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對王媛媛有沒有恨,畢竟這件事情只有你和她兩個人知道。”
這件事情之所以會被別人知道,是王媛媛那邊出了問題。
“當那個人以這件事情要挾我的時候,我巴不得將王媛媛給掐死,”王天祿擡頭,目中神色又暗淡下來,“但現在,恨和不恨有什麼用呢?倘若王媛媛沒有出事,那總有一天我也會出事,紙包不住火,這件事情一直埋在我的心裡也讓我備受煎熬,得不到解脫。”
王天祿長舒一口氣,他並不恨王媛媛,恨當初的自己不去挽救。
文軒起身走了出去,王天祿將一切都給交代了,清清楚楚。
“想不到牽扯出這樣的一樁案子!”
陳洪嘆息,這是他沒有想到的結果。
“沒有背後的那個人,說不定這事實永遠不會被人知道。”
文軒也心有感慨,但背後那個人是誰?是這所有一系列謀殺案的兇手嗎?
天坊市公安局對兩年前的這件事情從新立案審查,主犯王天祿供認不韙!
此時那個在王天祿辦公桌抽屜內的信封被取了回來,看着這個信封,文軒的心裡很緊張,因爲每出現一個信封,就會有命案發生。
這會是那個兇手留下的信封嗎?
文軒將其打開,裡面是一張白色紙張,上面一個四方形的方框內有一個雲朵狀的東西,下方還有一些斷斷續續的黑色線條。
而紙張最下方還有一行小字。
“我錯了,但是停不下來了!”
後面還有一個笑臉,不過笑臉上有紅點,像是血色的淚水。
這無疑就是那個兇手留下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在設計,蕭嵐父母的死,王媛媛溺水身亡牽扯出的兩年前的案子。
“這畫是什麼意思?”
陳洪很看不懂。
文軒擡頭看了眼裡面正低頭沉思的王天祿,再看看手裡的這幅畫,頓時感到不妙。
兇手設計,讓這兩年前的案子有真相,針對的就是王天祿,也就是說他和王天祿之間有些什麼不爲人知的矛盾,眼下王天祿的家人很有可能處在危險之中。
文軒連忙帶人趕去王天祿的家裡,王天祿的家在五樓,文軒等人一口氣衝了上去,這時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隔着門縫,他好像聞到了一股腥味。
敲門無人應答之後,文軒等人的心又揪了起來,那股腥味確實讓人心難安。
最後迫不得已,他們撞開了這房門,但卻是被眼前的一切給震驚住了,很多人直接嘔吐起來,文軒也皺緊了眉頭。
場面只能用血腥來形容。
血色是屋內唯一的格調,鮮血染紅了白色的地板磚,白色的牆壁也被鮮血胡亂塗鴉,且屋內還有一些散落的屍塊。
見到這樣的一幕,文軒等人心裡一沉,兇手的作案手段令人髮指。
兩具血淋淋的不完整的屍體在房間內被發現,一大一小,正是王天祿的妻子和兒子。
他們的肢體被砍下,隨意的丟落在一旁,整個人被剖腹,內臟也被挖了出來,下肢完全被剁碎,這場面駭人,很多人承受不了,紛紛扭頭。
地上還有兩個丟棄的針筒。
局長陳洪也親自趕到了這裡,法醫已經在進行工作,這場面太過混亂。
陳洪久久沒有說話,只是看着眼前這一切,但他的憤怒卻是能輕易的感受到。
客廳的茶几上還擺有送禮時送的物品,名煙名酒!
調查工作當即展開,但王天祿家所在的地方是一條衚衕內的房屋,只有路口有監控,監控錄像顯示中午時分王天祿的妻子和兒子進入衚衕口,之後得時間總共有不下數十人進入衚衕,這給調查的工作帶來了極大的困難。
而法醫那邊也有了結果。
王天祿的妻子和兒子的死亡時間在一點至兩點,體內有麻醉劑成分,母子倆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刀傷,刀刀避開要害,四肢都被砍斷,下肢更被剁碎,失血過多而死。
也就是說,這母子倆是被活活折磨至死。
兇手先麻醉這母子倆,讓其不能發出聲音,而後再用極其變態的手段折磨他們。
兇手沒留下任何屬於他的東西,作案用的工具就是王天祿家裡的菜刀。
但路口的監控錄像顯示,在一點至兩點這個時間段並沒有人進入衚衕,那兇手是不是在這之前就已經進入衚衕了?
客廳內的禮品表明,兇手有可能裝作送禮的人才得以進入王天祿的家裡,但監控錄像中那些人並沒有一人手裡是提着東西的!
“這是同一個人所爲嗎?”
陳洪看向文軒,自然是指蕭嵐父母和王媛媛的案子,再加上這一次的兇殺案。
“十有八九,兇手殺害王媛媛,牽扯出兩年前的案子,現在王天祿的家人受到傷害,這些事情都是接連發生的,而兇手是在報復。”
文軒點頭,他已經有了調查的方向,那就是兩年前那個心肌梗塞患者的家屬。
而此時南龍縣公安局那邊也對王媛媛溺水身亡重新立案,開始調查。
當時那個心肌梗塞患者名叫李方柯,他有一個兒子叫李風。
李風很快便成爲警方懷疑的對象,並且已經聯繫他居住地的警方,對他展開調查。
而此時的文軒來到了那個衚衕口,就站在這裡,擡頭看向路口的那個監控,兇手是如何躲過監控錄像進入衚衕中的?
衚衕口旁邊是一家飯店,這引起了文軒的注意,他走進飯店後拿出證件,飯店老闆也在積極配合他的調查。
據飯店老闆所說,他們的後廚可以進入衚衕,也只是隔了一扇門,當天的確是有一個人手裡提着東西找到他。
“他說他是來送禮的,因爲不想被太多人看見,衚衕裡面人來人往的,因爲怕影響不好,所以想從我們後廚進去,我也就讓他進去了,差不多過了兩個多小時他才又從這裡出來。”
飯店老闆回憶道,但沒說那人塞給他紅包的事情。
“那你記不記得他的樣子?”
文軒問,這小飯店裡面並沒有安裝監控錄像。
“記不太清,飯店裡每天人來人往的,容易臉盲,不過我記得他鎖骨那裡好像有一個紋身,當時是露出了一點,我正好看見了。”
文軒點頭,而後走進後廚,出了那扇門,而後就站在了王天祿家的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