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要是不契約,我就先行敦倫之禮了。”
容夙帶着傲氣的眸子冷冷瞪着蘇墨,一副你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的姿態。
他平日骨子裡是傲嬌的,時而也是羞澀的,但是內心深處也有一些貴族的恣意與狂傲。
這時候的容夙,給了蘇墨一種說不出的壓力。
這個傲嬌的少年,原來也有很男人的一面。
此時此刻,蘇墨居然笑了笑,“我考慮考慮。”
考慮?又要考慮?眼下容夙最討厭的就是這兩個字。
他撇了撇嘴道:“女人,總之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考慮。”
蘇墨並沒有立刻拒絕,也沒有斥責他,聲音中帶着春風一般的溫柔,眸子裡瀲灩如水,又如春水般的嫵媚多情。這些日子他的心情她都看到了眼裡,他沒有任何別的想法,只是單純的想要和她契約,大概是因爲她遲遲沒有表態,他已經失去了耐性。
若比耐性,幾個男子中耐性最好的就是容夙了,否則他絕不會在天書內一等就是三千年。
但身爲體修,尤其是在血脈恢復之後,他的狂暴性情漸漸的恢復如初。
然而,蘇墨坐在那裡彷彿在考慮着什麼,容夙不由怔了怔,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如此聽話!
他目光瞪了瞪蘇墨,看着這個平日裡狡黠無恥腹黑的女人,看着她那張甜笑中帶着妖嬈的面容,笑起來就像是春天綻放的薔薇花,眸子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立刻明白原來這個女人骨子裡根本就是不怕他的。
容夙想到這裡,又冷哼了一聲,看來是自己太遷就她了。
若不給她些顏色,她以爲他真的是病貓兒?
他雖然平素不會做過分的舉動,但是若要惹惱了他後,他什麼事情都能做出的。
等了片刻,容夙昂着頭顱冷冷地道:“女人,想好了沒有,我可是體修中的強者,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曾鍛鍊到位的,在榻上玉公子可遠不如我的,你莫要以爲我和以前一樣,眼下我可是恢復氣血的。”此刻容夙已一副英姿勃發的模樣,目光斜睨着蘇墨,意有所指。
正當蘇墨目光望去後,容夙在她那妖媚的眼神下竟不知不覺的有了一些反應,他索性也沒有遮掩,頓時蘇墨如雪的面容居然有兩團紅暈飛上來,霞暈雙頰,她側過了身子,垂了垂眸子,沒想到自己遇到的這個傲嬌少年居然也有如此無恥的時候。
他雙手抱臂站在那裡,目光睥睨。
彷彿在說如果不同意契約,那就等着酷刑伺候了!
蘇墨眸子微垂,她思忖了片刻,在榻上伸個懶腰,曲線柔媚,雙腿盤起道:“好吧!我已經考慮好了。”
只見她笑了笑,手臂搭在腿上,木屐在玉足上輕垂着,兩根系帶在她的腳趾間夾着,依然一副無所謂的神情。
他依然傲嬌地白了她一眼,“考慮好了?”
蘇墨勾了勾嘴脣,身子輕輕一斜,黑髮垂落肩頭,迷人的嘴脣咬了咬指尖上的花朵,真是人面桃花,蘇墨紅脣輕啓,接着道:“容夙,契約就契約吧!”
聞言,容夙的心情帶着一些複雜,這個女人居然這種態度,契約就契約吧!
他覺着這個女人是不是還不夠重視他?畢竟契約是一生一世的事情,是事關兩個人一生的幸福,絕對不是兒戲!
她居然這麼一副無所謂的姿態!語氣輕飄飄的。
容夙不由咬了咬牙,心中覺着對方實在是太可惡。
可她看着他,眨了眨眸子,甚至脣邊帶着惑人的笑意。
他的呼吸不由急促,覺着站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
他本是個心性傲然灑脫的人,這時候居然有些舉手無措起來。
此刻想到這女人終於不在推三阻四的,終於願意接納於他了,容夙凝重的面色微微緩了緩,忽然又漾開了一絲如月華般的傲然笑容,情不自禁地心砰砰然的跳了起來,雖然他的表情很傲然,薄薄的嘴脣輕抿着,心中的歡喜卻是難以言表,至少從地位上來說,他與其他五個契約者終於可以平起平坐了。
他感覺自己應該很自豪,心中無限歡喜,可是就在容夙心情激盪的時候,她卻從容淡然,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雙眸子如狐媚子一般,她會讓一個男人歡喜,讓一個男人氣惱,讓男人忍無可忍,讓男人的骨子裡飽受折磨。
蘇墨果然就是蘇墨,妖姬就是妖姬,難怪那麼多人愛她,又那麼多人恨她。
容夙自然也對她又愛又恨,恨不能馬上把她抱在懷裡,蹂躪一番。
如今她居然隨意地說要契約,容夙說什麼也不能忍了。
他立刻站出來,對着東方的天空深深作揖,容色非常認真,語氣亦認真道:“蒼天在上,黃土在下,容夙對天發誓,願意與蘇墨立下夫妻契約,取消原來的本命契約,從此我與她就是夫妻,不離不棄,願意一生一世白首相隨,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蘇墨凝視了他半晌,目光微閃,看出了他的誠意,這時候她也不再拿喬,悠然地站立在容夙身側,學着他的模樣,對着東方深深作揖,“蘇墨也願意與容夙立下夫妻契約,從此二人結爲夫妻,不離不棄,願意與他一生一世白首相隨,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很快,二人感覺到各自身體內的契約已經點燃。
容夙伸手碰觸着胸口,感覺那裡暖暖的,果然感覺與本命契約截然不同。
容夙舒了口氣,終於放下心來,立下契約後他就是其中一員,不用擔憂夜長夢多,而他心中頓時感覺舒服了一些,至少這個女人是真心與他立下契約的。
不過,這個女人還是待他不同,他感覺自己沒有其他男人那麼受寵。
他立刻沉着臉,隨意地坐在她的身側,傲然低語,“女人,雖然是契約了,但是我的心情很不好。”
蘇墨雙手托腮,淡淡一笑,“心情不好又如何?”
容夙接着道:“心情不好,我的肚子就會很餓。”
蘇墨又眨了眨眼睛,“又如何?”
容夙冷哼一聲,“爲夫餓了,你當然應該伺候着,去做飯,多做一些,要十菜一湯,四碗米飯,不然就打你屁股。”
妻子給丈夫做飯本就是天經地義,容夙剛剛契約就立刻給她一個下馬威,蘇墨無語望天,又輕嘆一聲,還是照做。
蘇墨做的飯菜味道確實非常不錯,幸好二人先前買了一些食材,否則巧婦難爲無米之炊,而她做出的土豆餅外酥內嫩,用油煎出來後色澤黃橙橙的,山雞燉野菇的味道也格外鮮美。牛骨頭燉的湯,撒着香菜與蔥花,噴香撲鼻,見容夙嚐了幾口菜後滿意的點點頭,卻是接着各種挑剔道:“你做的膳食還是火候欠缺。”
蘇墨瞪了瞪眸子,“還有呢!”
容夙喝着蘇墨做好的湯,傲然道:“此湯的味道雖好,不過只可惜味道太重太油膩。”
蘇墨撇了撇嘴,瞪了瞪他,脣邊依然含笑。
她知道,這個少年是在發泄心中的不滿呢。
與容夙的心情不同,她已經有了第六個契約,心中的感覺自然也是感慨萬千。
畢竟,她從來都不是花心的女人,卻又不得不接納一個又一個契約。
她知道若是無法湊齊七個契約,也就無法回到天界了。
於是,她心中矛盾着,卻又無可奈何,尤其是這幾日與容夙一起的時候,她總是會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然而她心中又如何會真的無所謂?有時候表面上的無所謂卻昭示着她心中萬般的無奈。與此同時,她也很想快些回去天界,想要弄清楚自己究竟與那些契約有什麼重要的關係?
院內,蟬的嘶鳴聲漸漸由遠及近的傳過來,帶着一些聒噪,讓她心中有些鬱悶。
另一廂,容夙一邊語氣挑剔着,一邊已把膳食都吃得精光。
蘇墨側過眸子,從袖子裡拿出一顆魔界的蜜餞,自從從魔界回來,她也養成了錦衣玉食的毛病,真是由奢入儉難。
容夙冷冷道:“女人,給我也吃一個。”
蘇墨拿着蜜餞送入容夙的口中,隨後蘇墨拿出帕子替容夙輕輕地擦拭着嘴角的醬汁,悠然一笑道:“看你,既然覺着味道不好吃,卻還吃的滿嘴都油乎乎的,真是個言不由衷的呆瓜。”
容夙沒有好氣地道:“女人,你纔是呆瓜。”
蘇墨嗤的一聲笑,“既然如此,我們二人的確是般配。”
容夙這才冷哼一聲,“你這麼說了,我們的確是很般配。”
蘇墨的聲音很輕,很淡,“既然如此,我們就這麼在一起了,也是一種緣分了。”
看得出女人妥協的意味,容夙眼神中帶着淡淡的得意,心中這才滿意。
此刻,只見容夙優雅站起身,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傲然道:“好了,終於勉勉強強是吃飽了。”
“容夙公子,你是不是太能吃?看來體修什麼的都是大肚腩。”蘇墨語氣帶着譏諷,起身拾掇着碗筷。
“女人,別收了,到榻上躺着去。”容夙忽然冷冷一哼。
“爲何?”蘇墨直起身子,眸光瀲灩,眸色帶着淡淡不解。
“因爲,本公子還沒有吃飽。”容夙傲然地看着她,雙手抱臂,一本正經地說道。
“沒吃飽與我躺在榻上有什麼關係?”蘇墨伸手揉了揉額頭,忽然覺着自己無法理解容夙的心思。
“女人,本公子沒有吃飽,是因爲下面還沒有吃飽。”容夙目光帶着淡淡的倨傲之色,面容卻帶着一絲可疑的緋紅,語氣冷冷道,“因爲我還想要吃你,現在就想吃。”
此刻,蘇墨挑眉,直覺得臉上熱辣辣的,沒想到這個傲嬌少年居然也會如此厚顏?
她撇了撇嘴角,莞爾一笑,“容夙,你在開什麼玩笑?有道是飽暖思淫慾,看來你是吃多了!”
容夙的表情依然倨傲,“女人,你已經是本公子的妻子,就不能說推三阻四的了,當然,和你行房本公子也是深思熟慮過的,男人與女人的婚姻,契約是其一,敦倫之禮是其二,二者缺一不可,該怎樣就要怎樣。”
蘇墨“哦”了一聲,“等等,你真的想要?”
容夙接着傲然地看着她,冷冷哼了一聲,“當然。”
蘇墨卻是伸手錘在他的肩膀上,“說的好聽,可是你也沒有給我聘禮不是?”
容夙睥睨地道:“整個天書我都給你了,不用說別的,那可是三界獨一份兒,而且本公子在魔界裡也有一座華麗的行宮,有封地,有俸祿,而且行宮裡面珠寶無數,雖然我比不上花惜容的財力,可我卻有更多價值連城的秘密,因爲我懂得的很多。”
“譬如呢?”蘇墨笑眯眯地看着他。
怎知容夙眼眸像天邊的星子般璀璨奪目,“我只告訴自己的女人,你還不是。”
說着他一面解開衣衫的玉質衣釦,一面猛然抱住她大步流星向臥榻的方向走去,輕柔道:“女人,如今在崑崙山內處處都是敵人,我們兩個人不如先行敦倫之禮,然後藉助你的純陰之身,本公子就可以成爲實力更強悍的男人,從此我們夫妻二人的生命安全保障也就多了一分,而你也記得日後把身子調理好,本公子會給你制定一份體修的計劃,讓你徹底適應。”
蘇墨蹙眉,用力掙扎了幾下,卻是被他抱的死死的,冷聲道:“不需要,我的身子很好。”
容夙輕蔑地看她一眼,“女人,忘記告訴你,其實那個玉公子某方面遠遠不如我的,因爲我可是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了得,我的身子就媲美一尊法器,你可見過肉身法器?你與本公子行敦倫之禮可是肉搏之戰,所以我會想辦法讓你能承受住本公子的雨露。”
聞言,蘇墨這回臉色變了變,她隱隱有些頭疼,她伸手揉了揉眉心。
片刻後,蘇墨語氣央求道:“能不能改日再戰?”
容夙冷哼,“不能,改日的話,爲夫會很生氣。”
此刻,容夙已經感覺懷抱中那溫溫軟軟的身子,有了一絲幾乎察覺不到的輕顫。
女人,這次終於知道害怕了不是?他慢慢揚起了嘴角。
其實,他只是說說而已,他會很溫柔,很溫柔。
輕輕地把蘇墨放在了榻上,容夙低下了頭,已伸手用力地抱住了她,嘴脣貼着她的脣邊,如驚濤駭浪襲來,少年滾燙的嘴脣帶着無盡的愛意,一時間彷彿是陽春三月,彷彿桃花遍地盛開,絢爛迷人眼,真是眸兒多媚,脣兒多情,而他也被眼前豔麗的一片桃花所吸引着,他情不自禁地輾轉糾纏,深陷其中,甚至能感覺到那桃兒盛開的豔麗多情。
她媚眼如絲,嚶嚀連連,知道這次又遇到了一個很難對付的人,她的契約者果然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而她已被吻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七葷八素中,不免有些推據。
看來自己不得不妥協,不得不多加修煉。
她這是也要向體修方向發展了麼?否則她只怕是承受不住七個契約了。
少年溫柔的碰觸着她,又親了親她的額發,吻了吻她的鼻尖,輕碰過她的嘴脣,雖然說應該無師自通,但他還是想要表現的更好一些。
此後一點點的輾轉廝磨,一點點的愛戀情深。
忽然“撕拉”一聲,卻是他用力控制的不好,扯斷了她的衣衫。
蘇墨瞪了瞪眼眸,這可是虞染做出來的,怕是虞染以後要發火兒了。
他的心跳聲沉沉入耳,蘇墨無語望天,容夙冷傲地道:“女人,讓那個小子下次做一件結實些的。”
其實任何結實的衣衫也經不起一個體修的折騰不是?容夙已經緊緊地抱住了她,心情激動萬分,若春日旱地需要一場及時雨,他渴望着,盪漾着,期盼着,這時候卻舉手投足更加笨拙了起來,容夙的額頭汗水漸漸滴落,心中有些焦急,想他雖然懂得很多的事情,男女之事方面的書籍也略有涉獵,但實踐與理論還是不同,尤其是她乃是純陰之身,而他是體修中的體修,恍若一場絕世對決。
院外,忽然悠悠揚揚地傳來了山野村民平日裡喜歡的歌曲兒,似乎有人從遠處路過。
“長相思,相思長,青山綠水情,共剪西窗燭。
踏踏兮,踏踏兮,騎士促馬,馬兒如飛,一路顛簸,朝向故里。
將軍將軍,慢慢騎兮,馬蹄踏踏,滿地飛花。
若問君兮,敢問何去,尋找阿妹,兩情歡愉。
妹妹郎君,不離不棄,山野鄉間,兒時嬉戲。
青紗帳裡,郎君抱妹,衣帶漸寬,情濃意濃。
此刻歸來,嫁衣穿戴,洞房花燭,共拜高堂。
二人牽手兮共入洞房,鴛鴦交頸兮龍鳳呈祥。
將軍打仗兮能戰百人,花燭之夜兮更勝常人。”
接下來,二人聽着外面的歌聲,蘇墨的面容騰地紅雲滾滾,蘇墨知道容夙與那歌聲中描述的一般,雖然這廝做這種事情時開始毫無章法可言,一旦尋到了途徑便如常勝將軍。
就在這時候,忽然院外傳來“撲棱棱”翅膀扇動的聲音,但見一隻鳥兒從院子外面飛了進來。
蘇墨連忙伸手推開了容夙,“先等等,是姬白的消息。”
容夙怔了怔,想到肯定會有重要的事情,只可惜他纔剛剛品嚐了一次滋味,就已經食髓知味,他依依不捨地從蘇墨的身上坐起,在她耳畔低語,“一會兒再戰。”蘇墨狠狠瞪了他一眼,拖着綿軟的身子起來,此刻她終於知道了體修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