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城板下臉來教訓她:“不敢最好!你如今是我身邊最體面的,什麼樣的人配不上,我不希望你嫁給方言,不是說你配不上,而是因爲,他不是你的良配知道嗎?“
浣紗難過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沈傾城決定狠心這一次,只要她轉過這道彎來就好,於是繼續道:“你拒絕墨竹,令我很失望,他是多好的人,府裡丫頭們有多少都望着他,你難道都不用眼睛看嗎?枉費我千挑萬選,想將最好的留給你,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王妃,奴婢該死!“浣紗自責不已,沈傾城對她的好她自然清楚,可是……
“你知不知道,昨天墨竹求了王爺,想賣身爲奴,你還想怎樣?“
“他,要賣身爲奴?“浣紗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她沒想到,墨竹能爲她做到這個地步!
沈傾城看她的樣子,決定再下一劑猛藥:“我是不會讓人戳我的脊樑骨的,你要麼選一個順眼的嫁人,要麼我給一筆銀子出府過去,反正我是不會留一個老姑娘在身邊,你自己看着辦吧!“
浣紗眼淚都流出來了,她沒想到,王妃心裡不希望自己守着她的,那她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嫁給墨竹嗎?可是,她要是成親後還忘不了那個人,要怎麼面對墨竹?
沈傾城言盡於此,不好再多說什麼,眼看着到了宮門,嘆口氣道:“你好好想想,怎樣抉擇隨你,三日之內給我答覆。快抹一下眼淚,別讓人瞧了去!“
“是!“浣紗應道,連忙揩乾眼淚,調整了一下情緒,馬車就停下了。
冷嘯風先陪着沈傾城去了瓊華宮,蕭婉竟然還在牀上沒起身,出來迎接他們的是蕭婉身邊的琴歌,臉上露了一絲愁容,向二人福了福身:“王爺王妃稍等,娘娘過會兒就來了。“
蕭婉一向作息很規律,這麼晚還沒起身,沈傾城和冷嘯風不由大吃一驚,忙道:“母后身體怎麼樣?“
琴歌看了冷嘯風一眼道:“娘娘今日精神欠佳,太醫來瞧過,都說無事,恐是心情煩悶所致,待會兒若是娘娘心情不好,還請王爺海涵。“
冷嘯風臉色一沉:“本王還用得着你一個小小的宮娥來教?“
聲音帶着一股冷厲的寒意,琴歌忙跪下求饒:“王爺饒命,奴婢多嘴,王爺饒命!“
沈傾城凝神看了她一眼,這個琴歌挺狂妄的,只對着冷嘯風說話,眼裡似乎看不到自己了。
她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她這個態度會不會代表了蕭婉意思?
想到這點,她腦子轉得飛快,如果不是她太敏感,那麼,應該是因爲前些日子的謠言,雖然她是無辜受害,但她出去拋頭露面,還鬧出這樣的緋聞,蕭婉不高興也是有可能的。
心裡有些忐忑,如果琴歌都敢這樣給她臉色看,待會兒蕭婉來,她會怎樣對自己,心裡一時竟有些不安起來。
畢竟是蕭婉身邊得力之人,沈傾城發話讓她起來了,琴歌看向冷嘯風,他狀若未聞的別過頭去,顯然是默許了沈傾城的話,這才戰戰兢兢地站起來。
過了一刻鐘左右,蕭婉才被畫語扶着從裡面走出來,冷嘯風牽着沈傾城上前,走到蕭婉跟前,恭恭敬敬地行禮道:
“給母后請安!“
“嗯!“蕭婉神色淡淡的,在自己位置上坐了,才招呼兒子兒媳坐。
“母后,聽說您玉.體違和,可好些了?“沈傾城問道。
“沒事!“蕭婉簡短地答道,不似以前的親切隨和。
“那就好,兒子就不用擔心了。“冷嘯風見她態度冷淡,出來打圓活,蕭婉眼神銳利地颳了他一眼,眉頭微皺。
忽然,她瞥到沈傾城身邊的浣紗,多看了一眼。
“這個丫頭叫什麼名字?“她出聲問。
浣紗立即緊張起來,元后問話,她不敢輕慢,連忙跪下回道:“回元后娘娘,奴婢叫浣紗,是王妃身邊的大丫鬟!“
“你就是浣紗?“蕭婉眼神多了幾份考量。
浣紗緊張兮兮地,低下頭磕頭:“是!奴婢就是浣紗!給元后娘娘磕頭了!“
蕭婉眼睛緊盯着她,隨即道:“看着不小了,可許了人家?“
沈傾城連忙回答:“母后,浣紗已經許配人了,明年二月辦事。“
蕭婉“哦“了一聲,就沒再說話,沈傾城吃不准她心裡怎麼想,也只當自己是鋸了嘴的葫蘆,默不作聲。
氣氛很是詭異,冷嘯風本來要去見皇帝冷步雲的,見蕭婉這個樣子,十分擔心,他還有一種感覺,母后對自家的王妃似乎有點意見,留了一陣,覺得沒意思,就主動告辭。
蕭婉有些氣惱,難得進宮一趟,這麼快就要走。
冷嘯風察言觀色道:“這不是爲了您孫子嗎?“
提到孫子,蕭婉的神色帶了絲亮光,氣色也好了幾分,叮囑了一番,就讓人送了他們出宮。
“你有沒有發現,母后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沈傾城出了宮門,終於可以說話了,第一句就問了這個。
冷嘯風沉吟道:“母后身子不適,這樣也很正常,你不要放在心上。“
沈傾城也不願胡思亂想,加上記掛着浣紗的事,聽他這樣安慰自己,嘲諷一笑,很快將這件事放下了。
回到王府,沈傾城還繃着一張臉,撇下浣紗往前走,其餘丫鬟婆子們趕緊跟上,很快二門上就只剩浣紗一個人了。
她心裡一酸,她一門心思想留在王妃身邊,真的替她添麻煩了嗎?
可是,真要嫁人,她還是有些失落。
“浣紗!”墨竹特意留到最後,想跟她說句話,有的話他不吐不快,若是說了她還是不願意,那他也就死心了。
浣紗聽到他的聲音,身子本能地一顫,想到他爲自己做的事,竟然沒有勇氣轉過身來看他。
墨竹心裡沉甸甸的,等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氣道:“你不要緊張,我沒有逼你的意思,我只想說,若是你願意嫁給我,我可以賣身進王府!”
“墨竹哥,你明明有好的前程,爲何要賣身?我不值得你如此!”浣紗心裡一悸,猛地轉過身來,眼裡淚水橫流。
墨竹慌了,想要替她擦卻又怕惹她生氣,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
浣紗淚如泉涌,大概是墨竹的話觸動了她多年累積的傷心,一發不可收拾。
“你,你別哭了好嗎?我只是想,咱們兩個一輩子都在王府當差,這也是我的心願。”他走近她,兩人離得很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墨竹很想將她摟着安慰一番,卻還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浣紗哭得嘩啦啦,索性扯過他的衣袖擦起眼淚來,墨竹心裡一喜,連忙趁勢替她擦淚,她傷心流淚,他卻樂得心裡直冒泡泡。
浣紗哭過之後,看着墨竹一身都被她的鼻涕眼淚浸溼了,不好意思極了。
墨竹憨憨的衝她笑,浣紗忽然想,也許她真的是鑽進牛角尖裡了,墨竹的長相其實也很英挺迷人,尤其是笑的時候,讓人感到暖暖的踏實,或許,將來自己也會喜歡上他也說不定!
當晚,她就回了沈傾城的話,表示願意嫁給墨竹,沈傾城早知道這個結果,感到很欣慰。
沈傾城自然不會同意讓墨竹真的賣身爲奴,並且允諾,等他們兩個成了親,將浣紗的奴籍也除了。
浣紗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脫離奴籍,她一時傻了眼:“王妃,您要趕奴婢走嗎?奴婢捨不得您!”
說着就紅了眼圈,被趕出王府,就算有了銀子傍身,她一個孤女,就像無根的浮萍,能去哪裡,心裡完全沒底。
真是個小水缸!沈傾城暗道,沒好氣地看着她:“放心吧,我可沒那麼善良,爲你除了奴籍,是不希望將來你的子孫後輩都是奴身,將來也能有一個好的前程,至於你嘛,成親給你三個月假,滿期後給我老老實實回來當差!”
她故作兇惡的樣子,倒令浣紗破涕爲笑:“是,奴婢遵命,王妃爲奴婢考慮得這麼周到,奴婢要怎麼才能報答得了呢?”
“這樣啊,那我再想想。”沈傾城託着腮作思考狀,片刻後道:“不如這樣吧,等你和墨竹將來生了孩子,讓他進來當伴讀,讓咱們這番主僕情意延續下去,你說如何?”
她故意眨了眨眼睛,頗有打趣的意味。
浣紗立即紅了臉,不好意思極了。“王妃,這八字都還沒一撇呢,您怎麼什麼都說了?”
扭捏萬分。沈傾城忍不住撲哧一聲就笑了,心情甚是愉悅。
浣紗這才發覺沈傾城是假裝生氣的,一時又羞又惱,可想到嫁給墨竹也沒什麼不好,還能繼續守着王妃,她就知足了。
墨竹得知浣紗終於答應了親事,高興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自己不好來問,就託了自家老孃進來請安。
正好沈傾城也讓人去召墨竹的娘來,好商議他和浣紗的親事。
墨竹的娘是以前在宮裡面伺候的,叫華嬤嬤,人長得有點瘦,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給人很爽利的感覺。
華嬤嬤向沈傾城行了大禮,恭敬道:“好久沒來探王妃了,老婆子心裡一直都惦記着,王爺和王妃可都好吧?小主子也好?”
一來就將一家人都問候到了,很是周全。沈傾城笑着請她坐,華嬤嬤連稱不敢,沈傾城一再堅持,她才斜着身子搬了個小杌子坐了。
沈傾城開門見山道:“今天找你來的目的,想必嬤嬤也聽說了,我做主爲墨竹尋了門親事,不知嬤嬤意下如何?”
“王妃保的煤,自然是極好的,老婆子當然是千百個願意。”華嬤嬤臉上帶着笑容,沒有一點驚訝之色,想來墨竹將事情都跟她說過了,沈傾城暗暗放了些心,如果華嬤嬤不喜歡浣紗,她嫁過去也過不好。
沈傾城還算滿意,她既如此說,定是對浣紗滿意的,只是有的事情還是想提醒她一下,不然將來有人胡說八道,一家人生了隙就不好了。
於是道:“謠言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浣紗是個好姑娘,因爲在我身邊伺候,所以才惹了人妒忌,我敢擔保浣紗沒有那些歪心思,你不要放在心上。”
“王妃多慮了,那些捕風捉影的事,老婆子見過無數,當不得真的!”華嬤嬤很大度,怕沈傾城不放心,又保證道:“王妃請放心,浣紗姑娘是個好的,不只模樣好,性子也好,不捧高踩低,遇到有困難的還幫扶一把,這都是娘娘教導的好,我們墨竹得了這樣的媳婦兒,該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我們一定會好好待她的!”
沈傾城這下徹底放了心,“那就好,你看挑個什麼日子好?”
“這個老婆子不敢做主,還請王妃替他們選個吉日,老婆子好回去準備準備!”華嬤嬤連連擺手。
沈傾城也不推辭,點頭道:“好,今天事情多,有些來不及,就來年開春吧,二月初八,也暖和些。”
華嬤嬤也覺得好,雖然她是願意越早越好,但浣紗是沈傾城跟前最得臉的,必須慎重,新房什麼的還沒有準備,春天正正好,到時候自己的兒子也能風風光光辦一場喜事,了了她的心願。
她連連謝過,千恩萬謝地走了。
華嬤嬤走後,浣紗從旁邊的碧紗櫥後面走出來,沈傾城看她臉上帶了紅雲,看來還是有幾分害羞,這纔有幾分待嫁女兒的樣子!
“浣紗,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有些不情願,但你記住,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嫁給墨竹,他不僅能供你吃穿,還能疼愛你,呵護你,這是好多女子夢寐以求的。”沈傾城語重心長地囑咐她,希望她能儘快進入自己的角色,這也是她爲什麼定了明年春天的婚期,幾個月也夠她緩衝了。
浣紗走到她的面前,鄭重其事地跪下,向沈傾城磕了三個響頭,誠懇道:“奴婢不懂事,讓王妃操心了,您的好,奴婢都記在心上,奴婢會收拾好自己,好好過日子的!”
沈傾城放心了,她不擔心浣紗,她是個懂事的,雖然有時候淚點低了點,還是很有頭腦的。
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了,在王府裡引起了一場不小的轟動,大家都很是羨慕,無形中以浣紗爲目標,希望自己將來也能有她那樣的好造化,因此在沈傾城跟前伺候的都更加盡心了。
日子眨眼就到了十月初五,沈傾城去了江南侯府,給蘇嬋娟送添妝禮,順便陪她過完最後一段單身的日子。
蘇嬋娟心情十分忐忑,他們從江南遷來,熟人不多,來添妝的也不多,蘇嬋娟總算是將人送走了,留了沈傾城一個人說悄悄話。
“沒什麼,他們雷府人口還算簡單,那雷夫人又不是親孃,跟雷霆都是面子情,想必不會太爲難你。”
蘇嬋娟握住她的手,都有些微微發抖:“沈妹妹,你說女子爲什麼就要嫁人呢?我倒希望在孃家呆一輩子。”
沈傾城汗顏,繼浣紗之後,又是一個不願嫁人的。
她知道,蘇嬋娟不過是發發牢騷,江南侯府是容不得有女兒嫁不出去這樣的傳聞,所以只能勸慰她。
“好了,傳到橋頭自然直,將來若是雷霆再爲難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們再想辦法收拾他!”沈傾城不住地替她打起。
聽她提起收拾雷霆,蘇嬋娟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別,我想他再也沒那個膽子了吧!”
這段日子,蘇越治一直關注着準姑爺的事,再無傳出他去哪家青樓楚館鬼混,恐怕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吧。
蘇嬋娟再緊張,日子也漸漸地從指縫中溜走了,很快便迎來了第二天的朝陽。
十月初六,已經進入深秋,鎮南侯府張燈結綵,熱鬧非凡,鎮南侯唯一的兒子成親,氣氛空前的熱烈,大家紛紛說着吉祥話,仿似忘記了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緋聞。
十里紅妝,羨煞了旁人的眼,百姓們指指點點,紛紛議論着兩家強強聯合,將來在朝中的地位固若金湯了。
冷嘯風偕同沈傾城先去了江南侯府,又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鎮南侯府,老侯爺和雷夫人親自來迎,雷夫人親自拉着沈傾城的手,笑意吟吟道:“嘖嘖,九王妃可是稀客啊,瞧瞧你這肚子,都顯懷了,日子過得真快啊!“
沈傾城含笑道:“恭喜夫人了,趕明兒你也要抱上孫子了。“
“借王妃吉言了!”雷夫人笑容更深了,打量着沈傾城的肚子,點頭道:“懷像很好,很緊實。“
另一個陪同的夫人就道:“依我看,九王妃肚子裡定是個兒子,九王妃有福了!“
汗!這才兩個月,她們就能看出來了?難道有火眼金睛不成?
沈傾城禮貌地微笑着,知道她們是恭維只雞,當笑話聽聽就好,做不得真。
雷夫人將沈傾城引進一堆貴婦人之中,沈傾城道:“夫人今天事多,不用管我,你去忙吧。“
雷夫人雖然很想陪着說話,但今日確實事忙,只能應道:“怠慢之處請王妃和衆夫人海涵,我去去就來!“
“夫人你還是去看你的兒媳婦吧!“不知是誰打趣了一句。
雷夫人就替沈傾城介紹道:“這位是忠義伯夫人,最是個呱噪的!“嗔怪的口吻,語氣中透着親暱,看來跟鎮南侯府走得很近。又故意板着臉對忠義伯夫人道:“別隻顧着說話,九王妃可是嬌客,我就將她交給你了,可得替我照顧好,不然我唯你是問!“
忠義伯夫人爽朗一笑:“去吧去吧,你走了我也好沾點王妃的喜氣,明年再懷上一胎呢!“忠義伯夫人出生武將之家,說話沒遮沒攔的。
“哈哈哈!“衆人鬨堂大笑,有人打趣道:“喲,你是想老蚌生珠,真是勇氣可嘉!”
忠義伯夫人三十出頭了,一般來說很少再生孩子的,她這樣不管不顧地說出來,有兩個夫人笑岔了氣,捧着肚子直喊“哎喲“!
沒過一會兒,沈傾城便將客人認了個遍,其中有幾個是她以前見過的,只是點頭之交,此時才發現,原來跟這些夫人們相處還是挺有樂趣的,很快便加入到她們的陣營。
氣氛很是活躍,大家更是你一言我一語地談得起勁了,先是聊各家的兒子媳婦,又說到誰家老爺又升官了,誰家又倒黴了,接着就說到戰事上來。
其中一名兵部尚書劉夫人道:“聽我家老爺說,最近北疆戰事吃緊,榆通關守將來將軍一連吃了好幾個敗仗,最遲明年,朝廷恐怕又要大肆徵兵了。“
其餘夫人立刻緊張起來:“怎麼會這樣?那百姓們不是又要遭殃了嗎?“
另一位夫人也道:“那有什麼辦法?入秋以來,總是戰事最頻繁的時候,哪年這個時候不打幾場仗,北方諸國,沒有糧食過冬,打起仗來還能趁機搶奪一番,可憐我們邊疆的百姓,又要遭殃了。“
“誰說不是呢?聽說朝中有人蔘了來將軍一本,提議另派能將前去。“劉夫人道。
“這次會派誰去呢?不會又得不償失吧,要是那樣,還不如跟他們議和,反正咱們天元有的是糧食,給他們一些也不會餓着。“
沈傾城多看了她一眼,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少婦,夫家姓甄,在翰林院任職,不到二十歲年紀,說出來的話就是欠考慮。
衆人都面面相覷,沈傾城道:“不可能,給他們糧食,意味着咱們認輸,將來就會有無盡的麻煩,因此,這場仗還得打下去,而且必須打贏了,否則,咱們永無寧日。“
大家一想還真是這樣,是啊,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對於那些蠻夷,只有將他們打服降了,纔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甄夫人便苦着一張臉道:“那得多讓人提心吊膽,而且每逢征戰,出錢出力還是輕的,還要出人,刀劍無眼,傷了殘了可怎麼是好?“
這話說到大家心坎裡覷了,衆人都有些低落,百姓們沒有人喜歡戰爭,沈傾城聽到這裡,眼皮開始不規律地跳動起來,讓她整個人都有些焦躁。
這場談話害得衆人心情都有些鬱郁的,接下來的酒席也有些食不知味,沈傾城本想去看看蘇嬋娟的,可心裡惴惴不安,好似什麼事情即將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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