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可清醒來就看見嬌奴正跟夙天澤打得熱火朝天,皺了皺眉,這是……怎麼了?
嬌奴眼尖的看見聶可清醒來了,心中一下欣喜:“主子你……哎呀……”
“打死你這個醜八怪,讓你丟本王,本王也是你能丟的?!”夙天澤完全不當嬌奴是個女人,下手毫不留情,一拳一拳如雨點般砸在嬌奴身上。
聶可清無語死了,頭疼的揉了揉額頭,冷冷道:“住手,信不信我把你們一起丟出去?!”
一句冷冷淡淡的話,卻讓二人頓時止住了手,不甘願的怒瞪對方一眼,然後甩頭一邊去。
“我是怎麼回來的?”聶可清問。
嬌奴抽了一下掛彩的嘴角,緩緩道:“主子,我也不知道啊,你們被人從窗戶扔進來的。”
窗戶?!
聶可清眉頭皺的更緊了,回想起當時的情況,她明明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來不及吃驚就被敲暈了。
那個身影她可以確定,就是曾經被夙靳言安排在暗中監視自己的暗衛無影!
只是他怎麼會突然出現?!
聶可清轉念一想,對夙天澤道:“靖王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夙天澤頓時垮了臉,然後打着哈哈道:“皇嫂嫂讓我說什麼?本王都被綁架了,你身爲嫂子不安慰安慰一下,還來審問我。”
“不要給我裝委屈,快點說,那個暗衛是怎麼回事?”聶可清可不跟他打啞謎,直接問出來。
夙天澤見她都已經發現了,也不隱瞞:“還能是怎麼回事,就是大哥派來暗中保護嫂子的唄!”
這個回答似乎也合情合理,可聶可清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趕緊收拾一下趕路,未免夜長夢多,那個麗娘估計在找我們。”聶可清正色道,只是一個小鎮子就遇到諸多疑惑,這具身體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
嬌奴不在跟夙天澤糾纏,三兩下收拾好包袱背好:“主子,好了,我們趕緊走吧!”
聶可清走到房門處,小二哥就推門進來,見狀有些吃驚道:“三位客人,這是……何故?”
“我們臨時有急事,不便留宿,放心,銀子我會付的。”聶可清說完就走出了房門,嬌奴趕緊子啊懷裡掏出一定銀子塞到小二哥手裡,就追了出去。
夙天澤也走了出去。
小二哥怔了怔,忽然想起什麼,趕緊追出去,在下樓梯的時候攔住聶可清:“我說姑娘,現在天色漆黑,出去會很危險的,還是明日再走吧。”
“讓開。”聶可清面容冷清,寒氣四射,嚇得小二哥頓時畏畏縮縮了起來,側開身子讓路。
聶可清下了樓,直接出了客棧大門,嬌奴跟夙天澤趕緊跟上。
嬌奴看了周圍一眼一片漆黑,連顆星星都看不見,偶爾還感覺陰風陣陣的,好不駭人。
怯怯道:“主子,這……這是要去哪啊?”
聶可清頓住腳步,這不問還好,一問還真不知道該往哪邊走,於是道:“先出了小鎮再說。”
三人快速走到小鎮的門匾下,還有一步之遙時,身後響起麗孃的聲音:“呵呵……想跑,沒那麼容易。”
麗
孃的身影如鬼魅般快速飄來,攔住他們的路線,眼裡滿是嗤笑。
嬌奴趕緊擋在聶可清身前,雖是怕鬼,可也不能讓主子犯險,壯着膽子大聲道:“我不管你是人是鬼,趕緊讓開,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麗娘大笑兩聲:“好一個不知死活的黃毛小子,麗娘我就先拿你開刀。”
語罷,麗娘豎起利爪就抓向嬌奴門面,嬌奴把聶可清推到夙天澤身邊,自己跟麗娘打了起來。
太過分了居然叫她黃毛小子!她是女的!
嬌奴的武功都是鐵打紮實的實拳實戰,麗孃的武功卻是邪乎得很,身子異常的柔韌,似能漂浮一般,很快嬌奴就落了下風,生生捱了麗娘一爪。
“乖乖的,麗娘我只要你一滴血。”麗娘瞬間來到聶可清面前,笑得陰森:“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休想,你這個老不死的。”夙天澤大聲道。
麗孃的臉瞬間扭曲:“你說誰是老不死的,哼~!”
“不用懷疑,本王說的就是你。”夙天澤調侃的語氣,不怕死的激怒麗娘。
“本王?!”麗娘喃喃一聲,然後放聲大笑:“哈哈……!看來,他已經知道了。”
“那麼……就更加不能留着你!”豎起利爪朝聶可清抓去,招招狠毒,看樣子是要置她於死地了。
聶可清頻頻避開攻擊,心裡懊惱夙天澤那個該死的傢伙,非要激怒這個瘋子。
忽然想起一件事,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停止躲避,聶可清淡笑着看着麗孃的利爪直徑的朝自己門面襲來。
嬌奴大驚:“主子!”
夙天澤也嚇了一跳,想要去拉開聶可清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麗孃的手指尖尖而長,暗紅色,如鬼爪般的伸過來,離聶可清的眼球只有一指之隔時,麗娘忽然靜止不動了。
她瞳孔擴散,神情有些恍惚,緩緩的轉過頭。
無影站在麗孃的身後,手中長劍插進麗孃的心臟位置,神情冰冷。
“你捨得現身了?!”聶可清嘴角噙笑,退後了幾步,麗孃的爪子還是離自己太近了。
“娘娘都不惜以身犯險了,屬下能不出來?”無影低沉到。
麗娘站了一會,就驟然倒地,嘴角流淌着溫熱的血流,眼睛睜大到至極。
無影抽出長劍,血液跟着飛濺,他隨手割下麗娘身上的一塊布,擦了擦劍身,然後素手一楊,剛好蓋住麗娘死不瞑目的眼睛。
嬌奴捂住胸口,走過來:“主子,你沒事吧?!”
聶可清淡然道:“無事,倒是你,傷得怎樣?!”
“她能有什麼事,壯得跟熊似得。”夙天澤那張嘴欠的聲音傳來,斜視嬌奴一眼便扭頭一邊。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離開。”聶可清見嬌奴似乎傷的不輕,頓了頓,繼續道:“能走不?如是不能就讓靖王揹你吧!好歹你也背了他一天了,相信靖王定是個知恩圖報的謙謙君子。”
夙天澤不可置信,張開嘴巴指着嬌奴:“什麼?要我揹她?!”
嬌奴一聽頓時大喜,快步走到夙天澤身邊,如小媳婦般扯着衣角捏捏扭扭道:“靖王,人家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未等夙天澤拒絕就撒開蹄子一把跳上他的背部,頓時一陣哀嚎聲……
本來三個人的,無影已經暴露了,就不再隱藏,也跟着一起趕路。
出了奇香小鎮,就是一大片叢林,無影走在帶頭,聶可清在中間,夙天澤如被泰山壓着一般咬牙切齒的跟在後面。
而在背上一臉幸災樂禍的嬌奴,時不時的挑逗夙天澤:“靖王,走快一點,你看主子都走遠了。”
“你給本王閉嘴,你這死男人婆!”夙天澤氣結,算是栽在聶可清的手中了。
聶可清看起來與世無爭的樣子,實則腹黑得很。
“好了,前面就是叢林的深處了,怕有野獸之類的,我們今夜就在這裡休息吧!”聶可清忽然道。
夙天澤大喜,立即把嬌奴從背上給扔到地上,嘴裡嚷嚷着:“你是吃什麼長大的,居然可以重成這樣?!”
嬌奴本就皮粗肉厚,也未說什麼,趕緊爬起來,在包袱中找出一塊乾淨的帕子,找了個平坦的樹頭鋪上:“主子,你過來這裡休息吧。”
聶可清點頭,走了過去,嬌奴對她也算是盡心盡力,她也未曾過問嬌奴的身份,雖說是夙靳言給安排的人,可是那日從嬌奴口中得知,卻是三皇子的人。
嬌奴到底是誰的人,已經不重要了,只要她不會傷害自己就夠了。
無影找了一棵大樹一躍而上,身子穩穩落在樹杈上,看樣子是要在上面過夜了。
夙天澤也找了一處較矮的枝頭,靠着睡了。
嬌奴則撿來幹木枝,在聶可清身邊堆起篝火,減去一些冷清,空氣中的霧水也被蒸發了些。
聶可清身子倚靠在樹上,半點睏意也沒有,來到這個時空也將近一年了,知道這具身體的身份也不簡單,惹來諸多麻煩。
一個個未解之謎困惑着她,之所以沒有去尋找答案,就是想貪圖一時的清淨罷了。
以前當殺手的日子裡可比現在驚險多了,如今,能多過一日算一日,只要不到萬不得已,她都不想去打破。
轉眼間,天邊已經泛起白光,黎明的紅日至山邊緩緩升起,旭日東昇的晨光給人燃起一股生機。
嬌奴靠在石頭旁,篝火早已經熄滅,偶爾還有一絲黑煙渺渺而出。
無影無聲的從樹上跳了下來,看了聶可清一眼,不語,筆直的站在一旁。
一身勁裝襯着魁梧的身材,面如刀削,英氣十足,聶可清不由得多瞧了幾眼,不得不說,無影還是很耐看的,很有……男人味!
一隻晨鳥撲騰的翅膀在林間覓食,忽然飛到夙天澤的頭頂上,啄了幾下。
夙天澤被鳥兒弄醒,糾結的着眉頭揮手打掉鳥兒,鳥兒似很有靈性,不走,繼續叮啄夙天澤的頭部,夙天澤抖動身子,不慎從樹枝上掉了下來,驚醒了嬌奴。
幸好夙天澤坐的樹枝不高,掉下來除了姿勢有些不雅,倒也沒啥大礙。
自覺得有些丟人,夙天澤趕緊爬了起來,拍了拍衣服沾上的泥土,清了清嗓子道:“咳咳……這是意外。意外而已,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上路吧!”
若無其事的走在前頭,實則一張老臉早已紅透,本王的一世英名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