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傅濤用來引誘鱷魚的小背心確實目標小了許多,遠處的鱷魚用餘光掃過,不屑的打了個響鼻,趴下繼續吃着地上的殘羹冷炙,也就附近的鱷魚,繼續前仆後繼,倒不是因爲剛纔的甜頭,而是這背心上的味道。
不仔細看還真不知道,原本以爲這背心是黃的,可露出的標籤上分明清清楚楚:m號,白色。可想這衣服的味兒有多重,再想起歐陽慧之前那一口咬着不鬆,頓時讓人胃裡上下翻滾,也難怪人家傅濤要爲她出頭,僅憑這一口定情,死也值了。
又是一個“鯉魚躍龍門”,不同的是跳的是一條鱷魚,這一跳的威力可真是不輕,竟然有一米五左右,而且直接就撞在了大門上,將本來被子彈掃得殘破不堪的大門給撞了個洞,更慘的是這頭也穿過了大門,直接就鑲在門上,這麼掛着了,四腳亂踹,雖然沒成壁虎,但至少也像壁虎一樣上牆了,可惜唯一的不足是壁虎遊走牆上,行動自如,可它卻是被卡住了,動彈不得,而且還直接成了子彈的直接目標,被一通掃射之後,竟然將整個頭顱都打爛了,落地時竟然連頭形都無法看清了,殘留的鮮血沿着門直往下溢。
這血腥味是他們鱷魚自己的,雖然這些畜生嗜血,可是不是自己人的血它們還是分得清楚的,這血腥味告訴他們,自己人被殺了,讓它們很憤怒很生氣,但同時也是告訴它們,還有活物存在,也就是還有吃的,相比於自己的夥伴被殺的憤怒,這一點反而讓他們感到無比的興奮。
接着可以看到成羣結隊的鱷魚涌向大門,雖然門前有條護溝,可早就被傅濤給放下去了,這回直接成了這羣鱷魚的必經通道,也許是興奮過度,這小小的吊橋可是連護欄都沒有的,而這羣鱷魚竟然迫不及待的往那邊擠,能清楚的聽到被擠得掛在吊橋邊緣的和跌落進護溝的鱷魚的掙扎和嘶吼的聲音,這聲音竟然讓傅濤也感到心慌,要知道人家剛纔可是很淡定的從鱷魚池裡飛出來的呀。
門後剩下的那七個人,自然也能聽到這聲音,可是奇怪的是,後面不再有半自動的槍聲了,難道他們就不害怕,就在這時,鱷魚們不斷涌了進去,對這些畜生而言,面對食物,即使是死,那也都不是什麼問題,這纔是真正的吃貨。
自第一條鱷魚進門後,那邊便傳來了槍聲,是點射,五·四式半自動手槍的聲音,看來剛纔的火力壓制讓這些傢伙把半自動的子彈全部消耗光了。這可真應了那句老話:
富的時候充大爺,拿錢不當事,窮的時候才知道裝孫子,摳得要死,早幹嘛去了?
這些傢伙也確實沒有辱沒了偵察兵的稱號,這五四手槍的點射的精準度真是高得嚇人,一槍一個,直接從鱷魚眼珠進去,直穿腦袋,進去一顆死一條,不愧是從偵查連出來的兵,可見鵝國在這幾年的軍事訓練,從龍國偷學了不少,可這邊的殺戮越重,血腥味越濃,那邊的鱷魚就越是興奮,越是前仆後繼,不知道的還真以爲這些傢伙是去趕着投胎。
終於,在一條鱷魚進去之後,那邊不再傳來槍聲了,也就是說,這些敗家子把所有子彈都打光了。接下來那肯定是肉搏了。
傅濤一個倒掛金鉤往那邊瞧過去,只見這七人背靠背圍在一起,反手握着軍刺,不仔細看還真不知道,這些傢伙手裡握着的竟然是十字軍刺,龍國軍隊的榮譽產品,殺人放血的不二之選:刺入後九十度旋轉,被刺者的血就像是噴泉一樣往外飆射,若果不及時處理,光放血就能要你的命,而這一點,足以證明這些鵝國士兵完全就是從龍國偷師學藝,連兵器都是如出一轍。
這些鱷魚也不是傻子,你們圍成圈三百六十度防禦,我們自然也圍成圈三百六十度攻擊了,而且兩陣之間的距離在不斷縮短,不過雙方的氣勢都兇猛的很,都沒有絕對取勝把握,所以各自都不敢輕敵,只是對峙着,大戰一觸即發,就看誰先忍不住了。
傅濤雖然作爲旁觀者,但是空氣中的血腥味,還有大戰前夕,那種死亡的恐懼和寧靜,讓他這個曾經的龍鱗衛天字一號也不由得寒顫連連
這個時候往往需要有個局外人挑個火,比如有倆人打架,在那兒對峙着,不斷叫罵,但都不敢動手,卻把周圍看熱鬧的等急了,於是就開始挑火:打呀,光知道磨牙,你們是不是男人,跟個娘們似的,怕了吧?等等之類的話一說,兩邊立馬就動手了。
所以這看熱鬧的永遠都不閒事大。
傅濤雖然倒掛着金鉤,可卻一點都不影響他看熱鬧挑事,掏出硬幣,反手從小拇指翻滾到食指,再翻滾到小拇指,如此把玩着,彷彿在演着“亞洲第一神手”的把戲。
突然,只見斧頭的手猛然一彈,目標,一條鱷魚的眼睛。
“啪········”
正中目標,直接打瞎了一隻眼睛,而被砸中的這隻鱷魚立馬火了,猛的一躍,進了那七人之中,對方直接一腳將這鱷魚截下,旁邊的人立刻在這鱷魚身上補了一刀,九十度旋轉,配合默契。
這場人鱷大戰立即開始。
鱷魚們以絕對的數量優勢直接壓了上去,其他七人雖然背靠背,但也都各自爲戰,只能保證自己的位置不變,然後不斷防守。
突然一條鱷魚咬住一個瘦一點的大兵拿着軍刺的那條手臂,猛地往後拉,將他和那七個人拉開,那這瘦小夥必死無疑,其他六個人立刻縮小地盤,依舊背靠背各自發防守,絕對沒有爲了他破開這防守的陣勢來救他的,當然,如果他們散開了來救這人,那他們就真的離死不遠了,因爲只要一散開,他們這些人就會立即四面受敵,畢竟人家鱷魚們有着絕對的適量優勢,所以他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昔日裡稱兄道弟的“哥們”被活活咬死。
所謂的“兄弟、哥們”,那都是在“豐衣足食”的年代和“道義爲尊的傻子”心裡纔會一本正經的當做道德約束,否則,面對生死,榮辱,甚至是榮華富貴,這些所謂的“兄弟、哥們、義氣”,到那時就真的狗屁不如了。人,終究有自私的一面。
在那瘦大兵被拖出的瞬間,周圍的鱷魚們便立刻過來“幫忙”,分一杯羹,在這大兵的身上,在已經看不見一處完膚,鱷魚們的嘴早就覆蓋到了這個兵的全身,和畜生的“戰爭”就是這麼慘烈,連馬革裹屍的機會都沒有,因爲一旦你戰敗,必定屍骨無存。
而其他六個人,依舊一臉冷漠,警惕的觀察着那些隨時準備進攻的鱷魚,絲毫沒有因爲自己兄弟的離去而悲傷甚至想過報仇,作爲曾經的軍人,此刻,活着,比所謂的榮譽和兄弟情義更重要。
在這大兵被瓜分之後,貪得無厭的鱷魚們嚐到了甜頭,直接主動發動進攻,一條鱷魚怕是等得不耐煩了,直接用自己的鋼牙往這邊咬了過來,這是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和剛纔的將人拖出去的“計謀”比,這個更直接,又有效果。
但畢竟畜生就是畜生,這簡直就是把這些大兵當普通食物,當做死屍嘛,人家不進攻,但不表示人家不會反擊,這一口上來,一個大兵直接迅速將自己的右手伸入那鱷魚的嘴裡,正手就是斜向上的一捅,直穿這鱷魚的天靈蓋,順手一個九十度旋轉,然後這麼往身邊一拉,直接給鱷魚開瓢了。當然,他的右手自然也被鱷魚那鋒利的牙齒給劃傷,鮮血淋漓,不過對於一個兵,尤其是偵察兵,這種小傷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唯一擔心的是剛纔這些鱷魚咬過瘋狗,可能有狂犬病。
這被開瓢的鱷魚連掙扎都沒掙扎就去見上帝了,其他的鱷魚看這些大兵如此強悍,竟然主動後撤了。距離傅濤進門開始,這些大兵已經足足戰鬥了三個小時,此時已經凌晨四點了。他們也早已精疲力竭,見這些鱷魚後撤,終於鬆了口氣。
這些鱷魚就這樣一直撤到了牆根,遠遠的看着,一刻鐘,兩刻中,足足看了半個小時,而倒掛在門樑上的傅濤此時都感覺有電腦充血了,一個翻身,雙手吊在門樑上,換個姿勢順順血。
這種時候,傅濤絕不會同情心氾濫,雖然他們是保鏢,但是爲虎作倀,一樣該死,這也是爲何傅濤從龍鱗衛被趕出來的原因,因爲他心中有着永遠無法磨滅的正義和殺憤。
可往往當人鬆懈下來時,就會對周圍存在已久的威脅感到麻木,而且想要再次緊張起來投入戰鬥,又需要一段時間在適應和調整,而這時便是最佳的攻擊時刻,這就是所謂的“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這鱷魚的智商,絕對不容小覷,雖然這些大兵懂得這些,可身體往往是無法完全受自己意識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