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曹若燕,說得真好,如果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聽了你的話,一定會認爲你是一個忠君愛國的人。我真的非常佩服你,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尤其是你剛纔的態度,正義凜然。如果皇上看見了,一定會非常高興的。”付瑞海鼓着掌,諷刺一般地說道。
付瑞海這樣的話讓曹若燕聽來非常不舒服,看着付瑞海,不服氣地反問道:“怎麼,你覺得我這樣說不對嗎,我告訴你,我就是這樣想的,天地可鑑。付瑞海,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我,可在這件事情上,我真的是爲了皇上,爲了我們,你爲什麼就不能理解我呢?”
“爲了我們?恐怕是爲了你自己吧。”付瑞海冷笑地把她的目的說出來了。看到曹若燕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付瑞海知道曹若燕生氣了,並沒有在意,只是笑了一下,接着說道,“其實你並沒有錯,你和你父親一樣,都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的人,有這樣的想法我可以理解,本性難移。按照你說的,他們知道你那麼多秘密,你殺了他們,無可厚非;可我義父,你們根本就沒有關係,爲什麼你還不願意放過,他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付瑞海,爲什麼你願意相信歐陽元一個外人說的話,卻不願意相信我這個和你一直在一起的人說的話呢?”曹若燕有些緊張,不耐煩地反問道。
“我只相信事實。”付瑞海冷冷地說道,看也沒看曹若燕一眼。
曹若燕不甘心:“你怎麼知道歐陽元說的是事實,我說的是假話呢?別忘了,歐陽元是何雲秀的人,他看到我成功了,看到你和我的關係,故意挑撥離間,想讓你我反目成仇,他和何雲秀漁翁得利,難道你沒有看出來麼?再說了,在江落城的時候,你義父三番四次從他手裡逃走,他不甘心,所以下定決心要殺人,再加上我父親和岳雲非,三個人對付一個人,你義父根本就活不了。這件事我早就告訴你了,如果真的是我幕後策劃,我怎麼可能讓你知道?”
“你爲什麼要把事情告訴我?其中原因,還需要我說出來嗎?”付瑞海反問道,看來曹若燕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付瑞海沒有辦法,只能開誠佈公了。本來想給曹若燕一點面子,現在看來不可能了。於是只能說道,“我和歐陽元離開的這段時間,皇宮裡發生了什麼,用不着我說出來。試問一句,如果我和歐陽元在這裡,會發生這樣的事嗎?聲東擊西、調虎離山、裡應外合,曹若燕,別以爲我看不出來。剛開始我還以爲這兩件事沒什麼關係,仔細一想,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曹若燕,我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你還不願意承認嗎,如果你還不承認,那我也不想浪費時間了,就此告辭。”付瑞海說着,就要離開。剛轉過頭,就被曹若燕拉住了--
“你爲什麼這樣,剛來就要走,對得起我嗎?”曹若燕不甘心地問道。聽到付瑞海輕聲嘆息,走到他面前,看着他,悠悠地問道,“難道在你的眼裡,我真的是一個殺人如麻、不擇手段的人嗎,爲什麼你就不能理解我嗎,每次聽你說出這樣的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痛苦?”
“我說的不是事實嗎,難道你不是這樣的人嗎?”付瑞海氣憤地反問道,“我記得你和我說過,在我面前,你不會隱瞞,不會撒謊,可現在、現在怎麼樣,爲什麼我得不到一句實話?曹若燕,早上的時候,我看見了何雲秀,她應該來過這裡了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的情況她已經告訴你了。我今天早上去找關風了,那天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用不着隱瞞了。雖然從表面上看,和你沒什麼關係,但我知道,是你和蓉兒的配合,讓皇上知道了淑妃娘娘和關風的關係,這件事你不能不承認。我只想問問你,你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僅僅是皇后之位嗎?淑妃娘娘不是答應你了嗎,爲什麼你還是不願意放過?那天我說的事情你答應了,答應放他們一條生路,爲什麼會出爾反爾,曹若燕,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現在在幹什麼?”
“我當然知道,我現在的所作所爲都是我的計劃之內,按部就班,非常順利。”曹若燕得意地說道,“李淑敏雖然答應了,可以把皇后之位讓給我,可你知道,這根本就不可能,皇上是不會答應的。想要弄倒她,只有這一個辦法,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我知道你是肯定不會讓我這樣的,還有歐陽元,你也知道,他一定不會放過關風,所以想來想去,最好的辦法是讓你們離開這裡,你明白嗎?”
“可就是這樣,你也不能害我義父。”付瑞海恨恨地說道。想到最後也沒有來得及看義父一眼,付瑞海就非常心痛,紅了眼睛,背過身去。
“可是除了這件事,我沒有其他辦法可以讓歐陽元離開皇宮。”曹若燕無奈地解釋道,“你知道這個人,我父親和歐陽雲對他恨之入骨,尤其是我父親,剛開始以爲這個人死了,心安理得,沒想到這個人還活着,要不是我幫你解釋,你就活不到今天了,明白嗎?我知道那個人是你的義父,所以把這件事告訴了你。我覺得非常奇怪,按理說,岳雲非和歐陽元的武功都不如你,我父親手裡的人也不可能打得過你,爲什麼你還是沒有成功?”
“曹若燕,事到如今,爲什麼還要裝糊塗?如果沒有你的辦法、你的指示,歐陽元可以想到聲東擊西、把我引開的辦法嗎?”付瑞海反問道。
原來如此,曹若燕恍然大悟,怪不得岳雲非他們可以成功,原來是這樣,歐陽元果然聰明,曹若燕在心裡暗暗得意,嘴裡卻說:“怎麼會是這樣,我根本就沒想到。你想想,那個
人是你的義父,我怎麼可能幫助別人對付他呢?歐陽元果然是陰險狡詐,如果我是你,我就應該殺了他,爲父報仇。”
付瑞海聽到曹若燕這樣說,好像是義憤填膺,好像是沒有關係,但付瑞海知道,曹若燕是故意的,不爲別的,就是爲了讓自己不要誤會,把責任推到歐陽元頭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付瑞海早就知道了,和曹若燕比起來,付瑞海還是願意相信歐陽元,雖然他是自己的殺父仇人,可他沒有曹若燕那麼虛僞,還算是坦坦蕩蕩。這樣一想,付瑞海並沒有直截了當地拆穿曹若燕的秘密,而是慢悠悠地說道:“我沒有殺歐陽元,只是殺了岳雲非,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當然知道,因爲歐陽元告訴了你,這件事和我有關係,是我的計劃。就因爲這一點,你放了歐陽元,對不對?”曹若燕試探地問道,“知道我爲什麼知道這些事情嗎,因爲昨天晚上你和何雲秀見面的時候,歐陽元也找到了我,告訴了我一切,怎麼,沒想到吧?”
“這件事用得着想嗎,可以猜得出來。”付瑞海並沒有感到奇怪,自己告訴了歐陽元那樣的事,歐陽元不可能不過來興師問罪,“歐陽元已經知道你是什麼人了,所以有的事情肯定要問清楚。我知道他要過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原來真的是你把我的秘密告訴了歐陽元?”曹若燕不可置信地看着付瑞海,看到付瑞海不動聲色,就知道付瑞海已經承認了,忍不住斥責道,“付瑞海,你什麼意思,你怎麼可以把我的事告訴歐陽元呢,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差點殺了我。”
“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做了那麼多見不得人的事,就應該想到可能有這麼一天。”付瑞海冷冷地回答道。
“可是我沒有死。”看着付瑞海,得意地說道,“我仍然在這裡,而且我可以告訴你,歐陽元不但沒有殺我,從今以後,還要聽我的話,爲我做事。”
“我看出來了,你一定會有辦法的。”付瑞海點了點頭,笑着說道,“不過你應該明白,歐陽元在你面前委曲求全,是爲了什麼。”
“當然知道,爲了何雲秀。如果不是因爲這個,我根本不可能利用他。”曹若燕得意地說道。然後深吸一口氣,看着付瑞海,感嘆道,“有的時候我真的非常羨慕何雲秀,有歐陽元這樣一個男人在背後默默無聞,真誠付出,不求回報,只可惜何雲秀看不到。如果有這樣一個男人如此對待我,我願意爲他付出一切,願意和他遠走高飛,就是死了,也是心甘情願。”曹若燕說着,溫柔地看着付瑞海,希望他明白自己的意思。
曹若燕的意思付瑞海怎麼可能不明白,只不過因爲自己的身份,兩個人有緣無分。輕輕地嘆了口氣麼,別過頭迴避了曹若燕的目光,又說道:“曹若燕,你理解錯了,何雲秀並不是什麼也看不到,只是道不同不相爲謀,你應該知道,何雲秀的目的是什麼,如果你有心幫忙,就知道該怎麼做。”
“你讓我幫他們?”曹若燕不解的看着付瑞海,“你覺得可能嗎,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怎麼可能倒退;而且事情已經發生了,關風和李淑敏的命運就不是我能左右的。”
“是嗎,難道事情真的不能改變了?”付瑞海反問道,不等曹若燕說話,搖搖頭,接着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曹若燕,既然你可以把事情變成這樣,就一定可以力挽狂瀾。現在你在皇上面前可以說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物,你說的話,皇上不可能不聽,只要你說出來,就一定可以救他們。”
“怎麼,你想讓我救他們,怎麼可能,我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想到這樣的辦法,如果讓皇上放了他們,我豈不是功虧一簣?付瑞海,你是知道我的,不可能那樣做的,你不用考慮了。”曹若燕拒絕道,非常不耐煩的樣子,接着說道,“關風的身份在那裡擺着,你覺得皇上怎麼會放了他;再說,那個李淑敏本來就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如果我把她救出來,皇后之位,肯定還是她的,那我怎麼辦,努力了這麼久,白費了。如果你是我,你會同意嗎?”
“曹若燕,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不容易,你也不願意,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我知道你不可能放棄。可是我問過淑妃娘娘了,皇后之位,她根本就不在意,願意拱手讓人,只要你可以答應把關風救出來,淑妃娘娘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付瑞海勸說道,看到曹若燕仍然是不動聲色,輕輕地嘆了口氣,接着說道,“皇上已經知道了關風的身份,放人是不可能了,這一點我知道,淑妃娘娘也知道;但我覺得你有辦法,可以不動聲色地放了關風。曹若燕,不用不承認,你那麼聰明,這樣的辦法,你不可能想不出來,求求你,能不能幫幫忙。如果你可以幫忙,淑妃娘娘一定會感激不盡的。”.
“感激不盡?無所謂,我不需要她的感激。”曹若燕不屑一顧地說道,“不過既然你把話說到這裡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許可以幫幫忙。”之所以這樣說,曹若燕是另有打算,皇上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並且是大發雷霆。皇后之位,李淑敏是沒有可能了,這樣一個女人,對自己沒有威脅,放了她,順水推舟,付瑞海也可以對自己感激不盡,仍然對自己忠心耿耿,何雲秀、魯月琴也沒有辦法再說什麼,也是一件好事。更重要的是,皇上希望可以讓李淑敏活下來,如果自己幫忙,皇上一定非常高興,皇后之位,那就是自己的了,而且可以得到皇上的信任,何樂不爲?
“你真的願意幫忙?”付瑞海不敢相信地看着曹若
燕,沒想到曹若燕這麼快就答應了,實在是匪夷所思,“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目的?”付瑞海忍不住問道,在付瑞海看來,曹若燕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幫忙,一定有什麼陰謀,果然--
“不錯,我就是有目的。”曹若燕沒有否認,付瑞海瞭解自己,知道肯定是這樣,曹若燕覺得沒有必要隱瞞,點點頭說道,“我有三個條件,如果你可以答應我,我就可以讓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還可以把關風救出來。如果你不答應,我就有可能變本加厲。”
“什麼條件,你說出來,只要我做得到,一定會盡力而爲的。”付瑞海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所以想也沒想就答應了,說完以後,忽然意識到什麼,又補充道,“如果你說的事情和他們有關係,我會告訴他們的,無論如何,也會答應的。只要可以把關風救出來,我相信他們可以付出一切代價。”
“爲了一個莫名其妙、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人,付出一切代價,值得嗎,我真不明白你們是怎麼想的,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會這樣做。付瑞海,別人怎麼樣,我管不着,我和他們沒關係,可你這樣做,我就不明白了,你爲了什麼,和我在一起同仇敵愾,不好麼,爲什麼要和他們在一起呢?”曹若燕看着付瑞海,忍不住問道。看到付瑞海的沉默,知道得不到回答,微微地嘆了口氣,接着說道,“好吧,既然你不想說那就不說吧,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成功的人是我,不是他們。我下面說我的三個條件,你聽清楚了,第一個條件,皇后之位必須是我的,不管李淑敏是生是死,皇后之位,她都不能奪,否則的話,我會讓她生不如死;第二,如果關風離開了皇宮,想辦法讓他離開京城,有多遠走多遠,陳雪音皇甫夜的事,我不希望再次發生;第三,就是你付瑞海,從今往後,必須在我身邊,不能離開我,對我一心一意,忠貞不二,如果背叛了我,不得好死。”
沒想到曹若燕居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付瑞海又好氣又好笑,又覺得無可奈何,沉默了一會,點點頭,說道:“這三個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淑妃娘娘出了這麼大的事,皇后之位,肯定是不可能的,你大可放心;至於關風,用不着我說,他當然會離開京城,而且肯定不會回來了;至於我,我一直在你身邊,我可以對天發誓,我不會離開,從開始到現在,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只不過有些事情我看不慣,幫了別人,好像是對不起你,其實也是爲了你好,我希望你可以明白。當然,我知道你不可能這麼快就明白,沒關係,時間還長着呢,到了最後,你自然明白。”說完以後看着曹若燕,接着問道,“你的條件我已經答應了,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打算怎麼把關風救出來?”
“我還沒有想好。”曹若燕大言不慚地說道,看到付瑞海變了臉色,笑了笑,又道,“你剛剛提出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可以不好好考慮一下呢,總不能惹禍上身吧,我可不願意這樣,如果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我是不可能馬上就做的。”
“可我現在沒多少時間了,關風現在在天牢裡,隨時都可能死;淑妃娘娘也是這樣,生不如死。如果不抓緊時間,恐怕就沒有機會了。”付瑞海着急地說道,“你知不知道關風對於淑妃娘娘意味着什麼,如果關風死了,淑妃娘娘也就活不下去了,這可是兩條人命,你怎麼可以置之不理呢?”
“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爲什麼要理會?”曹若燕不服氣地問道,“付瑞海,你應該知道,如果他們死了,對我非常有好處的,如果不是因爲你,我怎麼可能幫忙?相信我,我會有辦法的,但具體怎麼做,我還沒有想明白,過幾天,我一定會告訴你的。你放心,幾天之內,關風不可能死的,我有辦法讓他活着。”曹若燕這樣說着,非常得意。其實在他心裡,已經有了辦法,只是不願意告訴付瑞海,因爲還要做一件事,不能讓付瑞海知道,那就是對付何雲秀。李淑敏已經不是自己的對手了,喪家之犬,曹若燕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可是何雲秀不一樣,處處和自己作對,如果不能把她扳倒,就是成爲了一國之母,恐怕也是坐立不安。
除了和歐陽元的關係,何雲秀基本上沒什麼把柄,現在她不承認自己和歐陽元的關係,曹若燕無可奈何,就是告訴了皇上,也是無濟於事,也可能還會被倒打一耙,曹若燕是個聰明人,這樣的事情不可能做。所以在她看來,對付何雲秀最好的辦法就是對付何家,何家倒了,何雲秀也就完了。這也是曹若燕爲什麼讓皇上把關風的事情說出去的原因,關風死到臨頭了,何仲不可能不管不顧。如果何仲求了情,皇上肯定會勃然大怒,到時候會怎麼樣,可想而知。曹若燕一想到這些,禁不住得意地笑了,突然聽到有人喊了幾聲,回過頭來,是付瑞海。
“你剛纔在想什麼?”付瑞海警惕地問道。曹若燕說完話後,一直是沉默,偶爾的笑容,也是非常得意,付瑞海知道,曹若燕肯定又有什麼主意了,不由地提防起來了。
曹若燕肯定不會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付瑞海,不然就成功不了,但她知道如果沒有一個答案,付瑞海不可能善罷甘休,於是想了想,說道:“還有什麼,不就是你剛纔的要求,把關風救出來嗎。你應該知道,這件事不好辦,稍有不慎,就可能是惹禍上身,我可不想這樣,需要好好想想。”
付瑞海太瞭解曹若燕了,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是虛與委蛇,只不過沒有說破,只是道:“這件事非常重要,時間緊迫,我希望你可以快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