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樑啓的意思,上官元讓換上平常百姓的衣服,還別說,樑啓爲他選的衣物正合身。
臨行之前,樑啓叮囑上官元讓,殺入敵人要塞之後,萬萬不可報上自己的名姓,更不可說自己是風軍,就說自己是尋常的百姓,實在受不了張奉的壓迫,纔來找他算帳。上官元讓不解,疑問道:“爲什麼要這樣?樑啓,你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樑啓一笑,說道:“元讓將軍只管按我計策行事就好!”說着,他望望外面的天際,幽幽道:“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軍今晚就能在潼門內慶功了!”
“故弄玄虛!”上官元讓白了他一眼,不再追問,帶領這五十名百姓裝扮的三水軍,由探子引路,去望寧軍要塞,拒風。
拒風並非城池,只是一座軍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裡面囤積最多的就是糧草,穀倉一座挨着一座,佔了軍寨過半的空間。
由於上官元讓等人人數不多,又都是普通百姓打扮,一路走來也沒有刻意隱藏形跡,光明正大的一路走到拒風。
上官元讓一馬當先,走在人羣的最前面,看到拒風大寨後,他腳步不停,旁若無人的直接向裡面走。
把手營寨大門的守軍哪肯放他們進去,隨着嘩啦一聲,數名寧軍士卒將手中的長矛一橫,攔住上官元讓的去路,上下打量他一番,幾人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下。上官元讓本來就長的黑,此時再穿上百姓的衣服,比種地的百姓還象種地的,寧軍哪會把他放在眼裡。
“幹什麼的?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就往裡面闖?”一名寧軍隊長厲聲問道。
上官元讓大聲說道:“我找張奉!”
看他說的理直氣壯,又直呼張奉的名號,那名寧軍隊長還真被嚇了一跳,降低聲音,問道:“你是……”
“我乃上……我是種地的!”上官元讓險些把自己的名字直接報上去,好在他反應夠快,立刻改口,說道:“我要找張奉問個清楚,他天天徵糧,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他媽的!”寧軍隊長怒罵一聲,搞了半天,原來對方是個臭種地的農夫!他伸出手來,猛的一推上官元讓,喝道:“滾、滾、滾!我家將軍豈是你想見就見的?再在這裡胡攪蠻纏,老子劈了你!”說着話,他還特意晃了晃腰間的佩劍。
“劈了我?哈哈,老子先和你們拼了!”上官元讓撒起潑來,還真跟要造反的刁民無異。他一把抓住寧軍隊長的胳膊,向回一帶,令隻手掄圓了,對準對方的面門就是一拳。
啪!
這一記老拳打下去,真如同萬朵桃花開,寧軍隊長的鼻樑骨碎了,門牙也掉下來四顆,他雙手掩面,慘叫着連連後退,鮮血順着他的手指縫隙不斷滴出。
“啊!你好大膽!”周圍的寧軍見狀,無不露出猙獰之色,紛紛上前,雙手握着長矛,對着上官元讓就是一頓亂捅。
上官元讓哪把他們放在眼裡,身子連續晃動,輕鬆把周圍的長矛讓開,接着拳腳並用,只聽一陣劈劈啪啪的悶響聲,數名寧軍要麼腦袋被擊中,要麼*受到重踢,一各個哀號着倒在地上。
上官元讓後面的五十名士卒見狀,紛紛上前,抓起寧軍們的長矛,對着倒地的寧軍亂捅亂刺,邊殺還邊叫喊:“寧人欺人太甚,不讓老百姓們活了,我們反了!”
那名寧軍隊長看得清楚,嚇的臉色頓變,他沒敢上前,連滾帶爬的向營寨裡面跑,邊跑邊扯脖子大叫道:“不好了,風國的刁民造反了!不好了,快來人啊——”
隨着他的叫喊聲,要塞裡頓時一陣大亂,無數的寧兵從營帳中跑出來,大多身上都未着盔甲,臉上還帶着迷茫之色,根本就沒搞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那寧軍隊長一路跑到營寨中央的中軍帳,沒等向裡面進,帳門內走出一名身穿將軍盔甲的大漢,這人三十開外的年歲,身材粗壯,相貌兇惡,見那滿臉是血的隊長向自己跑來,他震聲喝問道:“怎麼回事?誰把你打傷的?”
“張……張將軍,不好了,風國的刁民造反,現在就在轅門外,已經殺了我們十多名兄弟了!”
“什麼?”這名寧將不是旁人,正是張奉。聽完寧軍隊長的話,他雙目立刻瞪圓,跨步上前,一把將隊長的胸甲抓住,怒聲道:“來了多少人?”
“大概……大概不到百人……”寧軍隊長顫聲說道。
一聽對方不到百人,張奉的鼻子都差點氣歪了,手臂用力,猛的向外一推,喝道:“滾開!沒用的東西!”說着話,他邊向帳內走邊怒聲嘟囔道:“窮山僻壤出刁民!大王糊塗,當初就不該頒佈不殺風人的法令,若按我的意思,風人就該統統殺光!”說話之間,他走到武器架前,將上面橫架的大刀取了下來,隨後單手提刀,怒衝衝地向外走去。
這時,他手下的一名謀士急忙上前攔阻,急聲說道:“將軍不可衝動,對付風人百姓,還要以安撫爲主,若是把來人都殺了,只怕會引起更大的動丨亂!”
“怕什麼?”張奉氣道:“誰他媽敢造反我就殺了誰!何況我軍士卒已有十數人死於刁民之手,我豈能放過他們?!”說着,他大步流星就望外走。
那謀士急忙追出來,繼續勸道:“此事還是與下將軍先商議一下吧!”
“屁大的事也要麻煩我堂兄?你滾開,少在我面前羅裡八嗦的!”張奉揮動胳膊,將謀士橫着推開,他覺得沒用多大力氣,但那謀士踉踉蹌蹌退出數步纔算把身子站穩。
當張奉走到轅門附近的時候,上官元讓以及手下的五十名士卒已闖入營寨之內,被數百號寧軍士卒團團包圍,雙方正在互相叫罵。
“都給我讓開!”張奉衝着前方的己方士卒們大吼一聲。
寧兵們紛紛回頭,一看是張奉開來,急忙閃出一條通道。
張奉穿過人羣,直接走到唐寅等人近前,見他們有數人手中持有己方的長矛,矛頭之上還粘有血跡,不用問,那肯定是己方被殺士卒的血。張奉不看還好點,看罷後怒火中燒,斷吼一聲:“你們統統都該殺!”
上官元讓並不認識張奉,可他認識寧將的盔甲,看到張奉,他便把他的身份猜個**不離十,不過爲了確認,他還是問道:“你是誰?”
“我乃張奉!”
“哦!原來你就是張奉!”上官元讓心中暗喜,張奉要是藏起來,這麼大的營寨,自己想把他搜出來還挺難,但他自己主動出來了,這可省去不少的麻煩。他衝着張奉叫道:“張奉,你這個寧賊,欺壓我們風人,今天老子要取你的狗頭!”
“哈哈——”張奉仰面大笑,對方只是幾個區區的農夫,就想向自己挑戰,簡直是自尋死路。他傲然說道:“取我的頭?好大大言不慚的刁民!今天本將要用你的腦袋祭我軍大旗!”說着話,他手臂一揮,大刀橫掃,直取上官元讓的脖子。
在他看來,對方只是農夫,哪裡會是自己的對手,取他的腦袋,手到擒來,他即未罩靈鎧,又未施展兵之靈化,只是普普通通的一記橫掃。
他的託大,爲他自己開啓了地獄之門。
上官元讓一低頭,輕鬆將張奉的一刀避開,隨後一個箭步,直向張奉胸口撞去。
哎呀!此人好靈巧又好快的身法啊!張奉吃驚歸吃驚,但依舊沒太在意,他身形微側,想避開上官元讓的撞擊,哪知後者就要和他擦身而過的空擋,猛然一記朝天拳擊出。張奉根本沒看清楚怎麼回事,下巴被上官元讓的這記重拳結結實實的打到。
別看上官元讓未釋放靈鎧,又沒有使用武器,但他自身的力氣極大,何況人的下巴還極爲脆弱。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張奉的下顎骨都被上官元讓這拳擊碎,後者慘叫一聲,仰面而退,再看他的下巴,血肉模糊,連森森的白骨都露了出來。
“嗚、嗚、嗚——”
此時,張奉總算是明白了,對方根本不是什麼農夫,而是極爲厲害的人物,只可怕下巴粉碎的張奉已喊不出話來,當然,上官元讓也不可能給他說話的機會。沒等張奉把身子站穩,上官元讓又是一個箭步射了過去,整個人撞在張奉的懷中,直接將其撞翻在地,他人也順勢壓在張奉的身上。
這時,張奉再想布起靈鎧,已然來不及了,他的靈氣纔剛剛釋放,上官元讓的雙手已先一步罩起靈鎧,手指伸直,如同雙刀一般,直直插入他的左右軟肋。
“啊——”
張奉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兩隻大環眼死死瞪着上官元讓,至死,他都沒弄清楚,眼前這個農夫究竟是什麼人。
說是遲,那是快,上官元讓空手殺死張奉,前前後後也只用了兩招而已,整個過程就是石火電光的瞬間。
當週圍的寧軍意識到不好再想上前來搶救,已然來不及了,上官元讓的雙掌已分別刺穿了張奉的肝臟和脾胃,人也絕氣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