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身上蓋着綿軟的被褥,身影亦顯得單薄而柔潤,一條纖細美麗的手臂從被褥內露出,謝千夜不由微微眯起了狹長的鳳眸,脣角緩緩揚起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來。
他邁開步子來到了榻前,仔細地瞧着她的身姿,與三生石中看到她侍寢後的模樣相同。
謝千夜瞧着她,心情起伏,心神有些恍惚。
只聽得她嚶嚀了一聲,慢慢轉過了身子。
謝千夜眸光一凜,腳步一頓,甚至想要飛快地退出去。
這時對方慵懶的翻過了身,手臂遮擋住面頰,纖細的手腕上露出一隻晶瑩剔透的白玉鐲,接着露出頸部下面大片如玉似水的美麗肌膚,上面帶着星星點點的淤痕,甚至露出銀杏色肚兜一角,依然是昏昏沉沉的妖嬈模樣,而她呼吸均勻,長長的睫毛在眼圈兒上投下漂亮的陰影。
只是這時候的蘇墨脣邊帶着笑意,如雨露滋潤過的花兒,整個人都綻放出一種迷人的神采。
謝千夜不由得挑眉,暗忖自己委實太過謹慎。
接着他伸出的手指撫過她的嘴脣,手指上迷人的觸感頓時鮮明瞭起來,指尖奇妙的觸感再一次勾起他異樣的情緒。
就像是前世的第一晚,兩人一起洞房花燭的情形。
美人就在面前,他卻不是柳下惠。
思及此,他隨之低頭,垂眸一吻。
兩片脣瓣輕觸,輾轉,廝磨,面容溫度一點點的上升着。
謝千夜的心怦然的跳着,感受到了她的嘴脣溫暖而柔軟,就像品嚐着甘甜美味的櫻桃美酒,帶着沁人心脾的芬芳氣息,令人回味無窮。
感覺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可口。
他深吸了一口氣,抑止住加快的心跳,再次直起了身子,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脣,心緒有些淡淡的複雜,看着榻上女子的嘴脣鮮豔溼潤,美麗挺翹的瓊鼻,如珍珠般的貝齒,真是讓人情難自禁。
謝千夜思緒深深,暗忖如果此生她還沒有立下六個契約的話,沒有夫君,孑然一身,而自己又是第一個遇到蘇墨,那麼一定還是會喜歡上她,非她不娶。
就如同那個夢境,一旦遇到了她,就義無反顧的寵幸她。
若要如此,任何男人都無法接近她。
偏偏,兩人之間的緣分就是如此的奇妙無比。
此時此刻,蘇墨朦朦朧朧中感覺到有人正在親吻着她的嘴脣,讓她半晌喘不上氣來。同時她頭腦一陣昏眩,自是那玫瑰酒香糕點造成的後遺症,還有方纔師纓的放縱讓她身子更覺着困頓,甚至動彈不得,她隱約中感覺到身側有人,舌尖正一遍遍的描繪着她的脣形,但是蘇墨卻無法完全睜開眸子,隱隱感覺到黑暗之中一雙劍眉下的眸子裡,彷彿嵌有一對像寶石般閃亮生輝的雙瞳,但她知道這個男子並不是師纓。
她想要張口說話,嗓音卻有些嘶啞,嗓中如火如荼。
她醞釀片刻,低低道:“爺,是不是你?”
黑暗中半晌沒有聲音,她挑了挑眉,又問道:“花爺?”
此刻,依然無聲,她心中生起了一些警惕。
很久,對面方纔傳來了花惜容的聲音,聲音卻有些輕飄飄的道:“是爺。”
蘇墨微微舒了口氣,說道:“爺,我口渴,想喝水。”
“好。”黑暗中的男子在黑暗中端來一杯水,送到了蘇墨面前。
他伸出手輕輕攬住她的腰,讓她整個人靠在他的身上,只感覺到男子的胸膛寬闊如海,身上有着淡淡的龍涎氣息,蘇墨再次在黑暗中瞧去,覺着自己的神識彷彿受到了限制一般,看不清楚對方的模樣,她張開紅脣喝了幾口水,接着被男子輕放在了榻上。
他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手臂,帶着幾分依戀之意。
但見男子的指腹撫摩着她的肌膚,彷彿深深渴望着什麼。
蘇墨背脊莫名的滑過一絲戰粟,她當然知道花惜容前來的目的,於是擡手擋在面前,語氣慵懶地道:“爺,我有些累,讓我歇會兒。”
對面的男子沉吟了很久,方纔道:“好,我不碰你。”
蘇墨翻了個身,曲捲的長髮垂落在榻上,正如貓兒般慵懶。
謝千夜坐在她身側,目光灼灼,深知自己並沒有引起她的懷疑。
當然,他身爲散修頭目歐陽紫詹,也有自己的不凡之處,他天生就可以模仿任何人的聲音,自古兵不厭詐,他通過這個手腕曾做過無數樁大案,而且他精通模仿任何人的神態,哪怕是尋常字跡都可以模仿,所以令人抓不住把柄,正是這個緣故,他在天空城三年奪權,到現在都立於不敗之地。
想到這裡,謝千夜勾起嘴脣,放肆的撫摸着她。
同時他的心情矛盾而負責,若是方纔她要求他做些什麼,把他當作了花惜容,要與他行夫妻之事的話,自己又該如何?但再這麼下去,他可能完全會把持不住自己,這個女人真是挑戰着他的自控力。
輕輕一嘆,他已伸手摟住了她的腰,真是盈盈一握。
幸好這個女人目前昏昏沉沉的,放鬆了警惕。
否則,與前世大不一樣的她,必然會發現一絲端倪。
他坐在她的身側,心中感慨,伸出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着她的髮絲。
再次低頭親吻着她,卻沒有過分的逾越。
他深知,前世他是個失敗者,他先得到了她的人,卻沒有先得到她的心。
這次他要反其道而行之,他要先得到她的心,再得到她的人。
然而,美色當前,就是正人君子也會變成登徒子,他一時之間已經無法忍受,心中的思念情緒已無法抑制,就是頭腦也漸漸沸騰了起來,嘴脣漸漸向下吻去,頓時一發而不可收拾……
當蘇墨醒來,天已大亮,她眸子輕擡,正看到了臥室內的傢俱。
眸光一轉,又看到花惜容躺在身側,而她半躺在花惜容的懷中。
她低垂着眸子輕笑一聲,伸出指尖輕輕戳了戳他的面頰,“爺,該醒了。”
花惜容睫毛輕顫抖,緩緩伸了個懶腰,接着打了個哈欠,嫵媚的眸子睜開,看着屋中的一切,渾身上下都很放鬆,覺着自己昨晚休息的真好,他回頭看向了蘇墨道:“小陌,爺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蘇墨挑眉道:“爺不記得了?”
花惜容輕輕嘆道:“爺的確不記得了。”
蘇墨起身,解開了脖頸上的繫帶,身上真是慘不忍睹,她冷冷道:“爺,這些可都是你做的。”
花惜容一臉呆怔,“爺昨晚好像沒做什麼啊!”
蘇墨挑起了黛眉道:“爺,你別不承認,我雖然睏倦,隱隱約約還是分得清的。”
此番,花惜容伸手輕輕碰了碰她的肌膚,真是淤青無數,一直延續到小腹以下。
忽然,他眸子一沉,“這些一定是師纓那個小子做的,他栽贓給了爺。”
師纓一個噴嚏,接着揉了揉鼻子,闔上了面前的卷宗,“夏楓,早膳準備了好了沒有?”
“準備好了!”夏楓在外面打了個哈欠,如今他本該在虞染世子那裡,偏偏這幾日還要來到師纓這裡做事,自從虞染世子與蘇墨立下契約後,他覺着自己更忙了,好像有了六個男主子,一個女主子,雖然是命苦了一些,活兒多了一些,但是月俸也比以往高出了十倍,總之他痛並快樂着。
只見師纓的牛奶已經熱好了,還有兩枚生雞蛋擺在跟前。
師纓輕輕拿起雞蛋,指尖一彈一捏,雞蛋滑落在牛奶碗中,然後他舉起碗一飲而盡。
夏楓不禁問道:“這樣的早膳是不是太簡單?”
師纓笑道:“雖然簡單,但有些講究。”
夏楓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齊國花爺內,蘇墨給花惜容準備了一杯牛奶,兩個生雞蛋。
花惜容用過後,拿起白色的帕子擦擦嘴,站起來說:“小陌,爺現在雖然要走了,不過這喝下去的感覺似乎活兒有些蠢蠢欲動,不如爺做一次再走。”
蘇墨無語道:“爺,哪有那麼快?”
花惜容已經抱住了她,“爺已經忍不住了。”
另一廂,陌哥也喝了一杯牛奶,吃了兩個生雞蛋,瞪了瞪眼睛道:“這麼吃,似乎好難受?”
謝雙雙卻笑道:“吃吧!肯定好的。”
陌哥一臉不爽,覺着自己胃裡面翻江倒海的。
謝雙雙卻笑得很得意,目光向他小腹望去,覺着洞房花燭夜一定不會有問題。
虞染拿着牛奶,捏着鼻子喝了下去,一臉不滿地看向媛夫人道:“娘,下次別弄這個了,腥味很重。”
媛夫人笑了笑,“多吃,身子纔好,以後也該抱孫子了。”
崑崙山內,居然在屋舍後面養了一頭奶牛,一羣下蛋的母雞。
有劍修路過這裡,奇怪地道:“這些崑崙山以前沒有,現在是在做什麼?”
一人低低道:“生吃雞蛋,喝牛奶,據說可以補腎壯陽。”
那劍修抽了一口冷氣,“誰吃這些?”
“當然是神使大人與聞人奕了!”
……
ωwш¸ тt kΛn¸ c○ 燕國的鎮子,如今有諸多的勢力。
朝陽從空中升起,紅色的霞光染醉東方。
蘇墨坐着馬車,她目光深深地看着周圍的景色,今日是她掌管大營的第一日。
然而這一日蘇家的馬車卻衝撞了兵部一位公子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