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雙眼瞳的注視之下,所有人都沉默着,就像是不敢說話一樣。
這個時候,明顯成爲主使人盧文清有些撐不住了,站起來後撐着淡定的神情說道:“我家的表弟和弟媳剛剛去世了,你是哪位?”
白人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笑容,就像是嘲諷,繼續用拗口的中文說道:“我是他、生前的……‘好朋友’。來祭拜一下。”
莫名的感覺到一股寒意,盧文清的表情變了一下,指了指客廳的後面:“靈堂在那裡,請自便。”
“好。”白人點頭,走向靈堂。
在進入靈堂之前,似乎飽含深意的環視了所有人一圈,白人的眼神有些失望,像是沒有發現想要找到的東西一樣,可是踏入靈堂之後卻終於忍不住那種發自內心的飢渴了。
就像是吸`毒的人忍不住白`粉在錫紙上燃燒的味道一樣,他已經快在這種靈魂的氣味之下忍不住流口水了。
看着靈堂裡的照片,他下意識的擡起手摸了摸脖子上的‘漆黑刺青’,嘴角無聲的勾起貪婪而飢餓的笑容。
摘下頭頂的帽子,他對着靈位‘微笑’着,低聲的用俄語說道:“盧,他們的氣味……跟你一樣呢。”
無聲的,寄宿在命紋中的‘鬼切之劍’發出了飢渴的鳴叫。
在鴉雀無聲的客廳裡,王斌忍不住心中的怒意,低聲問盧文清:“那個洋鬼子是誰?”
盧文清看着那個枯瘦的背影,忍不住打了哆嗦:“不知道,我表弟在俄羅斯留過學,可能是以前的朋友吧。”
盧文清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已經接近真相,可惜,真相比他的猜測可怕千百倍。
因爲他不僅僅是盧飛鐵曾經的同事,而且還是基金會曾經的儈子手——鬼切!
曾經親手殺死他們的兇手,終於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死者的靈堂之上了。
早在幾天之前,他的突襲雖然奪走了盧家夫婦的生命,可是卻沒有想到盧飛鐵和他妻子最後的搏命一擊竟然那麼猛烈。
一瞬間,堪比手術刀劈斬的‘切裂’和令身體加速發育到畸形的‘癒合’令他遭受到重創。
曾經作爲基金會最好的外科醫生和助手,盧飛鐵夫婦分別掌握着‘切裂’和‘癒合’的能力,只是鬼切沒有想到,往日作爲拯救生命的力量殺傷力居然這麼大,竟然令自己都爲之重創。
原本留在上陽市養傷的鬼切在遭到姚虎徹的追蹤之後,不得不鋌而走險,以人的身體孵化出人狼,令它代替自己行動,每日爲自己狩獵靈魂,來加快癒合受損的身體。
只是他沒有想到,在昨晚察覺到‘人狼’竟然死了;按照他的推論和猜想,恐怕姚虎徹已經有了新的幫手,於是不得不再次從蟄伏的狀態中走出,開始親自狩獵和搜尋。
他明白,除非是尋找到‘世界樹’,否則在損失了人狼之後,奧丁是不會讓他回去的。
他需要證明自己的價值,還有新鮮的靈魂。
選擇盧家是一個明智而輕鬆的選擇,雖然沒有從他們的身上感覺到世界樹的味道,但是起碼還可以吃。
真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
“我啊,一直都很想嚐嚐你們的味道了,真可惜了……”
對着靈位之上的黑白照片,鬼切有些惋惜的說道,很快露出了笑容:“不過,用他們的靈魂來彌補,也不錯,對不對?”
那一輛車最後從山崖上墜下去,等到他趕到的時候,盧飛鐵夫妻已經死去了,這是他最遺憾的事情。
不過用有着相同味道的食物來彌補的話,他倒是不介意這個方法啊。
只是,現在不行。
否則如果在現場不小心留了什麼痕跡的話,恐怕就會被獵犬一樣的姚虎徹再次發現什麼線索。
如果光天化日的做下這麼大的集體屠`殺時間,恐怕不只是基金會不會放過他,就連中`國本土的‘有關部門’也徹底憤怒。
所以,他需要暫時的忍耐,等待夜幕降臨。
反正靈魂的味道已經記在腦中,今天晚上,他們一個都逃不掉。
就像是能夠感覺到他的想法,命紋之中的鬼切之刃發出了低沉的鳴叫。
最後看了盧飛鐵的靈位一眼,他嘴角牽起一絲遺憾的冰冷笑容。
可惜,有關‘世界樹’的痕跡還是沒有發現,難道盧飛鐵隱藏了一部分‘世界樹’的情報是假的麼?
沉默的思索着,他重新戴好帽子,扭頭走出靈堂。
依舊是一片沉默中,他環視着所有人沉默的人,慘白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笑容,用奇怪的中文說道:“大家,再見。”
穿過了寂靜的大廳,他的身影就此消失,來去之間,宛如鬼魂。
“媽的,洋鬼子真邪乎……”王斌看着那一道身影消失,忍不住心中的煩躁,低聲罵道:“下次叫兄弟砍死他個龜孫子。”
全然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裡轉了一圈,一絲絲就連自己都不明白的後怕過後,王斌心中涌現是更加暴虐的慾望。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嚐嚐這個小姑娘的味道了。
帶着越發柔和的神情,他隱藏着心中的慾望,向着盧弱水露出笑容:“來,小妹妹,看看這個……”
他的話依舊沒說完,再一次有漠然的聲音打斷。
在門口,去而復返的年輕男人露出笑容,環視着衆人:“喲,真巧啊,大家竟然都在。”
毫不隱瞞着眼中的厭惡和憤怒,周離環視着所有人詫異的神情,最後落在王斌的臉上:“不過……你算是哪根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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