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那是太累了,只要路兒乖乖的,你娘很快就會回來了。”佑紫面帶微笑地哄騙着路兒,心裡卻微微心酸。
“那路兒不哭,路兒要很乖很乖,孃親就會回來了。”路兒用袖子把掛在眼角的淚珠統統擦掉。
佑紫摸了摸路兒的頭:“對!這樣才乖,走,姐姐帶你去吃東西。”
廂房中,隱修坐在牀邊的小凳子上,在爲聶可清把最後一根銀針拔出。
看一眼還是沒有半點起色的聶可清,隱修深深的嘆息一聲,頗爲哀傷的樣子。
他已經在這裡折騰了一天一夜,聶可清還是沒有起色,他盡力了……
隱修無奈的起身,走去把房門打開,夙靳言跟墨軒二人一直待在房門外邊等着,此時見房門打開,更是激動起來。
“怎麼樣了?!”兩人是異口同聲道。
隱修微微垂眉,長長吁出一口氣,搖了搖頭。
二人的臉色漸漸冷卻,一顆心跌入谷底。
墨軒看了隱修一眼,快速衝入房中,見聶可清依然躺在牀上,面色灰青,氣若游絲,看樣子是過不了今晚了。
夙靳言沒有勇氣走進去,藏在袖裡的手掌緊了又鬆,沉沉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了嗎?!”
隱修愣住,沉吟片刻之後道:“還有一個方法……”
夙靳言很是激動,一把抓住隱修的手:“什麼方法,你快說啊!”
“換血。”隱修說出這句話是面無表情的。
所謂的換血,就是需要一個武功內力極好的人,倆人的手腕隔開綁在一起。
需要那人運用內力把血液度入聶可清的體內,從而把聶可清體內帶着毒液的血,轉到自己的體內。
說白了就是,一命換一命!
墨軒也聽見隱修的話,身子頓了一下就愣住了。
隱修看着;兩人糾結的神情,心裡也算是有底了,開口道:“我出去換口氣……”
實則是在給兩人考慮的機會,隱修略有深意的回頭看一眼,暗自搖搖頭就走了出去。
夙靳言微微擡腳走進屋內,擡眸看一眼聶可清,眼裡全是疼惜,此生最愛的女人就在眼前,卻總是與她相隔遙遠的感覺,從未打開心扉真的的在一起過。
苦笑一聲,或許這就是命吧!
片刻後,隱修走了回來,墨軒走到夙靳言的身邊,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之後,就無聲的退了出去。
墨軒知道,從夙靳言走進屋子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決定,暗自搖頭苦笑着。
饒他口口聲聲說愛着靈兒這麼多年,卻還是做不到爲了她以命換命的程度,相對於夙靳言……他還是輸了。
不過……這次他服輸,真的服輸。
“你決定好了?”隱修走到夙靳言的身邊,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夙靳言真的會爲了聶可清做到如斯地步。
“決定好了,來吧!”夙靳言把手伸出在隱修的面前。
隱修低頭看一眼,緩緩道:“可有什麼話要對丫頭說的?”
要是換血成功,那麼即將死去的人,將是夙靳言,隱修覺得夙靳言應該會有很多話要對聶可清說的。
夙靳言動了動脣,然後嘆息一聲:“沒了,我竟然……無話可說……”
隱修看時間不多了,也就沒有在繼續問話,着手就幫聶可清換血。
夙靳言跟聶可清躺在一張牀榻上,扭過頭去看着聶可清,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隱修緊緊蹙眉,抓起夙靳言跟聶可清的手,拿過鋒利的刀子,在兩人的手上同時割開一道口子,然後快速對着傷口合在一起,用布條綁好。
繼續拿起兩人的另一隻手,也是用同樣的方式,綁好後,對着夙靳言道:“你可以運功了。”
夙靳言微微點頭,然後把眼睛閉上,用身體的內力把自己的血液度入聶可清的體內。
另一隻手就能感覺到帶着毒液的血,正在緩緩進入他的身體,夙靳言登時就滿頭冒汗,異常的難受。
身體如同被萬蟻食啄般,令他備受煎熬。
咬着牙,夙靳言全神貫注的把血液統統度入聶可清的體內。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隱修在夙靳言的內力快要枯竭的時候,把自己的內力度過夙靳言,讓他有足夠的內力換血。
佑紫帶着路兒出去玩了一天了,現在都已經是深夜的時刻,佑紫總是在路兒開口叫孃親的時候,給他東西吃或者跟他說其他的,分散路兒的注意力。
路兒玩了一天,終於受不了疲倦跟睏意的襲擊,眼皮漸漸的往下塌,最後趴在佑紫的身上睡着了。
耳邊傳來路兒的沉穩的呼吸聲,佑紫緩緩嘆一口氣,這個小傢伙終於睡着了。
他可是提心吊膽了一天,生怕搞不定這個小傢伙。
抱着路兒,佑紫就往回走,心裡也擔心着聶可清現在都不知道什麼情況,還有就是嬌奴那個該死的傢伙,到底跑去哪?
他帶着路兒雖然是出來的玩,可是也分心留意着周圍的街道,他都把熟悉的地方都找遍了,還是沒能看見嬌奴的身影。
心裡一直在告訴自己,他之所以擔心嬌奴,那是因爲師傅的皮囊,絕非因爲其他……
快步回到夢半醉,見大門依然是緊閉着,趕緊繞到後院從後門進入,把路兒抱回房間之後,快速跑上二樓。
見聶可清的房門也是緊緊閉着,佑紫伸出的手卻不敢推開房門,有些愣然地站了好一會,終是把手放下轉身離開。
他沒有勇氣推開那房門,他害怕看不到自己不願意看見的場景。
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把嬌奴那個混蛋找回來再說。
佑紫在幾乎把整個夢半醉都翻遍了,可還是沒能看見嬌奴的身影,心裡忽然有些焦急起來。
猛然想到這個傢伙跟聶可清的感情,不會一時想不開,要自盡吧?!
這麼一想,佑紫登時就冒出了冷汗,不可以啊!
那可是他師傅的皮囊,怎麼可以這麼糟蹋了。
心急如焚的佑紫忽然想起還有一個地方沒去找,就是夢半醉最高的一個閣樓,名曰《望星樓》
那是聶可清自己畫圖叫人在短時間內建造的,不過卻不讓任何人上去,至於裡面是個什麼樣子,佑紫也不清楚,唯獨知道那望星樓是夢半醉裡最高的一棟。
也可
以說是整個京都最高的一個建築物,不過體形過小,看着像是一根沖天的柱子,讓人有種腿發軟的感覺,沒幾個人想去嘗試站在上面的感受。
佑紫快速走到夢半醉的後院的平地,擡頭遙望着上方,不看還好,一看登時就不淡定了。
雖是夜晚,可是依然可以接着月光,看見最頂端的處竟然有一個飄然的身影,光是那隨風飄動的衣袂,不是披着他師傅皮囊的嬌奴又是誰。
佑紫從來都沒有過的緊張跟焦急,想到沒想就衝望星樓的門口,擡頭看去一直轉着圈的樓梯延伸到頂端。
艱難的咽一口唾液,佑紫咬咬牙,擡腳就踏上了樓梯,一路上去都圍城停歇過。
心裡疑惑着聶可清幹嘛要花一大筆的銀子來造這麼一棟高樓,光是這樓梯就不是人爬的,要命啊!
佑紫幾乎要被這繞着圈的樓梯給轉暈了,可是一想到嬌奴還在上面,硬是撐着一口氣爬到了最上面。
來不及喘氣,佑紫擡眼看去,只見一個大紫色的身影正站在那紅木欄杆的上面。
臥槽!佑紫簡直就被眼前這幅景象給嚇壞了,一股提氣就跳上了平臺的涼亭中。
“不要!”佑紫大喊一聲,就朝嬌奴的身影伸手,想要夠住她的身體。
嬌奴一直低着頭在沉思着,忽然被身後的聲音嚇到,猛然回頭,卻忘記自己站的地方是多麼的危險。
於是乎,那柔美的身子就這麼當着佑紫的面,向外傾斜而去。
佑紫幾乎不敢呼吸了,趕緊跳起來飛撲過去,幸好嬌奴的衣服裙襬夠大的,佑紫剛好扯住了一角。
也幸好嬌奴的衣服質量不錯,堅韌得很吶,佑紫就這麼順着手勁使力,把嬌奴飄然的身子提了回來。
然後一把抱住嬌奴的腰身,在落地的瞬間,佑紫猛然翻身讓自己墊在下面。
“嘭”重物落地的聲音想起,佑紫雖然痛得咬牙,可是現在他已經不知道疼了。
因爲……嬌奴被他翻轉過來之後,面部朝下正好壓住了他的面部,現在是正好嘴對着嘴,兩人雙雙愣住不知所措,不能動彈。
睜開眼,屏住呼吸,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
時間彷彿不會動了一般,佑紫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只不過這觸感……還真的很不錯。
嬌奴的嘴脣柔柔的,軟軟的,似乎還帶着一點點的甜蜜。
“啊!”嬌奴猛然驚醒,就坐在了佑紫的肚子上,怒道:“老孃的初吻啊!”
說着就舉起了拳頭狠狠朝佑紫砸下去:“你把初吻賠給我。”
佑紫看着那帶着內力勁兒的拳頭,立即出手捂住了臉,哀求着道:“喂!那是爲了救你,意外!意外啊!”
“意外你個頭,誰要你多管閒事了。”嬌奴心裡有火,此刻正是瀉火的好時機啊!
“啊!救命啊!”佑紫使勁的捂住臉,臥槽!他的臉要是被這麼打法就毀了:“不要打臉啊!”
“就打,你不讓我打,我就偏偏要打臉。”嬌奴就是跟佑紫坑上了,這個傢伙不是天天愛跟她作對嗎?
那好啊!她也要跟他作對,只要他想的就非不如他的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