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高亢透徹的驚叫聲從鳳鸞宮響起,驚醒一羣待在偏殿左右躊躇着的御醫們,登時焦急的站起來,齊齊衝進內殿中。
看見一個身着綠衣的小宮女像是見鬼了一樣,滿眼驚恐地捂着嘴巴。
順着小宮女得目光看去,衆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氣,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張大嘴巴。
聶可清捂住胸膛的傷口處,那裡傳來的劇痛使她呼吸一下都會痛得揪心。
同時也令她無比的興奮起來,她居然還沒死。
聶可清嘴角緩緩勾起,既然老天爺不收我,那麼就好好的活下去。
而她的笑容在別人看來卻是無比的恐怖,像是地獄裡爬起來的鬼魅一般。
“鬼啊!”小宮女幼小的心靈受不住驚嚇,大叫一聲就暈了過去。
御醫也是不敢走過去,在場的御醫個個都已經仔細的診治過,一致認爲皇后娘娘沒救了,只有等死的份。
如今卻張開眼睛對着他們笑,誰不害怕!
聶可清蹙眉,這羣人是怎麼回事,個個一臉驚恐,還有就是吵死了。
“出去……”冷冷的一句話丟出來,聶可清眼眸寒氣十足瞪着那羣人。
而那羣人愣住,許久後,不知道是那個傢伙突然吼出一句:“皇后娘娘詐屍啦!”
頓時就像炸開了鍋,那羣人都鬼吼鬼叫的亂成一堆,爭先恐後的往外跑。
幽蘭宮中,幽蘭蘭面目扭曲地拍案而起,怒聲道:“什麼!居然還沒死?!”
祐紫輕輕瞥他一眼,不以爲然:“我說,師妹得饒人處且饒人,爲何一定要她死?”
“哼!聽你這麼說,人是你救的?”幽蘭蘭那雙幽深的眼眸直視着祐紫。
祐紫聳聳肩:“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不希望這個女人這麼快就死了。”
“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幽蘭蘭疑惑的開口道,更加不放過祐紫面上的任何表情。
祐紫忽然變得有些嚴肅,一字一字道:“我警告你,不要試圖猜測我的想法。”
“還有……把你的魅術收起來,對我不管用。”祐紫的表情又變得淡然起來,一雙勾魂的丹鳳眼輕輕眨一下。
幽蘭蘭立即就收起了笑容,原本幽深淡藍色的眼眸頓時黯淡下去,她的容貌跟氣質登時變得平平無奇。
就跟一個普通的女子無疑。
幽蘭蘭有些不甘心道:“你可以選擇其他的女人,爲何偏偏是她?”
“你想多了,我祐紫這一生絕對不會愛上任何人。”祐紫淡然道,嘴角的笑容嘲諷着她的自作聰明般。
“那就最好,畢竟我們是同門,自然不希望跟你相殺。”幽蘭蘭轉過身去,不願再多說一句話。
祐紫淡然一笑,緩緩丟出一句話:“總之我不管你怎麼玩,只是有一個條件,不準把人給我弄死了。”
如風般竄進她的耳朵中,轉過身來,祐紫已然不見了蹤影。
幽蘭蘭氣憤的用力跺一下腳,握緊手掌,鋒利的指尖不自知的掐進肉裡,滴出嫣紅。
而幽蘭蘭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不適,甚至感覺不到痛意。
這時夙靳言掀開簾子走進來,見幽
蘭蘭黯然的眼眸時頓時愣住。
幽蘭蘭趕緊收拾好情緒,對着夙靳言微微一笑,原本暗淡下去的眼眸像是被色彩浸染過了一樣,變得神采飛揚起來。
夙靳言立即又恢復了柔情,緩緩走過來把幽蘭蘭攬入懷中:“怎麼起來了,你應該多休息。”
抓起幽蘭蘭的手,發現她的手心被指甲劃傷,眼眸頓時陰冷起來:“怎麼回事?”
幽蘭蘭愣住,隨即低頭才發現她受傷的手,像是明白了什麼,卻依然笑着道:“無事,只是不小心……”
“你沒有感覺嗎?”夙靳言立即問出心中疑問,他在幽蘭蘭的眼眸中沒有看見有一絲的痛楚。
幽蘭蘭沉默了許久,然後才緩緩道:“言……你也知道,我沉睡了幾年之久,身體的一些知覺還沒有恢復過來。”
“原來是這樣。”夙靳言登時心疼的抱住她,輕輕嘆息一聲:“對不起,那日我就不該中計離開,否則你也不會被強行搶進宮……”
幽蘭蘭立即伸出手,捂住他的嘴:“不要說了,言,我不想回憶起那段痛苦的事情……”
“好,那就不要回憶。”夙靳言安慰着,心裡卻想着聶可清這麼多日都不知道怎麼樣了。
自從那天倆開後,他就沒有勇氣去見她,害怕看見她那雙恨意十足的眼神。
而這件天,小宮女也沒有前來跟他上報她的事。
糾結煩悶的他屢次想要前去鳳鸞宮,卻總是走到本路就折回來到幽蘭宮。
“言,你有心事。”幽蘭蘭突然開口,把他的思緒強行拉回。
夙靳言掩飾心中不安,緩緩勾起嘴角:“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近來國事繁多,有些心煩罷了。”
“真的?!”幽蘭蘭如柳般的眉頭緊緊皺起,有些不相信。
夙靳言上伸手替她撫平:“真的,不要皺眉,不漂亮了。”
幽蘭蘭這才笑顏逐開,整個人撲進夙靳言懷裡,伸手就要扯開他的腰帶,只是卻被夙靳言一手抓住。
“言……你難道不想……”幽蘭蘭笑容愣住,怎麼都想不到夙靳言居然會出手阻止她。
“你的身體還太虛弱……”夙靳言緩聲道,心中所想卻不是這樣。
他那日強行要了聶可清,倔強的她死死咬住牙關,硬是不開口求饒半句,就算他強烈的進攻,她也只是門哼一聲別過頭去。
只是那倔強的眼神,已經深深印進他的心中。
只要一碰別的女人,就會想起她的眼,她的臉,還有那種別人給不了他的那股強勁的佔有慾。
幽蘭蘭卻是不甘心,掙脫夙靳言的手,繼續扯開他的衣物:“沒事的,言,我們已經很久沒在一起了……”
夙靳言不耐的皺了皺眉,緩緩推開幽蘭蘭:“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朕還有一些事情沒處理完。”
幽蘭蘭看着夙靳言揚長離去的身影,指甲再次嵌入手心裡。
她怎麼會看不出夙靳言掩蓋的心思,只是不說破罷了。
想到這裡,幽蘭蘭的眼眸頓時變得陰狠起來。
哼!不要以爲有師兄護着那個女人,就拿她沒辦法了,還有很多的事情是比死還要痛苦一百倍的。
幽蘭蘭的紅脣如嗜了血般耀眼,望着鳳鸞宮的方向,緩緩勾起一個弧度。
出了幽蘭宮,夙靳言想了許久還是放棄了去鳳鸞宮的念頭,轉身回到御書房。
踏進門,就看見夙天澤正端坐在房中等着他,夙靳言釋然一笑,舉步走進去:“怎麼突然進宮了?”
夙天澤蹙眉,暗淡的目光一閃而過,轉過身來低沉道:“她還好嗎?”
夙靳言沉吟片刻,嘆息一聲,緩緩走上前:“既然擔心,何不前去見見她?”
“還是算了吧,估計她也不會想見到我,而且現在她是你的女人。”夙天澤似有些無奈。
夙靳言張了張口道:“她目前還是比較虛弱,不過沒什麼大礙,你可以放心。”
一時之間二人都無言以對,許久後夙天澤才緩緩道:“那你打算何如處置小公主?”
“她……”夙靳言蹙眉,他此時就是應正了那句話,不知道該那她怎麼辦?
殺了她?!他下不去手,更加捨不得。
“就讓她留在宮中吧!”夙靳言語氣中有一絲無奈。
聞言後,夙天澤卻勾起嘴角:“你覺得按照她的性格,會安然被你囚禁於宮中?”
“她當然不會,只是她沒有能力逃出這個皇宮,就算她逃出去了,一樣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夙靳言坦言道。
聶可清現在武功全無,身體虛弱,就算讓她逃,都逃不出去。
“既然她恨我,那就讓她恨我一輩子!”夙靳言放在背後的手掌兀自收緊,只要她的心裡有他,哪怕是恨他的也是好的。
夙天澤卻因爲這句話皺了眉頭,略有深意地擡頭看他一眼,認真道:“希望你不會後悔。”
起身,拍了拍衣袖,夙天澤轉身,勾起嘴角:“既然她沒事,那我就替你去看看那個女人好了。”
夙靳言沒有阻止他,也就只有天澤能瞭解他的心意。
夙天澤來到鳳鸞宮,依然沒有了往時的光鮮,不禁眉頭緊鎖起來,緩步走進去。
卻發現一個宮女侍女都沒有看見,整個鳳鸞宮安靜的離奇。
夙天澤來到聶可清的寢殿,想了想還是伸手敲了一下門,只是許久都不見動靜。
感覺到不對勁,夙天澤一把推開木門,擡腳走進去,脖子上登時被一把冰冷的短劍抵住。
聶可清出聲道:“你來做什麼?”
夙天澤聽見是她的聲音後鬆了一口氣,緩緩道:“我只是來看看……”
“是來看我死了沒?”聶可清語氣犀利,沒有半點好氣。
夙天澤跟夙靳言都是欺騙她的人,還能有什麼好臉色給的,她現在恨不得馬上殺死他們。
“看你說話的語氣,想必也沒什麼大礙了。”夙天澤心裡一塊石頭落下,也說不清楚什麼原因,就是有些擔心她。
聶可清不語,只有她自己知道現在她的身體幾乎是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
所有的一切都是倔強僞裝出來的,就連現在出手抵住夙天澤的脖子,都已經是盡了全力。
“你最好快點走,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聶可清已經快要支撐不住,唯有出言恐嚇夙天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