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爲皇甫義流淚的時候,姜明浩竟然咬牙切齒一般的站起了身,他那狠狠咬緊的牙冠,竟然牽動滿臉的肌肉如觸電一般顫抖着,彷彿是一個猙獰的魔鬼一般。
他那唯一的一隻右眼,閃着靈動,但卻被火紅的怒火所包裹,他狠狠的瞪着不遠處的趙鎬,彷彿要將這個傢伙徹底撕碎一般。
“你死了!”
只聽姜明浩那緊咬的牙縫之中,狠狠的吐出這幾個字來,一字字都如同重磅炸彈一般,在所有人的耳中炸開,尤其是他猛地站起身的那一瞬間,彷彿整個甬道的氣壓都隨之下降到了極點,讓所有人都感覺呼吸困難。
“嚯·················”
只聽姜明浩猛地暴喝一聲,他如同一輛飛馳的坦克一般,朝着踉蹌中的趙高猛地飛馳過去!
“砰·················”
一人一怪,在身體相碰的瞬間,便如同兩根相互碰撞在一起的彈簧一般,都將自己收縮到極致,然後用盡全力和對方撞砸奇異,在碰到對付的瞬間,在自身的力量和對方力量的相互作用下,又再次猛地彈開,也許是趙鎬胸口被隼翼軍刀重傷的原因,這一次,在姜明浩和趙鎬身體相碰的瞬間,不僅僅是姜明浩,就連趙鎬也不由得狠狠的倒退了好幾步!
趙鎬不可思議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又瞪了一眼胸口的隼翼軍刀,但是當他的雙爪觸碰到隼翼軍刀的瞬間,彷彿碰到了熾熱的烙鐵一般,猛地一縮,他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畏懼。
不過當姜明浩再次猛地躬起身來,左腳如鐵犁勾地,右腳如野馬蹬腿,右手成拳,如猛然迸發的炮彈,再次朝着趙鎬迸射而去的瞬間,趙鎬臉上的那一絲畏懼陡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屑和堅定。
“嗖···············”
“嗖···············”
只聽兩聲箭雨迸射,破開空氣的聲音傳來,只見兩道黑影,竟然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朝着對方相互碰撞而去。
“砰············嗖············砰············嗖··············”
這兩道黑影就像是不知疲倦的機器,在相互碰撞彈開之後,幾乎不給自己任何喘息的時間,便再次迸射而去,朝着對方再次猛地撞擊過去,兩人就像是兩重力球一般,一次次的彈開,又一次次的猛然撞擊在一起。
衆人看着這兩人不知疲倦的撞擊,他們根本無能爲力,因爲眼前的戰鬥,尤其是面對這樣高實力的敵人,他們之中,無論是誰,都幫不上任何忙,這已經不再是所謂的戰鬥技巧或者是戰鬥決策所能夠主導勝負的戰鬥。
彷彿這一刻,姜明浩和趙鎬就是兩臺相互碰撞的汽車,看誰先堅持不住,看誰先熄火,看誰先奔潰,看誰先投降認輸。
終於,在近百次的相互撞擊之後,當這兩道黑影再次彈開的時候,衆人隨着那兩道黑影不斷移動的眼珠也終於停滯了下來,姜明浩和趙鎬終於彎下了腰,拼命的呼吸着空氣,但是他二人的雙目,彷彿承接了繼續戰鬥的意志,依舊如兩團烈火一般狠狠的碰撞在一起。
只見姜明浩渾身上下,幾乎都已經被鮮血充斥,就連趙鎬那如蝙蝠一般漆黑的皮膚,也開始呈現石頭龜裂一般的狀態,彷彿剛剛那近百次的撞擊,讓他們兩人都徹底透支了身體的力量。
“趙日天,你他娘看戲呢?給我···········給我徹底··········全部·········殺光他們···········”
終於,趙鎬彷彿回想起了他的走狗,他猛地扭頭,用近乎威脅的死神一般的眼睛盯着身後處於震驚中的趙日天吼道。
而作爲一軍的統帥,作爲趙日天的首領,當他對着自己的下屬發出這樣的命令時,趙日天這個心生九竅的老狐狸,怎麼可能不明白其中的玄機,很顯然,眼前的趙鎬,根本沒有完全的把握,將瘋狂中的姜明浩徹底打敗,而這也意味着,趙鎬所謂的長生永存的計劃,根本就不可能實現。
“可是,首領,我············”
趙日天用近乎恐懼而略帶疑惑的眼神對着趙鎬說道,但是他的話還未完全說出口,便看到自己的首領趙鎬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可怕的殺機,這種殺機,讓趙日天的後頸一陣發涼。
下一刻,趙鎬立即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一把鐵鉗狠狠的卡住一般,令他無法呼吸,彷彿頃刻間,他的身體和周圍的空氣徹底絕交了似的。
不知何時,趙鎬那蝙蝠一般的龐大身軀已然到了趙日天的跟前,他用那顫抖而孱弱的爪子狠狠的捏着趙日天的脖子,如同在捏一隻孱弱的小雞一般,趙鎬原本想把趙日天高高舉起,但是他那顫抖的手臂,在死死掐住趙日天脖子的同時,已經無法再使出一分多餘的力氣了。
“咯咯············”
趙日天的喉嚨口發出一聲難受的哽咽聲,這聲音,是他的氣管想要拼命汲取氧氣的聲音,但是無論他多麼努力,卻始終無法從空氣中獲得一絲一毫的生存希望,他幾乎已經看到了自己死亡的結局,但是他的雙手依舊無力的拍打着趙鎬那漆黑如碳一般的手臂。
“趙日天,你他媽就是我養的一條狗,你以爲離開了你的父親,真的就能夠在你的商業帝國裡打出一片天地?別忘了,你那固執的老頭子,早就過時了,根本沒有任何人會給你面子,你今天在商業帝國所獲得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但前提是,你得是一條聽話的狗,否則,我一定把你變成一條死狗!”
如果說,趙日天的尊嚴,就是從他的金錢和商業帝國裡尋找到的自信和自尊,那麼現在,趙鎬幾乎將他所擁有的一切尊嚴和自尊徹底打碎,但是在生與死的面前,自尊和尊嚴卻又顯得這樣軟弱無力。
只見趙日天朝着趙鎬一邊拍着他的手臂,一邊拼命的點着頭,眼睛裡立即被恐懼和軟弱所佔據,就連他的眼淚,也在死亡的威脅下,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滾滾而下!
當趙鎬鬆開手的瞬間,趙日天立即如死狗一般癱軟的跌倒在地,他一邊捂着自己的喉嚨,一邊拼命的咳嗽着,整個人如同一隻驚弓之鳥一般瑟瑟顫抖着。而這一切,落在趙鎬的眼中,卻顯得那麼的自豪。
“鬼············鬼蚩·············小···········小隊,給············給我殺!”
當趙日天這個老闆的命令下來的那一刻,魅惑、炎魔,還有射手這僅剩的三個隊員的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了一絲遲疑,而不再是之前的堅定和果斷,彷彿這一刻,這個老闆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已經當然無存,尤其是射手,他手中的兩把狙擊槍的槍口,早已偏離了目標。
“對不起,老闆,我們無法執行你的命令!”
就在這時,魅惑這個前任隊長猛地嚥了咽口水道:“我們是僱傭兵,也是你一手創建的僱傭小隊,但是我們執行命令的前提必須是活着。”
魅惑說到這兒,他的雙目不由自主的朝着周圍瞥了一眼,當他清楚的看到自己僅剩的兩個隊員臉上那不自主流露出來的贊同之色,他彷彿受到了極大的鼓勵一般,微微聳了聳肩,用自信而果斷的聲音繼續道:
“現在,除了退出戰場,我真不知道,還有什麼策略,能夠讓我和我剩餘的隊員保住性命,所以,老闆,對不起,如果以後有機會,我們還會爲您服務!”
魅惑說完,將腳下的一把槍猛地一踢,便朝着來時的方向離去,他的背影堅決而果斷,甚至沒有絲毫的猶豫和膽怯,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在賭,賭趙日天沒有勇氣朝他開槍,他在賭,賭他們的首領趙鎬已經沒有多餘的力量來同時殺死他們三人。
雖然魅惑很清楚,此刻趙日天已經舉起了他的配槍,甚至已經將子彈上膛,但是他不敢開槍,也不想開槍,因爲射手和炎魔的心,和他站在一起,如果趙日天開槍,那麼下一刻,射手槍膛中的子彈,就會擊穿他的腦袋,炎魔也會將他燒爲灰燼,因爲他們也想活着,而自己,則是他們鼓起勇氣離開的榜樣和理由。
或許是趙日天軟弱了,或許是趙日天畏懼射手和炎魔,總之,他還是放下了手中的配槍,朝着自己的首領,那個給了他商業帝國和自以爲的自尊的首領,投去了無奈的眼神。
因爲他很清楚,此刻射手的狙擊槍已然瞄準了自己的眉心,而他的手指已經勾在了狙擊槍的第二道扳機是,只要自己子彈出膛的瞬間,自己的腦袋就會開花,而炎魔,雖然他面臉笑意,但是趙日天能夠感覺的到他別在後背的那隻右手上火焰的熾熱和灼燒的氣息。
但是趙鎬這個活了幾千年的怪物,這個將背叛作爲家常便飯的叛徒始祖,怎麼可能就這樣任由自己的手下這樣安然離去?
面對趙日天無奈的眼神,他根本沒有一絲的迴應,反而從他的眼睛裡流露出了一股無形的殺氣,這股殺氣,就像是無形的颶風,席捲所有人的內心,讓衆人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威壓和殺戮氣息。
這種氣息,比剛剛對付姜明浩還可怕,彷彿是崩塌的雪山一般,要將所有人徹底壓垮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