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太多,紀暖颯睡眠大不如前,稍微有點動靜就醒來,換洗好下樓參加謝家的早餐宴。
謝宅的規矩多,早在五年前紀暖颯就知道,沒有特別情況,早餐宴是不得缺席的,因爲午飯在公司用餐,晚宴可能有應酬無法聚齊,故而早餐顯得尤爲重要,是一家人坐在一起交流的重要時機。
紀暖颯下樓時,除了謝政遠,其餘人都在了。可是氣氛不太對,不像是早餐要開始的前兆。
“爺爺,伯父,伯母,媽……”順着一個個打了招呼,在謝旌搏發話前,紀暖颯不敢入座。
餐廳裡的氣氛依舊怪異,謝旌搏凝視她片刻,在聽到謝政遠的腳步聲靠近時,突然發問:“你知道再來三十天是什麼日子嗎?”
紀暖颯一頭霧水,困惑地看向謝旌搏,不知他意欲何爲。
“不知道是吧?我告訴你……”謝旌搏端起來碗筷,平靜地看着她,“三十天以後,是我的曾孫本該滿五歲的生日。”
謝政遠到了餐廳門口,聽到這話,頓住了步伐。
暖颯緩慢地低下頭,胸口像壓了一塊大石,沉重得喘不過氣來。她知道,來到謝家,這一關躲不掉,卻不想來得這麼快。
“好了,坐下吧。”謝旌搏突變的態度不僅讓暖颯大吃一驚,更讓在座的等待看好戲的人驚訝不已。
紀暖姿已不甘地握緊了拳,早餐前她故作無意地把謝政遠受傷的事情說出來,就是爲了讓謝老爺子給紀暖颯一個下馬威,怎就輕易地算了?
“坐吧,”見紀暖颯久站不動,謝旌搏擡了擡手,指了個位子讓她坐下,“剛剛之所以跟你提起這事,是想告訴你,三十天後,記得陪我一起去給那無緣的孩子上柱香。”
“好。”紀暖颯後知後覺地應答。
“昨天晚上是政遠送你回來的?”
“是的,從大姐夫家回來。”
“既然是一起回來的,怎麼不見他來吃早餐?霞姐呢?讓霞姐去把二少叫下來吃早餐。”老爺子不等暖颯回答,吆喝命令了起來。
話音剛落,站在門口的謝政遠邁步而進,微笑着打招呼,“爺爺,我剛到門口,現在還不算遲到吧?”
老爺子看似笑了起來,“還有一分鐘,不算遲到。好了,大家都別傻坐着了,動筷吧。”
得到了指令,一大桌人才敢動作。
一口湯水的功夫,就聽到謝旌搏說:“政遠啊,剛剛我還和紀三小姐說起來,三十天以後,讓她和我們一起去給你那沒能出生的孩子上柱香,你看怎麼樣?”
調整好心緒,謝政遠鎮定如常地迎向老爺子的目光,“還是爺爺考慮得全面,那天就讓她也跟着一起去。”
謝旌搏滿意地點頭,“嗯,不過那是三十天後的安排了,現在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帶着紀三小姐去做。”
此言一出,餐桌上的人再也無心於早飯,各自懷揣着心事,打着算盤,生怕老爺子金口一開會損害到自己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