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嬋娟驚詫地看她:“沈妹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有人要害我?”
沈傾城微微點頭:“我發現,你房間的窗戶旁邊有動物的毛髮,像是貓毛,而你有舊疾,平時是不能碰到這些帶毛的動物,船上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所以,我懷疑是有人故意爲之。”
蘇嬋娟怔了片刻,臉上越見憤怒,氣呼呼地道:“我讓人立刻去查,混賬東西,竟然敢陷害主子,我定不輕饒!”
沈傾城忙拉住她:“不可!”
“爲何不可?沈妹妹,我咽不下去這口氣!”船上跟隨的都是她在京城用慣了的下人,沒想到裡面竟有不乾淨的人,她竟然被一個下人欺負了去,枉費她跟着祖母學了這麼多年的本事。
沈傾城低聲道:“這人藏得極深,此事不可宣揚,否則打草驚蛇,禍患難除!”
蘇嬋娟點頭,極力壓制自己的情緒,還是義憤難平。她自認待底下人不薄,沒想到,自己身邊早藏着心思不存之人,此時竟然還不能將其揪出來,這有如叫她啞巴吃了黃連,有苦說不出來。
“話是如此,可我咽不下去這口氣。若是被人知道,我竟然被那壞心的奴才陷害,往後豈不是人人都能欺到我的頭上?”蘇嬋娟一臉的憤怒,呼吸又開始急促起來。
沈傾城忙安慰她:“蘇姐姐不要激動,你聽我說。小不忍則亂大謀,打蛇要打七寸,如若貿然行動,可能於事無補。你想,下手之人必是想得極爲周全,若不是我以前有過經驗,也定然發現不了。”
“沈妹妹,你說你以前也被人這麼害過?”蘇嬋娟抓住她的手。
沈傾城看着她清澈的眼睛,無奈撒了個謊:“嗯,哪個宅門沒有點這樣的腌臢事?如若不是這般,我爲何會離京呢?”
她雖然沒有全部說實話,不過也差不多。據她所知,崔氏可是下手了無數次,她穿來的這次,就是崔氏得逞之時,想起初次見到崔氏,她猶如見到鬼一樣,心裡就覺得好笑。
當然,這些事情只能爛在肚子裡,不足爲外人道。她回過神來繼續對蘇嬋娟道:“我既然在窗戶邊發現了動物皮毛,說明這隻貓已經從窗子跑了,外面就是河水,那貓很有可能已經消失了,下手之人定是想到了這種種可能,纔敢做下這等惡事,你若是輕舉妄動,連證據都找不到,有何用處?”
蘇嬋娟想了想,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強迫自己壓下想要找出兇手的念頭,她有些難過地低下頭,忽然道:“沈妹妹,你不會看錯了吧?這些人都是伺候我許多年的舊人,他們有什麼理由要陷害我呢?”
縱然是此刻,她依然希望這件事不過是沈傾城的一個誤會。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至於理由,我想總會有的吧。這人動了一次手,最近想必會收斂很多,姐姐只需留意一下,看有沒有懷疑的對象,咱們縮小懷疑對象,就會更容易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