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就直說,沒必要裝神弄鬼的。”蘇洛巖毫不客氣的冷言說道。
“那好吧,那小婿就直說了,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很多年前昱王爺便開始暗中培訓多才多藝的女子,然後等時機成熟之時,把她們安插在各大勢力身邊或做妻或做妾,利用她們暗中窺探各個勢力的動向,而從血組出去的昱王爺自然很清楚血組的勢力,也因爲當年的一場矛盾和廝殺,而對血組恨之入骨,暗自誓言要將血組斬草除根,這其實也是首領嚴令凡是血組內部的人員,娶妻之時嚴查的重要原因,而昱王爺更處心積慮的暗中窺探岳父大人您的口味,因此纔有了岳母大人的出現,當年,昱王爺對岳母大人下了必須殺死你母親的任務,如若不然,你母親身後所一直守護的那些人,全都會變成刀下亡魂,她在被迫無奈之下,纔對你母親下殺手的,雖然最後看似沒有刺殺成功,但是你母親最後確實也是死於她的手中,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黎婓涵沉靜的訴說這一切他絲毫不牽連的事情,言語冷淡的不夾雜一絲一毫的感情成分存在,說到最後一句時,音調陡然高昂,眼神頓時變得銳利,直勾勾的盯着思緒已經開始變得混亂不堪的蘇洛巖,只見蘇洛巖憤怒的瞪視着腥紅的雙眸,齜牙咧嘴的衝黎婓涵咆哮道:“不對,我孃親大人是病死的,根本不是我妻子的錯,而且我孃親大人一直體弱多病,也一直是我娘子悉心的守護在旁邊照顧的,怎麼可能是她殺的呢?絕對不可能,你們都被那個老頭給騙了,他纔是真正的殺人兇手,最該死的人是他,是他!”
這樣的蘇洛巖深深的把蘇聘婷給嚇到了,忍不住渾身瑟縮顫抖了下,身子不由自主的向黎婓涵貼近,黎婓涵明銳的感覺到懷中人的變化,安慰性的緊了緊抱着她的手臂, 神色鎮定自若的緊盯着蘇洛巖臉上一絲一毫的反應,心中暗暗的思索着攻破他心防的辦法。
“那請問岳父大人,您母親最後真的是因病暴斃的嗎?”黎婓涵異常明亮的雙眸冷靜而理智一瞬不瞬的望着蘇洛巖明顯略顯慌亂的染血雙眸,他的心裡也多多少少的起疑吧,黎婓涵心中暗自思附推斷。
“是,仵作當初的驗屍結果確實是這樣解釋的。”蘇洛巖不知不覺的愣愣的回答,雖然他的口中一直爲自己的妻子向所有的人辯護着,可是莫名的,也不知道爲什麼內心深處總有種疑問一直在盤旋着,數十年來從未得出答案。
“那個仵作是誰?難道僅憑他一個人的口供你就相信了嗎?難道你從來沒有懷疑過那個仵作的口供嗎?”黎婓涵將將有力的話,字字戳中蘇洛巖的痛處,顫抖的蠕動着脣瓣,想要拿出強有力的證據來反駁黎婓涵的話,可是半天過後,他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眼神中強勢的目光逐漸變得暗淡,鋒芒盡數褪去,背也不自覺的彎了,一瞬間好像從一個風度翩翩的中年人,變成了八旬的老者,他一步步的向門外退去,腳步蹣跚而跌宕,好幾次都差點跌倒,可是頓了下,又站定了身子,繼續往前一步步的邁着滄桑的腳步離去,那背影看起來是那樣的憂傷孤寂,彷彿夜空中那一輪耀眼的孤月般悲涼。
“爹……”蘇聘婷不忍的喊道,蘇洛巖身子猛然一僵,不過下一瞬彷彿什麼也沒聽到般,繼續向前走着,逐漸退出了兩個人的視線,蘇聘婷這下再也繃不住了,伏在黎婓涵的懷中大哭特哭,黎婓涵淡淡的笑了,眉目間有抹顯而易見的釋然,心下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相信經過自己剛纔的提醒,蘇洛巖近幾天一定不會回來找他們的麻煩了,那他就要藉此機會好好的想想從這裡逃脫的辦法,首先捆縛在聘婷身上的天蠶絲是目前最大的障礙,究竟有什麼兵刃能斬斷堅韌的天蠶絲呢?
黎婓涵有些茫然頭疼了,以魅影的性格只要救出他後,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可是大白天的自己又不能出去,只能等到晚上再想辦法了,聽到懷中依然在隱約啜泣的哭聲,黎婓涵忍不住再度長長的嘆了口氣,突然間很懷念之前那個直率豪爽的蘇聘婷, 不知道這場災難什麼時候會過去,也不知道她何時才能恢復之前的心性,不過不管怎樣,他都會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身邊,黎婓涵在心中暗自發誓。
而蘇洛巖離開後,徑直回答了自己的書房,書童小四見他的神色有些頹敗,擔憂的上前扶着顫巍巍的他,問道:“爺,您這是怎麼了?”
“小四啊,你幫爺去城裡把金扁鵲大夫給請來,就說爺身子不舒服,讓他來給爺瞧瞧。”蘇洛巖沉重的手拍在小四矮小瘦削的肩膀上,小四硬生生的承受住了,可是聽了蘇洛巖的話,卻是滿臉疑惑的問道:“爺,金扁鵲好像不在家裡,上次全城腐爛事件過後,小四就聽消息傳,金扁鵲被神秘人士從王府擄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蘇洛巖蹙眉,語氣不善的問。
“因爲當時爺也是受害者之一,而且爺醒來後也沒問,小四也就忘了對爺說。”小四說到最後一臉歉疚的垂下頭,聲音也變得有些發顫。
“好了,你退下去吧。”蘇洛巖擡起手,朝小四揮揮手,然後轉身習慣性的向桌案的方向走去,小四稚嫩的眸光復雜的看了一眼明顯看起來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的蘇洛巖,轉身關門守在門外,支起耳朵,仔細的聆聽屋內的一舉一動,防止上次的事件再度發生。
蘇洛巖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從抽屜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張珍藏多年的畫卷,然後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容貌出衆,端莊文雅的青衣女子,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去世多年的妻子,指尖細細的描繪着畫卷上女子的輪廓,眼神逐漸變得朦朧,一瞬間的
幻覺,他彷彿看到畫卷中的女子又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從未離開過似的,往昔甜蜜的回憶一幕幕的從眼前劃過,脣角不由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容,可是當記憶的帷幕拉扯到妻子慘死的那夜時,血液瞬間凝固,徹入骨髓的冰冷迅速蔓延至全身,尾隨而涌向心裡的是如洪水決堤般澎湃的恨意把他淹沒,萬分痛苦的沉浮在黑色的漩渦中,想要掙扎出來,卻無論如何也得不到救贖。
腥紅的淚珠一滴滴的從眼眶中滑落墜落在潔白的畫卷上,頃刻間畫卷被血珠染紅變得觸目驚心異常逼真。
“青兒,我一定會爲你報仇的,一定……”充滿仇恨的話語,一字一句的從蘇洛巖的口中咬牙切齒的蹦出,牙齒與牙齒之間發出讓人心顫的摩擦聲。
在門外守着的小四,聞聲竟然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爺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可是並不是很清楚,以前雖然知道爺活得很壓抑,可是現在跟之前比起來根本是小巫見大巫,也不曉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接下來,小四在外面再也沒聽到屋內有任何的聲響了,又等了會兒,還是沒聽到屋內有任何的動靜,回想起上次發生的事情,一股不安便油然而生,可是想起蘇洛巖剛纔的表情,心中不由打了個寒顫,不敢貿然未經召喚便闖進去,可是時間真的是太久了,他實在是不放心,深深的吸一口氣,硬着頭皮直接闖了進去,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他站在那兒,當場就懵了,人呢?爺人哪兒去了?
向桌案走近幾步,看到那幅染血的醒目的畫卷,心中立時咯噔一下,下意識的想要長大嘴巴喊人,可是喉嚨就像哽住了怎麼也發不出聲音,爺是蘇府的主人,爺不在了,小姐也不知道去哪了,這下該怎麼辦?要報官嗎?
不行,不能報官,可是爺不見了,這該怎麼辦?
對了,昱王爺。
小四眼前突然一亮,想起了平時昱王爺與自家爺的交往關係甚密,應該能幫忙也說不定,想到這裡,忙穩下心神,小心翼翼的收起桌案上的畫卷,緊緊的抱在懷裡,轉身頭也不回的往外朝着昱王府的方向跑去,好在蘇府的下人都知道他是蘇洛巖的貼身書童,看他如此着急,以爲他肯定是受了老爺的吩咐,所以即使看到了也沒有人問。
一路奔波到了昱王府,心急火燎的等待門口的守衛通報之後,這纔在侍衛的帶領下見了昱王爺,把蘇洛巖離奇失蹤的事情仔細的說了一遍,然後戰戰兢兢忐忑不安的退至一旁,等待昱王爺的決定。
昱王爺望着手中的畫卷,坐在椅子上蹙眉深思,周圍的人看他面色凝重的樣子,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皆都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恭候着。
良久良久過後,昱王爺緊蹙的雙眉才緩緩的舒展開來,繼而重重的嘆了口氣,這幅畫勾起了他最不想去碰觸的一段記憶,青衣這個最讓一生中最讓他感動的女子,如果不是蘇洛巖看上了她,如果不是爲了復仇,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親手把她送給蘇洛巖最後走上死亡那條不歸路,他不想她死的,這比帳最後他會一起算到那個可憎的蘇老頭身上的,想起青衣,連帶的便想起青衣的女兒蘇聘婷,聘婷幾乎完全繼承了青衣的容貌,但是秉性倒是天地差別截然不同,不過反而更加讓人欣賞。
不過蘇洛巖在自己府中莫名失蹤的事情,不能由他出面,更不能由他接手,還得丟給縣官去查,不管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要由官府出面,必定會引起‘那個人’的注意,這樣一來,對方肯定要採取行動,只要他提前在蘇府設下天羅地網,等待對方自投羅網就好,這對他來說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有了主意,昱王爺立刻恢復的自信,把手中的畫卷合上,重新交回給小四的手中,言語疏離冷淡的道:“這個恕本王無能爲力,你還是去官府報案吧,相信縣官劉大人一定能爲你找回你家老爺的,所以你就當根本沒來過王府找過本王吧,劉福送客。”
“王爺,這……這……這……”小四根本沒想昱王爺竟然會選擇漠視,本來抱着滿心的期待而來,如今卻得到這樣的結果,心裡不免有些失落,想要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可是對方是王爺,哪裡會聽取他一個卑微的下人的訴辯,管家劉福早已揮手命一旁的守衛直接將他拖了出去,被趕出王府後,小四站在那裡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順從王爺的說法去衙門報了案,縣官本來正準備跟隨着三日前來報案的那個農夫去赴約的,突然接到小四的報案,無奈只能命衙役頭目帶人跟着農夫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哪料,不多一會兒,衙役頭目便帶着人回來了,說是人已經找到了,一切都是一場烏龍,搞得縣官非常的沒脾氣。
農夫兒子被劫持的案子應該算是了了吧,可是現在纔出手的案子就讓人頭疼了,這最近怎麼老是出現這麼多莫名其妙的詭異事件,縣官擡手揉着緊皺的眉心,不禁暗歎了口氣,真是怪了,以前也沒出過什麼大事,全都趕到今年了,以他多年當官的經驗和敏銳的嗅覺,他直覺近期一定會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自己還是儘快向皇上遞交辭呈,趕快脫離是非之處吧,本來他也不是土生土長的新城人,如果不是因爲多年前自己的家鄉青黎族被滅了,爲了找出滅族兇手才輾轉做了官來到了新城,他壓根不會把自己置身於權限的爾虞我詐之中,反正近期他也已經有些眉目了,等再過些日子,他找到仇人後,直接攜家眷遠遠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任那些暗中蠢蠢欲動的勢力,鬥個你死我活,也不關他的事情。
“小四,你先回去吧,阿武阿七你們跟他回去勘察現場,看看是否留下什麼蛛
絲馬跡,一切等你們回來了再做計較。”縣官淡淡的下令。
“是。”阿武和阿七異口同聲的拱手領命跟着小四去了蘇府。
小四心中疑惑爲什麼這個縣官大人不跟着自己一起回蘇府親自勘察現場,卻隨便派了兩個人敷衍他,可是對方是官,自己只是個卑微的下人,又不好多說什麼,只能靜觀其變了。
不多一會兒的功夫。
他們便回來了,小四明顯的一臉心虛的摸樣,縣官只一眼,便大膽的猜測這其中一定大有文章,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看起來三個人都有些狼狽的摸樣。
於是縣官疑惑的看着三個灰頭土臉的人,問道:“怎麼回事?”
“啓稟大人,我們在蘇府的書房裡發現了一條密道,密道中還有些未乾的血漬,蘇老爺應該是被兇手劫持了,可是說是劫持案發現場又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而且密道里也沒有多餘的腳印,所以屬下覺得有些詭異。”阿武揮袖抹去額上豆大的汗珠,喘着粗氣說道。
“只是這樣嗎?”縣官微微眯起雙眼,直覺應該不只這些,阿武和阿七是他從青黎族帶出來的人,這些年什麼大風大浪沒看過,一般的事情應該不會把他們嚇成這樣的。
“回大人,我們在密道中看到了好多腐屍和骸骨。”阿七的年齡比較小經驗也沒有阿武的多,所以回想起在密道中看到的那一幕,心中便控制不住的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哦?”縣官一愣,不過並沒有太大的驚訝,那個蘇洛巖,看來自己真是嘀咕他了,這個新城果然是臥虎藏龍,看來自己要小心爲妙了,思慮了片刻後,縣官毅然決然的下令道:“阿武阿七,你們兩個帶人去守在蘇府的書房,嚴禁任何人進出,阿狗你帶人穿過密道看看密道的出口通向哪裡,然後速速回來稟報,至於小四你暫時回府,不過切忌這件事對外誰都不許說,就算對方位高權重你也要守口如瓶,否則你家老爺如果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就不要怪本官辦事不力了。”
“是,小四謹遵大人的吩咐。”小四連忙磕頭,心中的疑惑又多了幾分,縣官大人的意思很明顯,所謂位高權重指的肯定是昱王爺,而昱王爺讓自己來找縣官的時候,也暗示不讓他告訴縣官大人,他曾去過王府的事實,這中間究竟有什麼貓膩呢?
“好了,本官累了,要仔細的思考下案情的發展,你們都下去各忙各的吧。”縣官驚堂木一拍,一聲令下,衙役們便齊齊的散去。
話說,阿狗奉縣官之命帶着幾個兄弟沿着密道出去了,沒想到竟然來到一片密林中,此密林不是別處正是環繞在血霧山莊外圍的那片密林,而此刻蘇月茗閒的無聊,依如往日的坐在血霧山莊的牌子旁門,雙手拖着下巴,雙目無神的瞅着密林發呆,黎婓然也學着她的樣子,拖着下巴,好奇的望着前面的密林,一回又轉頭看看若有所思的蘇月茗,一會又憨憨傻傻的笑了,搞得一旁名爲保護他們,實則保護他們的血狼忍不住直翻白眼,心中不由暗歎,真不愧是夫妻,兩個都是怪人,難怪會湊在一起。
血狼正兀自感嘆着,突然敏銳的聽到從密林深處傳來幾抹異常的聲響和氣味,明顯是外來者入侵,眸光瞬間一斂,眼神立時變得冷峻,把手指放入口中,輕輕吐氣,幾聲尖銳的嘶鳴在空中迅速的蔓延開來,頃刻間,血霧山莊內暗中進入戒備狀態,在屋中的明秋道倒是有些不以爲然,望着手中剛剛收到的信息,脣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你在幹嘛?”正在沉思的蘇月茗聽到刺耳的叫聲,立刻神色不悅的蹙眉回頭瞪向習慣性雙手環胸靠在門欄上的血狼,待看到他陡然變得凝重的臉色時,不由挑眉,警戒的向四周望去,剛準備起身黎斐然就靠攏了上來,拉着她的衣袖,輕輕的搖晃着委屈的道:“萌兒,我怕,有壞人。”
“在哪裡?”蘇月茗好奇的問,她知道黎斐然有武功根底,如果有異常的話,應該能聽到什麼風吹草動的,隨着黎斐然的目光向密林深處望去,由於時間已經過中午了,密林內陰影重重,看的並不真切,因此蘇月茗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前面,萌兒,我們回去吧。”黎斐然聲音略帶祈求的說道。
“回去幹嘛?我還想留下來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找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真是奇了怪了。”蘇月茗滿臉的好奇,沒有一絲的驚慌或者害怕,甚至優哉遊哉的雙手環胸,身子重重的往身後的牌匾上依靠,翹起二郎腿,悠閒的抖動着,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剛纔身子用力向後一靠的時候,她好像聽到一聲清脆的類似機關被觸動的聲響,不過應該是錯覺吧,這牌匾是木頭做的,雖然看起來還蠻堅硬的,但是也不該會發出類似石頭相互撞擊的聲響吧,對是錯覺,肯定是錯覺。
“你們兩個在這兒呆着,千萬別亂動,我去看看。”血狼凝重的的丟下這句話,頃刻間人便消失不見了,蘇月茗再次驚歎輕功的神奇,鬧海中貪婪的幻想着自己某天在一夜之間變成無人能敵的武林高手,然後縱橫江湖叱吒武林的飄渺身姿。
由於想的太過傳神,而忽略了從左側緩緩逼近的兩個渾身冒着濃郁殺氣的黑衣人,直到冰冷的寒意直接逼近到臉龐,蘇月茗纔有所警覺,眼看着黑衣人的刀重重的揮下,她反射性的抓着黎斐然忙向後退去,一個用力過猛竟然硬生生的把身後那塊‘血霧山莊’的牌匾給弄彎了,兩人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身下突然一空,一股強烈的吸力把他們吸了進去,冰冷刺骨的寒意迎面撲來,兩人眼前一黑,便同時昏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