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色美輪美奐,金蓮綻放,百鳥齊鳴,七彩光明熠熠閃現,明光璀璨不可逼視。蘇墨只覺着眼前變幻莫測,上次就在金虞堂內遇到過這種情形,自然是有一些心理準備,只是完全沒想到聞人奕在她身旁的時候,居然也會發生這一幕,總之這件事情委實蹊蹺詭異。
蘇墨連忙回過眸子,看一看聞人奕是否受到其影響。
卻看到聞人奕已一躍而起,手中握劍,身姿敏捷,十分矯健。
然而,當聞人奕劍眉挑起,並沒有發現任何幻術的端倪後,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這一幕。
他完全看出此地並不是幻術,卻是一處秘境。
換一句話說,此地是真,絕不是假。
試問天下,有何人能操控秘境?當然唯有天界的人。
不過,聞人奕神色並未慌亂,沉聲道:“墨兒,小心些。”
說着,他已把蘇墨護到身後。
蘇墨不由凝眉,濃若點漆的雙目微微流轉,沒想到眼前原來不是幻境。
當她成爲淬體期的實力後,方纔發現了這件事情,而聞人奕居然也被同時給牽連進來,此事發生的極是古怪。
她此刻非常不明白,很不明白。
就在二人目光左右巡視的時候,那虛無縹緲的聲音接着傳來,朦朦朧朧的白色煙霧中,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二位莫要找了,是老身有事而來。”
聞人奕冷冷地擡眸,問道:“閣下是何人?”
那聲音輕嘆一聲,接着不緊不慢的笑道:“聞人公子,好久不見。”
“你認得我?”聞人奕問道。
“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眼下你並沒有關於我的記憶,但是遲早會記得一些事情,有道是因緣三生註定,不過聞人公子只要告訴老身,閣下是否真的願意娶蘇墨爲妻?我或許也可以助你一臂。”對面的聲音掠過一絲沉吟的意味,卻見一道目光穿過重重霧色而來,那目光恍若有了形質,如鎖如扣般的盯在聞人奕的身上,令男子感覺神魂無法動彈。
忽然霧中出現一個婦人的虛幻身影,帶着五彩光華的蜃樓面具,看不到她的面容。
那婦人已經冷笑一聲道:“蘇墨,今日見到師尊也不行禮?”
蘇墨看着那虛無縹緲的身影,眯了眯眸子,心變得很平靜,雖然沒有記憶,她知道對方不可忤逆,不可違背。
“蘇墨見過師尊。”她紅脣輕啓。
師尊?聞人奕看着眼前仙界的人物,雖然他知道兩界會有聯繫,卻不想會親眼所見。
也沒有想到蘇墨會與仙界有關係?只是在他心目中,隱約覺着自己似乎也脫不了關係。
甚至他覺着對面的身影非常熟悉,似乎應該見過。
於是,聞人奕瞧見對面的人,目光有了瞬間恍惚。
只聽對面那人輕笑一聲,接着道:“蘇墨,聞人,兩個人的進展如此之慢,可憐啊!真是可憐!”
她在說些什麼?蘇墨與聞人奕都不清楚,都不明白。
那婦人側着頭,目光流露出一絲憐憫,“沒想到二人還遲遲不肯在一起,卻不知道天界已經勢同水火,正等着你們各自歸來呢。”
聞人奕凝眉,雙眸如寒冰般瞪着她,“你究竟要說什麼?”
那婦人輕張開嘴,輕輕吐出一縷白色的氣息,淡淡的聲音道:“昨日你們已經拜堂成親,夫妻契約可是已定下了,我在天界已經感覺到了,自然是來看一看的,以免我這徒兒腦子一熱,與聞人公子立下夫妻契約而不知,兩日後卻轉身拂袖一走了之,白白浪費了聞人公子的相思之意,介時只會害人害己,也枉費我給你們安排了這麼一場因緣。”
蘇墨擡眸與對方的眼光相觸,暗自皺眉,心中自然明白對方說的是什麼。
上一次,對方就已提到七個真命天子,與自己立下夫妻契約的事情。
眼下沒想到對方再次出現後,依然是提起了這個契約的話題。
她隱約記得自己是受罰從天界而來,卻是不知道這個契約究竟有什麼關係?
聽到對方的言語,難道聞人奕是自己的真命天子之一?
只是她根本沒有想到自己與聞人奕立下了什麼夫妻契約?
她是真的不知道,的的確確不知道。
她只知道對方的出現,完全打亂了自己的步調與計劃。
只聽那聲音自顧自的說道:“兩位現在都沒有記憶,老身只好勉爲其難的助二位一臂之力,爲二位的姻緣拉上一條紅線,否則他日你們迴歸天界,怕是一事無成。”
蘇墨卻是目光一閃,眉宇間仍是淡淡,她隱約從對方的話語中聽到了一絲天界動盪不安的意味。
她猶記得一句話“妖星將出,天下大亂”,不知道與天界有什麼關係?
但自己的契約與天界又有什麼關係?
另一廂,聞人奕的眸子轉爲幽寒,一向冷然的眼盯着對方。
他試着動了動,想要擺脫對方的桎梏,偏偏未果,於是聞人奕冷冷道:“我與墨兒結爲夫妻雖然只是權宜之計,只是與你何干?爲何要禁錮在下?”
那婦人笑道:“禁錮你,是爲了你好,我看得出你喜歡蘇墨,既然如此,爲何要拒絕我的好意?”
若在以往,聞人奕絕對不會理會此事,但是眼下對方所說的婚事卻是他的心結,不過他也不會輕而易舉的隨便相信旁人,他的目光銳利,語氣咄咄逼人的說道:“我如何相信你?”
“聞人啊!聞人!你真是老樣子,從來不輕易相信別人。”那聲音微微有些惆悵的說道。
語落,那人伸出手來,一道白光從指尖射出,直逼聞人奕的胸口。
她的動作奇快如電,倘若是劍,必然是絕殺之意。
然而,那白光落在聞人奕胸膛上,卻是看到對方一道契約痕跡,恍若火燭已被點燃。
聞人奕感受到心臟彷彿被溫暖所環繞,他不動如山,卻詫異道:“這是什麼?”
他的聲音有些迷惘,淡然廖遠。
“夫妻契約。”對方的聲音很隨意悠然的回答:“這契約只要二人拜堂後,且互相喜歡對方,就會自然形成,閣下心臟的契約會點燃,蘇墨的丹田內也會有相同的契約點燃,不信的話,閣下也可以仔細去瞧一瞧。”
說着對方指尖一點,也是一道白光,衝向了蘇墨的丹田內。
聞言,聞人奕的目光若箭,看向了對面的少女,看到冷風將她的長髮肆意席捲而起,少女的丹田內,契約之火已被點燃,蘇墨也瞧了一眼,不禁別過臉去。
“方纔你說喜歡對方?纔會點燃契約?”男子的目光卻是喜悅,又像是忐忑。
“不錯,你們喜歡對方,而且又行了拜堂之禮,當然就已形成了契約。”
“怎麼可能?”蘇墨一怔,不認爲自己居然會喜歡聞人奕?
“當然可能。”婦人淡淡說道,“蘇墨,若是你心中不喜歡他,如何會成立契約?契約是不會騙人的。”
然而,蘇墨依然冷冷地問道:“那麼契約能不能解除?”
那婦人斜睨了蘇墨一眼慢慢說道:“總之很難。”
蘇墨仍然不甘心的問道:“師尊,難道沒有解除契約的法子?”
那婦人冷冷道:“本仙可是身份尊貴,卻難得爲了這些事情而來,沒想到事到如今,你還是如此執拗,要與他解除契約?”
蘇墨道:“不錯,只要有辦法解除。”
那婦人目光不易察覺的一閃,意味不明的笑聲響起:“有辦法,但是你真的想要解除?”
蘇墨斬釘截鐵的說道:“不錯。”
“不後悔?”
“不會後悔。”
那婦人忽然冷哼一聲,眉目冷然地道:“有些女人真是不知道孰輕孰重,不知道青紅皁白,老身的耐性實在有限,還有聞人公子我真是替你感到不值,這個女人居然要與你解除契約,對了,老身問你,聞人公子可會一直喜歡她嗎?不論發生任何的事情都會喜歡她對不對?”她的聲音悠遠渺然,帶了一些金石之音。
聞人奕的表情毫不遲疑,聲音凝重,當機立斷道:“我自然是喜歡的,只是我爲她做的太少,無法打動她的心,總之我是真的非常慚愧。”
婦人的聲音越發低沉,“若是你們二人只能活着一人,你可願意爲她而死?”
聞人奕輕輕一嘆,聲音彷彿從九霄雲外傳來,淡淡道:“在下固然愛惜自己,但是若遇到心上之人,只怕會身不由己的保護她,出於本能。”
蘇墨一怔,沒想到對方居然會這麼回答。
婦人卻是嗤笑一聲,“男人的話女人往往總是不信,除非親眼所見纔會明白。”
蘇墨與聞人奕一怔,不知道她究竟還要做些什麼。
只是聞人奕看向蘇墨的目光帶着一些黯然,蘇墨則不與他對視。
“蘇墨,與他解除契約,你可想好?”婦人忽然再次冷言問道。
“想好了。”蘇墨神色認真的回答。
“可不會變?”婦人眸光一凜,帶着一些危險的氣息。
“不會變。”
“很好。”那婦人冷笑了一番,驀然擡手,指尖一劃,四周漸漸開始混沌扭曲,半空中出現各種異象:天地間九日同處,天地萬物一片蒼茫,土地乾涸龜裂,狂風捲起萬千冰川奔涌。
眼下竟是又陷入一片可怕黑暗的虛空,又是一處秘境誕生。
四維上下前後左右盡成冥暗,日輪月輪懸於血色之空,周圍一片渾沌,羣山突起巍峨,彷彿盤古開天闢地之前的一片蒼茫,天地一片震動,洪水奔涌而出,一片風雲肆虐而動,九洲浮沉飄渺,仙界無蹤,魔界沉浮,隨即又有黑龍騰空而起,黑雲涌動,天塌地陷。
二人知道,真仙的實力永遠不是凡夫俗子能夠想象,可以移山填海,可以斗轉星移。
蘇墨已感覺到這婦人的心思詭異,所作所爲令人難以琢磨,卻是殺伐果斷。
“兩個不知所謂的小兒,老身這次特意前來,卻是看到你們猶猶豫豫的一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的聲音轉爲凜冽,帶着一些不耐煩的意味,甚至還有一些高不可仰的威嚴在內,“這世上的凡夫俗子居然敢挑釁本仙的耐心,真是不知所謂,應該給你們一些教訓。”
頃刻間,聞人奕與蘇墨之間出現了巨大的裂縫。
“墨兒。”聞人奕伸出手,可惜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奕。”蘇墨雙眸中終究露出了一絲擔憂,伸手卻是抓不到他。
驀然,兩人一同摔落了下來,如墜深淵。
半晌,方纔感覺到腳踏實地。
直到再次一看,周遭一片血色,龜裂的土地上插着一柄柄長劍,卻是一片劍冢,竟是天下名劍埋藏之地。
那婦人的身形再次飄渺,冷冷道:“你二人聽好了,此地名叫試練秘境,可以與劍戰鬥,悟得劍意,但實力不能達到仙界的凡夫俗子,無法在此地生存,你們兩個在此地便如塵埃一般,只能勉強苟延殘喘片刻。”
語落,驀然,一柄巨大的遠古之劍向聞人奕與蘇墨襲來,聞人奕立刻拉着蘇墨縱身躍起,方纔堪堪避過了這一劍,接着又是一柄長劍砍向了聞人奕,劍意襲來,聞人奕連忙鬆開蘇墨,卻被劍意襲中,從半空中猛然摔落。
只見那劍招招狠厲,時而輕若鴻毛,時而重餘泰山。
周圍赤色一片,火焰獵獵,忽冷忽熱。
虛空中的血色殘月無比明亮,一片火海阻隔住二人的逃亡之路。
一劍,一劍,接着又是一劍。
蘇墨渾身劇痛,昏迷片刻,而後痛醒,接着昏迷,再一次被痛醒。
聞人奕也已經精疲力盡。眉心處已經出現一指寬的血痕。
蘇墨同樣施展着招數,但在真仙的面前,她知道自己無能無力。
“師尊,你要殺了我們?”她嘴脣微張。
“不錯,既然已經罰你們下界,卻處處違逆,區區螻蟻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
蘇墨沒想到對方居然爲了這樣的事情要殺了他們。
“爲何如此?”她不可置信地問道。
“既然你要解除契約,那麼老身所有的心血都已白白付出,爲何不殺你們泄憤?不如拿你們祭劍!”
語落,劍芒挾着血色霧氣而來,在短得不能再短的時間內,蘇墨感覺自己被劍意反覆劈斬,不知是百次還是千次,她是何等的痛苦,她的魂魄彷彿都在劍意之下顫抖。那劍意彷彿要斬得她魂飛魄散方纔罷休,這一刻,蘇墨忽然感覺到一些後悔,知道自己的態度惹惱了對方。
仙界之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喜怒無常的,絕非凡夫俗子可以隨意揣測。
她甚至心中生出一股惱意,一定要活着去天界,介時會百倍奉還給對方。
不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於是,蘇墨喘息道:“住手,我願意與他立下契約,你不要殺人。”
婦人冷笑:“你先前已經說過要與他解除契約,至於解除契約的法子只有一個,夫妻契約與本命契約不同,不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其實你們二人只要死一個,便可以解除此契約,活下來的自然就可以離開這裡,想清楚是你死還是他死。”
那婦人接着笑道:“當然,或許你們兩個誰都撐不下去,一起死也說不定。”
蘇墨凝了凝眸子,沒想到這個婦人真是心狠手辣。
婦人又陰惻惻的說道:“蘇墨,有道是覆水難收,如果聞人奕死了,那麼所有與他有關的人都要毀滅,我會毀滅這裡整整一座行宮,神不知鬼不覺。”
只見十幾把古劍交織而來,青色光芒,黃色光芒,無數光芒向二人不斷襲來,最終聞人奕擋在她的面前,用力抱住了蘇墨,用身子替她抵擋所有的攻擊,直到自己傷痕累累,饒是如此蘇墨竟也被劍意壓得渾身一沉,她知道聞人奕此刻就像狂風驟雨中隨時隨地會折斷的草,他與她,可能很快就會倒下一個。
不知不覺,二人在生死邊緣不知徘徊了多少次?
此番戰鬥,兇險無比。
“墨兒,你這師尊真是個瘋子,你向她求情,離開這裡就是了。”忽然,聞人奕咳了起來,口中鮮血噴落在地上。而他依然用力直着身子,替她遮擋着無數劍意。
“奕,這次是我連累了你。”蘇墨咬了咬嘴脣,已是淚盈於睫。
“蘇墨,我問你,這個男人在你心中難道沒有一席之地?”這時,忽然那婦人問道。
蘇墨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害怕他死去,而她的眼淚已落了下來,不禁別過臉去。
“既然你如此執著,那麼他死又何妨?”
“如果你不喜歡他,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他,如何?”
“你這個女人明明喜歡他,只是心裡不承認罷了。”
“當然,這個男人爲了你,情願自己犧牲很多,這樣的男人難道不值得你喜歡?”
“不過,立下契約其實是無法反悔的,如果重新給你這個機會,你還要反悔嗎?”
婦人一句話接着一句話的逼人而來,每一個字都彷彿重重的捶在她的心間,最後她問道,“我問你,你喜歡他嗎?還要解除契約?”
“我喜歡他,不解除契約。”蘇墨終於忍不住說出口,她不忍看到對方受苦。
“很好。”那婦人忽然伸手一劃,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笑道:“其實,方纔只是一個幻象劍陣,若是真的劍冢的話,只怕你們兩個已經死了千百回了。”
原來他們被這個師尊擺了一道,蘇墨頓時氣惱的無語。
“你們兩個人難道不該感謝我這個媒人?”婦人目光冷冷一掃二人,兩人心中都不由一顫。
“多謝師尊。”蘇墨暗自覺着仙界中居然有如此可怕的婦人成爲她的師傅,實在是不幸,心中不由感慨萬千。
“感謝師尊。”聞人奕亦擡眸說道。
那婦人咳了咳,“聞人公子,我可不是你的師尊,論輩分你可不比我差,不過既然你願意這麼叫,老身就佔你這一次便宜罷了。”
她的話語剛落,聞人奕卻猛然抱住了蘇墨不放。
婦人輕笑一聲,搖了搖頭,“你們小兩口好好的過日子就是了,蘇墨,你身旁這個男人,我可沒有本事殺他,方纔那一幕只是讓你看清楚自己的內心罷了。”
剛說到這裡,那婦人忽然疾言厲色的警告她道:“還有,最近天界已經有了夫妻條例,只要有了夫妻契約從此就是正式的夫妻,五個時辰內不行敦倫,就是不合禮法,否則懲罰很重,可不是一個劍冢那麼簡單的懲罰,總之蘇墨與聞人你們好自爲之,趕快回去洞房便是。”
接下來不等二人回過神來,她已指尖再次一劃,周圍已經黯淡模糊。
驀然間,蘇墨睜開眸子,只看到聞人奕趴在身旁,兩人似在泡溫泉時睡着了。
方纔的一切種種,似乎只是一場夢。
但是心境卻是猶如隔了滄海桑田之感。
而後,她的神識探入丹田,發現夫妻契約卻是已經點燃。
看來,他們二人方纔確實是被帶入了另一個秘境之內。
聞人奕目光看着她,面色淡淡窘紅之下,心中已頗爲歡喜,低低道:“墨兒,我喜歡你。”語落,他將她的下巴輕輕的擡起,慢慢傾過身子,情不自禁的吻住她的脣,慢慢的親吻,忍不住喃喃細語的接着道:“方纔那婦人所說極是,雖然不知道什麼情形,但是現在你已是我的妻子,是該行敦倫之禮纔是。”
他忽然伸手打橫抱住她,起身從溫泉的山上走下,一路上的侍婢們望着不由目瞪口呆。
誰都沒有想到平日裡文質彬彬的五皇子,居然抱着五皇妃在衆目睽睽下走過。
一路上,紅色的燈籠依然掛在屋檐下,昭示着二人的新婚之喜。
回到新房內,他把她放在榻上,看着蘇墨躺在榻上慵懶迷人的樣子,聞人奕不由得心中涌起一團火。
------題外話------
呃,我有罪,我今天到點了,偏偏實在是寫不完了,這地方貌似卡的不是個地方,不是故意的,真的,我錯了,跪地求饒,順便找個牆角畫圈圈去。