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嚇老子一跳!”那個手舉兩把砍刀的安保隊長狠狠的呼出一口濁氣,朝着電梯罵道:
“兄弟們,收拾了這個死胖子,再解決電梯裡的!”
“殺呀········”
就在這安保隊長的話音剛落,他身後的安保員立即嘶吼着,鼓着勇氣舉刀就要開打,而看着這一幕打架鬥毆場景的周所長,在吳師亮面前怎麼可能作壁上觀?於是立即跨前一步,先走出電梯道:
“幹什麼,幹什麼?光天化日的打架鬥毆,還有沒有王法啦?”
周所長的呵斥聲如雷震天,而且他還故意整了整自己的警服,以表示他的身份,但是眼前的這幫混混根本毫不給面子,他那一聲呵斥,就像是豆粒大小的石子,落入了湍急的洪流一般,絲毫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鐺······鐺········”
是安保員手中的砍刀和葉狐的伸縮棍碰撞的聲音,隨着每一次碰撞,都會立即產生零星的火花,而只是短短的一瞬間,葉狐手中那黑漆面的伸縮棍便已經是砍痕累累,如果不是他憑藉詭異的身法,估計此刻就不是受點皮外傷那麼簡單了。
而那五六個安保員,在葉狐飛舞的甩棍之下,也並未討到好處,不時的發出一聲聲慘叫,一個個也是頭破血流,滿身淤傷,但他們卻仗着人多,和葉狐打了個平手。
周所長眼看自己的呵斥聲沒有絲毫作用,彷彿他這個堂堂嵐山派出所所長,在這幫混混眼裡,簡直沒有任何威嚴,甚至都不如一個安保隊長的話有執行力。
眼看這五六個人和黑衣胖子打得不可開交,而一旁還有六個身穿西裝的保鏢袖手旁觀,魏德兵雙眼緊盯着那靈活的胖子在砍刀片之間,利用自己詭異的身法閃轉滕託,他的心裡竟然有了一些想法。
於是,魏德兵毫不猶豫的掏出吳師亮給的勃朗寧手槍,只聽咔嚓一聲,子彈上膛,魏德兵跨前一步,擡手對準天花板就是一勾扳機:
“砰·······”
勃朗寧手槍尖銳的槍聲,就像是驚天霹靂一般,將原本廝鬥的六七個人瞬間嚇得手底下一愣,那五六個身穿制服的安保員立即扔下手中的刀,十分利索的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有幾個安保員甚至還被嚇得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而他們當中,唯有兩個人,那就是靈活的胖子葉狐和那個安保隊長。
葉狐依舊手握伸縮棍,穩穩的站立在那兒一動不動,或許也是被這一聲突如其來的槍響所震懾,但是他那雙遮在面具下的狐狸眼,此刻卻是閃露這精芒和殺氣。
面對魏德兵的手槍,眼前的葉狐眼神中除了驚訝,沒有一絲的恐懼,而那一聲呼嘯的槍響,反而激起了葉狐的鬥志。
魏德兵看着葉狐的眼神,心中凜然一驚,彷彿自己早已被他手中的甩棍砸中一般,忍不住額頭滲出一絲虛汗,這樣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持久征戰沙場的軍人所獨有的威壓一般。
而此時站在他們身後的吳師亮,看着一身黑衣,胖乎乎的葉狐,心中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身影,這眼神,自己分明在哪兒見過一般。
“喂!”就在這時,魏德兵的話突然打斷了吳師亮的思路,只見魏德兵扭着頭對一旁的吳師亮說道:
“怎麼樣,周所長,看來你這身衣服,還沒有我手中吳首長給的槍好使呀?”
魏德兵的話雖然帶着幾分挑逗,彷彿是刻意在緩解葉狐給他產生的威壓一般,但是卻實實在在的暗指周所長和這家會所有關係。
如果之前,他和那位企圖****吳師亮他們到偏廳的迎賓小姐的眼神交流,只是魏德兵一時臆想出來的,那麼現在,周所長這毫無威嚇力的身份,分明已經證實了他和這家會所的關係。
試想這會所的安保,在打架鬥毆的時候,連警察的威嚇聲都毫不放在眼裡,而單單是怕一個身穿舊迷彩服,如同農民工一般的魏德兵手中的槍,可想在這個會所裡,實力纔是真正能夠折服他們的唯一籌碼。
而周所長聽到魏德兵的話,臉上更是一陣青一陣白,魏德兵的話他自然聽得懂,而站在他身後的吳師亮自然也聽得明白,所以此時,除了閉嘴裝孫子,周所長也別無他法,但是周所長的心裡,卻已經把這無法無天的安保隊長罵了千遍,他甚至幻想,找個機會跟汪爺談談,廢了眼前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安保隊長。
心裡憤懣歸憤懣,但是周所長知道,這天上人間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只有官途恆通,纔是他所追求的唯一目標,所以他還時不時的用自己的餘光瞥向身後的吳師亮,可他卻發現,此時吳師亮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彷彿完全沒有在意自己和這天上人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因爲此刻,吳師亮的眼睛,就像是兩束激光,死死的盯着對面的一身夜行衣的胖子,彷彿將他徹底看透一般。
而且周所長還發現,此刻,吳師亮的眼角竟然還在不時的跳動着,儼然是一個在憤怒邊緣徘徊的老虎,隨時準備亮起自己的虎爪,將對面的胖子撕碎。
周所長忍不住在心底暗暗猜測:‘這倆傢伙,該不會有什麼私仇吧?’
因爲魏德兵突然發現,對面的胖子那殺伐的氣息,還有憤怒的眼神,以及身上無意間產生的威壓,其目標似乎並不是自己,而是站在自己身後的吳師亮,這讓魏德兵也不禁懷疑,吳師亮和眼前這個死胖子是不是真有什麼私仇。
果然,吳師亮動了,他猛地一腳踏出,隨着腳下的皮鞋和地面產生的碰撞聲,吳師亮身上的氣息陡然高漲,當他跨步越國魏德兵的瞬間,魏德兵突然感覺自己的肩頭一沉,彷彿有千斤巨石壓下一般,讓他心裡凜然一驚,尤其是吳師亮此刻表現出來的氣勢,完全就是一尊復仇的魔神一般。
看來他猜對了,吳師亮和這個死胖子果然有仇,魏德兵看着這突如其來的形式變化,彷彿眼前的死胖子做人失敗到處處是仇家,但是魏德兵的心底又有些激動。
因爲從剛剛進門時可以看出,吳師亮一手卡住迎賓小姐的脖子,將她毫不費力的拎了起來,顯然這個大腹便便的老傢伙絕不簡單,所以魏德兵很期待,在吳師亮面對這個靈活的胖子時,他的戰鬥力到底有多少。
這些想法在魏德兵腦海中閃過的同時,吳師亮已經站在了那個胖子跟前,兩人四目,瞠目相對,那兩雙眼睛之間,有兩道無形的怒火在相互衝撞一般,就像是兩個決定高手之間的眼神戰鬥。
“喂,”看着吳師亮突然的變化,一旁的周所長有些心驚膽戰了,萬一吳師亮在他嵐山這兒出了點意外,那他就真的難辭其咎了,於是側身在魏德兵耳邊輕聲問道:
“我說小魏兄弟,吳首長認識眼前這個小偷?”
魏德兵沒有回答他,因爲此刻他已經被吳師亮的行爲完全震驚住了,尤其是吳師亮給他產生的那股嗜血般的威壓,讓他遲遲無法從當中回過神來,更何況,他也不知的吳師亮和眼前的葉狐有沒有仇!
就在這時,吳師亮動了,他突然擡起自己的右手,而那隻右手緊握成拳,拳面那一層層厚厚的老繭,足以展現出這隻拳頭的威力,而他的拳頭,也不像他的身形那般肥碩,相反卻如鋼鐵澆築的鐵錘一般,朝着葉狐的胸口砸了過去。
但是葉狐依舊沒有動彈,依舊是雙眼如刀,對着吳師亮的眼睛直逼而去,彷彿是打算用自己那胖實的胸膛硬撼吳師亮的那一拳。
魏德兵和周所長同時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彷彿看到了葉狐被吳師亮一拳轟翻在地的場景,就連蹲在地上的安保們都忍不住狠狠的埋下腦袋,緊閉雙眼,生怕眼前這大腹便便的魔神會傷及自己。
“住手,不許········”
就在吳師亮的拳頭砸向葉狐的瞬間,站在不遠處的那個剛剛被葉狐蜻蜓點水打折了手腕的保鏢組長猛地一聲吶喊,擡腳就要衝上來,卻被他身後的保鏢們給一把拉住,而此時,吳師亮的拳頭已然落在了葉狐的胸膛上。
“砰·······”
是吳師亮那如鐵錘一般的拳頭和葉狐胸膛碰撞的聲音,這一聲悶響,彷彿是雷神之錘,狠狠的砸在在場所有人的心裡,但是他們眼中看到的,卻和心中的震驚截然相反,因爲葉狐在吳師亮的這一拳下,身體竟然連晃都沒晃動一下,彷彿那一拳,就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不會吧?這老頭不是找死嗎?我們哥幾個五六個一起上都沒能把這小偷放倒,就老頭這點力氣還報仇?”
“就是,這完全就是不自量力,他們要是沒槍,老子早把這老頭給削了·······”
蹲在地上的安保人員一個個不由自主的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彷彿是看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眼神中滿是殺伐怒意的老人家,力氣竟然不過嬰兒大小,這份氣勢多半是裝出來的吧?
‘我草,這個吳師亮搞什麼呢?說好的來就他兒子呢?’
這一幕別說是蹲在地上的安保了,就連站在一旁的魏德兵和周所長也是大跌眼鏡,彷彿眼前這個赫赫威名的吳師亮,甚至曾經在戰場上讓越國軍人聞之喪膽的吳瘋狗,完全就是浪得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