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說不說”,她媽媽笑着望向我,“你叫什麼名字呀?是我們娜娜的初中同學還是什麼時候的同學,都沒看你來玩過呢”。
我非常禮貌的回答着,“我是龍娜的高中同學,我叫葉楓”。
“哦,葉楓啊,你父母在哪兒上班呢”?我大概說了一下我父母的單位,龍娜媽點了點頭,“哦,工人啦”。
很簡單的幾個字,我聽着卻異常刺耳?語調中很明顯帶有不屑,我的眉頭隨即皺了起來,她的媽媽也是工人,憑什麼瞧不起我的父母?
龍娜媽轉移話題的說,“娜娜,你表姐從香港寄來的衣服,你穿沒穿?香港可是國際都市,那的衣服,我們這兒可是想買都買不到的”。
“穿啦”,龍娜很不耐煩的把牛仔衣一揭,露出那件低胸T恤。
這件T恤很普通,根本就沒什麼特別的,瞧她媽說的好象天上有地下無似的。
“唉!你看這孩子”。
龍娜媽邊整理着菜邊指了指龍娜,似乎在說她女兒不該在男生面前敞開衣服,誰知她女兒在很早以前就被我摸過了,我冷笑般的輕扯了一下嘴角。
媽媽繼續說道,“等你放假的時候,我們就到你肖阿姨家去,她女兒結婚,我們還趕的及”。
“我不去”。
“一趟火車就坐到了,又不遠,人家肖阿姨都打了幾次電話了,還說要開寶馬車來接我們呢,你真是有福都不會享”。
“我說了我不去”。
龍娜又有些不耐煩了,我急忙收拾起書包,插話道,“阿姨,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哦,好,下次來玩啊”,她媽媽說是這麼說,連身都懶得起,很明顯的打發,我再次從鼻翼裡發出了一抹無聲的冷笑。
龍娜把我送到門口,微笑的對我揮着手,我也擠出個艱難的笑容回敬給她,這才揮手下樓。
邊走邊思考着她的母親,典型貪慕虛榮的類型,難怪龍娜喜歡不勞而獲,這都是受家庭的影響,我,龍娜,雪兒,同爲單親家庭,個性,價值觀的差距卻如此不同,看來真跟每個人後天所培養出來的內涵有關,像這樣的家庭還是少招惹的好。
甩了甩頭,甩掉了所有的思緒,大步向母親家走去。
一個月後的星期一,班主任溫老師便把我喊到了辦公室,開門見山的詢問着我的志願,在這裡並沒有什麼實習單位,如果我要留下來就意味着自己找工作。
我依舊堅定着自己想法,我要留下來,留在雪兒身邊,只要雪兒在這裡,我哪兒也不會去。
老師仍然苦口婆心的勸慰,剛畢業什麼都不會,需要點實習經驗,讓我慎重考慮,我敷衍的點了點頭,有些心有餘悸的走出了辦公室。
沒有一點社會經驗的我就這樣踏出社會,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我不自找出路,又怎能留在這座城市?又怎能名正言順的留在雪兒身邊?我甩了甩頭,內心充滿了執着與痛苦。
饅頭看見我一臉的憂愁,友好的摟住了我的肩膀,“怎麼?還在爲畢業的事煩?要不要放學後出去打場架”?
我大吐了口氣,咬了咬嘴脣,“好啊,找個地方發泄一下,我可能沒這麼煩”。
很堅定自己的決定,可萬般捨不得雪兒,明年她依舊呆在這個學校裡讀大學,可我就要出入社會,不敢保證那時有多少時間能回來看她,進入高考的她又能拿出多少時間陪我?越想越覺得是件很心煩的事情,晚上出去要大打一場,發泄下心中無限的戾氣,清醒下頭腦。
晚上,心情恢復了幾許的我又來到了學校,我要爭分奪秒的跟雪兒在一起,這已經是最後的時刻,一進門就熱情的招呼着雪兒,“嗨!我來上晚自習了”。
“不要跟我說話”。
聽她冷冷的言語,我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我又哪兒得罪你了”?
“你答應過我什麼”?
“什麼”?我狡辯着,非常清楚她指的是什麼,曾經我跟她說過,只要她不再亂來,我就不再打架,如今雪兒已經跟衆男朋友全部分手,只剩攪不清的糾纏,我卻違背了誓言,再次揮起了拳頭,瞬間想想,她的消息沒這麼靈敏吧,到底是誰在告密?
“我理都懶得理你”,雪兒失望的說着,下一秒便離坐走出了教室。
我隨即跟了出去,拉住了她的手,“爲什麼懶得理我?我又做錯了什麼”?
“你自己心裡明白”。
“我不明白”。
雪兒輕咬着嘴脣,瞬間舉起了我的手,指着指關節說道,“都破皮了,你還敢說你沒出去打架”。
原來我是被我自己出賣的,頓時有些心虛的轉成了嬉皮笑臉,“就這一次嘛,原諒我,可以嗎”?
“好啊,等我什麼時候不生氣了再說”,雪兒說完大力的甩開了我的手,向走廊窗臺邊走去。
我仍不死心的追上去,繼續糾纏着她,“別生氣了,氣多了對身體不好,我錯了,行了嗎”?
“錯了,你每次都是這個樣子,你說說你這一個月打了多少架?每次都是我錯了,你真知道自己錯了嗎?走開,我不想聽你說”。
“你到底怎麼樣才肯原諒我”?她知道我內心有多痛苦嗎?知道我內心有多煩躁嗎?我是這麼的捨不得,又是這麼的惶恐,可是這一切我卻不能告訴她,越接近高三,她越刻苦,我怎能讓她分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