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碼歸一碼,你欠了我的錢,自然是要還的,不論多少……”聶可清推開了佑紫,找了一個較爲舒適的地方靠坐着。
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的時候,聶可清是不會往洞內深處走去的,現在大家都被那場暴風雪搞的身心皆損,必須要養精蓄銳之後,才能進入那個未知兇險的地方。
佑紫回頭看得出聶可清的神色,暗想一下,也確實是自己過於衝動了,既然這樣……那就在這裡好好的度過幾日時光也不錯。
畢竟……進去之後,真的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活着出來。
到了傍晚的時候,昏迷的夙靳言終於醒來,第一時間就是尋找聶可清的身影,見她坐在不遠處,吃着隱修烤的肉串,這才放下了心。
聶可清這幾日過得還算很愉快,因爲有大黑熊跟小白熊,她相信,只要能夠活着走出這個山洞,她就能活着離開。
這些天,她都坐在大黑熊的身上,讓它馱着自己幾乎要遊遍整個天山的景色,當真是美麗非凡,豪邁的氣勢,讓人忍不住讚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隱修那個心饞啊!一直想要坐到大黑熊的背部,跟聶可清一起一覽奇觀,可是大黑熊不待見隱修,死活不讓他上來。
好幾次隱修悄悄的跳上了大黑熊的背部,都被大黑熊憤怒地甩掉了,滾落在雪堆裡,赫然成了一個雪球。
這幾日,除了幽蘭蘭,大家都玩得挺歡的,因爲都知道此去兇險未卜,倒不如暫時忘卻了心中的顧慮,用一顆平常的心來過完這幾日。
聶可清身邊必然是跟着小白熊的,這隻可愛的小夥家,簡直就是形影不離,走到哪,跟到哪。
看得無影都一種很的牙癢癢的感覺,好幾次趁聶可清不注意,無影就那麼無意間似的,踹了小白熊好幾腳。
當然小白熊也不是吃素的,對着無影的腳就那麼狠狠的咬下去。
聶可清就假裝沒看見,暗自偷笑着。
回到洞內,聶可清卻發現一直靠坐在一邊的幽蘭蘭不見了,心裡登時焦急了起來。
她不會是逃跑了吧?!
轉身就衝出洞外,四處遙望着,在一個小小的雪堆旁發現了幽蘭蘭的身影,聶可清鬆了一口氣。
悄然的走到幽蘭蘭的身邊,一絲絲低沉的嗚咽聲傳入聶可清的耳朵,登時頓住了腳步。
聶可清有些吃驚地擡眸看去,幽蘭蘭蹲坐在遠處的小雪堆旁邊,雙手被繩子捆綁住,捂住了臉,似乎在哭……
縱然心裡有些疑惑,聶可清卻未在上前一步,想要悄然離開,假裝什麼都沒看見一樣。
這時,幽蘭蘭卻突然開口道:“你很高興對嗎?!”
帶着敵意的話語令聶可清頓住了腳步,然後擡眸走到幽蘭蘭的面前:“這是自然,我在好奇,你一個沒有心的人,怎麼會懂得流淚?!”
只是幽蘭蘭這次卻沒有因爲聶可清的話抓狂,反而很悽然的笑了出聲:“你知道嗎?!我好恨你,恨你的絕世容顏,恨你擁有高貴的身份,恨你所有的一切!”
“然後呢?!”聶可清微微皺一下眉頭
,她知道幽蘭蘭的話沒有說完。
“爲什麼,到了最後,他愛上的人是你?!”幽蘭蘭轉過身來,從雪堆中站起來,與聶可清平視着。
“這個你應該去問他,而不是問我?!”聶可清把目光轉到一邊,幽蘭蘭的眼眸邪魅的很,她有些擔心自己會被她控制了。
“你知道我是怎麼蠱惑你的父皇嗎?!”幽蘭蘭收起了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換上了冷清的嘲諷的嘴臉。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抱歉!我一點都不感興趣。”聶可清不想再跟幽蘭蘭胡扯了,那些過去的事情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爲什麼要練媚術嗎?!”幽蘭蘭見聶可清要走,快速道。
聶可清頓住了腳步,眼眸輕瞥一眼,神情淡然:“你過去,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更加不需要給你自己做過的事情找一個合理的藉口。”
“你知道一個少女在花季少年的時候,被一羣可惡的男人糟蹋的心情嗎?”幽蘭蘭不管聶可清願不願意聽,就這麼獨自的幽幽道來。
聶可清本來已經擡起的腳,因爲幽蘭蘭的話語放了下去,沒有離開。
幽蘭蘭繼續道:“我拼命的哀求,拼命的求饒,可是……沒有一個人願意放過我,都帶着令人噁心的笑容,不斷地靠近我,觸摸我……”
像是回憶起一些可怕的事情,幽蘭蘭的神情劃過一絲驚慌,有些恍惚起來。
“我不斷地呼喊,不斷地大聲呼救,可是那些人卻眼睜睜的看着我被一羣人糟蹋,都不曾上前救助一下……”幽蘭蘭說到這裡,眼眸劃過一抹濃濃的恨意。
聶可清忽然有些明白過來了,幽蘭蘭是童年的時候,被傷害了,所有才會變成這種變態的心理?!
“所以!我好恨!我恨天下的男人,我要天下的男人都爲我而癲狂,我要讓所有的男人都離不開我!”幽蘭蘭恢復了慣來的眼神,擡眸恥笑着,像是在炫耀一般對着聶可清道。
“你的父皇,是最高權限的皇者,我只要掌控了一個人,那麼全天下的男人都將被我掌控着。”
“夙靳言那麼一個完美的男人,同樣也是爲我癡迷着……”幽蘭蘭忽然朝聶可清走過來,說話的語氣開始變得狠厲起來:“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你要出現?!爲什麼你一出現,我的所有一切都被打破了?”
說着,幽蘭蘭帶着戾氣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出手就要去掐住聶可清的脖子。
聶可清只是很輕易的就揮開了幽蘭蘭的手,不以爲然道:“你跟我說這些,又有什麼用,欺負你的……是那些男人,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語罷,聶可清頭也不回地離開這裡,她跟幽蘭蘭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不共戴天的兩人,又怎麼能夠三言兩語就能夠說得清。
幽蘭蘭看着聶可清離開的背影,神情有些恍惚,胸膛因爲方纔的動作,有些激烈的起伏着。
聶可清有些懊惱地往回走,一個不留神就撞上了堅硬的胸膛,熟悉的味道快速竄進她的鼻腔中,不用擡頭都知道這人是誰。
頭頂傳來一
聲低沉的聲音:“怎麼走路都不看路的?”
聶可清有些發窘,沒有擡頭,隨口應了句:“要你管,你明明看見人家走過來,也不讓開,到底幾個意思?!”
說完,聶可清後後悔了,恨不得把話統統嚼碎嚥進肚子裡去。
幹嘛要跟他說這麼多話啊?!
結果夙靳言卻低沉的笑出聲:“你難得會說這麼長一句話……”
聶可清的臉色登時就沉了下去,不想跟夙靳言再多說半句,想要繞過他走進去。
可是夙靳言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哪根筋不對,聶可清往左邊走,他就往左邊攔住,往右邊走,他就往右邊去,就是不讓聶可清過去。
聶可清怒了,終於擡起頭,對着他怒道:“你到底要幹嘛?!”
“我只是……只是……”夙靳言的話沒說完,就傳來佑紫的調侃聲:“他只是見你不在,以爲你被大黑熊給吃了,哈哈哈……”
聶可清很是無語的瞥一眼佑紫,這個傢伙有時候就是傻不拉唧的感覺,什麼話都能說出來。
夙靳言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所有醞釀好的話,都被佑紫一句話給剿滅了,爛在肚子裡。
天色漸暗,聶可清在洞裡已經堆起了篝火,今晚難得的出現了月亮,不過依然是下了絨毛般的小雪。
配上一輪淡淡的彎月,看起來很是美麗。
今夜是最後一個可以安寧的呆在一起的夜晚了,明日一早,就要往洞內的最深處走去。
這些天佑紫都在試探着用內力發出的吼叫聲,感應着迴盪的聲音來估算着,洞內的深度。
只是任憑佑紫如何努力,仍然無法估算出洞到底有多深。
象徵性地往裡面走了那麼幾里路,只是都看不到盡頭,佑紫放棄了,快速退了出來,過幾天之後在從長計議。
聶可清蹲坐在篝火邊,這些天讓大黑熊去弄了一隻麋鹿回來,隱修把鹿肉都烤乾了,聶可清用布袋裝了起來,當乾糧。
許是這鹿肉的關係,夙靳言跟無影他們的傷勢好得挺快的,隱修一直在說這鹿肉是寶,多吃幾塊準沒錯的。
聶可清這幾天的體力也回升得差不多了,都一致的決定,明天就進入洞內的深處。
隱修悄悄的靠了過來,討好着道:“徒兒啊!那個……你能不能分我幾塊肉?!”
聶可清鄙夷地看了隱修一眼,然後一口回絕:“不能!”
隱修的笑臉頓時就垮了:“就一小塊!”
“一小塊都不行!”聶可清一副沒商量的樣子,把所有的乾肉,統統都裝進袋子裡,然後打上了一個死結。
隱修登時就怒了,站起來,叉着腰:“喂!那些肉可是我烤出來的。”
“你現在可以出去叫大黑熊給你抓一直麋鹿的。”聶可清伸手指着洞外的一隻粗壯的熊掌道。
隱修登時就泄氣了,他要是能叫得動大黑熊,還用得着被它狠心的甩在雪地裡嗎?!
可是沒有酒喝的他,真的是很嘴饞的感覺,恨不得時時刻刻都有食物塞滿他的嘴巴,才舒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