的,也找了個餬口的差事。”

“這就好。”蘭陵半信半疑地點點頭,“反正你滿口沒個實話。若真有這麼個人,我倒願意收留他,再不至於也是苦學近二十載的人,總有些學識。”

“你不會讓他去錢莊吧?”

“爲何不會,偏就讓他去了!”蘭陵掩嘴發笑,嘲諷道:“杜撰得新鮮,我也不信,即便有也和我朝無關,能苦學十六載的人少之又少,又連過層層考覈,這樣的人都棄之不用是什麼道理?追溯歷朝歷代,也罕見得很呢。”

暗歎一聲,看來我也就錢莊的命,“罕見就好,就怕常見。”

蘭陵呵呵一笑,不爲意道:“癡人說夢,倒是想常見,可放眼大唐,有幾家能供得起孩子讀二十年書的?淨是渾話。”

“這就是最可怕的。”終於到了點子上,“若人人知道這輕重也罷,就怕不知輕重,供不起也要供!賣田賣地的有之,賣血賣器官的聽過,甚至爲了籌集兒女學金殺人越貨的,父母急了啥事幹不出來?”

“胡說,危言聳聽!”蘭陵驟然變了臉色,呵斥道,“田地乃國之根本,豈可隨意售讓?賣血又有何用,至於殺人越貨純屬無稽之談,有這等父母,子女也難入正途,偏了求學之道。爲人子女孝爲先,豈能貪圖空名逼迫父母即失根本又失心智?”

哈哈大笑:“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你以爲兒女都是願意的?你聽不懂賣血,就只當接了自己血燉血豆腐換錢,器官則更好理解,剮了自個腰子賣了肉鋪。”說着裡擺擺手,“求學二字說得好,可再這麼過幾年就變了味道。是要提高全民素質,但得從政策上良性引導。現在最重要的是得給‘人才’個合理定位,就你剛剛聽故事那表情,明顯就把讀了十六年書的那廝當了人才,大錯特錯!”

蘭陵歪個頭看着我,輕聲問道:“子豪,我被你搞得糊塗了。記得當年辦造紙作坊時候你說的那些,人人有書念,人人有學識,現在朝廷科考也改制了,知道多從民間選拔才幹了,你卻說出這麼一番悖論來,還舉了個不知道哪朝哪代的例子。雖然你這人時常遭謊,可剛剛那驢頭不對馬嘴的典例倒像是真的。”

“就當我遭謊,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大過年發牢騷也不對,你就當我胡說八道好了。”不願意再糾纏,其實我根本不懂這種怪傳統是怎麼造成的,至少這種現象還不是很普遍。

“說說吧,你倒是很少關心國事,難得主動一回,既然鋪開了就說說。”蘭陵蹬了鞋側臥在榻上,把腳塞我腰裡捂着,笑道“我家郎君不是個愛發牢騷的,偶爾發那麼一回到也有趣呢。”

“有個屁趣,好歹叫你嚐嚐苦學十六載還生死兩難的滋味就不喊有趣了。”捏了蘭陵腳趾扯了扯,“我亂七八糟地說,你且亂七八糟地聽,反正你們古人愛編排,什麼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你這一句害的不是一代人,是千秋萬代的好孩子啊。”

“栽髒!”蘭陵挺了腳趾在我肋子上猛地一戳,“沒心沒肺的話,我長這麼大歲數竟沒聽說過呢。你且打聽,給說這話的人揪出來,看不給按個妖言惑衆的罪名纔怪!”

“那就是古人說的!”反正我不記得誰說的,沒心裡負擔,瞎掰。

“沒有。”蘭陵思量半天搖頭,轉而笑道,“定是你隨口編造了嫁禍。”

無奈一攤手,怕是說這話的還沒出生,“算我嫁禍,可科舉這麼一改制的話,就怕往後形成這局面呢。”

“不會!”蘭陵不喜歡談這個科舉改制,雖然她贊成,但畢竟是武MM提出來的,談起來有心理障礙,“你是不懂就亂說,也有沒見識的不懂亂提議。改制是好事,但絕對不是這麼個改法。”說着裡蘭陵眼珠一骨碌,挺身而起,“記得你以前說過的,說過什麼百花齊放?”

“我說過?”我說過的話怎麼記不起來,想半天頭疼。

“和李世,對不?”蘭陵一臉主意的樣子在榻上亂拱,不知道找什麼,“怕是沒拿回來,把科考的制定讓你看看也好。”

“看啥,欺騙老百姓唄。別以爲能從民間得多少寶貝,依我看還真沒有高門大戶裡出來的可靠。”階級不同了,如今得站了咱自身立場上說話,科考改制無非是朝廷打壓氏族勢力的手段而已,逐漸消弱門閥對朝政的影響力,“越是大族出來的越得有擔待,這是與生俱來的責任感,至少在原則問題上能把持住自己。”爲什麼官場上先看出身,再看師門,這都有一定道理。

蘭陵咯咯一笑,“剛還一本正經地說點人話,現在門閥嘴臉就露出來了。民間提拔的不可靠,那劉仁軌怎麼說?”

“異數!其實劉仁軌也沒想象中那麼好,不過是出身貧寒得百姓的選票多而已。依理說理,挑出劉仁軌來也不能代表大多數人,而且你心裡也明白怎麼回事,何必呢。”給蘭陵腳丫撥拉一邊上,怪笑道,“就禍害吧,趕明真變成全民選拔了,你就哭吧。到時候別說學十六年,學二十六年的都有!心思蠢動的,看誰還好好種地,看誰還好好守邊疆,一門心思選拔,漫天遍野所謂一無是處的讀書人,罵人都變成你是讀書人,你全家都讀書人!”

“去,你全家才都讀書人!”蘭陵氣得豁我一掌,“大不敬!”

“看,你都不願意了,還拿我沒辦法。趕明我街頭喊當今聖上是讀書人去,絕不會被治罪。”勝了一仗,還當了蘭陵面罵了她全家,沒辦法治我罪,太爽了。

蘭陵氣笑了,“沒你這麼陰損的,遲早遭報應。哦,對了,初十上到西苑上來,前幾天李世還提了,好久沒和你瞎聊,怪想的。秦鈺、程初都不在跟前,你也沒幾個能說話的人,就看你和李世還投緣些。”

點點頭,沒吭聲,一提起李世……不管是誰,能談來也好,咱也不敢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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