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曹小姐真的希望我平平安安地回來嗎？”歐陽元冷笑地反問道，“可爲什麼付瑞海告訴我，曹小姐想把我和岳雲非趕盡殺絕啊？”
“歐陽大人恐怕聽錯了吧，我曹若燕可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啊。”曹若燕笑了笑，說道，看到歐陽元根本就不相信的樣子，又說道，“從江落城到現在，歐陽大人幫了我不是忙，曹若燕實在是感激不盡，如果沒有歐陽大人，我不會有今天。就憑這一點，我也不會對歐陽大人下手的。歐陽大人千萬不要誤會，我師兄只不過是開個玩笑，你千萬不要當真。”
歐陽元冷哼一聲，說道：“是不是在開玩笑，我想我已經非常清楚了，用不着你告訴我。反正我現在沒有死，曹小姐高興也好，失望也罷，我都是活着的。曹小姐怕我殺了你，故意這樣說，想討好我，也無可厚非，反正都是你說了算。我今天過來就想告訴你一句，那個道士已經死了……”
“什麼，那個人真的死了？”不等歐陽元把話說完，曹若燕就露出吃驚的表情，看了看歐陽元，打量了一番，搖搖頭，說道，“不可能吧，如果那個人已經死了，你怎麼還會活着，付瑞海是不會放過你的。別忘了，那個人可是付瑞海的義父…..”還沒有說完，曹若燕突然意識到什麼，趕緊閉上了嘴巴。
歐陽元一聽，忍不住哈哈大笑，說道：“怎麼樣，曹若燕，原形畢露了吧，終於忍不住把這些話說出來了吧。我早就知道是這樣，你想讓我和岳雲非殺了那個道士，然後利用付瑞海殺了我們。一看到付瑞海的時候我就覺得非常奇怪，現在一看，果然如此。不過你也算是成功了，我和岳雲非殺了那個道士，付瑞海殺了岳雲非，這下你可以滿意了吧。”
“付瑞海殺了岳雲非？”曹若燕不敢相信，也非常興奮。雖然岳雲非足智多謀，但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到現在爲止，曹若燕的不知道他要幹什麼，這樣的人對曹若燕非常危險，只能殺了。可是岳雲非死了，歐陽元爲什麼會安然無恙？這樣的問題曹若燕非常奇怪，想問問，可在歐陽元面前，如何開口？
似乎知道曹若燕在想什麼，歐陽元笑了笑，說道：“你是不是非常奇怪付瑞海爲什麼殺了岳雲非而放了我？因爲何雲秀吧，別忘了，我和何雲秀是什麼關係，何雲秀可能和付瑞海說過什麼，所以付瑞海才放過我的，而且付瑞海還把這件事告訴我了。知道我爲什麼這個時候過來找你，就是因爲這個原因。現在你既然已經承認了，那我就不多說什麼了，別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自己忘恩負義、殺人滅口了。”說完之後，一劍刺了過去。曹若燕急忙一躲，僥倖躲開。歐陽元沒想到是這樣，愣了一下，準備再刺，卻聽見曹若燕說道--
“歐陽元，你殺了我，你也活不了多久？”
“你說什麼？”歐陽元看着她，問道。沉默了一會，忽然明白，這是曹若燕的緩兵之計，輕輕一笑，道，“曹若燕，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嗎？只不過是緩兵之計，對我來說，沒什麼作用。曹若燕，你不會武功，那個付瑞海一時半會恐怕不會過來，你今天死定了。”
“我死了，對你也沒什麼好處。”曹若燕冷笑地說道，不等歐陽元發問，繼續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可能早就回來了吧，皇宮裡發生了什麼，你肯定是已經清楚了，淑妃娘娘和關風的事情我也就不說了。剛纔我已經和皇上說了，在這件事情上，你歐陽元也有嫌疑，就看你能不能回來，如果你回來了，就說明你沒有問題，對皇上忠心耿耿。恭喜你，回來了，我可以告訴皇上，你沒有任何問題，但你如果要殺了我，我就會讓皇上知道你和關風、和淑妃娘娘、和何太師、何雲秀都有關係，到時候你們會怎麼樣，就不用我多說了吧。”曹若燕說完以後，得意地看着歐陽元。
“曹若燕，事到如今，你還要挑撥離間？”歐陽元氣憤地說道，看到曹若燕不以爲意的樣子，又說道，“你以爲皇上真的可以相信你的話嗎？”
“我也不知道皇上會不會相信，不過你可以試試看，現在就殺了我，然後告訴皇上，我做了什麼，看看皇上是什麼反應。不過我要提醒你一點，在皇上面前，最好是實話實說，從江落城到現在，你做了什麼，何雲秀是你什麼人，最好說清楚。”曹若燕說着，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好像在告訴歐陽元，自己什麼都不怕，而且自己知道的事情可以讓歐陽元、何雲秀死無葬身之地。
“你……”看着曹若燕，歐陽元嘆了一口氣，放下自己的劍，低下頭去。歐陽元非常清楚，如果這件事讓皇上知道了，不僅是自己，還有何雲秀，難逃干係。他實在不願意、不願意因爲這件事連累了何雲秀，擡頭看着曹若燕，淡淡地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只不過想讓你繼續幫助我。”曹若燕直截了當地說道，看着歐陽元疑惑的表情，又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付瑞海的事情對不對。不錯，我確實希望付瑞海可以殺了你，爲什麼，因爲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覺得我這樣做你也可以理解，你當初爲什麼要殺了陳穆文、陳雪音皇甫夜、還有那個道士，不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嗎，現在的事對我來說也是一樣的。”
“曹若燕，你以爲你這樣說，我就可以原諒你嗎？”歐陽元反問道，“我可不想死，任何一個人如果想殺我，我都不會坐以待斃，包括你。你不要和我相提並論，其實我和那些人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要不是皇上的命令，我不會殺了他們。我不是爲了我自己，而你是爲了你自己，從這一點來看，你不如我。曹若燕，我原來並
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你會殺人滅口，沒想到你真的會這樣做，而且第一個就是我。”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我也是沒辦法，所以纔出此下策。主要是因爲我不瞭解歐陽大人，不知道歐陽大人這樣幫助我到底是什麼目的。”
“我是什麼目的，你不早就清楚了嗎，我說過，我不是爲了我自己，而是爲了何雲秀，刀山火海，義不容辭。”歐陽元堅定地說道，“曹若燕，我雖然對你不滿意，可我從來沒有想殺你，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是這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這樣說，曹小姐難道還不放心嗎？”
“歐陽大人這樣說了，如果我還不放心，豈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曹若燕可不是那樣的人。”曹若燕笑着搖搖頭，說道，“付瑞海這次可以放了你，說實話，我實在沒有想到。不過這樣也好，我們兩個可以繼續合作，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繼續這樣，你覺得如何？”
“事到如今，你覺得我們還可以在一起繼續合作嗎？”歐陽元恨恨地反問道，“如果繼續在一起，我恐怕就要死在你手裡了。看在付瑞海的面子上，今天我放了你，沒有殺你。該說的事情我已經說了，事情做完了，我們兩個人分道揚鑣，再無瓜葛，希望你好自爲之，告辭。”說完以後，歐陽元轉過身就準備離開。突然聽到曹若燕喊住自己，說道--
“你到底還想不想保護何雲秀？”
歐陽元愣了一下，回過頭來看着曹若燕，問道：“你說什麼？”
曹若燕不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道：“如果你還想保護何雲秀的話，就留下來，繼續和我合作，不然的話，你可以離開，但如果發生了什麼事，可不敢怪我，沒有提前提醒你啊。”
“你什麼意思？”歐陽元看着曹若燕，又問了一句，看到曹若燕沒有回答，補充道，“曹若燕，我警告你，千萬不要亂來，否則的話，我不客氣的。”
曹若燕不以爲然地哼了一聲，說道：“如果我真的做了什麼事，那也是驚天動地的事，到時候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怎麼可能還有機會對付我？怎麼，你不相信？你現在已經知道皇宮裡發生什麼事了，你就應該明白，我曹若燕有多麼厲害。”
“這件事果然和你有關係。”歐陽元點點頭，認真地說道，然後恍然大悟地說道，“我記得自己離開的時候，你就說過，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沒想到這麼快。我本來打算早點把外面的事情解決了，來看看你到底要幹什麼，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說到這裡，歐陽元苦澀地搖搖頭。
“歐陽大人千萬不要誤會，我之所以這樣，和你沒什麼關係，只是因爲付瑞海，我不想讓他知道，不想讓他看見，所以才提前行動。”曹若燕解釋道。轉過頭看着歐陽元，繼續說道，“你也知道付瑞海現在是什麼情況，如果讓他知道了，你覺得我還可以成功嗎？”
“可他現在已經知道了。皇宮裡人盡皆知，付瑞海回來以後，不用問，自然有人告訴他。雖然是添油加醋，可具體是什麼樣子，付瑞海不可能想不出來。”歐陽元幸災樂禍地說道。
“所以我必須解釋清楚，不能讓他誤會我。本來我打算今天晚上和他見面，把話說清楚，可他現在都沒有過來，你卻過來了。”曹若燕這樣說着，輕輕地嘆了口氣，轉過頭，看向窗外，希望看到熟悉的身影。讓她失望的是，外面安安靜靜，什麼也沒有。
“別看了，付瑞海今晚上是不可能過來了。”看到曹若燕望眼欲穿的樣子，歐陽元笑着說道，“不過我剛纔確實看見付瑞海出來了，只是不可能到這裡來了，因爲他去了別的地方。到底是什麼地方，曹小姐如此聰明，也可以想得到。”
“紫薇閣？”曹若燕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付瑞海去見何雲秀了，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想到這裡，曹若燕莫名其妙地激動起來了。
看着曹若燕的樣子，歐陽元點了點頭，苦笑道：“就是這樣的，我親眼所見，要不是看到付瑞海去了那裡，我也不可能過來。我剛纔看到曹小姐的樣子，就知道你在等待付瑞海，只可惜付瑞海不會過來了，曹小姐還是放棄吧。”
“不可能，我和付瑞海是什麼關係，付瑞海不可能離開我的。”曹若燕搖着頭說道。
“曹若燕，到了這個時候難道你還覺得你和付瑞海的關係一如既往嗎？”歐陽元反問道，搖了搖頭，笑笑說道，“曹若燕，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這樣下去沒什麼好處。那個道士和付瑞海的關係是什麼，你比我清楚，那個人死了，你和付瑞海的關係也就沒有了。”
“這件事和我有什麼關係，那個人又不是我殺的，是你和岳雲非殺的，就算付瑞海要報仇雪恨，恐怕也不會找我。”曹若燕還是不願意承認。
歐陽元聽了她的話，哈哈大笑：“曹小姐果然是聰明，這麼快就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了，歐陽元佩服。不過我還是要告訴曹小姐一句，我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付瑞海了，現在他什麼都知道了，尤其是知道了這件事是曹小姐的主意。”
“你居然敢出賣我。”曹若燕忍不住憤怒地說道，看着歐陽元，眼裡冒火。其實在看到付瑞海的時候，曹若燕就已經猜到了付瑞海知道這件事，只不過不願意相信；此可聽到歐陽元這麼一說，不得不相信了。
“曹小姐剛纔有句話說對了，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如果我不把這件事告訴付瑞海，付瑞海就不可能放過我，我不願意死，所以就只能這樣了。”歐陽元故作無奈地說道。
“你以爲付瑞海會相信你說的話嗎，別忘了，我和付
瑞海是什麼關係，不要自欺欺人了。”曹若燕不願意服輸，於是就這樣說道，哼了一聲，接着道，“如果付瑞海相信了你的話，他就會殺了我，可我現在安然無恙，你說說看，是爲了什麼。”
“曹若燕，不是我自欺欺人，是你在自欺欺人。”歐陽元指着曹若燕，說道，“其實你心裡非常明白，付瑞海已經相信了我的話，要不然的話不可能現在還沒有過來，我說的對不對？雖然付瑞海在我面前並沒有說‘相信’兩個人，但我肯定，付瑞海是相信了。至於爲什麼沒有殺了你，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因爲你們兩個人的感情吧。不過我還是忍不住提醒你一句，付瑞海不可能過來見你的，你還是別枉費心機了吧。”
“我不相信，我覺得付瑞海還是會過來和我見面的。”曹若燕肯定地說道，“今天是沒有來，也許明天就來了。”說着這樣的話，心裡充滿了希望。
“來了又怎麼樣，興師問罪，我希望曹小姐做好準備，到了那個時候可以讓付瑞海相信你說的話。”說完以後，哈哈大笑。突然又想起什麼，停止了笑聲，看着曹若燕，說道，“有件事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陳雪音皇甫夜失蹤了，據我所知，可能在付瑞海手裡，如果有機會，曹小姐可以問問。”
“什麼，居然有這樣的事？”曹若燕吃驚道，腦子裡一片空白，沉默了很久，才說道，“怎麼會這樣，難道兩個人還沒有鬧翻嗎，皇甫夜那個樣子，怎麼可能和付瑞海在一起，你是不是弄錯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具體是怎麼回事我還不知道，我去晚了，只看見岳雲非的屍體，是付瑞海殺的，毋庸置疑，然後我就去找陳雪音皇甫夜，沒想到他們已經離開了。我懷疑這件事和付瑞海有關，問了問，付瑞海承認了，卻不願意告訴我他們在哪裡。”歐陽元說完，失望的嘆了口氣，擡頭看着曹若燕，繼續說道，“說來說去，這件事是你的責任，如果你聽我的話，早點把陳雪音皇甫夜殺了，就沒那麼多事了。陳雪音皇甫夜情深意重，想讓他們倆反目成仇，可沒那麼容易。你想想看，你做了這麼多，得到了什麼，什麼也沒有得到，何必多此一舉呢。明明非常簡單的事現在變成這樣。”
“可我就是不甘心，爲什麼陳雪音可以得到付瑞海和皇甫夜兩個人的感情，我卻什麼也得不到？”曹若燕恨恨地說道，“自從認識了陳雪音，我在付瑞海的眼裡就是一錢不值、就是無惡不作，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我什麼地方比不上陳雪音。我就是想讓陳雪音非常痛苦、生不如死。”
“可你想過沒有，如果你那樣做的話，付瑞海是不可能原諒你的，他會越來越恨你，你在他眼裡會越來越糟糕，這件事你想過沒有。”歐陽元勸道，“現在有兩個辦法，第一個辦法，放了他們，讓他們倆遠走高飛；第二個辦法，一了百了，殺了他們。對我們來說，都有好處，不知道你的意思…..”
“當然是殺了他們。”曹若燕想也不想就回答道，“這兩個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如果讓父親知道，那付瑞海就完了，我也完了……”
“你父親已經知道了。”不等曹若燕把話說完，歐陽元就這樣說道，看到曹若燕驚訝的目光，歐陽元平靜地點點頭，“是真的，皇甫夜去刺殺曹生明瞭，曹生明看見他了，皇甫夜沒有成功，不過也逃了出去，是付瑞海幫的忙……”
“付瑞海幫忙？他瘋了吧。”曹若燕覺得不可思議，搖了搖頭，轉念一想，有可能，是不是陳雪音告訴付瑞海的，如果這樣一來，曹生明不就知道付瑞海是什麼人了嗎，如果是這樣，付瑞海現在豈不是非常危險。曹若燕一想到這裡，就非常擔心。這時候聽到歐陽元又說道--
“我覺得付瑞海可能會因爲這件事希望曹小姐幫忙，所以還是有可能過來的。只是不知道曹小姐願不願意幫忙？”歐陽元故意試探地問道。
曹若燕哼了一聲，不以爲然地說道：“我和付瑞海是什麼關係，就是讓我死了，爲了他，我也是心甘情願。謝謝你提醒我，我知道該怎麼辦了。看來事不宜遲，必須馬上實行我的計劃。”曹若燕捏緊了拳頭，絕不能讓曹生明把付瑞海的神情告訴皇上，所以就必須加快速度。
“什麼計劃？”歐陽元脫口而出，急忙問道。現在淑妃娘娘和關風的關係已經是人盡皆知了，曹若燕還想幹什麼，難道還有什麼秘密？
“歐陽大人，你覺得我會把這件事告訴你嗎，這可是我的秘密，任何人都不知道，包括我父親，包括付瑞海。既然他們兩個人我都沒有說，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曹若燕得意地笑了笑，看到歐陽元不甘心的樣子，急忙說道，“當然，如果歐陽大人真心誠意、願意幫忙的話，我還是可以告訴你的。”
“只要不傷害何雲秀，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歐陽元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曹若燕的要求，他是另有目的的，想看看曹若燕到底想幹什麼，有沒有什麼陰謀詭計？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匪夷所思，雖然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但仔細一想，曹若燕可能要對何雲秀不利，關於這一點，歐陽元決不允許。之所以答應曹若燕，不過是緩兵之計，然後在最後時刻，反戈一擊，既可以保護何雲秀，又可以保護自己，還可以通過這件事步步高昇，何樂不爲？
歐陽元可以想到的，曹若燕也早就想到了，她知道歐陽元和自己不是一條心，現在不過是虛與委蛇，那麼現在自己要做的無疑就是將計就計了。這樣一想，曹若燕於是說道：“歐陽大人如此聰明，我曹若燕沒有看錯人。我可以告訴你我的計劃，但不是現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