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兒不必如此拘謹,以後就把落楓堡當成自己的家,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需要什麼只要吩咐下夜璽就可以。”落父滿臉慈愛的看着藍茉,他膝下無女,一直想要個貼心的女兒,但由於夫人常年體弱多病,只能作罷,但今天看到藍茉後,分外喜歡。
“恩,謝謝落伯伯,那茉兒就不跟您客套了,我們當務之急是不是先把被攞走的落伯母救回來?”
“唉……”提起這件事,落父就忍不住嘆氣,憎恨自己不夠強,沒能保護好自己心愛的人。
“落伯伯,您不要嘆氣,茉兒承諾您一定會救出落伯母的。”藍茉舉起右手鄭重的承諾。
“茉兒,你有什麼想法,說來聽聽。”落父聞言挑眉欣賞的看着眼前這個有主見的女孩,心裡更加喜歡了,要是能討來當兒媳婦就好了,下意識的向佇立在一旁的兒子,曖昧的捋着長長的鬍鬚,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落夜璽渾然不覺,自從藍茉出現後,他的目光和視線一直都集中在她身上,此刻聽到自己一直苦惱多時的事情,她有辦法,便好奇的望着她,等待答案。
“拿我當誘餌啊,怎樣,是個好辦法吧?”藍茉得意的笑了。
“什麼?”“不行!”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藍父和落夜璽同時出口。
藍父好笑的望着,好友的詫異和夜璽那小子絕決的神色,心中暗歎,唉,他們還是對茉兒的個性瞭解的太少了,這丫頭不去害人就啊咪咜佛了,如果讓她上了心,對方一定會死的很慘的。
“爲什麼不行?他們擄走落伯母的目的不就是爲了引我現身嗎?只要拿我交換,一切就都搞定了,不是嗎?”藍茉不解的看向落夜璽,拜託是救他的母親也,反對個啥?
“總之就是不行。”落夜璽緊緊的盯着她態度強硬的道。
“落伯伯,小叔叔他無理取鬧…...”藍茉扁嘴拉着落父的衣衫撒嬌。
藍父剛喝進嘴裡的茶水,因她撒嬌的腔調差點一口噴出去,苦笑着擦拭嘴角,暗歎:女兒白養二十多年,平日怎麼從沒見她對他撒嬌過,唉,可悲啊!
“茉兒,你夜璽哥哥也是爲了你的安危找想啊,試想如果真拿你把你落伯母換回來了,那就換你陷入了險境啊……”落父安撫的輕拍藍茉瘦弱的肩膀,眸光所有所思的看向兒子,他今天似乎不太正常,難道是……?突然靈光一閃,會意的笑了。
“小叔叔放心,茉兒不會陷入險境的,茉兒相信小叔叔會保護茉兒的。”藍茉一語雙關。
落父聽明白了,不由大笑:“藍弟,你生了個好女兒啊。”
藍父謙虛的笑道:“只要茉兒不給你們惹麻煩,小弟就謝天謝地了……”
“怎麼會?其實我膝下一直無女,深感遺憾,今日見過茉兒,甚是喜歡,本想納她做義女,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免得將來對他們年輕人的發展造成阻礙。”
“哈哈,落兄跟小弟想到一塊了。”
“真的嗎?”落父連忙驚喜的問。
“天機不可泄露啊......”藍父和落父握手相視大笑。
“小叔叔,他們腦袋秀逗了嗎?”藍茉問着臉色發黑自從剛纔便一直盯着她的落夜璽問。
“不知道…...”落夜璽冷冷的丟下這句話轉身踏出紫煙閣。
藍茉迷惑不已,不懂他們爲什麼笑?更不懂小叔叔爲什麼生氣?不過算了,無所謂,唉,現在沒人理她了,正是自己溜出去玩的好機會。
藍茉偷笑着,暗暗退到屏風外側,然後轉身迅速施展卓越輕功飄出紫煙閣好遠後才停下,遂又脫下落夜璽身上厚厚的外套,揚手把它扔在樹上,頑皮的拍拍手,略微整理下衣裳,瀟灑的轉身四處閒逛去。
半響後,她終於忍不住停下腳步歇息,並由衷的感嘆,幸虧她記性好,能過目不忘,否則這麼多酷似的庭庭院院,她非迷路不可。
不過落楓堡確實很美,假山、瀑布、小溪、還有各種奇花異草等等,這些即使在21世紀,也很難看到如此天然的景物。
“你們這兩個吃裡爬外的賤貨,竟敢對本郡主如此放肆,看我今天怎麼教訓你們。”
好熟悉的聲音啊,正坐在小溪邊的石頭上戲水逗魚的藍茉聽到隱約傳來的罵聲,如是猜測着,恩…是誰呢?
對了,是那個夕緣郡主的聲音。
不會是在小叔叔面前受了氣,回去後發泄到侍俾身上了吧?
藍茉厭惡的皺眉,她最討厭這種女人了,意隨心動,瞬間便飄身飛向聲音的來源處,因此藍茉沒注意到,在她消失後,一個身着青衫的俊逸青年,若有所思的撿起了,那雙被主人遺忘的高跟鞋……
藍茉偷偷隱身伏在瓦牆上,準備先觀察下庭院內的情況再做決定,這一看,不由怒氣沖天,丫的,果然是那個叫夕緣的刁蠻郡主。
只見小月、小童兩個侍俾,戰戰兢兢的伏跪在地上,夕緣那個潑婦,手中拿着不知用什麼材料特製的鞭子,心狠手辣的不停揮下,每一鞭揮下後,跪在地上的兩個人背上就多了一道刺目妖豔的血印,藍茉冷笑着從口袋裡拿出
兩枚硬幣,“嗖…”一聲,同時射出,遂施展浮光掠影的身法,閃電般瞬間出現在夕緣面前奪走了她手上滴血的鞭子。
藍茉心裡默數,一,二,三…...
“咚……”一聲,夕緣嘴巴大張,眼神驚駭的看着藍茉婇,跪倒在地。
“你這個妖女,究竟對本郡主施了什麼妖術?”夕緣怒氣衝衝的暴吼。
藍茉算長見識了,第一次發現女人的聲音分貝能這麼高,震的她耳膜都是疼的。
“你爲什麼要打她們兩個?”藍茉明知顧問的問道。
“她們活該,敢對本郡主放肆的人都該死。”夕緣高傲的揚起頭蔑視的看向一旁察看侍俾傷勢的藍茉,“哦…是嗎?那現在你跪在我腳下,請問你能讓我怎麼死?”藍茉好笑的擡頭看向搞不清狀況的夕緣,冷酷的雙眸卻沒一絲笑意。
夕緣碰觸到藍茉冰冷的眼神,忍不住瑟縮了下,但爲了驕傲的自尊還是仰起頭嘲諷的道:“你是妖女,施展妖術制服我不算本事,等我無名哥哥來了,我一定讓他把你,凌遲處死,五馬分屍,碎屍萬段,讓你即使死了也被千人踏萬人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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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藍茉冷笑着看向夕緣身後,正邁着濃郁殺氣步伐走來的落夜璽。
夕緣還欲開口再罵,可惜沒機會了。
“墨風,立刻差人送夕緣郡主回新城,順便跟下人打個招呼,以後絕不允許她再踏入落楓堡半步,違者直接逐出落楓堡。”落夜璽冷若冰霜的對跟隨在他身後的墨風下令。
“是,屬下立刻去辦。”墨風含笑領命,他們一杆兄弟早看這個刁蠻的郡主不順眼了,仗着自己是郡主,整天無理取鬧的指使他們做這做那,還動不動就對下人動粗,今天終於能如願以償的把她轟走了,真是大塊人心。
“你身上披的外套呢?”落夜璽無視跪在地上對他哭喊抱怨的夕緣,徑直走到藍茉身邊,當注意到她沒穿鞋的白皙玉腳時,臉色瞬間發青難看的想殺人。
“哦,外套啊,我閒礙事扔在樹上了。”藍茉隨口答道,手上的工作卻沒停,認真的幫受傷的侍俾縫合傷口,沒辦法如果讓古代的庸醫來處理的話,肯定會留下疤痕的,再說,她們間接的也是因爲她才受傷的,如果...不幫她們,自己心裡也會過意不去。
落夜璽無語了,揮手遣退所有人,遂蹲下身,看着藍茉像繡花似的不停穿針引線,一時亦被勾起了興趣:“你既然會治傷,當初黑豹受傷你怎麼不幫他診治?”
“那不一樣,她們受的只是皮外傷,黑豹受的則是內傷,而我呢,只會治外傷。”藍茉無奈的撇嘴,沒辦法,誰叫她上學時,一上內科老師的課就偷懶睡覺,因此對內傷的治療方法根本一竅不通。
“這些針線哪來的?應該不是這個時代的東西吧?你不會日常隨身攜帶吧?”
“怎麼可能隨身攜帶這東西,是我讓綠兒幫我去機艙取的。”藍茉欣慰的看着處理好不再流血的傷口,然後扶小月,小童站起來,遂又不知從哪取出一盒散發着淡淡薄荷清香的藥膏交給她們,並囑咐道:“此藥膏屬性至寒,切記離熱的東西遠點,每天睡前塗在傷口上,三天後即可痊癒並且保證不留疤。”
“謝謝小姐,奴婢……”
“停,千萬別說感恩待德的肉麻話,更別下跪,我最害怕這些了,去吧…..”藍茉連忙托住她們欲下跪的身形,暗歎,古人就是禮數多,都不閒麻煩嗎?
“綠兒是誰?還有你的鞋子呢?”落夜璽揮手讓兩個侍俾退下,並交代她們三天內不用做任何工作,只要安心修養身子即可。
鞋子?藍茉迷惑的看向自己光溜溜的雙足,現在才注意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沒穿鞋子就跑來了,不好意思的道:“可能剛在溪邊洗腳時落在那裡了。”
落夜璽無語,沉沉的盯着她注視良久,突然一語不發的脫下外套再次披在她肩上,藍茉見狀想反抗,卻被他攔腰一把抱起。
“喂,小叔叔你放我下來啦,我自己可以走路的!”藍茉掙扎喊道,自懂事以來還是第一次跟男人這麼親近的接觸,感覺好不習慣。
一直以來她都習慣獨立,習慣自己一個人去應付所有的事情,從來沒有奢望任何人會保護她,即使是她老爸,她也是能不麻煩就不麻煩他。
“別動!”落夜璽皺眉冷冷的喝道,憤怒於懷裡的人竟如此纖弱,她的肌膚好冰好涼,蒼白的看不到一絲血色,藍茉沉默,還從來沒有人對她用命令的口氣說過話呢,不過感覺並不討厭。
“這裡是哪裡?”藍茉被落夜璽安置在牀上後,好奇的看着充滿陽剛之氣的房間問。
“殘心居……”
“額?”藍茉愣了下,好傷感的名字,無意間撇到牆角的一副墨跡,震住了,良久才反應過來,原來小叔叔已經有心上人了,心莫名的揪痛了下:“小叔叔,你是不是喜歡我孃親?”
落夜璽突聞此言,尤其還是從藍茉口中問出,離開的身形忍不住顫抖了下,他沒有回答她,只是冷淡的道:“小孩子,不要胡說八道,我去找人給你做衣服,一會下人會送來浴桶和
熱水,你先清洗下身上的血漬。”
看着落夜璽離去的背影,藍茉縮在牀角,抱着雙膝,陷入自己的思緒,對來來往往,不停進出的下人,置若未聞,她從很小的時候,見到小叔叔第一面的時候,就很喜歡他,可是他當時看她的目光總是冰冰冷冷的,好像仇人一樣,他不喜歡她,這樣的答案,讓她難過了好長一段的時間,甚至在被抓到聯合國當活體試驗道具時,連死的心都有了,可是由於體質特殊,無法如願,後來,更沒想到自己還有能再見到小叔叔,他變得比以前更有魅力了,她依然喜歡他,而且此次見面她也感覺的出,他對她的仇恨感似乎沒有了,本以爲他們之間是有可能的,可是沒想到他一直念念不忘的人竟然會是自己的母親......
“不會吧?”蘇月茗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訝異的開口,雖說這樣的情況並不是沒可能發生,可是真的聽說了還是感覺很離譜,畢竟之前聽藍茉說的,這個夜璽的男子最後的目的是爲了完成藍茉母親的遺願,毀滅藍茉的,這樣的感情從一開始就註定是個悲劇,對於最初看到藍茉時的怪異景象似乎有些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怎麼不會?老天爺就是喜歡跟人開玩笑,越是不可能有結果的事情,卻偏偏要發生。”少女藍茉自嘲一笑。
“如果你早就知道他要毀滅你的目的,你還會繼續愛他嗎?”蘇月茗眸光復雜的看着藍茉,突然有些同情這個女孩。
“心已經丟了,難道說收回就能輕易的收回嗎?”少女藍茉淒涼一笑,往事歷歷在目,心臟的地方依然會痛,那個男人在腦海中的印象依然是那麼深,自己不知道在這裡關了多久了,也不知道那個人現在是不是還存活在這個世上,雖然是他親手把她封印在此處,但是他最後還是心軟了,並沒有將他徹底毀滅,可是這樣活着她寧願灰飛煙滅,那樣就能徹底解脫了,就再也不會心痛了。
“也是......”蘇月茗嘆了口氣,深有感觸,心丟了豈是說收回就能收回呢?自己對地上這個傻瓜又何嘗不是呢?再度重重的嘆了口氣,蘇月茗整理了一下剛纔所聽到的故事,各種疑惑涌上心頭,那個夕緣郡主,應該就是自己在昱王府的後院被狗追時誤入的那間後院裡的女人,事後她聽下人們說那個女人就是夕緣郡主,這兩個應該是同一個人,可是那個掉滿地郡主最後怎麼會成爲昱王爺的側福晉呢?箇中關心真是複雜的可以。
等了半天,發現藍茉一直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隨即尷尬的一下,道:“您請繼續......”
玄機閣。
幾十年來一直是江湖上無人能解的謎團,其實確切的說並不是無人能解,而是沒有人敢得罪,令天下人皆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血殘’,武林人士皆知有玄機閣的存在,但卻無人敢頂着好奇心去打聽它的下落,因爲,除了血殘組織的頂級成員,其他任何知道玄機閣所在的人都會在隔夜莫名其妙的消失,仿若突然從人間蒸發似的,因此極少人知道玄機閣其實就坐落於,血殘首領落夜璽所居住的殘心閣之下的地中心。
而此刻,無人問津冷清多年的玄機閣,終於再度熱絡起來。
“殘,此次突然急召我們前來,是爲了前幾天夜裡落楓堡被偷襲的事吧?”說話的人赫然正是權傾江南的霸主馮莫逍,他在‘血殘’的五個首領中排行老三,代號是鷹。
“據說伯母在那一晚被攞走了,是真的嗎?”排行老四,代號爲獵,江湖中有名的賞金獵人皇甫劍問道,不過,鮮少有人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是關外首富皇甫翔之子。
“江湖最新傳聞,落楓堡的少主於昨日前往飄渺峰,迎回了失蹤十六年的絕世玉人,這個是真的還是假的?”排行老五,代號爲狼,俗稱江湖百曉生的唐奇顯然明知故問的道,他的另一個身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專攻用毒之術的唐門的下任掌門。
“血,你呢?想問什麼?”代號爲殘的落夜璽看向五個人中一直最沉默寡言,也最冷靜,代號爲血的老二楚慕秋,他的身份很神秘,江湖無人知曉,甚至連他們幾個好友具體也不太清楚他的來歷,只略微知曉,他似乎是西域某個邊陲小國的太子。
“我想問,幕後主使是誰?”
落夜璽聞言淡淡的笑了,並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只是簡單道:“血的話剛好也是我想問你們的?”雖然殘並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但以他們之間的默契,僅憑這句話,他們便一切都瞭然於心。
“殘,那你懷疑是誰幹的?有線索嗎?”皇甫劍以身爲獵人的直覺問道。
“這個問題我來答,殘,我聽門人回來說,你昨天在前往飄雪峰的前第一次落宿在嬋娟閣,與你的紅顏知己天下第一美人玉嬋娟共度了一個讓人流連忘返的舒暢之夜,這個是不是真的?”唐奇滿目好奇的笑問道。
“殘,不會吧,你真上了她?”皇甫劍挑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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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你誰不好上,上她?那個女人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馮莫逍用怪異的眸光看着好友,有點懷疑他的腦袋是不是秀逗了。
三個人,一人一句話,似乎就把整件事情定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