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紛紛揚揚肆虐了一夜,早已將鵝國邊境的這個小鎮埋入深深的積雪當中,透過窗戶一眼望去,全部是白茫茫的一片,就連路邊的汽車也被積雪深深的埋葬,所有交通也因此全部癱瘓。
第二天一早,魏德兵撐着疲憊的身子來到姜明浩的房間,他的手裡推着一個電子輪椅,這是他苦苦熬了一個晚上,專門爲姜明浩定製的電子輪椅,前進後退轉彎,全憑藉右側扶手上的一個把手控制,正好符合姜明浩只能動右手食指的特徵。
魏德兵把姜明浩放在輪椅上嘗試了一下,見姜明浩行走自如,才重重的打了個哈欠道:“好了,浩哥,我先出去了,該去佈置監控了。”
“小兵子。”姜明浩突然喊住了他,卻不知道說什麼,他很想告訴他,我姜明浩有你們幾個兄弟,真是三生有幸,但謝謝這兩個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浩哥,還有事嗎?”
魏德兵聽見姜明浩的叫喊,立即停下腳步,可當他轉身的瞬間,他看到姜明浩那雙眼睛裡,竟然含着淚水,魏德兵一下子愣住了,他彷彿能聽到姜明浩從心底發出的感謝,但是魏德兵也沒有說話,兩人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彼此給了一個淺淺的笑容,魏德兵便走出了房間。
而此時,在趙日天的別墅裡,他的美女秘書正勸着趙日天,讓他改變策略,先安內,再攘外。
“趙總,李隊長的公司現在已經在米國正是掛牌上市了,而幕後的投資者正是夫人,所以您看咱們是不是先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對付李隊長身上?”
“呵呵”,趙日天微微笑了笑,他彷彿已經從妻子的背叛中回過神來,原有的狐狸般狡猾和野狼的兇狠氣勢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他對林秘書輕輕的說着,就像是一個溫柔的男人在偷偷和自己的情婦說着悄悄話一般:
“林秘書,你跟了我十五年,這十五年,我知道你的心意,當然,我相信,這十五年的相處,你對我也是瞭如指掌吧?我趙日天什麼時候做過沒有把握的事?”
趙日天說的沒錯,整整十五年時間,林秘書從他踏入商界的第一天開始,便跟着他,相對於秘書,似乎他的身份更像是小蜜,但趙日天卻從不把他放在心上,無論他的表現多麼嫵媚,多麼優秀,在趙日天眼裡,這個女人永遠是個工具,而他也心甘情願做他的工具,所以林秘書的心意,趙日天心知肚明,但林秘書卻不像趙日天說的那般瞭解他,在林秘書心中,永遠也看不透這個狐狸一般狡猾的男人。
見林秘書沒有說話,趙日天突然伸出自己的右手,撫摸着林秘書的手掌,就像是小貓鬆軟的舌頭一般,撩得林秘書的心直癢癢,只聽他繼續說道:
“其實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麼沒有選擇和我父親一樣的軍政道路,一是這條路太窄太長,二是這條路太多的約束,所以想要在這條路上成功,估計也只有蓋棺定論了,而我,我趙日天要享受自己的功成名就,所以我只能選擇商場,因爲這是唯一一條迅速而有效的成功之路。”
林秘書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彷彿在仰望一座偉岸的高山,她今天才發現,眼前這個被人們稱之爲吸血鬼、奸詐的商人,竟然有着這樣宏偉的目標,她甚至慶幸自己這十五年的付出和等待是多麼值得,現在幸運女神、愛神似乎同時降臨到自己身上了,趙日天看着林秘書崇拜的眼神,嘴角的一絲笑意一閃而過,他繼續說道:
“其實,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們的將來,爲了今天,我甚至放棄自己的愛情,去和那毫無感情的黃髮藍眼的米國女人結婚,但是我所奮鬥的一切,一切本應該是我們兩個一起享受的勝利果實,卻被這個女人和她的小白臉竊取了。”
說到這兒,趙日天強眨了幾下眼睛,痛苦的淚水彷彿早有預謀一般的從眼角滑了下來,林秘書看着心中崇拜的男人痛苦失落的樣子,輕輕擦拭着他眼角的淚水安慰道:
“趙總,沒關係,我們可以再重新打造一個新的商業帝國,而且我相信,憑藉您的人脈關係和在國外的資產,想要東山再起······”
“不,別叫我趙總”,趙日天突然打斷林秘書的話,一把握緊林秘書幫他擦拭眼淚的那只是,死死的貼在自己的臉上道:“叫我天,我會和那個女人離婚,我會告他婚內出軌,然後我們在一起。”
“天······”林秘書的臉上泛起了紅暈,怯怯的喊了一聲,他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彷彿自己已經是那身披白紗的新娘。
忽然,趙日天站起身來,從他的抽屜裡取出來之前用火漆封的文件袋遞給林秘書,林秘書接過,看着已經被拆開的火漆封口問道:
“天,這是什麼?”
“你自己打開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趙日天做出一副沉痛的表情說道。
當林密書拆開文件袋,將裡面的文件取出時,看着文件的擡頭:離婚協議,他的心彷彿是飄蕩在湖面的天鵝,興奮不已,但還是壓抑住內心的喜悅繼續往下看,她發現後面的落款已經簽了趙日天的大名,林秘書高興的就像個孩子一般突然跳了起來,但他卻發現,趙日天依舊是一副沉痛的樣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點了根菸,在那兒默默的抽了起來。
“天,你怎麼啦?”林秘書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趙日天狠狠的抽了一口煙道:“只是一夜夫妻百日恩,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對我,我也是迫不得已,但我一定要把屬於我自己的東西拿回來。”
“可是怎麼拿呢?現在財產全部在李國政的名下,我們根本拿不回來。”林秘書無奈的說道。
“小林,”趙日天突然扔了菸頭,雙手捧住林秘書的臉頰親了一口道,“能不能拿回屬於咱們的東西,就看你了。”
“我?”林秘書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問道。
“對,你,我想讓你去勾引李國政,當然,我說的勾引是讓我有機會得到證據,放在我那米國媳婦面前,逼她收回給李國政的所有投資,然後我們離婚的時候,我會找到足夠的證據,讓她一分錢都拿不到。”
聽到趙日天的計劃,林秘書的雙眼瞬間溼潤了,他帶着哭腔問道:“天,難道非要犧牲我嗎?”
“不,這不是犧牲,我只是讓你尋找機會製造證據而已,其他的你都不需要做,我也會派遣我在境外的鬼蚩小隊成員暗中保護你的,真的,我發誓。”
說着趙日天就要舉起自己的右手對天發誓,可對於一個愛他多過愛自己的林秘書來說,又怎麼可能讓他發誓,她立即捂住趙日天的嘴道:“天,我相信你,我去做。”
“可是······”趙日天突然又猶豫了一起來,爲難的說道:“如果你不願意,小林,我真的不想勉強你,我會找其他的辦法,實在不行,我就不要了,大不了就去乞討,可是卻委屈了你呀。”
“天,別說了。”林秘書此時早已經成了淚人,她雙手輕輕捧着趙日天的臉,用自己的額頭靠在他的頭上,認真的說道:“天,我相信你。”
“嗯,好。”趙日天輕輕的吻了一下她道,“那你先出去休息一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看着趙日天傷心欲絕的樣子,林秘書不捨的走出了書房,不過她不知道的是,當自己關上書房門的那一刻,趙日天早就收起了他那虛僞的嘴臉和眼淚,從抽屜裡拿出一隻雪茄點燃後,輕輕的自語道:
“愚蠢的女人。”
可憐林秘書不知道,趙日天在龍國的財產不過是他在全球資產的千分之一罷了,即使被李國政和他的米國老婆全部拿走,他也不會在乎,但是,他卻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惡氣,更舍不下自己丟了的面子,所以林秘書,只是他報復李國政和他米國老婆的工具罷了。
而此時,在米國芝加哥的一所酒店裡,李國政和一個金髮女子一番雲雨之後,相互親揉着躺在牀上,正規劃着他們即將開始的商業藍圖,全然沒有意識到一張針對他們的陰謀已經展開,李國政甚至以爲,他的一切手段讓趙日天在龍國商界寸步難行,就已經是將這個老狐狸臂入了絕境。
“瑪麗,真正屬於我們的日子就要來了,哈哈。”李國政揉着身邊這個米國女人的臉蛋高興的說道,而這個叫瑪麗的女人,正是趙日天的現任妻子,米國金手指財團董事長的千金。
“李,我提醒你,趙日天可沒那麼簡單,我太瞭解他了,你千萬不要掉以輕心。”瑪麗用生硬的龍國語言提醒道。
“瑪麗,放心吧,他在龍國已經被無法立足,到時候我的岳父大人再一撤資,他就算徹底完了。”
“不,你錯了。”瑪麗突然坐起身來,光溜溜的身子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柔美,彷彿是頓口渴的晚餐,但她卻一臉恐懼的朝着李國政吼道:
“噢,我的天,我差點忘了,他有軍隊,不,確切說是僱傭兵,我們得想辦法搶走他的僱傭兵,否則我們就算成功了,還是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