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聶可清疑惑的接過香囊。
嬌奴一臉嗤之以鼻:“還不是那個唐鳶,死活要我交給主子你,說是她們那的風俗,都會給相公繡上那麼一個香囊作爲定情信物。”
聞言後,聶可清手那麼一抖,香囊就掉到地上了。
而這一幕,剛好被走在長廊處的唐鳶看見,一張小臉頓時沒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淡淡的失落,還有……一絲委屈。
聶可清莫名的感到有一絲愧疚,卻沒有上前解釋,彎下腰就要把香囊撿起來。
唐鳶突然衝過來,快她一步把香囊撿起,朝她笑笑,無謂道:“這個,我其實是想讓你幫我交給皇上的。”
聶可清暗自舒了一口氣,還以爲唐鳶非要死心眼的把她當作相公來着。
“沒問題,我會幫你交給皇上的。”聶可清淡然一笑。
“那就拜託了。”唐鳶努力的扯出一抹難看的笑意。
只是……聶可清在唐鳶的眼裡似乎看到一抹,不該存在的情緒。
難道是她的錯覺嗎?
天色漸黑,聶可清端坐於梳妝檯前,手裡拿着三塊形狀不一的羊皮紙,暗黃色,上面印有一些墨黑色線條。
聶可清把他們放到桌面上拼湊起來,可是怎麼拼,都是不合適的,完全看不出一個理所當然。
每幫夙靳言殺掉一個人,他都會給她一小塊羊皮紙,這是她換取自由的條件。
只要能夠拼湊出一張完整的圖案,到那時,她的任務就完成了,也就意味着,她可以離開這個皇宮,離開夙靳言。
那時候答應夙靳言做這筆交易,完全就是爲了活命。
如今看來,夙靳言的目的並不簡單,只是她卻無法看透夙靳言究竟想要做什麼?
想不通,聶可清也就不去想了,夙靳言如此心思緊密,又豈會那麼容易讓別人看透。
聶可清把三塊羊皮紙放進一個木匣子裡,鎖起來,這可是用命換來的。
她起身走到窗邊,看了看天色,已然黑透。
聶可清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拿出一套早就準備好的黑衣換上,把臉也用黑布包好,然後從窗戶跳了出去。
沿着今日午時走過的路線,聶可清很快就來到了藏書殿。
夜晚的侍衛要比白天時多一些,聶可清小心翼翼,踮着腳,饒了一個大圈,來到藏書殿的後方。
發現,整座藏書殿都沒有一個窗戶,連個通風口都沒有,唯獨大門處一個能出入的地方。
聶可清皺了皺眉,擡頭看了看,目測房頂,至少有十米高。
這麼一個高度,沒有任何輔助的物品根本無法上去。
聶可清糾結了,這要如何是好,腳緩緩退後了一步,卻一個不慎踩上了一個易碎的東西。
“咔嚓”一聲,在寂靜的黑夜顯得格外的明確,清脆。
“誰?”侍衛立即謹慎起來,手握長矛,向這邊走來。
聶可清暗叫不好,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發現兩邊都有人馬,這是包抄的節奏。
慌亂之中,聶可清來不及考慮,一個丹田提起,腳跟縱然一躍,頓時一陣冷風颳上臉頰,絲絲生疼。
然後穩穩的落在房頂上,聶可清緩緩睜開眼睛
,緩緩籲出一口氣。
她……居然跳上來了,十多米的房頂,就那麼輕鬆一躍……
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之前在唐府,聶可清跳過那面不過三米之餘的圍牆,只是一個湊巧或是意外。
那麼這次絕對不是意外!
十多米的房頂,不可能是她那麼一丁點的內力可以做到的。
那就唯有一個解釋,就是這具身體的主人本就是一個輕功了得的人。
聶可清心中難免有些激動,這就相當於天上掉餡餅的事,太難得了。
低頭,聶可清看着下面的侍衛拿着長矛,巡查一遍又一遍,發現無果後,又繼續回到自己的崗位站定。
仿若剛剛什麼事情也沒有一般。
聶可清緩緩蹲下身子,伸手試了一下房頂的瓦片能不能揭開。
輕輕的拿起一塊琉璃瓦,聶可清輕手輕腳的,繼續揭開第二塊瓦片,直至到可以容納下她這幅嬌小的身子骨。
眼往裡探了探,聶可清發現裡面黑漆漆一片,似乎要比外面這裡還要黑上幾分。
她凝神聚力,一動不動的凝視着裡面的事物,許久後憑着自己的判斷跟一些位置推理。
聶可清慢慢把下半身伸進屋裡,雙手緊緊抓住瓦角,雙腳併攏伸直。
然後緩緩擺動着身體,緩緩掌握好力度,然後用力一躍,掉落在地時,快速的翻身,打了一個滾。
在寂靜的房中沒有響起任何聲響,沒有驚動任何人。
聶可清從地上起來,然後滿意的笑了笑,在懷裡掏出一個黑色斗篷,把斗篷披在身上。
再把火摺子拿出來,吹了幾下,火摺子就亮了,被斗篷遮擋住火光,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見裡面有光。
聶可清嗤笑一聲,外面那羣愚蠢的傢伙,以爲不讓她進,她就進不來了。
極輕的腳步,無聲的踩在地面上,走道書架旁,聶可清靠着微弱的火光,纔看清楚。
整個大殿都是排好的大紅木書架,共有十幾排,上面都放滿了書籍,沒有一個格式空的。
聶可清頓時糾結了,這……如此多的書籍,要怎麼才能找到她想要的書?!
擡頭髮現書架的轉角處,都有寫着一個分類的標籤。
聶可清勾起笑容,有分類的,那就可以縮小很多範圍了。
伸手扯了扯斗篷,儘量的包得嚴謹一些,避免泄露了火光,聶可清不想因此驚動他人。
聶可清緩緩走動着,一個個書架順序的查看,發現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記載,沒有看見一本有關前朝記載的書籍。
都已經查看到最後一個書架了,還是沒有發現一本,就當聶可清就要放棄的時候,忽然一行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軒轅國錄’四個字眼,聶可清瞬間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熟悉感,腦袋立即有些暈眩起來。
聶可清閉上眼睛,調整呼吸,待情緒平緩後才緩緩睜開眼,來到那本書的下方站着。
書架很高,而那本書又在最頂處放着,聶可清把手中的火摺子吹滅,然後一個縱身跳躍,快速伸手拿下書籍。
穩穩落地後,聶可清感覺手中書籍有一層很厚的灰塵,指尖摩擦着細微的顆粒狀,癢癢的
,滑滑的。
把火摺子吹然,聶可清拿着書籍揮動兩下,灰塵四處飄散,然後拿到斗篷下,照着火光打開看了一眼。
書面暗舊泛黃,書的四個角落還有些被蟲蛀過的痕跡,看得出這書的年紀很老了。
就想翻開第一頁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夙靳言的聲音:“皇后在這裡做什麼?”
聶可清頓時被嚇了一跳,火摺子掉地上了,趕緊把書籍塞進懷裡藏好,然後調整情緒,轉過身來:“據說,在漆黑中看書可以增強視力敏感度。”
夙靳言的嘴角漆黑中緩緩勾起:“這麼說,皇后是在提高夜視的能力?”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聶可清扯出一抹笑容,這是她長這麼以來,說的最離譜的一個謊言了,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夙靳言似乎暗笑兩聲,走了過來。
聶可清有些緊張,手緊緊抓住衣角,強迫自己要淡定,不能露出破綻。
“不過是看書而已,皇后說一聲便是。”夙靳言伸手把聶可清臉上的黑布扯了下來,有些調侃道:“這是什麼?!”
聶可清趕緊奪回來,正色道:“皇上又怎麼突來出現在這裡?”
自以爲躲過了無影的監視,結果還是讓夙靳言給知道了,聶可清有些氣惱。
這種受人監控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夙靳言不語,大袖揮揚,整間正殿的燈火瞬間都亮了起來。
聶可清一身夜行衣顯得格外的耀眼,一眼就能分出誰是賊,誰是主。
黑衣緊緊包裹住她小的身材,玲瓏有致,加上絕色的容顏,更顯嫵媚動人。
夙靳言不得不承認,聶可清每次都能輕易勾起他最原始的慾望,這是別的女人都不能做到的。
緩緩走近她,夙靳言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顎:“皇后似乎很不乖,需要什麼朕都可以滿足你,爲何要偷偷瞞着朕?!”
溫潤的語氣中隱藏着一絲怒氣,聶可清知道夙靳言生氣了,這時候她選擇沉默不語。
然而聶可清閉嘴不語的樣子更加的激怒了夙靳言,難道跟他解釋一句就會死嗎?!
夙靳言的手兀自使力,聶可清立即有些呼吸不暢。
“不要以爲朕寵你,就可以不把朕放在眼裡。”夙靳言眼眸變得深邃起來。
聶可清漲紅了臉,如果夙靳言再不放手,她就要被掐死了。
這個該死的男人,纔是她最危險的敵人。
聶可清擡腳一個屈膝,狠狠的擊向夙靳言的腿間,只要是個男人,那裡都是一個致命的弱點。
夙靳言看出了聶可清略帶攻擊的眼神,暗叫不好,趕緊鬆開手,快速側身躲過一擊。
聶可清趁着這個空檔,用力撞上書架,高大的書架頓時側着向後倒去,一個撞上一個,並列而倒。
不過一刻,整個藏書殿的書架都倒塌了,書籍渙散一地,一片狼藉不堪。
夙靳言牙關緊咬,怒氣十足的握起的拳頭,回過頭來,聶可清早就不見了蹤影。
這個該死的女人,把他的藏書殿搞得一團糟,還敢當他的面逃跑了!
夙靳言氣急,如鐵錘的拳頭用力在牆面上,牆面頓時凹陷下去,裂開如蜘蛛網般的裂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