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心裡清楚,害怕我吻她,害怕我輕薄她,更抗拒我死死糾纏她,我甩掉一腦的怨念,拉過雪兒的手邊走邊說,“沒什麼,走吧,跟我回去吃飯,我肚子餓了”。
“喂,你放手啊,我自己走”。
“到家我就放手”。
“你拉着我走被左右鄰居看着像什麼話”。
“沒哪家開着門,怕誰看到,幹嘛總是扭扭捏捏的,我又不吃你”。
“你吃我,給你兩個膽都不敢”。
雪兒話是這麼說,我卻能感覺到她指尖的僵硬,很清楚她心中還是有所顧及,嘴上還非要強硬,我不再接話,緊握着她的手快速上樓。
到家依舊如前,我做飯,她打掃衛生,自從認識雪兒,我的家總是一片潔淨,邊拿過溫水瓶爲她衝着溫水,邊把乳膠手套遞給了她,命令似的口吻說道,“戴上”。
“戴手套幹活,很不方便的”。
“叫你戴就戴,哪兒來這麼多廢話”。
雪兒抿着嘴微笑的說着,“你真的很細心”。
“只對你”。
“問題就在這裡呀,我都說過幾次了,不要對我太好,我承受不了的”。
我面容嚴肅的注視着她,“我也說過幾次了,你是我姐,是我唯一認的朋友,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小夢迴來,也許我無暇顧及你”。
“真希望快點放假”,雪兒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話音雖小,但我卻聽的異常清楚,等放假,她就不用這麼尷尬的面對我,到那時我也許就無法再拿小夢做藉口,雪兒肯定會追問我跟小夢的結果,有了結果,她就會採取下一步行動,是更加遠離我?還是像以前一樣刻意的去撮合我跟別人?
我內心疼痛,面無表情的說着,“快了,就快放假了,不用這麼心急的,不用這樣打發我,也不用這麼避忌我”。
“我哪裡打發你了,哪裡避忌你了,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
我背對她翻炒着飯菜朗朗自語,“我對你親密一點,你就會想我的動機,自己聯想出來的東西就會去抗拒,如果今天不是同學起鬨要到我家來玩,光是我邀請你,你會來嗎”?
“說你在胡思亂想,我打掃衛生去了”。
望着雪兒的背影,我清楚她的想法,如果真的心無雜念,她爲什麼要匆匆離開,明顯的不想跟我深究這個問題。
飯間,望着雪兒食不下咽,我無話找話的說,“雪兒,我問你個問題,一個人的出生,家庭環境,真的很重要嗎?如果一個人生在一個很好的家庭,佔盡了優勢,那是不是會有很多機會,想喜歡誰就能喜歡誰,想得到誰的愛就能輕易得到”?
“也不是吧”,雪兒很嚴肅的望向了我,“你應該把這個問題分開來看,一個人的出生和環境的確很重要,可以省去很多彎路,因爲父母早就打好了基礎,只要按照那種模式走,那條路應該很平坦,很順利,但如果那個人是個紈絝子弟,或者是個敗家子呢?你覺得那條路會平坦嗎?我想作爲他的父母肯定會傷心死,如果一個人的出生不好,但他卻通過自己的努力取得了成功,你難道不覺得他比生在溫室裡的那些人更優秀嗎”。
我殷情的給她夾着菜,暗示她不要光顧着說。
雪兒繼續說道,“至於你說的喜歡這個問題,應該要分人吧,有的人的確很喜歡名聲顯赫的家庭,可以說這類人是貪慕虛榮的吧,也有的人很在乎這個人的本質啊品質這些東西,那就不存在家庭背景這些因素了,如果喜歡的人剛好背景也好,品質也好,那這個人真是中了彩,但畢竟這種事是很少出現的,所以我個人覺得還是在自身的修養,何必去追求那些浮雲呢?你認爲呢”?
我注視着她的眼睛回答道,“那你呢?你注重的是內在,是嗎”?
“那肯定的嘛,如果自己很優秀,很成功的話,還怕找不到更優秀的人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圈吧,如果你很優秀,你自然就會接觸更多優秀的人,如果你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怎麼樣,那跟優秀的人在一起,不自卑怪了,當然,連羞恥心都沒有的人那就另當別論”。
我露出了會心的笑顏,我沒有看錯她,雪兒就是這樣的人,不是因爲利益、目的去迎合一個人,她愛的是這個人的本質,如果本質不好,即使這個人的條件再優秀,雪兒都不會愛,這樣的女孩子太難得。
飯後,我撐着陽臺望向灰濛濛的天空,洗完碗的雪兒來到了我的身邊,接着飄飄細雨說了一句,“下雨了”。
“是啊”,我輕輕的回答着。
“這一個星期都這樣,陰沉沉的天不是下雨就亂妖風,不會真要來次大地震吧”。
“你害怕嗎”?我癡癡的望着她,彷彿這一刻就是世界末日對我來說也無所謂,因爲有雪兒在我身邊,我覺得已經足夠了,我什麼都不要,只要她,可是我深知,有迦佑存在,她就不可能屬於我,內心一再陰霾,我又盯上了灰暗的天。
“不害怕”,雪兒笑望着天空,朗朗的說,“只是這種天氣睡覺很舒服,一睡就不想起來了”。
“那你上牀睡覺吧,我放音樂給你聽”,說完拉上了她的手。
雪兒依舊迴避道,“你不要拉着我走啊”。
“你很在意我拉你嗎?以前我也經常拉你的,你都沒說什麼”。
“你什麼時候喜歡拉着我了?你經常把着我的肩膀走才差不多”。
“那從這一刻起你要適應,我要拉你就拉你,要抱你就抱你”。
“我爲什麼要適應啦?我賣給你了嗎”?
“對呀,從你自認爲是我姐那天,你就已經屬於我了”。
“你有沒有搞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