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着紅衣的女子快步在皇宮奔跑着,佑紫在後面不斷的追逐着,眼眸閃過一絲慌亂。
而佑紫的身後追着的是一臉驚訝的隱修。
大紅色的身影徑直竄入了御書房,女子在看見裡面被夙靳言抱着的聶可清,眼裡登時就閃過一抹喜悅。
快步走過去,力大無窮的手一把抓住夙靳言背後的衣領,用力一扯。
然後從夙靳言懷裡搶過聶可清,再把還沒反應過來的夙靳言用力一甩。
一把抱住聶可清,女子激動道:“主子!”
聶可清猛然間愣住,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緩緩推開抱住自己的女子,微微擡眸,登時就被嚇了一跳,踉蹌地倒退幾步。
“主子……我……”女子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很慌亂。
“麗娘!”從後面追趕而來的佑紫衝了進來,看到女子眼裡露出欣喜,快步走過來抓住女子的雙肩,溫和道:“麗娘……”
怎知,那女子的眼眸忽然閃過一抹狠厲,對着佑紫那張豔麗魅惑的臉就狠狠的甩了一巴掌,怒道:“娘娘腔,不要以爲老孃跟你很熟的樣子,還敢對我動手動腳!”
聶可清傻眼了,暫且收起心中的悲傷,緩緩走到女子的面前,疑惑的打量着。
這個女人正是以前她在奇香小鎮上遇見的那位練香師‘麗娘’可是,怎麼有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而且……剛剛她還叫自己作……主子?!
“你是誰?”聶可清忍不住出聲問道。
“主子,我嬌奴啊!你怎麼不認識我了?”女子的臉上出現一抹失望的神色。
佑紫的眼睛驟然瞪大,猛地轉過女子的身體,面對着質問:“你說什麼?!”
“你是嬌奴,那……我師傅呢?我的麗娘呢?”佑紫像是快要崩潰的樣子,簡直不敢相信。
“喂!你們等等老頭我啊!”隱修這時才追趕上,氣喘吁吁的趴在柱子上,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這時,女子才發現了不對勁,緩緩擡起了自己的手,登時驚訝的大叫一聲:“啊!這不是我的手,鏡子,我要鏡子!”
聶可清被女子的表現嚇到了,退開了好幾布。
夙靳言不聲不響地在一旁觀看着,大致猜了一下,然後很有風度的幫女子拿來一面鏡子,交給她。
女子雙手捧住鏡子,看着裡面的人,精緻的無關,眼眸間盡顯媚色,竟然是一個絕色的大美人。
登時嚇得手一抖,捂住眼睛大叫起來:“啊!這個人不是我啊!”
隱修捂住耳朵,快步走過來就一把點住女子的啞穴,破口大罵:“吵吵吵什麼吵,老頭我剛剛叫你的時候,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現在知道害怕啦?!”
聶可清收拾一下心情,出聲問道:“隱修,到底是怎麼回事?”
隱修就把剛剛發生的事情都給聶可清說了一遍。
原來是佑紫帶着大金丹就迫不及待的敢去密室,想要救醒麗娘,卻在半路遇見了奇蹟般醒來的嬌奴。
佑紫心裡想的全是救麗娘,根本就沒去管嬌奴,把嬌奴撞開繼續跑,而後面的隱修又緊追不捨的追趕着佑紫,把嬌奴的好奇心給
勾了起來。
於是就悄悄的跟在隱修的身後,一直跟到失密。
結果發現佑紫的密室,大爲吃驚,腦補過度,以爲佑紫是在金屋藏嬌,就在佑紫把大金丹塞進麗娘嘴裡的時候,忽然冒了出來。
佑紫做了這麼多,自然不會允許任何人前來破壞,立即就對嬌奴出手。
怎知嬌奴還就跟他扛上了,打得難分難捨,佑紫氣死了都,把大金丹朝麗孃的水晶關過拋過去。
嬌奴難得的很醒目,知道那顆圓圓的珠子纔是重點,於是放棄了跟佑紫打鬥,飛身去接住那顆珠子。
怎知忘記的地點,那龐大的身軀就這麼朝水晶棺槨飛過去了,嬌奴在接住了圓珠子的瞬間,也把那個看起來無不珍貴的水晶棺槨也壓碎了。
佑紫簡直就是傻眼了,走過去就把嬌奴已經昏迷的身體給一腳踹開,然後躺在裡面的麗娘醒了。
睜開了靚麗動人的眸子,只是一看見佑紫就登時跳了一起來,撒開腳步就逃了。
佑紫還在懵懵懂懂的追趕着,整個場景隱修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嬌奴給麗娘根本就是已經因爲大金丹的原因,互換了身體。
隱修摸着鬍子說完之後,在場的人全都都在冒着冷汗,當中最爲激動的人莫過於是佑紫了。
只見佑紫黑沉着臉,眼眸裡冒出要殺人的目光,然後猛然轉身對着嬌奴的脖子就一頓猛掐:“你還我師傅,你把師傅還給我!”
嬌奴被掐得樑紅脖子粗,快要喘不過氣,結果佑紫看見的是麗孃的樣子,登時就收了手。
面對着麗孃的模樣,要他怎麼下得了手?!
眼眶不禁有些紅了起來,很是氣憤又無奈地看了嬌奴一眼,佑紫就甩袖離去。
“咳咳……”嬌奴捂住脖子,咬牙切齒的在心裡暗罵着佑紫,祖宗十八代全部都問候了一個遍。
“主子……我……”嬌奴緩過氣,面對着聶可清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聶可清兀自低頭,嘴角綻放一抹苦笑,真的是天意弄人啊!
佑紫做了這麼多,結果卻……
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醒了就好……”聶可清輕聲對嬌奴道着,轉身就走出了御書房。
夙靳言反應過來,快步追上去,一把抓住聶可清的手:“你要去哪?!”
聶可清頓住腳步,沒有回頭,低聲道:“我……要去找無影……”
夙靳言吃驚:“無影他已經……”
“夠了,我不准你詛咒他!”聶可清猛然轉身,目光堅定狠厲,決然地甩掉了夙靳言還握着的手,揚長而去。
“主子,等等我啊!”嬌奴後知後覺的跑出來,快步追上了聶可清的腳步。
一直在墨國昏迷着,這幾天似乎感覺到主子的呼喚一般,嬌奴竟然奇蹟般的醒了。
在醒來後第一時間,就是前來出國尋找主子,結果卻發生這種意外,現在嬌奴的心還是難以平復的。
夙靳言看着遠處的背影,沒有追出去,只能無奈的站在原地。
或許……一切都將過去了……
纔出了宮門,聶可清就聽見
了人們的議論聲:“聽說,北部的天山要融化了。”
心裡登時一個焦急,聶可清走過去就抓住,剛剛說話的那位行人:“你說什麼?”
“姑娘,我是說北部的那座常年都下雪的天山,竟然莫名其妙的雪融了。”
聶可清放開了行人的手,心裡擔心極了,無影,她的無影……
一位牽着馬的行人從聶可清的面前經過,結果卻被聶可清一把奪過馬繩,跳上了馬背就往北部趕去。
嬌奴沒有想到聶可清會突然騎馬離開,氣得直跳腳:“主子,我還在這啊!”
隱修忽然在嬌奴的身後出聲道:“你家主子,我看老頭兒我這輩子是收不了了,既然這樣,那你就代替你家主子做我老頭兒的徒弟好了。”
“誰要做你的徒弟啊!你省省吧!”嬌奴丟給隱修一個鄙視的眼神,心裡焦急死了,都不知道主子去哪了,怎麼辦纔好啊?!
聶可清騎着馬,直奔天山下的小鎮,到了之後,看着眼前的景象驚歎得說不出話了,那座大氣滂沱雪山已經融化了將近一半,而山腳下的那個小鎮已經被融化的雪水淹沒。
許多村民都逃難了出來,拖家帶口的不斷往京城的方向翩躚。
聶可清迫不及待地繼續往前去,來到最裡面,發現還有一批村民呆在半山腰處,不捨得離開,看着自己曾經的家園被大水淹沒。
跳下馬,聶可清一步一步走過去,心已經是涼透了,此情此景,無影他……還能有生還的可能嗎?!
“這麼小,真是可憐……”
人羣中不斷地有人發出憐憫的唏噓聲,聶可清轉過頭去,發現在人羣堆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心猛然一驚,快步走過去。
路兒的身子包成一團,小臉上全是淚痕,在不停的發抖,嘴裡低喃着:“孃親……孃親……”
心痛無比,聶可清扒開了人羣來到路兒的面前,輕輕喚了一聲:“路兒……”
小小的腦袋像是被嚇到了一般,緩緩擡起頭來,看着聶可清接近五秒之後,然後就猛地撲進了聶可清的懷裡,抱着她哭着道:“姐姐,孃親不要路兒了,她把路兒丟上了盆裡,自己卻守着村長的房子。”
聶可清聽得整個心都是一顫一顫的,路兒的孃親真是執着,想到此處,聶可清不禁暗自苦笑一聲,自己都何嘗不是執着至此,纔會落得這個場地嗎?
“以後……姐姐照顧你,好嗎?!”聶可清伸手輕輕撫摸着路兒的腦袋,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姐姐!嗚嗚……”路兒趴在她的懷裡,哭得更猛了。
聶可清抱起路兒,轉身就走出了人羣,她是這個村莊的罪人,如不是她,這些人或許就不會無家可歸了。
心裡帶着虧欠,聶可清決定,要把路兒好好養大,否則怎麼對得起村長的一片苦心。
當幾日過後,聶可清帶着路兒出現在嬌奴他們的面前時,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
唯有夙靳言淡笑着走過來,伸手摸摸路兒的頭:“我帶你去吃東西可好?”
路兒嘟嘟小嘴,擡起腦袋看着聶可清,疑惑不定的眼神,視乎是在徵求聶可清的同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