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不像是病,倒像中邪
章華端着手裡的茶杯坐在小椅子上,熱氣繚繞的水霧在他面前徐徐而生,小廝垂頭站在他的身邊,而章華的對面卻是雨琪,雨琪左側面是迎歡大哥,右側面則是大姐和二姐,幾人相視而坐。
掌櫃的爲他們續上茶水,就又回到了外間靠門的小櫃檯上,但是那雙眼餘光透過鏤空的月亮門瞟像裡面,秘密關注。
“既然你是這個店鋪的半個當家,那我也就有話直說。”
雨琪點點頭:“請講。”
章華見她挺鎮定的,有些讚賞:“我外租母再有一個月便是六十六大壽,但是她老人家不缺吃不缺穿,金銀翡翠擺件之類的更是不缺,我從小廝嘴裡得知你們這個地兒,也看過了這東西,確實新穎,所以想着就讓你們給設計個擺件,要是能讓本公子喜歡,這銀子方面都好商量。”
雨琪蹙眉沉思了半晌,這老太太什麼都不缺,看樣子是個殷實之家,他這外孫出來收集些新奇的玩意先給外祖母也屬正常,只不過這要畫什麼圖案,確實要廢一些心思,既能讓木頭雕刻的出來又能讓他滿意,還真着實下一番苦心。
“這樣,公子明天下午來如何,我會把圖紙給你過目,要是喜歡,那我們就抓緊時間雕刻,要是不喜歡,那我們也無能爲力,但絕不會耽誤您的寶貴時間。”
章華笑笑,撩起了長袍:“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雨琪也站起身來,淺笑:“不會讓你失望的。”
章華點頭往外走,路過思凝的時候,回頭瞅瞅小廝,他邪邪的勾起嘴角道:“你剛纔可是把我的小廝給擰的不清,是不是、、。”
“是什麼,是嫌棄我沒揍殘他是嗎?”思凝梗着脖子仰頭瞪着他。
章華摸摸下巴,上下掃了幾眼,蹙眉:“你還是女的嗎?氣性這麼大,嘖嘖嘖,跟個母夜叉一樣,誰還敢娶!”嘆息的搖頭。
“我是不是女的和你有毛關係,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還是關好自己吧,有這麼個小廝真是丟臉,長的猥瑣樣,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哼,他主子也夠嗆。”思凝寧回來脖子,懶得看他,翻翻白眼。
“姑娘,我可不贊同你說的話,你願意當耗子,我可管不着,頂多我這叫好心當做驢肝肺。”衝着她挑了挑劍眉,揮着扇子領着小廝大步走了。
“你、、、你纔是驢,混蛋,給我滾回來。”一步要追上去,幸好靜娜手快,一下在拽住她,沒讓她跟出去。
思凝甩了幾下沒甩開,看人走遠了,回頭剜了眼大姐:“你拉我幹什麼?你沒聽見他罵我啊。”
“不拉你,讓你出去像個潑婦一樣罵街,你也不怕人笑話。”靜娜瞪了她一眼,這真是頭疼,這妹妹的性子怎麼會一點就着火。
迎歡上前數落了幾句:“你呀,學學你姐,別急躁,要不然吃虧的總是你。”
思凝鼓着腮幫子翻翻眼,心裡更是氣恨剛纔那人,要不是他,大姐和大哥也不會訓斥自己。
雨琪搖搖頭,旁觀者清,明顯看出來他是故意說的,就是爲了給二姐點火,這二姐看不出來,還傻乎乎的上當,還真是、、、一個紈絝對上一個母夜叉、、、有趣,就是不知道最後誰會能贏。
掌櫃看那公子笑呵呵的走了,緊張的心放了放,繞過櫃檯,走向裡間:“小姐,這位公子、、。”
“哦!他外祖母過壽,沒看上咱們店裡擺的東西,明天我和他越好下午,給他看看圖紙,要是他喜歡,那咱們就雕,要是不喜歡,那也無能爲力。”
“原來是這樣,要是畫的太過複雜,公子那裡可否能雕出來?”掌櫃也有些擔心,畢竟一個十三歲的半大小子。
“今晚我會和他一起研究這圖。”
掌櫃的點點頭,既然這件事,兩個東家都有主意,他也不變說什麼。
幾人在鋪子裡小坐了一會,迎歡便趕着牛車拉着幾個妹妹回家。
六月底的天空很是蔚藍,小鳥嘰嘰喳喳的成羣結隊的飛過,就是吹起的風都帶着溫度,夏天不知道不覺的已經到了。
縣城,正在準備明天考試的烏魯木接到飛鴿傳書,一看,下午小雨要去找自己探討圖紙,他緊忙的又騎着快馬奔回去。
雨琪又回到家就把銀票和散碎的銀子給了爹,吃過午飯,她直接上木頭家,好好的商量一下這圖紙。
烏魯林在院子裡把那些比較粗壯的樹枝子劈開,擡頭見是雨琪來了,他緊忙的扔掉斧頭,上前憨厚的傻笑:“你來了。”
“恩,我來找木頭有事,他呢?”雨琪躲避開他的眼光,四處尋找木頭。
他撇了幾下嘴,轉了轉眼珠,伸手一指:“在屋裡。”
雨琪點點頭,走了幾步到他屋前撩開門簾,等進屋才發現,屋子是空的,只有桌子上擺着那還沒有雕刻完的雄鷹。
雨琪發現被騙了,回頭剛要出去,就碰見他也跟着進來。
“我哥沒在家。”他進屋揹着手就把們給關上了。
“你有什麼話就趕緊的說,我沒有多少時間!”,見他那小動作,她很生氣,原本以爲小林只不過是年少,對所有的事情都是懵懂,現在看來他太過執拗,恐怕是一時半刻也無法化解的了的。
小林聞言驚訝的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你要不是有什麼不方便的話不出口,何至於騙我到你哥的屋子!”
他訕訕的低頭,喃喃道:“我喜歡你,你跟我哥退婚吧,前天我爹已經答應我了,讓我娶你。”
雨琪擰眉看他,搖頭失笑:“你沒發燒吧,就算是我跟你跟退婚,我也不會答應和你在一起,以前不可能,現在不可能,以後更是不可能。”
他聽完那些話,含淚抖着嘴,不敢置信的搖頭:“爲、、爲什麼,這是爲什麼,我哪裡不好,我是不會雕刻,但是我會釀酒,我也手藝,我哥他、、、一年的臉都是冷冷的,是,他對你好,但我會對你更好,甚至超過我哥,你爲什麼就不接受我。”
“很簡單,我根本就不喜歡你,因爲我只把你當做哥哥看待,從來沒有其他的任何想法。”雨琪堅定的一字一句道。
眼裡的眼淚一顆顆滑落,緊抿這脣,上前伸手捏住她的肩膀:“騙人,你騙人,你在樹林裡明明、、明明、明明碰過那地方,你要是不喜歡我,你怎麼會如此的對我。”
“簡直是不可理喻,放開,放開我。”要是當時知道他這麼固執,自己絕對不會就是擰他這麼簡單,當時照着他的臉揍一頓,哪有這些後事,真是悔不當初。
“不放,不放就不放。”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飄過。
寂靜,屋裡了死一般的寂靜。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臉頰,看着雨琪,失神:“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雨琪趁着他失神之際,緊忙的甩開了他的胳膊,往後退了幾步,雙眼緊緊的盯着他。‘碰’屋門被踹開。
雨琪往前一看,立時他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就像是海上漂浮的一塊旋木,一下子飄到岸上那般的感覺。
對!就是安心的感覺。
“木頭!”看清來人,她臉上才又恢復了一點血色。
他心狠狠的揪了下,疾走幾步到她的身邊,伸手輕摟着她,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前:“別怕,我回來了。”
埋在他的胸前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她掙扎的擡眸搖搖頭:“我不怕。”
鬆開手,回身看到他那弟弟:“滾出去。”
小林見大哥回來,恨恨的扭頭瞪着他:“我是絕對不會放手。”
碰的一聲,他臨走的時候憤恨的使勁甩了下木門,木門來回的晃動了幾下,最後慢慢的停了下來。“小雨,對不起。”
雨琪搖搖頭:“這和你沒關係,你幹嘛道歉,只不過我剛纔可能說的那些話有些狠,你、、你沒事多注意下他,別讓他做出什麼傻事。”
“恩,會的。”
“你、、。”
“我、、、。”
兩人靜默了半天,又同時的開口,兩人相視一笑。
“你先說,找我是有事?”
“恩,我今天去鎮上順便鋪子看了看,有人想定製個壽禮,對方六十六歲,家裡不缺吃不缺銀,更是不缺那些翡翠之類的玉器擺件,看着咱們這東西倒是新穎,所以、、、。”
“所以,你想接下這個活計!”
“恩,我今天過來找你商量下這圖,我怕畫的太過於複雜的,你不會,而且還費時間,想畫簡單的,又怕對方看不上,所以,想讓你給看看。”
他蹙眉:“你有樣子了?”
“有,我想了幾個,拿不準,想讓你看看。”
烏魯木低頭瞧她手上沒有什麼東西,估計是還沒來得及畫,他笑笑,走到桌子上把筆墨和紙都拿了出來,往桌子上一擺:“你畫,我繼續幹我的活。”
雨琪笑着走過去,坐在板凳上想了片刻,開始提筆,聚精會神的畫着。
他拿着匕首,雖然看上去是在雕刻,但是仔細看,他只不過駕着胳膊,眼睛卻不曾看向他面前的那隻件成品。
半個多時辰,她筆下的鶴壽圖妙筆生輝的已經躍然與紙上。
仙桃樹下,一個老壽星拄着柺杖在逗弄身邊的那隻仙鶴,而仙鶴也溫順的在他身邊依偎,看似簡單,但是人物的表情想要掌控好也不是容易之事!
烏魯木放下手中的匕首,接過她剛出爐的鶴壽圖,細細琢磨了一番:“行,老人們最盼着就是長壽,而這個鶴壽圖裡有壽星還有仙鶴,這寓意實數不錯。”
“我也喜歡這鶴壽圖,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雕的出來。”
小木把圖紙收好,笑笑:“這個簡單,唯獨難再那仙鶴身上,好在你只是畫了一隻仙鶴,要是在多畫幾個,估計沒有兩個月雕完那都是快的了。”
雨琪抿嘴開心的樂了:“那行,我在挑着簡單的畫上幾個,到時候讓他挑,別到時候說咱們敷衍他。”
“行,你看着辦,我只管雕就行了。”他沒意見,只要她高興就行。
雨琪把那鶴壽圖放好,又畫了一些寓意比較好的圖紙,比如石榴,觀音等等、、、。
當晚,烏魯木家燈火通明,烏家人都擠在小林的房間,魯之月一直叫喚着沉睡中的烏魯林,可就是叫不醒,摸摸頭,不是發燒,渾身上下也沒有打鬥的痕跡,臉上也沒有任何的難受之整,就跟睡着了一半,可、、可爲什麼就是叫不醒?
烏茂遠把村裡的大夫也叫了過來,樊大夫細細的把脈,片刻後,眉頭緊鎖:“茂遠啊!,這病老夫還真是沒遇見過,我瞧着小林並不像是得病,反而像是中邪一般,老夫無能爲力。”
“中、、、中邪?”烏茂遠和魯之月相視,這好好的在家怎麼會中邪呢?
樊大夫偷瞄了烏魯木一眼,扭頭見他們夫妻倆還在愣神到:“當然這是老夫的愚見,你們還是請鎮上的大夫過來瞧瞧保險些。”
烏魯木給了樊大夫一串銅板,親自送他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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